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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爱希腊神话的进来看一看(四)

 冬日彤 2012-11-22

第四部分 波塞冬
  
   与哈迪斯相比,波塞冬就没那么小受了。他总是努力扩张地盘,更是到处风流留下众多后代。波塞冬一直执著的认为,自己和宙斯的实力是相差不远的,所以他和宙斯之间经常充满了火药味。但是一般情况下,他又不敢和宙斯真正撕破脸。荷马史诗《伊利亚特》中曾经用很大一段描写过这个心态。
  
  兄弟之间的博弈
  
   当时特洛伊战争正打的热闹,波塞冬违反了宙斯众神不得参战的命令,下到战场帮助希腊人,于是宙斯命令彩虹女神伊里斯传他的话,让波塞冬退出战场。料到波塞冬肯定不会心甘情愿,宙斯的话是这么说的:
  迅捷的伊里斯,你快去大神波塞冬那里,把我的话传达给他,不得有误。命令他立即停止战斗,退出战场,回到神明中间或者去神圣的海里。如果他不听我的命令,不愿执行,那就让他用心灵和理智好好想想,他虽然强大,但能不能抵挡我的攻击,因为我自视比他强大,也比他年长,然后他心里却以为能和我平起平坐。
   为什么要服从我,就因为我打得过你,拳头比你大,这里完全就是赤裸裸的强力关系,而没有多少兄弟之情了。而且宙斯自恃强力,还改变了长幼顺序,波塞冬明明比他先出生,他却非要说自己是老大,因为宙斯的逻辑是:波塞冬们在老爹肚子里那阵子是不能算年龄的。由于他是众神之王,大家都得听他的,时间一长,这个排行也慢慢被接受了。
   伊里斯找到波塞冬,如此这般的一学说,波塞冬一听当然不爽了,马上说道:他虽然贵显,说话也太狂妄,我和他一样强大,但竟然威胁强制我。相当初拈阄分天下,三分其一有我一份,我绝不会按照他的意愿来生活,他虽然强大,也应该安守自己的疆界,不要这样把我当懦夫来恫吓。
   波塞冬认为自己和宙斯一样强大,这话先不说了。但他说起拈阄分天下,却是有道理的,因为当初宙斯统治天空,波塞冬统治大海,大地和奥林波斯是归大家共有的。地面上的战争,凭什么波塞冬一定要听宙斯的?
   然而伊里斯不愧是惯作使者的人,马上回问道:黑发的绕地神,我真的将你刚才作得如此严厉、强硬的回答去回复宙斯?或者你想做些改变?德高者心慈和。你也知道埃里倪斯们总是助兄长。
   埃里倪斯就是复仇女神,违反长幼人伦的人总会遭到她们的追杀,伊里斯提到她们,也算是威胁了。
   一说真的要把这些话传到宙斯那里,波塞冬又软下来了,他说道:女神伊里斯,你刚才的话说的极精妙,使者做如此明智的劝告再好不过。强烈的痛苦侵袭着我的内心和灵智,他竟以如此激烈的言词责备和他同样强大、享有同等地位的我!不过尽管我很气愤,我还是对他让步。但我要声明,他的威胁我不会忘记,他如果违背我,违背赏赐战利品的雅典娜、赫拉、赫尔墨斯和赫菲斯托斯大神的意愿,宽恕巍峨的俄利昂,不想让它遭毁灭,使阿尔戈斯人享受不到巨大的荣誉,那他该知道,我俩的怨隙也不可弥合。
   撂下这些狠话,波塞冬悻悻的回了大海。其实这些话听起来厉害,其实只是色厉内荏,因为波塞冬还要搬出别的神来作为威胁,正好说明他自己心虚。
   不过宙斯虽然可以用强力压制波塞冬,但真要打起来,尽管宙斯赢面比较大,但还是要大费周章,非得天下大乱不可。所以在波塞冬退回大海后,宙斯就对阿波罗说:波塞冬回到神圣的大海,躲避我的强烈愤怒。我们要是打起来,神明们都会听见,甚至那些同克洛诺斯在一起的下界神。他这样决定对我和他都有好处,尽管气愤,但不等我动手就先退去,否则要结束争端就不会这么容易。
   这话里透露了一个信息,就是宙斯和波塞冬内讧的话,在塔尔塔罗斯关着的泰坦神们说不定会蠢蠢欲动,所以宙斯也不愿真正翻脸。
   所以可以看出,宙斯和波塞冬兄弟之间,其实谁实力更强就谁当老大,只要波塞冬觉得自己实力超过了宙斯,肯定会起来*河蟹*的。
   不少神话典籍中就记载过,说有一次波塞冬曾联合了赫拉、雅典娜等一起谋反,把宙斯都捆了起来,然而忒提斯前来救援,叫了百臂巨人来保护宙斯,**才未成功。估计这次是宙斯理亏,所以只是进行了一些处罚,而没有深究。

