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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一个晴朗的周末。灿烂的阳光洒在小院的葡萄架上，落下来，稀稀拉拉的投影在午后静谧的地面上。一只毛绒绒的哈巴狗瞟了一眼啄食的鸡，又懒懒地趴在椅子旁。我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这一切，感觉棒极了，索性搬了个凳子坐下来晒晒太阳，既不用泡咖啡，也无需听音乐，我喜欢这种简单至极的纯朴。哎，感觉自己是个老人呵。 半年前，我搬来了这个毫不起眼的角落。当初考虑到它交通的便利，且貌似清幽的环境，就租下了一个小房间，当是我落脚休息之地了，且称之为“小窝”。其他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房间小，不过还算清洁，所幸生活中要用的都有了，第一眼感觉像是个精致的旅馆单间。随着在这里生活的时间慢慢延长，我开始习惯于这里。工作之余，我很少像时尚的年轻人一样泡吧唱K，看电影，逛街等，我的娱乐活动是在房子里看看书籍电视，偶尔吹几首笛子，闲的身上腿脚痒了就去江边走走。用时髦的话说，叫OUT了。 一天我在走廊边晾衣服，偶然瞥见葡萄藤叶子下面挂着几个小疙瘩。仔细一瞧，嘿，这也有几个，那也有几个，估摸着不少嘞，我像发现宝贝似的高兴起来。一则我从小喜欢吃葡萄，一则可以看着这些果实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渐渐成熟，欣赏它们成长的姿态，最有意思的是我可以随时“窃而取之”。 葡萄架是房东简陋搭建的，一端挂在走廊边，一端支着几根木棍，顶上横七竖八的扎着几段竹条子。葡萄只有一株，但生长的很好，铺满了葡萄架还不算完，它再接再厉，固执地沿着栏杆移动，攀到墙上，似乎在霸占地盘。不过我毫不在意它们肆意的生长，因为一开房门就能看到一片浓绿，是我喜爱的田园风格，虽然它不是一望无际。加上房东太太闲的无聊养几个狗啊鸡什么的，这里更像是郊区农家，而与它数墙之隔却又是繁华的都市景象。 南昌的气候似乎很不合“标准”，只有夏天和冬天，春秋两季在冷暖交替的缝隙中匆匆闪过。春寒料峭的天气持续了很久，忽而天气转暖，意味着春天到了，不多久夏天也轰轰烈烈的紧随而来。刚搬来时葡萄架上只见有枯枝败叶，生机全无，不知从哪天起开始长起来一片片的绿意，而且生长的速度非常快，以至于我一转眼，居然发现了叶子下的“秘密”。 自从发现葡萄后，我的生活似乎也和它联系上了。我有意无意的关注着架子上的动态，每天从它下面经过，总要多瞄几眼。等待的过程很美妙，尤其当你知道结果会很美妙的时候。而上下居住的各色房客对葡萄架没有表现出任何欲望，则说明葡萄起码少了几个觊觎者。但日渐饱满的葡萄可不省事——它招来了小鸟，有几个早熟一点的葡萄已经被它们啄的坑坑洼洼的，我不忍看到水晶晶的葡萄满目疮痍（其实是不想与鸟分食），只要看到鸟停在架子上，我就开始驱赶它们。但毕竟没空“整日巡逻”，还是无法阻止鸟儿们偷食葡萄，所幸附近的鸟儿也稀少的可怜，葡萄“主力军”得以基本保持，眼见着由青变紫，然后紫的发黑了。 也许是土壤肥料的原因，这株葡萄相较买来的葡萄要小而稀，皮也较厚。不过，它可是真正的绿色纯天然食物，因为我没见过房东给它施肥洒药，甚至对松土或者修理枝条之类的也不闻不问，任其自然生长。果实生长快慢不一，而我把“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发挥的淋漓精致，看到哪颗葡萄熟了，就伺机将其摘下，转身到小窝里品尝起来。虽然果小，但味道相当的不错，吃完我还没有“浅尝辄止”，咂巴着嘴唇，又去查看葡萄架了。那阵子着实过了一把偷吃葡萄的瘾，不知道房东是否纳闷葡萄哪里去了？ 葡萄生长最旺盛的时候，也恰好是南昌最酷热难耐的时候。葡萄架给周遭全是水泥建筑的小院子带来了一丝清凉，起码看着它就不觉得那么热了。晚上，夜很深了，屋子里还是闷热的。朦胧的夜色从窗户透进来，煞是迷人。要是不困，可以径自到走廊边去欣赏夜色，此时的葡萄架更有另一番姿色，匍匐在架子上的叶子此起彼伏，疏漏处可以看到若青若紫的葡萄，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煞是可爱。我则揣着一句“葡萄美酒夜光杯”赏玩起来，不知不觉皓月当空，夜渐渐凉了。 酷暑过后，到了时晴时雨的秋，人也自觉的多添了衣服。葡萄架不再有吸引人的地方了，深绿的叶子没了光华，却拼命的储存养分，留给根茎去渡过寒冷而漫长的冬天，终于不耐时间的摧折，一片片叶子渐次枯萎，落下架子来。葡萄架变得稀疏了，暖暖的阳光便直接打在地面上，觅食的鸡身上，以及懒洋洋的哈巴狗身上。 过完寒冬，应该又是一个新的轮回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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