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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访前南斯拉夫五国与阿尔巴尼亚 2012年7月21日我化了十八天，走访了前南联盟五国与阿尔巴尼亚，我们从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波黑、黑山、马其顿到阿尔巴尼亚，总体感觉越走越穷。听当地导游说：我们三十人是第一批走访这些国家的民间旅行团，一路上也没有看到一个大陆旅游同胞。作为一个对过去历史感兴趣的人，我这次旅行很想搞清一些问题，如：为什么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开始反“南修”、后来反“苏修”，今天又被世人嘲讽：是“中修”，甚至有人断言：走修正主义是中国唯一的出路？而昔日的“同志加兄弟”阿尔巴尼亚，这位欧洲的社会主义明灯，为什么也学越南与我们反目成仇呢？ （可爱的地陪小马哥） 我们这次六国行除斯洛文尼亚是欧盟申庚国外，其他国家签证都是委托斯洛文尼亚旅行社搞的，从组团到签证都十分困难，要队员提供得证件远超过正规程序，除了各种财产证明甚至要房产证和户口簿原件，正是越到穷的欧洲国家越麻烦。出发时领队还告诉我们：能否进得了阿尔巴尼亚还是未知数？不少国家是第一次接待我们这样非官方的民间首发团，为了顺利这次组织者宋先生委托东方和平国际旅行社出境六部经验丰富的俞光天经理操办当领队，老俞告诉我们这次组团是他二十几年中最复杂一次，害得他近二十天晚上睡不好觉。另外他们还请斯洛文尼亚高级市场部营销经理马致远（中文姓名）配合来当总地陪，除此到每个国家再另请当地导游翻译。 来接机的马致远先生是斯洛文尼亚人，三十岁出头，他头脑聪明、待人热情、长得英俊，他的妻子是克罗地亚人，在斯洛文尼亚一家中歺馆朋友处帮忙，途中他为我们介绍时，大家眼睛一亮，也是个美女。小马在中国云南大学完成中文翻译，他能听七国语言，因工作需要走遍了欧洲，结交了不少在欧洲经商的中国商人。所以这几年他常来中国，在浙江杭州和河南洛阳及东北等地都有他的中国朋友。他是个中国迷，喜欢与中国人结义，把中国看得什么都好，说中国是大国、文明古国、经济强国；一路上都能听到他赞美中国的言辞。小马崇拜中国人，说“中国人勤劳、头脑灵活、能赚大钱”是他学习榜样；又说：“自从去了中国与结交中国朋友后，他大开眼界，完全变了一个人，脑子变得精明与灵活，工作也越来越勤快”。而他的斯洛文尼亚亲朋好友都说他：已不像斯洛文尼亚人，更像中国人，工作狂、想钱、想疯了。我们笑他：是“南修”变“中修”。 小马告诉我们：导游不是他职业，这次他乐意接这差事是为了结交更多中国朋友，他的追求是要学习中国商人在欧洲做生意的本领。他大谈将来发财计划，首先要结交中国有权势的商人与官员，随后打开局面，要把全世界质量最好的斯洛文尼亚“盐和葡萄酒”出口到中国，为之他特地带我们去参加斯洛文尼亚著名盐场，晚上又介绍我们男士们去品尝优质葡萄酒。小马最大的野心是要做“土壤出口生意”，因听不少中国朋友说：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把环境都污染了，特别是土壤，中国人已开始不相信自己土壤里还能种出“好的与安心”的粮油蔬菜。这很糟糕！所以他计划办一家专门出口土壤的公司，要把被欧洲人评定最优质的、没有污染的斯洛文尼亚土壤出口到中国。他一路上还与我们团队的上海郊区民营企业家交上哥儿们，大谈将来在上海建立新农业进口优良土壤基地计划。 天真的小马不知是昏头转向？还是故意与我们掏浆糊？小马的雄伟目标马上引起车上团员谈笑议题，知识分子说小马是个杰出人才，教他如何识别中国人的奸诈本领；商人判断小马将来一定是斯洛文尼亚的富翁，传授他与中国人做生意的绝招；官员们大胆推测他是官才，将来很可能是块做大使与总统的料，教他将来升迁做官的门道。反正上海人都有点海派清口周立波调侃本领，对小马的吹捧让他兴高采烈。作为一个独立思考者，我私下不得不提醒小马，向他沷冷水。告诫他：你不了解真正中国人，今天的中国是个缺乏道德信仰的民族，为了钱财什么事都敢骗、敢谎、敢讹诈、你要跟中国人做生意不是件容易事，最好独立思考，不要轻易相信人。总之十八天小马给我们大家留下不错影响，一个热情、真诚、可信的外国导游，大家都对小马产生好感。一路上男士们叫他小马哥，女士称他小马弟，反正大家与他无话不谈。 我们这批能自费来欧洲最穷与落后，及打仗结束不久的国家来旅游的中国人，当然不是等闲之辈，首先不是商人、就是高知、再就是公务官员。大家欧洲都不知跑了多少次，否则不会到这些穷欧洲国家来，许多人是旅游精。