 波塞冬的婚姻
  
   对于宙斯来说,他已经不能像对待哈迪斯那样,再发个女儿给波塞冬了。因为波塞冬不像哈迪斯那么傻,他主动出击,把海神涅柔斯的女儿安菲特里忒抢到了手。
   在这件事上,波塞冬显得比哈迪斯有战略眼光多了。因为在三分天下之后,波塞冬得到了海洋,然而海里原来是老海神蓬托斯和涅柔斯一系的地盘。波塞冬初来乍到,面临一个强龙是否能压地头蛇的局面,现在波塞冬做了涅柔斯的女婿,就和老海神们成了一家人。相比而言,冥界的老住户有睡神、死神等夜神一系的后代,哈迪斯就没有和他们搞好关系。
   和哈迪斯一样,波塞冬找老婆用的也是抢。据说是他看到安菲特里忒在海岸边跳舞,马上就一见钟情,当场就要把她拉上车带走。然而安菲特里忒一开始并不愿意,躲到了背负青天的阿特拉斯背后,波塞冬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后来海豚把藏身之处透露出来,波塞冬这才得手。为了奖赏海豚,波塞冬还把它升为天上的星座。
   作为海中神女,安菲特里忒并非泛泛之辈,《神谱》中说,她和另外几位神女能轻而易举地在雾气蒙蒙的海面上平息波浪和阵阵狂风,据说她在古代从未作为波塞冬的妻子出现在崇拜仪式或是艺术作品中,除非他们被作为地位相当的大海统治者而并列出现。所以通过这次婚姻,波塞冬既解决了与老海神一系的关系问题,又大大加强了自己的势力。
   和冥府相比,波塞冬的海中现在完全是另一种光景了,既没个效忠老爹的老婆,也没有宙斯安插进来的众多眼线。海中本来就有很多海神,俄刻阿诺斯的后代中光海洋神女就有三千之多,庞大的数量导致人浮于事,很多神女没啥事干,每天做的就是到处跑来跑来聊天看热闹。只要波塞冬坚持沿用老海神的这套班子,就可以拒绝宙斯借口给帮手来安排卧底的图谋,人家海里还有这么多待业青年没安排呢。
  海中疆域已定,波塞冬还学宙斯玩起了政治联姻。《神谱》中记载,他把女儿库墨珀勒亚嫁给了在塔尔塔洛斯看守泰坦的百臂巨人布里阿瑞俄斯。百臂巨人有着强大的武力,当年泰坦之战就靠他们才能取胜,如果要有所图谋的话,作为强大的盟军肯定有用。然而在我们凡人看来,波塞冬这个老爹却很不怎么样。
   首先,百臂巨人和波塞冬的老爹克洛诺斯是兄弟,也就是说,是库墨珀勒亚的爷爷辈。为了利益,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老头子,还是在比冥府更黑暗的塔尔塔洛斯里生活,波塞冬自己喜欢和后辈搞,把女儿也推向这种生活,实在是令人无语。其次,也要想想库墨珀勒亚的婚后生活怎么过。布里阿瑞俄斯什么长相?一百条手臂五十个脑袋!想想平时和他怎么说话怎么吃饭怎么睡觉……有密集恐惧症的人估计见到他的当场都能直接吓死。
   可悲的是,波塞冬费了这么大心思,这桩政治联姻还失败了。在他和赫拉、雅典娜*河蟹*那次,忒提斯叫来护驾的正是他的乘龙快婿布里阿瑞俄斯!面对这样的结局,我们只能送给波塞冬两句话:赔了女儿还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
   出卖女儿的路看来是走不通了,看来还是培养自己的儿子们吧。后来波塞冬的两个儿子,倒真的做出了震惊奥林波斯的事情。


