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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乓”一生

 苏西的玫瑰家园 2012-11-03
“乒乓”一生

  我打乒乓球早,在容国团夺得世界冠军那年即开始摸球拍。我的球拍是小学上手工劳动课时的作业:在三夹板上照实物画线,用钢丝锯锯下来,再用砂纸打磨光;藉它,课下我们便在学校的水泥台子上“争皇帝”。在家也打球。那天下雨,正百无聊赖,父亲乐呵呵地说:“来,和你打场球。”说着他将饭桌推到门前,拿起球和拍子对着门板打了起来。我试试,“啪啪啪”打了几板,感觉还不错。于是父子俩同台竞技,轮番上阵,谁的球落地谁下场。那时,乒乓球于我不过是游戏。

  中学才开始正规练球,但中学学习紧,球打得并不多;真正放开手脚打球,是在进厂当了工人之后。工厂乒乓球氛围浓厚,常比赛,水平也不低;我住厂,下班后几乎夜夜与球泡在一起。

  厂里乒乓热发展到极致,是后来的奥运冠军乔红之父乔大友造就的,他时任厂劳资科长,是一位风云人物,居然把省体工大队几位退役的运动员“运动”到厂里,遂使厂队实力大增。厂里建起乒乓馆,区、局一级的大赛都在这里举行。那时乔红还小,大约十一、二岁,但球技成熟老到,我曾有幸与之过招,结果被干净利落斩于马下。她与体工队小队员打的一场表演赛令人赏心悦目。我记得那天她穿的是短裙、白球衣,一招一式,动作轻灵、优雅,说是比赛,更像高品位的舞蹈。

  成家后我搬出了厂,但并未放下球拍,直至最后离开工厂。

  老来只能在电视里看球,只是感叹自己再无摸球拍的机会了。

  那天路经附近某小区,树荫下有一付球台,几个后生小辈正打得热闹,我立时像被磁石吸住;驻足观战,忍不住评说几句,内中一位很客气地道:“老师傅,看你像蛮内行的,上来切磋一盘?先让你5分。”正中下怀!我搓揉捶捏一阵老胳膊老腿,感觉雄风犹在,上阵几个回合打得他没了脾气;其他几位上来,也皆一一俯首称臣。交谈中得知,原来社区举办暑期“为奥运加油”乒乓赛,他们是在练兵,我笑着答允他们以后常来“指点”。

  回家,右臂、右腰、右腿痛了三天三宿,但心里是满满的快乐。我把跟随我多年的球拍找了出来:红双喜牌的,红色的胶皮,反贴,弹性好,拉弧圈非常得心应手。

  人说我是“老顽童”,他们哪里知道我们那一代人的乒乓球情结!当你知道小小银球曾与祖国、历史的命运有过关联,你对它的感情就非同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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