其中一些是走过五、六十国家的驴友，他们是群掏宝迷，每到一个国家或城市，首先奔银行找钱币、纸币、到邮局收集邮票、去古玩市场寻宝。为了满足这些人特殊的要求，小马哥义不容辞去帮忙，不管团里哪位游客向他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全力以赴满足帮你。晚上他总是最晚一个休息，因为七八月是欧洲人度假期，晚上热闹非凡，满街酒吧和歌舞声，让我们忘记一天疲倦，要小马带我们去逛晚市、泡酒吧。小马酒量不差，据说被中国商人训练出来，我们很多商人与官员都不是他对手。 我旅游目的跟其他人有点不同，因为要写政治游记，所以总想了解真相与接触当地人，由此私下会提出一些过分要求。如采访当地人、特别是约谈华侨移民、这往往给导游与领队带来不便与麻烦。这次出访小马帮了我不少忙，每到一个国家，他就根据我的要求，帮我尽量联系安排相约人，当然我知趣，原则上不影响别人。但是小马无原则的善良服务态度，也会影响其他人。有一次早晨讲好出发时间，全团人拉着行旅箱在等他，小马因答应陪一个游客去拍摄美丽的小镇风景，而且还专门叫了一个当地朋友开车带路，结果等他赶回宾馆己迟到五分钟，当然免不了让大家数落一顿。 小马留给大家最大的快乐是开玩笑，因为他是外国人，在学汉语发音上咬口，与我们有差距，某些字音读出来往往会闹出笑话。例如：普通话：“漂亮”；上海话：“老灵过、不要太好”等等……不少团员学他口音并大发挥，搞得满车人大笑。快乐的小马哥：大度、心胸开阔，不在意、只要我们开心、他乐意被我们当笑话嘲弄，小马让我们对斯洛文尼亚人留下美好影响。 我们团队的人都经常出国，见识过不少外国导游，旅游结束全团人一致评价：小马哥是我们相遇最出色的外国导游之一，在回国机场上，大家纷纷与小马合影留念，我们男同胞都用西方礼仪跟他拥抱告别，大家抢着相约将来为小马来上海接风。 （令人难忘的斯洛文尼亚与克罗地亚） 这次南斯拉夫行我们走了五国，独缺被拒绝签证的塞尔维亚。从纯旅游角度讲：给我影响最深的是斯洛文尼亚与克罗地亚，因为：山美、水美、人也美。斯洛文尼亚富裕、像欧盟各国；克罗地亚风景实在好、让人留恋不舍。我们第一站是斯洛文尼亚国，它很小、依偎在阿尔卑斯山和地中海之，却是欧洲最美的神秘之地。它的首都是卢布尔雅那，政治与文化中心，面积902平方公里，人口27.2万，处在群山环抱的盆地中，这是一座漂亮的古城。公元前一世纪由罗马人建城，称“艾摩那”，尽管1895年大地震破坏严重，还是保存了不少古城遗址。特别我们参观了十八世纪的圣尼古拉总教堂、1702年建的音乐馆和一些十七世纪的巴罗克式建筑，著名的斯洛文尼亚艺术科学学院和1595年创办的卢布尔雅那大学等，其画廊、图书馆和国家博物馆都留下美好深刻影响。 让人欣赏的是卢布尔雅那城堡，这座具有现代与古典双重魅力的浪漫古堡，高居市中心山丘上，可俯瞰全城。比起热门旅游胜地，独具慧眼的旅行者应该更喜欢独享此地的静谧和原始之美。导游带我们去布莱德湖，它位于阿尔卑斯山南麓，“三头山”顶部的积雪的融水不断注入湖中，故有“冰湖”之称的布莱德湖风景优美，湖水清澈见底，湖里游着天鹅、野鸭和其他水禽。而最美的风景是从坐落在460英尺高的悬崖上的城堡欣赏，森林环绕的小岛，和布莱德湖上这座17世纪的教堂是斯洛文尼亚最大最古老的城堡之一。 慢悠在这座古老城市里你会惊讶：几乎家家窗户前摆放和种植着鮮花，这里的人正会享受，休闲娱乐是生活主题，遍布在全城很棒的歺馆、酒吧与咖啡厅，坐满休憩的人。斯洛文尼亚是南联盟最早分裂出来宣布独立的国家，人均收入在南联盟六国中最高，她没有中国式严重贫富差距，两极分化、贪官污吏，不用担心“养老、看病、买房、教育等民生问题……。导游告诉我们该市有五座大学，故有“大学城”之称，大学生占全城人口的十分之一，可见这城市人的素质教育。斯洛伐克国民学西欧最像、最彻底，努力用资产阶级贵族文化打造自已的国民，彬彬有礼、善良、热情、会帮你指路和拍照，这里的人好像比欧洲其他国家更沉静和严肃些。 我们的第二站是克罗地亚海滨之旅，克罗地亚主要风景区都在秀丽迷人的亚得里亚海海滨。我们从杜布罗夫尼克、科尔丘拉、斯普利特、特洛吉、希贝尼克、奥帕提亚、普拉、到皮兰。这些城市新旧对比强烈，在许多方面都是典型的欧洲模式，我们这批走遍欧洲的中国人完全没想到克罗地亚有如此优美风景。我们到奥帕提亚，它的地中海风光和欧式建筑已使其成为世界著名的旅游胜地。它曾是哈布斯堡王朝达官贵人们的主要休养胜地，至今还有“亚得里亚海的威尼斯”之称。清晨我们在海边看太阳升起，红彤彤的天边，像剪不断的金色裙摆，遥弋着亚得里亚海柔美的色彩。 我们又到波雷奇旅游城市，它坐落在伊斯半岛，70多公里的海岸上，现代化旅游设施宾馆、歺馆高楼林立，一幢幢白色、红色屋顶的精致别墅掩映在绿林翠松中，金色的海滩上，浴场、运动场、儿童游艺场、各种酒吧、星罗棋布的野营旅行车。