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约翰逊是英国历史上最著名的作家和诗人之一,他一生都致力于道德和宗教的推广,教育人们要与人为善,并为社会多做出有价值和意义的事情。
中年的时候,约翰逊为自己在位于泰晤士河北岸的西敏寺选了一块墓地,打算死后葬在那里,并且与墓地管理部门签订了“预订”协议,付了“订金”。
等到约翰逊生命垂危之际,家人前去西敏寺查看那块墓地时,却惊讶地发现那块墓地早已被别人占用了,还埋下了两座坟,只在两坟之间还剩有一点小空隙。
家人把这个糟糕的消息告诉了弥留之际的约翰逊,并且声称打算起诉那块墓地的主管部门,让他们迁走那两座“雀巢鸠占”的墓地。
约翰逊艰难地摇了摇头问:“一点空地都没有了吗?”家人回答说,只在两座墓之间有点空隙,约莫棺材的宽度。
“那就将棺材竖着埋下去吧,让我站着死。”家人大惊,连劝不可,因为这意味着死后灵魂将永远得不到安息。
约翰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既然人可以站着生,那么为什么不能站着死呢?一个人的价值和受尊重不是在死后,你们就别去打搅人家了,就让我站着做他们的邻居吧。要是真站累了,我还可以去他们两家坐坐,多好!”
结果,约翰逊死后,家人就真的将他站着放进竖起来的棺材里,然后再将棺材竖着埋入那块小空隙处。据说,到目前为止,约翰逊依旧是英国唯一一个站着死的人。
约翰逊的做法既化解了家人的难处,也完成了自己最后的归宿,与人为善,随遇而安,生时的价值胜于死后躯体归属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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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在北平七八年,胡适只上过他家一次,而这次来是为了辞退蒙文通的事。钱穆劝他不要辞退蒙文通,表示如果辞退了他,至少三年内找不到可以替代他教魏晋南北朝及隋唐史的人。但身为北大文学院院长的胡适主意已定,二人遂不欢而散。
后来蒙文通被解聘,果如钱穆所言,北大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替代老师,历史系主任便来请钱穆讲魏晋南北朝史,但钱穆却以北大给自己的聘书言明只讲上古两汉史为由,不肯去教。系主任无奈,只好让多位老师来分担蒙文通原来的课。时有学生提出质疑:这么多老师来授此课,为什么单单不见钱穆来上课呢?系主任没有办法,只好再次来请钱穆,钱穆乃答允上课。
后来钱穆对此解释说:“与胡适赌气和满足学生要求,这是两回事。”
又,钱穆到北大第二年,不顾系主任反对,坚持要增开一门中国政治制度史,尽管在当时大家都在谈共和,中国古代政治制度被视为落后的专制制度而遭到鄙弃,但钱穆却坚持认为学生要了解专制制度,才能更加全面地了解中国历史,因此有必要开此一课。结果,前来选课的学生很多。后来,有人想要组织一个政党,特来邀请钱穆加入,说:“你何必跟胡适一样天天搞考据,以你的学问,不出来做官,实在是可惜了。”但钱穆却明确表示:研究政治和从事政治活动是两回事,自己只会做学问而不会做官。
检读钱穆晚年所撰之师友杂忆,其在北大时,诸如此类的“两回事”还有不少。生活之中,难得的是能够随时分辨清楚什么和什么是“两回事”,不将它们混为一谈。
(摘自《中国青年》6月上 邓清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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