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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土生的成都人，大学毕业十几年了，一直住在成都，在这里工作和生活，所以也算半个成都人了。这么多年的时光使我能有充裕的时间观察成都人，了解他们的文化、价值观、生活态度和审美情趣。一个地方人民的特性决定着那里的人民有什么样的成就。成都人的特性是非常突出的，这个位于盆地中心，长年阴天多过晴天的城市，在上千年的文明积淀下，在周边丰饶物产的滋润下，培养出了成都人特有的阴郁、城府、享受主义的性格，这种盆地文明的性格就造成了成都人消费主义和悠闲娱乐的这样一个城市的面貌。 要我说，成都人的优点是不保守，骨子里仍有进取精神，成都人的商业才能和商业精神其实并不亚于沿海一带的人。但成都人的商业成就却被成都的复杂人际关系和“悠闲主义”的生活方式给抵消了，小富即安，到处找关系、当跷脚老板是一些成都人在商场上的生意方式。成都人当老板，以我之见，他们是不善于管理公司的，也不善于与自己的员工打交道，因为成都人本性就是不喜欢与人沟通，他们的内心是封闭的。成都人的器局普遍狭小，只在自已的小圈子里打转；成都人的性格就象这天气一样，总是阴沉沉的，这说明他们并不快乐。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成都商业繁荣，但真正能把生意做大的却是外地人开的公司，成都人自己能做大的公司（餐饮业除外）没几家。成都有个城隍庙电器城，有大发、鼓楼家电市场，但这些市场里却没有诞生出一家象国美、苏宁那样的大型家电营销企业。 成都人或者四川人，传统的重男轻女思想比起北方的一些省份要少得多。成都的男人和上海的男人一样，认为上街买菜做饭，以及做家务事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绝对是男女平等的，没有北方人的“大老爷们”的架子。当然，这也使成都的男人缺点阳刚之气。海外的文明，特别是休闭娱乐方面的新花样，也能及时影响到这里，并迅速被成都人所接受。成都人的性格是偏“软”的，而重庆人则“火爆”，大街上吵架，成都人一般骂而不打，重庆人则不然，几句话不合就要动拳头。成都人的面子观念、虚荣心是非常强的。重庆爱说“耿直”，成都人则爱玩“假打”，大城市的人一般都很市侩，有点虚伪。老滑，成都人在这方面更厉害，小聪明一大堆，大聪明却很少，如何找关系、找门路，“找钱”或“串钱”，如何休闲娱乐，他能想出一大堆点子，但如果你要指望他们搞出在全国有创意的新东西，那就太困难了。 所以，成都与其说是一个城市，不如说是一个大农村。成都人的小农意识是很强的，也可以说是根深蒂固。成都人的性格特点是内向、退缩，在人际关系上是封闭的。成都人的生活状态，或他们的生活理想，正如成都人曾自我调侃的那样，就是：“吃点儿麻辣烫，打点儿小麻将，喝点儿跟斗酒，看点儿Y录相”，这种意识与北方农民的“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坑头”的生活理想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们成都是川剧的大本营，可成都却不象北京那样，有那么多的川剧票友和林立的票房，所以川剧带给全国人民的，就不是那别具特色的高腔、花腔、帮腔等唱腔艺术，而只剩下变脸、喷火等魔术和杂耍了。我们成都人的审美情趣，受小农意识的影响，总的来说，显得不那么高尚，有点俗气。以我们成都最受欢迎的说书艺人李伯清先生为例，李伯清先生经历坎坷，出身草根，早年拉过架架车，所以他的评书贴近成都市民的生活，语言活泼有趣，描绘生动，为成都市民所喜好。当年他在电视台说评书时，轰动蓉城，万人空巷，“假打”一词就是经他之口流行开来的。但由于他的经历和文化修养等原因，他的评书虽讽刺了成都人很多毛病，但归根结底还是透露出了一个“俗”字，而这恰恰对成都人的胃口，尽管这符合成都人的审美情趣，但这也使得李伯清无法走向全国，成为我们四川乃至西南在全国的一个标志。而东北唱二人转起家的赵本山，却可以成为全中国男女老幼喜爱的明星，此无他，盖因赵本山的表演俗中有雅也。成都人的社交活动、娱乐活动，是很贫乏的，一言以蔽之——麻将。虽然最近似有向“斗地主”转移的趋势，但麻将仍是主流。这个桌上小游戏寄托了成都人太多的情感和精神，是他们打发无聊时光、消耗生命的最佳伴侣。成都人对麻将的痴迷已到了变态的程度，曾有一段时间，成都满街都是麻将，让外地人大为惊叹。成都人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找到打麻将的理由，结婚要打麻将，丧礼上也要打麻将。婚礼上某人打麻将时兴高采烈，很可能是他赢了钱，而不是为“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感到高兴，同样，丧礼上某人面露悲伤之色，十之七八的可能是他刚打麻将输了钱，而不是为逝者哀痛。我们成都人就是这么世俗化，就是这么直接了当，他们不愿意去思考或做一些精神层次很高的事情。看到成都人的这种精神面貌，有时候我就在想，外国人在星期天上教堂做礼拜，听牧师布道，还是很有意义的。 我在十多年前，曾在成都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孵化楼的某民营小科技开发公司干过一段时间，这间公司的老板是典型的成都人，这家小公司不过二、三十来人，可人际关系比一个国家还复杂——都是这老板闹的。本来我们都是他的员工，都是他招的，可他自已却硬要分个亲疏，搞个小圈子出来，器局狭小得不可思议。没出成果时天花乱坠地许愿，一出了成果他立刻就开始小气抠门了，以前说的通通打折扣。可以想象在那种氛围下，谁还有什么心思搞“高科技”？在成都高新区，十几年过去了，成都人自已搞出来的“高科技”，我还没听说过有哪几样出名，能拿到世界上去，倒是有一些外来的企业，特别是国外的高科技企业，在高新区日渐红火起来。所以根据我的观察，我认为我们成都人的长处还是在“休闲、餐饮、娱乐”这方面，成都就不要费尽心机去搞那个劳什子的“高科技”，那不是成都人所擅长的——成都人的文化氛围产生不了“高科技”。成都人只需把“休闲、餐饮、娱乐”这几样搞好了，搞出新名堂、新花样，就是对全国人民的贡献，也才会在全国的经济分工中找到自已合理的位置。 拉拉杂杂谈了这么多，再谈谈成都姑娘吧。我认为，成都姑娘（特指成都本地的姑娘）不算太漂亮，脸型不太好，身高普遍偏矮，身材也不太匀称。成渝两地，或者整个西南地区，重庆姑娘最漂亮，身材、相貌堪称一流。当然，重庆姑娘骂街也是很厉害的。我有时突发奇想，认为成都姑娘不漂亮、身材不够好是不是遗传的因素？成都人世代窝居于一地，彼此通婚，以至于相互之间都有了近亲的基因，这多少就影响了后代的缘故吧，不然何以解释成渝两地的姑娘差别这么大呢？ 这就是我居住了十多年的成都，一个充满美食、悠闲、人情世故的城市，一个色彩斑斓的地方，一个和全国一样也在一日千里不断前进的新的家乡。我为成都人的聪明而震惊，也为成都人的性格和文化而叹息，时代在变，历史在前进，希望有一天，成都人能走出农村，真正做一个城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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