另外罗马时代和中世纪的遗迹到处相影，特别是世界文化遗产的尤弗拉西大教堂及建筑群。看到这些美景让人联想起马克西姆写的《克罗地亚狂想曲》：饱受战争创伤的克罗地亚、灰烬中的残垣断壁、夕阳倒映在泪和血中，谁能把它和战乱、贫穷、落后联系在一起呢？ 萨格勒布是克罗地亚首都，典型的中欧城市，也是个很人性化的城市。城市里的历史散发出奥匈帝国的崇高精神。几乎城市所有历史遗址和文化场所都坐落于市中心，四处可见迷人的咖啡屋、美丽的花园歺厅，从中午开始一直是晚上半夜街道两边坐满了休闲聊天、饮咖啡、喝啤酒、吃饭的人们。这座美丽城市的许多建筑物墙上，也到处是涂鸦文化，富有艺术造诣。该市最突出的地方是拥有金银尖顶的宏伟的哥特式大教堂。美丽的斯尼亚克国家公园紧贴卡普托围墙，而林捷瓦卡公园离大广场几步之遥。 中国人对马可.波罗这个名字实在是太熟悉了，他写的“马可.波罗游记”让世界了解了中国。我以前只知道他是意大利人，到了克罗地亚，才知道他有双重国籍，他出生在科尔丘拉岛，这是个举世闻名的旅游胜地，到处有“马克.波罗”名字的纪念馆、旅馆、饭店、商店和酒吧。虽然马可波罗故居简陋，这是一座3层石头楼房，由于年久失修，只有石头砌起来的房屋框架，没有房顶，显得凄惨。整条街道十分狹窄，不到两米宽，两侧都是石头砌起的老房子，很少有人居住。但前来参观的世界各国游人不断，科尔丘拉人对700多年前出生此地第一个遍游中国的马可非常自豪。 我们在杜布罗夫尼克居住的宾馆，清晨是被鸟呜声惊醒的，推开窗，外边都是松树林，不远处的古堡，亚得里亚的海风徐徐吹来，你大口吸着海边的空气令人神往。清晨我们走在近在大海咫尺的老城街上，空荡荡，偶然见到几个老人在溜狗。海边石崖上，干净古老的青石巷子，白色房子。漫步老城之中，时间停滞下来，各个时代的房子完美地相聚在一起，文艺复兴时期的教堂、罗马时代的修道院、中世纪的喷池、欧洲最老的药房；昨晚的热闹已经散场，绝大多数人还没有起床，小城的安静属于这里生活的本地人。 未到克罗地亚前，我们就从网上查到哪里有个欧洲“九寨沟”普利特维采湖群国家公园，它由16个大大小小的湖泊组成，简称“十六湖”国家公园，占地297平方公里，海拔跨度从367米到1297米。它比中国九寨沟早13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遗产名录”。但是当中国“九寨沟”旅游早已蜚声世界时，它由于南斯拉夫战乱动荡，一直漠漠无闻。十六湖呈带状蜿蜒在山谷中，分上下湖区，聚集12个湖泊的上湖区湖底是白云石，下湖区则是位于石灰石的峽谷。纯白云石经过风化后又变成褐色，再加上水中微生物和照角度的不同，令湖水的颜色变幻莫测。“十六湖”有二个特色：第一“瀑”：树的梳子昼夜不停梳着水的头发。十六湖与九寨沟的瀑布都不是一泻千里，气呑河山型的，它们都有特征：与湖为伍，以树为伴。不少瀑布是透过树丛缝隙漫溢出来，轻轻柔柔摇曳而去。第二“树”：遗落人间的调色板。十六湖的秋天不比九寨沟逊色，这里的植被群落混合的阿尔卑斯山和地中海的植被，成群的山毛榉树、云杉和冷杉是它的调色板。十六湖的一千多种植物中，有28种是巴尔干地区独有的，所以让十六湖生机勃勃，一年上演着永不落幕的“山水秀”。 美丽的克罗地亚，得天独厚的海岸线，在亚得亚海衬托下，已成为欧洲人旅游度假胜地。在海关与公路上到处能看到来自意大利、德国、俄罗斯等欧洲各国的车牌。我们一路上参观的都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宣布的文化遗产和古城，这里城镇与中国截然不同，人口稀少、到处绿茵鮮花、古老建筑衬托着幽雅环境，社会与人之间没有紧张、竞争、忙碌；一片悠闲、享受、赖散。每天晚上在广场中心和娱乐场所都有各种音乐会，我们在古老教堂听交响乐团音乐会，水平不比奥地利辉煌音乐厅差多少，二个多小时才五欧元，正是平民化的高档享受。每个地方每晚都有各种露天音乐会，从时髦爵士乐团到老人们唱老歌，甚至能听到昔日革命歌曲，瓦尔特保卫塞拉热窝，老朋友、再见！ 这里许多破旧古建筑不是被拆与荒废，而是给平民享受利用，开酒吧与音乐会。马路上看不到警察与红绿灯，只有穿白衣服的宗教义工，当地人驾车很规矩，礼让，特别看到要过马路的行人，车辆都会主动停下，特别见到像我这样白发撑手杖的外国游客，十辆车十部停。 在克罗地亚景区小商铺我遇到一件令人感叹的事。我看中一个特色工艺品，作为中国人习惯于讨价还价，因语言不通，用计算机打价，加手势比划，商量无结果，我只能调头离开。当我走出几十米远，听到店主拚命在喊叫，我心想：她大约同意还价叫我回去。我估意不连她继续走，谁知她追上来，笑眯眯提给我一付随手遗忘在她铺位上的一副太阳眼镜。我一下子为自己阴暗心情感到羞愧，因为我知道自己这付高档太阳眼是在法国专卖店买的，她应该识货，比我要买她的这个礼品还贵。