阿罗阿代兄弟与神界优生学
  
   话说在那位希腊诺亚丢卡利翁和皮拉的后代里,有一个叫卡那刻的姑娘,波塞冬多次临幸她,生下了五个儿子。《书库》里说,在这些儿子里,阿罗欧斯娶了兄弟特里俄普斯的女儿,也就是自己的侄女伊菲墨得亚,看到这里您可能会想了,又一起*河蟹*的,希腊神话真是乱啊!
   且慢感叹,更乱的还在后面,波塞冬又和这位伊菲墨得亚搞上了!我们来算算这辈分,伯父和侄女结婚,爷爷又和孙女上了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据说这事还是伊菲墨得亚主动,她爱上了波塞冬,就经常走向海边,用手掬起海水倒在自己怀里,以寄托自己对爷爷的思念。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尤其是对于宙斯波塞冬这样的色狼,有女人愿意投怀送抱,那还不用闪电的速度跑过来?于是没过多久,伊菲墨得亚就为波塞冬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奥托斯和埃菲阿尔托斯,因为名义上的父亲是阿罗欧斯,所以他们又被人称为阿罗阿代。这两个小孩后来长成了巨人,九岁的时候就叫嚣着要攻打奥林波斯山。
   伯父娶侄女,爷爷睡孙女,在今天看来,这个*河蟹*家族真是乱的一塌糊涂。然而我们如果能绕开这些道德批判,却会发现,不伦爷爷的背后,却隐藏着神界优生学和血缘政治学的元素。
   众所周知,在大洪水后,丢卡利翁和皮拉夫妇成为了人类的祖先。然而他们是谁的后代?丢卡利翁是普罗米修斯的儿子,皮拉则是厄庇墨透斯和潘多拉的女儿。
   也就是说,这对夫妇延续的,仍然是泰坦一族的血脉。
   宙斯能容许泰坦的后代们布满大地么?当然不会。他采取的是血统入侵的方法,与丢卡利翁家系中的女人们不停交合生下儿女,用自己的精血来改变泰坦的血脉。现在大家在看到宙斯到处*河蟹*的时候,总是骂他老色狼大*河蟹*,然而荒淫表象的背后,却好像有着一盘很大的棋。
   宙斯为什么不自己造人?因为他造人的功夫实在不行,青铜时代人类的灭亡就说明了这一点。他只能借助泰坦们造的人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宙斯为什么要发大洪水淹死大部分人类只留下丢卡利翁?因为地面上人类众多的话,每个家族的血脉都去改变,就算宙斯是大神,恐怕精尽人亡也难以全部如愿。现在只留下少数几家,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这就是宙斯色狼外表下的真实目的,盘点大洪水后的人类家系,我们很容易发现宙斯的良苦用心。
   而对于泰坦的血脉,改造的次数越多,生下的儿子就越具有神性,希腊神话中的爷孙恋,往往就是出于这一目的。不信我们就来看几个例子:
   泰坦神阿特拉斯有一个女儿叫塔宇革忒,宙斯和她结合,生了个儿子名叫拉刻代蒙。拉刻代蒙娶了河神的后代斯巴达为妻,他们的后代就是斯巴达人,所以一些典籍中也将斯巴达称拉刻代蒙。拉刻代蒙夫妻生了一个女儿欧律狄刻,嫁给阿尔戈斯国王阿克里西俄斯后,又生下一个女儿达那厄。有神谕说阿克里西俄斯将死于他女儿的儿子手中,于是他便建造了一座铜塔将女儿关起来。然而后来宙斯化作一阵金雨从天窗落入,和达那厄成就好事,生下的孩子就是《诸神之战》的主角珀尔修斯,建立了不朽的功业,死后飞升天界,化为英仙座。这里宙斯和自己的重外孙女结合,孕育出一位伟大的英雄。
   珀尔修斯和安德洛米达生养众多,其中有两个儿子厄勒克特律翁和阿尔开俄斯,厄勒克特律翁将女儿阿尔克墨涅嫁给了阿尔开俄斯之子安菲特律翁。在安菲特律翁一次出征的时候,宙斯变作他的摸样,李代桃僵暗渡陈仓,将这一夜晚延长三倍,和阿尔克墨涅尽情巫山云雨之后,生下了赫拉克勒斯。众所周知,赫拉克勒斯是希腊神话中的世间第一大英雄,帮助宙斯赢得了巨人之战,死后光荣的封神。和珀尔修斯的身世一样,赫拉克勒斯也是宙斯和自己重孙女结合生下的。

