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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秋记】之四
秋 露
住店的俄罗斯族老板告诉我们，额尔齐斯河两岸风光很美。按照他的指引，一大早我们开着车走出了小城布尔津，消失在晨雾弥漫的小路上。车子停下来时，感觉车子绕着河边走了好长的一段路。四周极其的安静，空气非常新鲜，不高的灌木淡影依稀，没有任何摇弋。我急匆匆地向河边跑去，对岸给我的是一帘白幕，脚下缓缓而流的河水示意我停下了脚步。有些失望的我，回头看不见我们那辆宝蓝色吉普车的踪影。同伴们在哪？我同样是看不清，只是他们“唰唰”的脚步声，嘈杂着清晨的静谧，感觉他们是散开着向我走来。可以想象，他们就如战场上搜索前进的战士一样，只是手中端的不是枪支而是相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正是举步不前的时候，眼前的空间渐渐开阔了，淡蓝色的天空就像舞台的序幕一样，徐徐拉开。刚才像一锅沸水升腾着雾气的河面，也明朗了。河谷两岸舒展宽广，一缕轻轻的白雾抹在对岸一排白桦林的腰间，憨厚的树林默默地亲和着。可惜，没维持多久就消失了。白桦树分明已经染上了一层时髦的秋色，遗憾的是缺乏阳光的配合，暗淡了多彩的美丽。就像现实社会里，美秒的事物不加以渲染，也是会被埋没的。
尽管这样，我还是非常满意眼前的境况。在散淡的时光里，中秋的凉意变得很清爽，没有速度的风，附着着我。我的周遭更没有任何摇弋的躁动，最大的动静莫过于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也被超然和淡定所容纳。清澈见底的河水静静地流淌着，我纹丝不动地尽享大自然万籁俱寂下的静美。这是一种纯净的感觉，这番境地，陶醉了我对纯美的追求。此刻，快门失去了魅力，我闭上了眼睛，让心灵裸在其中。因为我明白，装进相机里再美的图片，也美不过我心中纯净的影像。
突然，心思有了萌动。因为在这样的天气里，还有另一种静美匿藏在大自然里。她多半安静地附着在枝叶下，毫不张扬。当细致地察看时，便走进了华丽而高贵的童话世界，自然而然地产生怜香惜玉之美。这样的美在光的折射下，晶莹剔透，一尘不染。也会随着太阳的升起而悄悄地消失。她还有另一种美丽的消失方式，当有速度的风抚摸她时，她会娇惯地随风而去······
于是，我反身走进灌木和草丛中，小心翼翼地寻找圆润而又晶亮的净美，走进童话般的美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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