我很感动，一再谢谢她，并掏出一些钱想答谢，却遭拒绝。事后导游告诉我，这里小商店是实价，不会像你们中国乱砍人，原则上不回价，至于店主捡到顾客遗忘东西追上回你很正常。 （寻找南联盟与铁托） 中国前南斯拉夫大使谢黎曾简明扼要地概括了南斯拉夫的情况：一个国家、两种文字（俄文字母和拉丁字母）、三种语言（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马其顿语、斯洛文尼亚语）、四种宗教（东正教、天主教、耶稣教、伊斯兰教）、五个民族（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马其顿、黑山）、六个共和国（塞尔维亚、斯洛文尼亚、波黑、克罗地亚、黑山、马其顿）、七个邻国（阿尔巴尼亚、希腊、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奥地利、意大利）。 1974年解体时，政府说铁托很坏，杀了不少人，独裁专制，要清算他。到1991年内战结束，人民对比之下，还是回忆铁托时代，工资收入高，生活较富裕，现在反而不如以前。小马老丈人在铁托时代是个银行职员，他说：哪时钱化不光，现在不够化，那时出入周边国家连签证都不要，至少还是一个有国际地位的欧洲大国，现在四分五裂被人瞧不起。 听当地知识分子说：当时南修繁荣的背后已经隐藏了危机，如通货膨胀、政治权力过分下放等。铁托生前的经济政策也有严重的失误，他总想对各个共和国一碗水端平，没有按照经济规律办事，没有形成一个统一、高效的国内市场。人们形容铁托的做法就是：如果塞尔维亚要建一个钢铁厂，那么其他几个共和国也要建一个，结果在南斯拉夫境内建了一大批经济效益低下的“政治工厂”。没去南斯拉夫前我就看过一些学者对铁托有这样评论，今天南联盟的分裂是铁托的错误民族政策带来的结果？实地走访了解知道，铁托的父亲是克族人，母亲是斯洛文尼亚人，他统治时的确在打压塞族，他把政治局的塞族人都清理了，增加其他民族的分裂意识。所以他走了若干年后，积聚的矛盾爆发，国家就分裂了。铁托时期，南斯拉夫实行的是社会主义自治制度，增强了经济活力和自由度，也促进了国家发展。但过分强调了民族自治，强调了民族区别，使各民族离心力增强。铁托时代的这些做法，对于压抑战前南斯拉夫严重的塞族强权、维护民族平等和联邦稳定起了作用，但是在民族情绪强烈的塞尔维亚人中却积累了很大不满。 1980年铁托去世后，塞尔维亚民族主义出现反弹。1981年5月，塞政府在清洗科索沃党政领导层时开始大反“联邦主义”，攻击阿族人自以为是、联邦成员不把塞尔维亚放在眼里。显然，一些塞尔维亚人对非塞族拿联邦大旗作虎皮来“压”塞族积怨已久。米洛舍维奇就是这些人的代表。铁托在世，由于他的威望还可以压制民族独立思潮，但等他一死，南斯拉夫各族矛盾就开始表面化，没几年就爆发内战，彻底解体。后来的发展证明：南共长期的政治教育敌不过民粹主义者煽动的民族主义情绪。塞尔维亚驻日内瓦联合国机构大使沃克维奇曾经说过：“铁托在世时，大家对南斯拉夫的认同还是很强的。如果铁托能够多活几年，也许我们就可以完成与欧共体的谈判，使整个南斯拉夫作为一个整体加入欧盟，这样后面的国家解体和战争，大概都可以避免了，当然，现在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了”。 南斯拉夫解体首先由经济危机引发、持续的通货膨胀，最高时曾达到2400%，人民生活水平急剧下降，各种罢工事件不断。1988年开始，米库利奇政府已有点风雨飘摇。接替米库利奇的是马尔科维奇，他对南斯拉夫的问题把握得比较到位，他后来曾这样回忆：南斯拉夫当年的政策犯了两个错误：一是把市场与资本主义等同起来，没有进行更为彻底的市场改革。二是整个南斯拉夫的经济变成了“契约”经济，不是那种根据市场经济规律形成的“契约”，而是根据一些政治原则，通过行政手段达成“自治协议”。工人和管理阶层之间、共和国之间、中央和地方之间、企业之间的都有各种协议。一旦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就会影响一大片，甚至影响整个国家的经济运作。这种联系不是有机的、市场的，而是人为的、行政的，其离心力甚至大于向心力。而在西方推动的“民主化”浪潮冲击下，南斯拉夫整个知识界完全接受了西方的政治话语，他们产生一个天真的梦：只要采用了西方的政治制度，南斯拉夫面临的所有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可是激进的革命气氛迅速形成，纷纷推出了一个比一个更为激进的政治改革方案。 