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围着项目部院子的大石头吃午饭。暖暖的秋阳,晒得脊背烫烫的。现在,晒太阳似乎也是一种奢侈。
吃饱了,瞌睡就来了。这一觉,睡得昏天昏地。胡乱做梦,梦见在车上,司机开车很快,把人晃的。估计是因为实在太累,以至于我的脑袋偏离了的枕头。
多久,没有这样的睡眠了?
今天是周日,晚了一点到办公室。安静。头脑异常清醒,开始准备清理手头的工作。忽然想起了高中,还有高中以前的自己。头脑敏捷,成绩优秀,思想淳朴简单......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少年?
窗外有姑姑等在叫,是它们么?记得老家的庭院里,两边的大瓦房上,你们在或悠闲或惶恐地踱着步。
这么多年,你们去哪里了?
我在院子里跑,屋檐下被雨水滴打的小坑,有蚂蚁在搬运泥土。
还记我用“臭蛋”画地为牢,搞得他们找不到出路。
这些黑家伙,他们后来搞明白了吗?
木头的门槛,光溜溜。高处的木头广播,有电线顺下来,接入了大地。
我仰望着这个盒子,但是他在我记事以来从未发出过声响。
我看见了泥塑的燕子窝,有一只羽毛粘在上面。
每年油菜花花开的时候,他们穿着油黑的衣服,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机灵的家伙,你们又在哪里了?
我用小手抠着墙皮的泥土,用树枝在墙面上画着。每个孩子都有这样的梦想。
很用劲,墙上的泥土掉下来,落在房檐台上。房檐台上,有爷爷教我我用“电煤”写的字。窗前一棵枣树,零星的叶子和小枣落下来,落在我的身旁。
母亲喊我吃饭,一碗玉米糁子。金灿灿,香喷喷,拌着萝卜丝。
我没有坐心爱的小竹椅、小板凳。蹲着,靠在厨房门口的椿树上,就开始扒拉。
吃的干干净净。却起不来,原来是我的小背心被椿树的胶牢牢粘住了。
父亲拉我起来。红色小背心,那胶再也洗不掉。
穿着它,依旧在田野里奔跑。
阳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