宙斯和俄刻阿诺斯的孙女伊娥结合,其后代中有著名的英雄卡德摩斯,娶的妻子哈尔摩尼亚大有来头,乃战神阿瑞斯与阿佛洛狄忒之女哈尔摩尼亚,夫妻俩生了一个女儿塞墨勒,宙斯又与这个重外孙女结合,生下的孩子更是鼎鼎有名,他就是后来晋级十二主神之列的酒神狄奥尼索斯。
   阿瑞斯还有一个孙女,名叫勒达,宙斯又变身成一只天鹅勾引了这位重孙女。勒达后来生了两对男女双胞胎,每对双胞胎中都有一个是宙斯的后代。在两个女孩中,宙斯的那个孩子成为世间第一美女,引发了希腊神话中最大的一场战争,她就是海伦,后来也拥有了不死之身,生活在了至福岛上。而双胞胎男孩中的波吕丢刻斯也是宙斯的种,在凡间建立了一系列功绩后也得到了永生的权利,但他不愿意丢下兄弟卡斯托耳独自长生,宙斯便把他的永生权分给卡斯托耳一半,从此两人便一天生活在冥府之中,一天生活在众神之中,这就是双子座的来历。
   这几个例子的共同点很明显,宙斯都是和重孙女*河蟹*,将自己的血统二次强化,因此生下的孩子都具有非凡的神性,能达到死后永生封神的高度。尤其希腊神话中最伟大的两个凡人赫拉克勒斯与狄奥尼索斯,最美丽的女子海伦,都出自于这一模式,这只是巧合吗?我们只能认为,宙斯通过对同一血脉的重复强化,使得血统中的神性大大加强,从而不仅侵占了这一血统,更培养出得力的后代。这就是神界优生学的秘密。
  比较前后两代神王,不难看出,宙斯的优生配种法,比起克洛诺斯的计划生育进步了很多。而且显示出了人类的妙处——可以培养出强力的英雄却不会威胁王位统治。克洛诺斯当年吃掉自己的儿子却培养人类,是不是就有如此目的?克洛诺斯给了黄金时代的人类这么多爱,是不是将对子女之爱移情到人类身上?这些都给我们带来了思考。
   回到阿罗阿代兄弟这里。这两哥们落地就开始疯长,很快就成了两个巨人,
   据《书库》 记载,兄弟俩一年要长一肘尺宽,换成现代尺寸大概是50公分,还要长一托高,大概在两米左右。到他们九岁的时候,就已经长到9肘尺宽,9托高了,高度差不多在20左右,有7层楼高。
   这哥俩不仅身体发育快,性功能发育更快,才9岁就知道要女人。他们有个计划,就是把俄萨山摞在奥林波斯山上,再把珀利翁山放在俄萨山上,然后顺着山往上爬,就能到天上去了。爬到天上干什么去呢?他们的目的很直接:除了*河蟹*之外,还要抢女人!埃菲阿尔托斯看上了赫拉,奥托斯的目标则是阿尔忒弥斯。
   这哥俩的行为,波塞冬知不知道?他是不是幕后煽动者?这些都不可考。不过联系到《奥德赛》里,波塞冬的另一个儿子独眼巨人波吕斐摩斯对宙斯也颇为不敬,想必他平时在家庭教育里就灌输过不少*河蟹*思想。
   话说那阿罗阿代兄弟放出话后,这边惹恼奥林波斯一员勇将,赫拉之子战神阿瑞斯是也。那阿瑞斯生性急躁,哇呀呀一阵大喊:兀那小儿!打到山前意欲何为?
   埃菲阿尔托斯答话:靠你老母!他的目标赫拉,正是阿瑞斯老母。
   战神一听此话,七窍生烟,挺矛直进。然而强中自有强中手,自古英雄出少年,没过三五个回合,阿瑞斯就被双胞胎兄弟打翻在地,草包战神又一次受辱。两兄弟转身就把阿瑞斯塞到一铜缸里,过了好久才被赫尔墨斯救出来。
  奥林波斯山上又杀出一位小将,金弓银箭、白马香车,阿波罗是也。拉弓问道:何处粗鄙蛮子,敢来此地撒野?
   那边奥托斯回答也是干脆直接:“***啊!他意在阿尔忒弥斯,正是阿波罗姐妹。
   然而阿波罗的战斗力并非阿瑞斯可比,他听完此话,怒槽马上MAX,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飕飕两箭就射死了两兄弟。
   波塞冬辛苦培养出的两巨人,就这么功亏一篑。这两巨人无疑是有相当战斗力的,战胜了战神阿瑞斯就是证明,然而比起宙斯那些隔代优生的后代,就好像差了些什么,这是因为波塞冬的血统不够强力么?想必不是。
   比较下两人的优生配种过程,我们不难发现,宙斯都是和重孙女进行二次血统强化,波塞冬选择的却是孙女,问题就出在这里么?
   我国《婚姻法》就规定,三代以内血亲是不能通婚的,而到了第四代,法律就不约束了。这是因为,三代之内通婚,很可能引发很多遗传学上的问题。作为一代神王,宙斯难道穿越到过现在,领悟到了现代婚姻法的精神?
   总之我们看到,宙斯非常慎重,总是等到第四代才进行优生配种,即便如此,狄奥尼索斯后来也经常以酒疯子的面目示人,赫拉克勒斯时不时变成一个武疯子害人性命。而波塞冬却搞的是第三代,阿罗阿代兄弟身体发育是很超常,脑子却有着大大的贵恙,完全是两个弱智儿童,这看着就很像是近亲结婚造成的悲剧嘛。