1990年7月，南联邦通过了《政治结社法》，正式实行多党制，一个人口只比上海多一些的南斯拉夫一下子出现了2百多个政党，而赢得最多选票的都是高举民粹主义大旗的政党，他们的口号就是“斯洛文尼亚属于斯洛文尼亚人”、“克罗地亚属于克罗地亚人”、“科索沃属于科索沃人”，口号越激烈、越极端，越能赢得选票。1991年，从斯洛文尼亚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共和国宣布独立，脱离联邦，南斯拉夫“内战”随即全面爆发。就在中国迅速发展的20年中，塞尔维亚却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灾难， 克罗地亚人仇恨米洛舍维奇，“我们打了六年仗，死伤人数到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数字，我们的生活水平，至今还没有恢复到南斯拉夫时期的水平。”克罗地亚导游对我说。当地的报纸称已发现了138个大型坟地，埋的都是战争中被塞族打死的克族人，但我无法核实。我们路过了萨格里布的大教堂，祷告者无数，教堂人满为患，导游说, “经历了战争，人人心里都有阴影，不少人都郁郁不乐，大家都想从宗教中找到更多的安慰，但是尽管信教的人越来越多，我国的自杀率还是世界领先”。导游还告诉我，如果你去科索沃开车旅行，会看到一片一片的公墓，特点在普利什蒂纳的山坡上有漫山遍野的坟墓，这场战争，许多家庭都有失去的亲人，所以要恢复塞族和阿族的和谐已经不可能了。其实这两个民族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待人热情洋溢，和他们交朋友很容易。如果有个能够主持公道的好政府，这两个民族完全可以和睦相处，但是在民粹主义政客的煽动下，一个民族和睦相处的模范之省很快就变成了民族仇恨与厮杀之地。 塞尔维亚一位学者对我说，“科索沃当时的所谓的‘解放军’，杀害了很多塞族人，现在科索沃在西方一些主要国家的支持下已经正式宣布了独立，但塞尔维亚、俄罗斯和世界上多数国家尚不承认，这也意味着这场南斯拉夫分裂引发的危机还远远没有结束。前南斯拉夫地区就是个潘多拉盒子，一旦打开，就问题没完。科索沃人担心“大塞尔维亚”，马其顿担心“大阿尔巴尼亚”，而在隔壁的希腊，担心的是“大马其顿”。一个国家的命运就是这样，关键的几步不能走错。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情况太多了，南斯拉夫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不少奉信马列主义的社会主义国家与无神论的革命家都经历了翻盘、变天与解体。中国正需要深入思考南斯拉夫解体的前车之鉴，从中汲取有益的教训。因为毛泽东的民族政策同样在中国埋下祸根，但愿将来一旦局势失控时，新疆与西藏不要重陶復撤。 （在马其顿发生的事） 我们在波黑待的时间很短，在黑山与马其顿也各待一天多，影响不深，总体感觉比斯洛文尼亚与克罗地亚差，而比阿尔巴尼亚好。一路大家都感觉的马其顿司机是好人，老实忠厚、做事勤奋，车技更是一流。尽管语言不通，但他的微笑、准时、认真服务态度，使大家心慰有安全感。我们几乎每天到一个地方要换旅馆，司机一个人钻进放行李的车箱，帮我们搬出与按放三十人的沉重行李箱，总是一头大汗。一路上我们看到司机被敲竹掉多次钱，问小马多少钱？但司机不愿让小马告诉我们，仿佛他认为是自己责任，不愿影响大家情绪。大家过意不去想补偿，最后一天大家响应组织者宋先生的建议，把六个国家没用完的零散硬币全留给司机。而我在旅行结束前一天除了把所有零钱，还悄悄塞一百元欧元通过小马给司机。作为一个残疾老人我更感谢司机，因为他只要看到我拉行李箱出宾馆，总抢上前帮忙，一路上他非常照顾我，每当我走不动长路想留下来休息时，司机总陪我找个地方一起喝咖啡，并抢着付钱，让我过意不去，甚至他受小马托咐，帮我去找少之又少的移民华侨约谈。在最后回国时，我们有不少人收到司机送的优质洋酒礼品。像这样纯朴、不计利益的司机，在大陆难遇到。 在马其顿原铁托广场我们相遇一件难忘的被抢劫事，团队中有位姓陆的商人老板，他不小心在礼品店买东西时，被厨窗外的小偷觅见皮夹里有不少欧元，出店后就被二位十几岁的孩子与一位中年妇女叮牢跟踪，一路上他们开始以乞讨为名紧紧纠缠，陆先生开始出于同情掏出所有硬币给他们，结果发现三人目的不是乞讨，而是要抢他背包里的所有钱财。三人跟踪到人稀少地方就公开对陆先生实行暴力抢劫。吓得他束手无策，好在不远处有位见义勇为的王先生，奋力帮忙阻止，老王推倒这位凶狠的妇女时，发现又有几个乞讨游民准备上来实行集体抢劫，他一边叫陆先生快逃，一边又拚命在广场上高呼“抢劫、有人抢劫。”