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 今年中秋不赏月,不写诗。 中秋那天去了同事家玩,同事家住在苍南的一个小渔村。海边能把玩的是潮与滩,凉风吹怀,潮涌银郭际天动地而来,声如叹息。海滩是石滩,全是被岁月打磨得没了棱角的卵石,即便是人造的砖块,或者是玻璃碎片,也都变得圆滑了。 长假来临,人们大都涌入名山城市,这里少有人问津。造物主赐予的宁静,我们欣喜异常,颇有出世情怀,于是与朋友坐礁石上,参悟自然人生。 远离喧嚣的尘世,远离人世的纷争,这种惬意也是我等闲人才有的。想那名利场上,名流缙绅,专向灯红酒绿处烧钱,那逢场作戏,逢迎谄谀,虚情假意的面具生活,我等真情性之人哪里做得来?种种作呕之状与我全然不相干,不污本我,算是潇洒了吧。 况且,那些疯狂地盘剥收刮之徒,禄鬼国蠹之流,空算计一番,或误了卿卿性命,即便一时快意挥霍,到头来不都只剩一副臭皮囊,一撮灰?生前之物,谁能带走?祖上积虑苦经营,子孙不肖破败者亦常有之,总归是镜花水月一场黄粱而已。 虽然不是名胜,而我们却拥有共和国免费提供的清新空气,阳光,清风,沙滩,过着先民那样自由逍遥的日子,毕竟如今免费的东西不多了,自由逍遥也难得了。 踏踏浪,捡捡螺,看看海钓客,谈谈儒释道。午后,兴尽,自带了一壶酒,就着高度酒精去饕餮一番海鲜,欣欣然不知老之将至。 玩过海滩,寻向深溪。淙淙潺潺,叮叮咚咚。水澄碧如宝石,又如少女的眼眸。寻路下去,找一块平滑的巨石,仰躺着,闭一会儿眼睛,再慢慢睁开,眼前就只有幽蓝的天空了,偶有几朵白云静静流过,就如心里不经意泛起的涟漪,很快又明净了下来。 坐起身来,眼尖的我看到几只田蟹,正在水里石头上悠闲地过活。轻声地唤了朋友观看,不远处又有几条游鱼往来翕忽。 也不摄影留念,大有秽形何必污山溪之意。 傍晚,回家。 国庆 共和国的生日,在家休息。 长假第三天 到灵溪,与诸学生会,狂歌一天,饮酒一夜,醉归。 长假第四天 醒来再睡,洗漱后又睡,吃了又睡,只与睡神打交道,其余与我无干。 长假第五天 与朋友约,至藻溪,水库行舟寻古道。问土人,古道湮灭,草暗难行。行之,汗淋漓下。访古村落,向晚,归。作诗曰: 平生爱名山,颇向名山行。更爱自家山,寂寂复幽清。 君不见,高速皆成停车场,龟走蜗行只徜徉。 君不见,西湖堤上无间地,摩肩接踵游人累。 三五友,觅古道;所到处,是佳好。 歇歇停停,看看听听,谈笑之间已忘形。 寻寻觅觅,或无目的,穷途莫效阮哀戚。 饭疏食,衔金樽,宝马香车击瓦盆。 人生在世逍遥游,且做蜉蝣与沙鸥。 放浪形骸,不拘名相,不废江河滚滚流。 长假第六天 休息半日后,再去大渔,一路上可见勤劳的生民在忙碌海事。 到得海滩,那是一片石滩,石滩满是天然的鹅卵石。震耳的浪涛拍打着,甩起成堆的雪花。正是这鬼神之力,不懈的精神,把原本棱角锐利的石块,打磨的润泽圆满。 海水很冷,久不曾游泳的我一见到水就有鱼儿之想。渐入水中,不时用海水浇凉身体,然后俯身游去,丝毫不觉冰冷。 游了一会,倦了,上岸晒着日头,躺着仰望湛蓝的天空,偶有片云卷舒,去来自闲。脑中顿时无有一丝想法,习惯了思考,难得静心片刻。 潮水继续下退,露出大片礁石,石缝里有辣螺栖身其中,也有其他可食用的海货。大个的螺常在潮涌凶险,人迹罕至的地方。我们没有探险的精神,只能捡些个头小的解馋。这里老天对人们的劳动与报酬显得公正,世之瑰奇常在险远,只有勇毅的人才能收获良多。两家人捡了个把小时,也有一小袋的螺,总算皇天不负。 收拾了垃圾,不至污了自然。有时想想,名山大川,胜友如云,垃圾成山,反倒成了累赘,人生也莫不如此。就像王嫱西施,往她脸上抹了锅灰,身上泼了粪水,定然叫人嫌恶。那样的旅游,即便是照相留念,也算是污染了吧。我的样貌一般,反倒省了摄影留念的欲望,依旧还她个本来的面目吧。 回家之后,立马煮螺,其味甚是鲜美,少不了酒精佐陪,颓然絮叨为文,不知所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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