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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孤悬牛山岛
朝阳从牛山岛领海基点界碑后升起  美轮美奂的牛山灯塔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  牛山岛上有明显的封岛标志  由于船只难以靠泊，每次靠岸都要推拉帮扶才上得了岸  在平潭东部相距海坛岛岸9公里的地方有座岛屿，因形似卧牛而得名牛山岛。又因周围水产丰富，百姓俗称宝山。牛山岛南北长0.94公里，东西宽0.23公里，面积0.27平方公里。最高海拔70.5米。整个岛属基岩海岸，岸线长2.48公里。年平均8级以上大风日为131天，最多达200天。周围海域为牛山渔场，为福建省主要渔场之一。处于台湾海峡南北交通要冲，岛上设有牛山灯塔，这个灯塔是“万国公会”于清同治十二年(1873年)拨款兴建的，而后成为国际航标，为我国东南沿海最大灯塔。 蜀道难，海路更难 我们在今年7月份就开始准备到牛山岛采访，直到10月底才成行。究其原因，要上牛山岛实在太难了！一难沿途风浪大，船只颠簸厉害，要等天象；二难是牛山岛四周暗礁密布没有沙滩，船只极难靠岸。未进岛上，就听平潭老渔工说，一进入十月平潭的风浪大了，进岛就更难了。 10月20日下午14：30，风和日丽，我们动身前往牛山岛。随行的有牛山灯塔的守护人俞兆月和上海海事局福州航标处政工科的科长郑德才等。乘坐的船只，是平潭常见的小渔船。而这艘渔船，也是俞兆月和他的同事平常换岗时的“坐驾”。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好天气，今天几乎没有什么风！如果今天再不出发，估计今年年内我们去不了牛山岛了。冬天的牛山岛海域有句顺口溜，无风三尺浪，有风浪三丈。一年中6级以上风力的天数至少有200天！”一坐上船，俞兆月和我们聊开。“为什么拖到现在才带你们上岛，你们心里一定有疑问吧？不瞒你说，如果潮水不对，到了岛边，如果船长没有经验或驾驶水平不够，船也很难靠得了岸。” 船只从澳前码头启航时还风平浪静，随着航程越来越靠近台湾海峡，船只摇晃得十分厉害。坐在船头的几位兄弟，身上已经被大浪打得湿透了。哪怕坐在船尾的我们，也只得赶快把相机收进包里，“都说摄影记者一定是机在人在”。这样想着，就觉得这次牛山岛之行，变得悲壮起来。坐我身前的一位兄弟，开始晕船，忍不住对着船舷狂吐起来。一个浪花打来，呕吐物被风浪又打进船舱，大家都拼命抓紧船舷，生怕一个浪头就掉进海里喂鱼了。 经过80多分钟的海上颠簸，我们的渔船终于靠近了牛山岛。大浪之上的船儿不断地摇晃，在岸上灯塔工和船员的又拉又推帮助下，我们终于跳上了牛山岛的土地。 都说蜀道难行，原来海路更难行。此次牛山岛之行，我们算是见识了。 基点石碑 守望领海 古老灯塔护卫平安 从地理上讲，牛山岛是大陆距离台湾本岛最近的地方，是台湾海峡南北交通要冲，无论是南下还是北上的船只都要经过这里。此外，牛山岛附近的海域，还是我省重要的渔场之一。牛山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牛山岛既是我国东海重要的领海基点之一。 1996年9月12日，经过中国海军官兵历时两年的艰苦作业，东海辖区的10座领海基点石碑全部建成，其中一座领海基点石碑就在牛山岛上。 郑德才说：“海基点是计算领海、毗连区和专属经济区的起始点。领海基点石碑是维护我国海洋权益和宣誓主权的重要标志。” 