呼救声惊动了不少广场上马其顿市民，纷纷上来帮忙，他们不仅帮忙阻止了一场暴力抢劫，并制服抓捕了三个小偷。最后警察提醒我们中国人千万要警惕阿尔巴尼亚人，并告诉我们幸亏这些马其顿市民，才避免了这件涉外广场公开抢劫案。有人开玩笑说：昔日的阿尔巴尼亚革命穷兄弟为什么要抢劫变修的中国老大哥呢？ 马其顿与阿尔巴尼亚不同，马路上交通就看得出，严格学欧盟，听中歺馆老板说，交税就有巨大区别，马处罚严，阿到处逃税。马其顿导游告诉我们：马国土连中国一个普通省不及。现在马其顿年轻人也不认可铁托，更喜欢提亚立山大的历史。马与周边国家保加利亚、希腊都不和有冲突、特别与阿尔巴尼亚像仇人。马其顿华人更少，最多二百人，包括华为与中兴这样中国超级公司员工。马与中国的外交现在不差，中国自己出校车事件还送马其顿漂亮校车，马其顿政府曾经在外交上玩弄两面派，在跟中国与台湾建交问题上敲诈双方钱财。 （难能寻味的革命战友──阿尔巴尼亚） 翻越同一座山，隔开两个国家，完全不一样，在马其顿山坡上树林繁盛，公路两旁整洁，进了阿尔巴尼亚山头光秃禿、路上到处拉圾，两国民舍建筑落差明显。小马说：你们看到拉圾多的地方，一定是阿尔巴尼亚人居住的地方。走访阿尔巴尼亚好像时光倒流，回复到八、九十年代的改革开放广东省，踏进阿尔巴尼亚国土从城市到乡村一幅“脏乱差”的景象。学中国很像，马路与交通乱七八糟，不守规矩，各种车辆与摩托车、自行车到处抢道、超车、行人乱窜马路，繁忙交通路口到处有抱婴儿的妇女、怀孕妇女、小孩在车旁，敲窗乞讨，甚至站车窗前强行喷洒肥皂水擦洗乞讨，满街小贩摊，很俱有中国特色。一路上看到不少中国式的四层平顶彩色旧公房，阳台上晒衣服。听导游说，阿是刁民、乱生小孩。这些旧房屋曾是中国帮忙援建的，为了消除中国影响，现在政府规定外墙全部都要涂彩色。我们看到不少民舍好像未收尾，钢筋耸外、没封顶、外墙是毛脐，就居住人。听说是欧洲经济危机带给不少在外打工的阿尔巴尼亚人，不能寄钱回家，工程停止。在大街上我们还看到一些奇怪标语，问导游才知道因为希腊经济危机，影响了大批在那里打工的阿尔巴尼亚人，他们受到歧视和驱逐回国不公平待遇。在阿尔巴尼亚，有钱富人往外跑，留下是穷人，所以消费拉动不动。 一路上我到处寻问当地导游，并提出想看看当年中国人省吃俭用下来的援建阿项目，据我知道对阿尔巴尼亚，光1964—1970年，我们给了阿国90亿元人民币！根据当时货币含金量、购买力测算，它相当于现在的上千亿。但听当地阿尔巴尼亚人说：“全没了”。中国花费宝贵的外汇资源建立起来的工厂早被搞得负债累累，工厂大部停产，设备完全废弃。我们援助的堡垒，被他们喂鸡了，我们援助的卡车，被他们扔得漫山遍野，锈迹斑斑。作为中国人听了心醉，中国人自己吃不饱穿不暖，大跃进造成几千万人民饥饿死亡，毛泽东为什么不救人民？还要拿这么多钱去支援世界革命。我想：老天大概早知道：这场疯狂的所谓“世界革命、解放全人类”，最后必是死路一条。所以阿尔巴尼亚得到怎样可悲下场，可是十三亿中国人反思与清醒了没有？ 在小马帮助下，我在阿尔巴尼亚有幸采访到一位叫多立的学者，地点是地拉那唯一家装饰不差的中歺馆，正是寒酸，听老板说，已经四天没有什么客人来，快撑不下去。老板问我们为什么要到阿尔巴尼亚来旅游？这里是欧洲最穷、不安全的地方，我告诉他们，因为曾经是兄弟。 多立妻子是这家饭店的财务，他父亲曾是霍查时代高级军官，派往中国大使馆当武官，他应此沾光在中国北大深造五年，读中文国际广播传媒学，后又在大使馆工作三年，回国担任阿尔巴尼亚电视台国际广播主要官员。91年劳动党垮台时他失业，逃出国门在欧洲打工。由于他精通中文，熟悉中国国情，经常接触在欧洲的华商，所以现在下海经商，与在阿尔巴尼亚华人合作做生意。 多立非常熟悉中阿关系和阿尔巴尼亚变迁前后历史，他说：毛泽东与霍查都是政治狂人疯子，他们之间有政治目的与利益，中阿关系是互相利用，阿尔巴尼亚确实是从中国得到巨大物质利益，包括一百四十多像毛泽东水电站一样的无偿援建大项目。但我们也付出很大政治利益，当时阿是中国与西欧下的一盘棋中一颗重要棋子，每次国际会议，我们都为中国赤膊上阵，特别是在联大，我们利用合法会员国身份上窜下跳为中国卖命，我们得罪整个西方，被足足孤独制裁封锁了多少年。你们还不知道：中国在没回复联合国席位前，在国际海洋外航船上都偷偷摸摸挂阿尔巴尼亚国旗，来逃避西方经济封锁与制裁，类似这种事很多。今天中阿没有利益关系，中阿友谊从战友变中修，从同志变敌人，完全冷落。整个阿尔巴尼亚华人不超过二百人，而老毛年代起码有近万援建工程的同志加兄弟在阿尔巴尼亚。阿老一代人对中国还是有好感，因为他们曾接受过政府很长时期的正面宣传。 他告诉我91年是阿尔巴尼亚人永生难忘一年，这一年阿尔巴尼亚劳动党跨台，霍查被清算，说他杀了一万多政治犯。当时改朝换代没有大流血，基本上是一场和平演变。