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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仕江 自去年春晚到今年春晚，草根歌手不断亮相央视，当“旭日阳刚”因长期没有自己的原创作品而快要被人淡忘的时候，今年春晚出现的农民歌手朱之文不仅让人眼前一亮，并且迅速走红，似乎一夜之间，他就穿越了全国数十家电视台的春节晚会，引来各界人士的关心和议论。然而当他匆匆的身影如赶场般赶到各大电视台，却仅仅是去复制别人的作品，甚至配合主持人讲几句地道踏实的农民话，或按导演之意抱来一只鸡，这个现象无疑令人担忧，如此草根借春晚舞台还能走多远？ 我想起不久前结束的中国达人秀年度盛典一个名叫“安与骑兵”的草根组合。 他们一男一女，来自哈尔滨，坚持原创，胜于原创。女的叫安，一边唱一边拍打着一只方鼓；男的叫骑兵，一边弹吉他一边为安补充和声，丝毫没有夸张造作的搔首弄姿，他们自编自唱的每一句歌词都唱进了每一位观众的心里，引起台下观众强烈的共鸣，实实在在地受到了喜欢他们的歌迷和评委的一致认同。 之后，我在街边的一个药店里又听到了他们的歌。还是电视上比赛时唱的那首叫做《三天三年》的歌，很动听，于是记住了这个组合的名字。在骑兵的吉他伴奏下，安这样唱道：“等了三年又三天，等到太阳落西山。算了三年又三天，何时再见面。我等哥哥整三年，心都不曾变。哥哥你是否还挂念，妹在山里面。你说等你就三年不会多一天，我又等了你三天就像过三年。如果你还不出现，我心倒不变。可周家儿郎做知县，俺爹起贪念。（独白：爹爹说——娃吖，你就别等了，都三年了。他的心早就变了，不如啊你就嫁给周知县，有吃有穿，不用再等不用再等三年。）等了三年又三天，等到太阳落西山。算了三年又三天，何时再见面！” 现在想起来，安与骑兵唱的“等了三年又三天”，有一种非常自然和谐的共鸣效果，仿佛来自遥远的民间，歌词通俗易懂，旋律朗朗上口，十分具有穿透力的嗓音如同金色的葵地。同所有梦想者一样，他们一样执着地历经人生沧桑。不同的是，唱完《三天三年》之后，在后面的几场比赛里，安与骑兵继续端出他们的原创，甚至在主持人要求他们唱几句别人的歌时，他们最终依然选择了唱自己的歌，给人以振奋和感动，让人看到真正挚爱艺术的人所具备的耐性和韧劲，以及对现实世界独特的浪漫情怀和生活温度。他们一般是固定在舞台中央安静地唱或和，人们站在他们的四周安静地聆听，表达着对他们的敬意。那情景不像是来电视上参加比赛的达人，而像是在青草河边独自吟唱的歌者。 与此同时，我还想说说另一位同样来自哈尔滨的草根歌手，他就是许多观众熟悉的盲人杨光。杨光出道已有几年，也上过春晚。多年来，杨光用音乐诠释他心中的世界，他以乐观的方式寻找生命的色彩，在音符中描绘着美好的生活。同安与骑兵一样，杨光首先唱出的是自己心中的快乐，在找到属于自己的舞台后，用音乐唱出人的心灵、情感的美好、生活的恩赐。 去年，我偶然听到他的首张专辑《我是杨光》，其中《我是杨光》、《点亮你的心》、《朋友》、《没有月亮的晚上》、《致观众》等原创歌曲，听了之后，非常感动，特别是《点亮你的心》，唱得我心潮澎湃，那充满磁场的声音，对人绝对是一种吸引力，因此再也忘不了这位歌手。 对于这个既精彩又无奈的世界，他有着自己的发言方式，除了一腔热爱与真情，还有那样独特而敏感的艺术感觉。他的歌和那些在电视屏幕上反复制作的一批又一批的晚会歌曲，以及克隆发烧唱片的那种千篇一律的伤感歌曲绝对不同，从他们身上能看到根植于土壤的痕迹。 后来我又听到了他演绎韩磊的《等待》，同样的感动，在叙事的风格和饱满的气息中，同样让我感受到他对于生活独特的发现和体验，他将一个追梦人独自在异乡打拼的艰辛、心酸和执著，爱恨交加，唱得那样深入人心，又张弛有度。他的音乐不是别人为他编织的星光大道，而是属于自己的心和情感的延伸，他坚持的是真正的草根精神。杨光成功了，但他自己说：“每个人对于成功的标准都不一样，虽然我的名字和我的自身条件有很大差距，但我成功的标准就是把快乐、温暖传递给我的观众。谁又能说我不是真的阳光呢？”这样的话，特别适合当下看似炙手可热的朱之文。所以我想说，草根歌手应该警惕电视特别是春晚。有眼光有志气有实力的草根歌手，真正的舞台不在春晚，更不在一场接一场赶场的晚会，而在广阔的民间，在打动聆听你的每一颗心。用你歌唱的真心与真情，用你创作的激情与艺术的感染力，用你对这个世界独特的表达与发现，歌唱之路才可以一路鸟语花香，扎实长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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