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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初稿

 薛岸工作室 2012-11-20

塔甸街

 

于学安

 

       

 

1

 

清朝,光绪年间。

一进入腊月门,位于胶东的薛家村一扫寒冬带来的杀气,像条刚从海里捞出水的鱼,乱蹦乱跳地依旧鲜活起来

在周边村庄里薛家村不仅是个有着近千户的大村子,而且也因为村里曾出任过一位道台和一位府台而扬名在外。平时薛家村就是一个物品集散地,腊月里的三天一小集五天一大集更使得村子里像烧沸的水,热气里洋溢着欢快的笑声。

腊月二十,卯时刚过不久,薛福成就像叫晨的鸡一样,准时在薛家村的东头开始了悠扬的叫卖声。

 “豆浆啊,烧饼,豆腐啊,烧饼。”

这一声叫卖,立时把沉睡中的人们唤醒,随着鸡鸭鹅狗的骚动,村里顿时活份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马春霞送走外出叫卖的公爹,收拾完做豆腐的家什后,便拿起刚洗刷干净的豆腐布皮走出厢房,抖了抖便抛挂在院里的晾衣绳上。随后又拿起放在门边的笤帚先把院里清扫了一遍,便走出了院外。昨晚,清凌凌地飘了阵雪花,刚好把地面覆盖了一层。刚过25岁的马春霞依旧还是那样鲜艳,细嫩白皙的皮肤并没有因为薛家豆腐坊的操劳而日见粗糙,也没有因为生育过两个子女而被岁月摧老。她用左胳膊夹着笤帚走出院门时,一轮又红又圆的太阳披着霞衣,从东边冉冉升起。红红的霞光使醒了的村庄炊烟袅袅升起,像恬静的舞台,等待着喧闹的锣鼓开启。站在院门口的马春霞把笤帚杵在腿上,揉了揉双手后,又在脸上摩挲了几下,哈腰拿起杵在腿上的笤帚,刚要清扫门外的积雪时,发现远处的官道上有个衣衫褴褛的人趔趔趄趄地朝村里走来,她抬头细辩了下,认出是自己姨家的表弟薛天涛。马春霞好生奇怪,她知道一年前,薛天涛和他本家几个兄弟去了关外,现在回来是为了过年吧,就是回家过年也不该把自己弄地像个叫花子样。马春霞想高声启齿打个招呼,张口又止了。

马春霞娘家是薛家村南面30多里靠海边的马家寨,父亲是靠出海打渔为生的渔民。

马春霞大脚,这双大脚板是她爹给留下的。6岁那年,她娘开始为她裹脚,疼的小春霞整天哭天抹泪的喊痛,他父亲不忍心就对娘说,算了吧,别让孩子遭那个穷罪了。娘说,女娃子不裹脚谁家愿娶啊。爹反驳说,咱祖上的马秀英,哦,就是明朝朱元璋的皇后,她就是大脚。娘一听这话,掩嘴笑了说,俺闺女要有这样的福分,那可是你们马家祖坟冒青烟了。爹抱起小春霞乐呵呵说,咱妮子当不了皇后还当不了县官夫人啊。话说到这份上,娘想起自己小时候裹脚时遭的罪,也就没再强制给她裹脚。不裹脚的小春霞像男娃子一样,光着大脚在海滩上、海水里嬉笑玩耍。在玩耍的小伙伴中有一个比她大三岁的男娃叫古长林,是村里渔行掌柜古贵昌的儿子。随着岁月的增长,没裹脚的小春霞渐渐出落成俊秀的大闺女,而古长林一见春霞白淅的脖颈,就想到她那雪白的身子,就浑身发热骚动不已,就发誓非她不娶。这不仅是因为春霞模样端正秀丽,还有一方面是她曾在海水里救了自己。那年,读书读倦了的古长林,随着小伙伴去赶海,被退潮的海浪卷进海中。12岁的马春霞不顾一切跳进海里,冒着危险把正在海浪里挣扎的他拖到岸上。从惊恐中缓过神的古长林见到湿漉漉凹凸分明的春霞,情窦顿开,暗里发狠一定要把马春霞娶回家。

清朝的科举,基本沿用了明朝的科举取人的制度。科举考试先要进行童生考试,童生不一定都是小孩,小的是十二三岁左右,大的六七十岁,凡是考取之前都算作童生。童生考试分三考:一是县考,在县里由知县主持。考取之后,再进行府考,由知府主持。又考取后再进行院考,就是由省的学政主持。三考都通过后便成为秀才,也就是优秀之才。只有取得这个优秀之才的身份,才能有资格参加正式的科举考试。正式的科举考试分为三级;乡试,每三年举行一次,地点在省城;会试,也是每三年举行一次,地点在北京的贡院。乡试、会试都被取中的才能参加科举最后一关的殿试。殿试通常在皇宫太和殿前考试,所以称作“殿试”。  

古长林书读的不错,12岁参加童考到18岁就考中了秀才,奠定进入仕途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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