全国有一句口号，“一切从零开始，把霍查领导的共产主义意识从阿尔巴尼亚国土上彻底清除出去”。在阿尔巴尼亚我们看到所有纪念革命领袖霍查的像与雕塑都被被拆毁，而在南联盟各国适度保存着。在阿尔巴尼亚国家博物馆和标注性的地方，昔日宣传阿尔巴尼亚劳动党“光荣、伟大、正确”和崇拜霍查这位独裁者领袖的痕迹荡然无存。 多立说：像中国一样国门一打开有多少人逃离令人伤心的祖国。他当时是一个劳动党干部，下场更惨，被骂、被批，下岗失业，只有逃出国门，流浪欧洲各国打工谋生。作为一个曾经被长期共产主义意识形态洗脑的知识分子，他跑了不少国家，特别是欧洲，经过覌察与反思才清醒，现在他认为：霍查劳动党走得是条死路，被推翻是必然性。 多立告诉我：78年两国关系正式冷淡，起因是中美建交，审判江青遭到霍查极力攻击，把邓小平的改革开放说成走修正主义道路。但是中国人幸运有个邓小平，当毛泽东一死，文革就结束，马上改革开放。阿尔巴尼亚人对当时走在他们前面的邓小平理论，“改革开放”既仇恨又羡慕，在欧洲人眼里，中国没有 “四人帮”只有“五人帮”、帮主是毛泽东，没有他给的权炳，四人帮能干什么坏事？阿人没有中国人无情，审判江青等于审判毛泽东。他们基本上放过霍查老婆，她当时也权力显赫，没有判她死缓，现在还活着，九十多岁。至于霍查的三个孩子，离住房都没收，现在像平民一样生活。 他还说：过去中国共产党批南修与苏修，阿尔巴尼亚劳动党跟着起哄。后来邓小平改革开放，当时阿尔巴尼亚人骂邓小平是中国的赫罗晓夫，是彻头彻尾走修正主义道路。他说：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曾经反“南修”、后来又反“苏修”，今天称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正是笑话：难道邓小平的“谁社姓资不讨论”、“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摸着石头过河”就是特色。你们中国人被世人嘲讽知道吗？今天你们所走的六国人民都认为中国是“中修”，我可以断言：走修正主义是中国今天唯一的出路？ 南联盟与阿尔巴尼亚人都说中国共产党在“变天”，是道道地地的“中修”、是真正背叛共产主义运动的修正主义。最后轮到阿尔巴尼亚变天时，哪更彻底，真叫疯狂。打开国门时，阿人疯狂逃出去，共产党人怕清算逃出去、知识分子、有钱人、包括老百姓怕恶梦再来也逃出去，人口才五百万不到的阿尔巴尼亚人有一百五十万人逃离家园出走。今天的阿尔巴尼亚已经没有什么工业与农业，经济来源主要靠三分之一阿人的外汇款收入、服务业。至于南斯拉夫更悲烈，内战死了多少人，现在看来以马列主义革命理论创建的东欧社会主义各国，没有一个不解体、彻底失败。而你们中国老大哥、包括越南、蒙古人民共和国兄弟也彻底成为修正主义国家。我们阿尔巴尼亚人都知道，毛泽东思想核心：经济上是推行计划经济，政治上对内实行无产阶级专政和阶级斗争，对外是支援“亚非拉、搞世界革命、解放全人类”。但令人可笑荒唐的是，现在你们中国共产党还在说：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具有毛泽东思想。 在我们看来中国“两极分化、贫富差距、贪官污吏”比我们都厉害。你们在阿尔巴尼亚仔细观察一下，为什么阿尔巴尼亚成为欧洲最穷、最糟糕的国家？因为我们曾经走了共产主义政治意识道路，学习了太多无产阶级革命造反的流氓文化，继承了毛泽东思想。几十年的阶级斗争与无产阶级专政，把好端端一个阿尔巴尼亚变成为一个没有道德、缺乏信仰、不知反思、无法无天的民族，我们被周边国家吐弃，被整个欧洲认为是“黑帮社会国家”，这就是我们走共产主义道路的最终待价与教训。今天阿尔巴尼亚人醒悟了，决不会再走回头路。 六国一路走下来阿尔巴尼亚是我们全团人感觉最穷国家，我第九次到欧洲，感觉阿尔巴尼亚与我曾经跑过的三十多个欧洲国家相比，最大差别是社会与人的素质。 阿尔巴尼亚人均收入欧洲最低，失业率最高；在斯洛文尼亚普通月收入为一千二百欧元，阿尔巴尼亚只有三百多欧元，而去海外打工至少几倍。在首都地拉那马路上，团队中很多有车属感到吃惊，因为到处看到 “奔驰、宝马”，心想穷困落后的阿尔巴尼亚怎么有如此多名贵车。当地导游告诉我们，这些车非常便宜，是外国一半价不到，因为都是在欧盟各国打工的阿人偷窃而来，再通过黑社会走私进阿尔巴尼亚。作为一个阿尔巴尼亚知识精英，他非常痛心告诉我：在欧盟偷渡打工、移民经商最多的除了中国人，就要算阿尔巴尼亚人，500万不到的阿人有一百五十万在外打工谋生。阿主要经济来源就靠他们的汇款。但是这两民族移民方式优劣截然不同，中国人从打工开始，吃苦耐劳，没日没夜工作像机器人，最后靠积蓄投资经商成功。