说到牛山岛的历史，《平潭县志》记载：清同治十二年，即1873年，“万国公会”在牛山岛上修建灯塔，为国际商船安全航行服务，灯塔于当年4月10日投入使用。民国13年灯塔设备更新，视线可达37公里，成为台湾海峡四大国际航标之一。围绕着对牛山岛及其灯塔控制权的争夺，历史上曾经发生过颇具传奇色彩的故事。 曾经主编过《平潭海域志》的张伟翔老人说，在平潭抗战中“奇袭牛山岛”的故事家喻户晓。 1938年5月厦门沦陷后，日寇接管牛山灯塔，牛山灯塔成为日军在台湾海峡北部海上运输线的导航要点。为了摧毁日军导航标志，1942年6月间福建省保安处奉命派一个工兵连炸毁了牛山灯塔。不久，日本侵略军派兵又占领牛山岛，在岛上设立海上情报联络站，架设临时灯塔和无线电台。 “1945年，国民政府国防部下令收复牛山岛。4月，时任平潭县长的林荫亲自到南赖村找当地渔民了解情况，在得知日军戒备森严，武装部队难以上岛后，决定奇袭牛山岛。”张伟翔说。“4月16日上午9时许，观音澳潭城镇公所队副队长萧善宝和他的弟弟萧善清带领当地渔民王昌贤、念克若、念其望、细弟河等6人化装成讨小海的渔民模样，混在几艘小渔船中朝牛山岛驶去。当时盘踞在岛上的日军，对上岛讨小海的渔民检查很严格，所以这次行动，事先不带武器，只能相机行事，赤手空拳对付有装备的日军。小船靠上岸边后，两个持枪日军前来搜身，除了细弟河因看上去格外威猛，日军不让上岸外，其余5人顺利上岸潜伏下来。” 上世纪九十年代，县政协整理出版平潭历史系列文丛，曾经作为少年团成员出身的萧善宝，回忆了潜伏之后奇袭灯塔的经过。“4月17日，我们拣了许多海螺、海贝等在渔寮里煮起来，鬼子见渔民在渔寮里大吃大喝，有两个也循声来吃。一个鬼子去海边拣螺，此时山上老窝只留一人把守。我即带人偷偷潜入，假意送吃的，冷不防将他打死，夺过枪。听到山上有异响，在寮内的站长立即跑出来。两名自卫团员赶来用石头砸死站长，另一个在寮内的鬼子，来不及动手就被我毙掉。拣螺的鬼子见寡不敌众只好投降。盘踞在牛山的日兵被消灭了，日军的灯塔彻底玩完了。” 经过一番战斗，盘踞在牛山岛的日军据点被拔除了。这次行动生俘日军电讯技工2名，击毙日军支队长兼电台站长和电讯员1名，缴获一批电讯器材、军械、弹药等。“后来国民政府还为肖善宝兄弟颁发了一块牌匾，上书‘善战宝山’，因为萧家两兄弟名字里都有一个‘善’字，而牛山岛的别名又叫‘宝山’，所以得了这么一块双重含义的牌匾。”张伟翔如是说。 记者手记 从牛山岛返回海坛主岛上，沿途的风景别有一番特色，镜头下淡绿色、深蓝色、墨绿色以及天蓝色的海水依次过渡的景色，如同水墨画卷。 在岛上呆了一天一夜，随行的守塔人俞兆月告诉记者，自2008年起，牛山岛开始实行封岛管理。因为岛上盛产平潭的海产品龟足、厚壳贻贝、坛紫菜等100多种海洋生物，划辖保护区，是对岛上生态的一个长久保护。 在台湾澎湖岛有一座西屿灯塔，为台湾地区最古老的灯塔，名列二级古迹。灯塔前竖立着一座清乾隆43年的碑记，碑旁有几门小炮，塔旁则辟有展览室，展示灯塔沿革历史、图片；循着旋梯登临塔顶，远眺浩翰汪洋与飞溅的浪花，令人心旷神怡。 平潭与台湾一衣带水，将来平潭旅游开发到外海的离岛，那么牛山灯塔将成为跟台湾澎湖西屿灯塔一样具有潜力的旅游景点。当岁月穿过历史烟云，牛山岛经历无数战争的洗礼，经过时代的变迁，岛上守塔人依然年复一年，用他们的青春守着灯塔，这个小小的岛屿伫立在台湾海峡之巅，成为历史的见证者和展望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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