而阿尔巴尼亚人好吃赖做，不务正业，喜欢在欧洲各国结帮走黑道，专搞违法乱纪，毒品、走私、卖淫生意。阿尔巴尼亚人在欧洲被当劣等民族，在周边国家被当排除异己之人。 一路上我们出入过境六国，有一种感觉，经济环境越走越穷、边关越过越紧、每国海关都有进出两条线，从富国进穷国容易快速，相反从穷国进富国，像长蛇排队几公里慢慢第侯一二小时。进阿尔巴尼亚国土，我们团队亲身经历的二件难忘事。第一件我们进关发生一场虚惊，两个组织者与领队宋先生与俞先生一直胆心进阿尔巴尼亚受阻，因为没有正规旅游过境证明，是别国代办。特别是小马哥一谈到阿尔巴尼亚，马上产生一种厌恶情绪，他不断数落这个国家坏，人也坏。大家知道他不会是光听别人说，自己也来过阿尔巴尼亚。我们问他坏在哪里？他好像有口难咽。后来与他私下很好的朋友嘴里得知，他在阿尔巴尼亚经历了一场难以置信的夜总会事件，受到警察的威胁、敲诈、侮辱，甚至警察用枪顶在他脑袋上。小马对阿尔巴尼亚的负面评价增加大家担忧。 司机是马其顿人，他胸有成竹说：“没有问题，钱能搞定，因为他多次出入过阿边境有经验”。在进海关检查时果然不出所料，尽管我们交上去的护照里已经夾好欧元，因为我们是中国大陆游客，司机还是反复上车来拿各种证明被查，好不容易出海关，因担搁很长时期，还要跑很长路，司机在一百前的加油站让我们下车上洗手间。意想不到的事又发生了，一辆警车拦在我们车前，下来一个年老警官，不管司机与导游告诉他前面海关已检查通过的事实，他非找麻烦，要重新检查，最后警察带走司机，小马躲避在车上不下来。我们这批身经百战的大陆旅客，尽管知道自己在世界上是二等公民，因为我们都习惯进出世界各国，大陆护照被反复查看的滋味。每次出国不要说白人欧美、连黄种人日本、韩国、新加坡；包括黑人护照都比大陆人吃香，最令人心疼不高兴得是中国领土的香港与台湾护照都比大陆护照有用。我们在加油站厕所旁待一个小时，等得心灰意冷，胆心好不容易出了阿尔巴尼亚海关，再被赶回黑山国。我们叫聪明、能言善辩的小马去帮帮司机，小马就是不愿去，他特别怕阿尔巴尼亚警察。但胸有成竹反复说：警察是敲诈钱，没问题。又等了很久，才见警察送司机回来，我们见警察笑眯眯、司机哭丧脸，问被敲诈多少钱？他一言不发，只是说离开这鬼地方。小马催大家快上车离开这倒霉地，在车上他用马其顿语与司机交谈后，用中文痛骂了警察一句“这个混蛋！”我们叹息：曾经的革命战友，今天怎么会变成敲诈警察呢？ 当然阿尔巴尼亚并非如此糟糕，多立与当地华侨告诉我：我們不像你們中國，還不敢還原毛時代，我們經歷了一場全民還原歷史的「講真話運動」，徹底清算了霍查。人民也看清為什麼必須走西方道路，為什麼必須持守普世價值，必須實行自由民主。過去阿爾巴尼亞只有一家新聞媒體、一家電視臺、一張黨報，現有一百多家私營報紙與電視臺，政府與社會陰暗面得到及時揭露。阿尔巴尼亚仅管与周边欧洲国家相比显得落后、穷困，但解体前后的阿尔巴尼亚经济发展与政治变革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城市新高楼都是后盖了。一场走近、学习与亲西方运动正如痴如醉进行。过去阿尔巴尼亚是一个封闭、独裁国家，专制统治迫害了不少人，搞得国家民不聊生，民族仇恨、人民愚昧无知。现在阿尔巴尼亚彻底开放了，共产主义恶梦成泡影。我们不像你们中国，你们不敢回原毛泽东，我们却经历了一场全民回原历史真像和讲真话运动，理清思路也彻底清算了霍查，人民也看清应该走西方普世价值观民主自由化之路。现在人民的精神面貌和社会换然一新，完全学西化。举一个简单事例，过去阿尔巴尼亚只有一家新闻媒体，国家电视台，一张劳动党报来控制人民。现在完全新闻与言论自由，有一百多家各种私营报纸与新闻媒体电视台，国家与政府及社会阴暗面随便人民揭露与批评。 今天你们看到的阿尔巴尼亚社会阴暗面与被纽曲的人心，看到阿尔巴尼亚也有中国类同社会问题，如：权贵勾结、贪污腐败、两极分化。这是由于阿尔巴尼亚长期受无产阶级的流氓文化的影响产生的，跟西方资产阶级贵族文化培养出的国民素质教养是不同，但这可以慢慢改变。改变的方式就是寻求价值观的回归，走西方与欧盟之路。其中你们看到的基督教在这里的漫延和兴旺就是一例，今天在阿尔巴尼亚及原来解体的共产主义国家，人民重新点燃追求信仰的愿望，教堂恢复和增建，信教的人越来越多，这就是“一切从零开始”，彻底隡除共产主义意识。今天阿尔巴尼亚体制完全不一样，人民看清并已经觉悟，不在愚昧无知过日子。今非昔比，阿尔巴尼亚现在是一个民主自由社会，不需要革命、造反与暴力，人民有民主普选权，完全可以自由更换信得过的政治人物上台。 初稿2012年8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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