地盘之争
  
   对于希腊诸神来说,体现自己势力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人间的地盘。当哪位神灵成为一座城市的主神,就意味着这座城市对他的效忠。而且对于宙斯三兄弟来说,大地三人共管,就意味着三人都可以去发展自己的地盘,所以就成了争斗的焦点。
  然而波塞冬是海神,要陆上的领地不容易,科林斯因为是两海之间的城市,所以搞到手还算名正言顺。然后他还想要另一个座海边城市雅典,这时候斜刺里就杀出了一位竞争对手——宙斯的女儿雅典娜来了。
   当时雅典还没有正式的名字,哪位神搞到了手就可以给它命名,所以此事不仅关乎利益,还关乎荣誉,波塞冬和雅典娜因此对此事都高度重视。
   据说当时众神前来仲裁,提出了规则:波塞冬和雅典娜各送一件礼物给雅典,谁的礼物好谁可以拥有这座城市。波塞冬比较心急,就抢先动手了,用他的三股叉给石头上来了一下,于是马上涌出一股泉水,跳出了一匹骏马。然后该雅典娜了,她却不见有什么大动作,而是将一株幼苗种在了不远处的地上。这幼苗就是橄榄树,来自遥远的北风乐园,雅典娜将其第一次带到了这里,从此以后,雅典就通过种植橄榄贩卖橄榄油发了不少财。
   于是乎,在打分环节波塞冬就输了,据说理由是因为橄榄带来财富与和平,对雅典人更有价值。从此以后,雅典娜就成了这座城市的保护神,并用自己名字给它取了名字:雅典。波塞冬估计快气死了。
   按照今天的标准来看,这次节目不太完整,只安排了PK环节,没安排短信投票和复活环节。要不按安菲特里忒发动亲友的话,海洋神系的三千女神和三千河神该刷出多少票啊。
 
还有一种说法,说的是雅典妇女们把票都投给了雅典娜,由于女人数量占多数,所以雅典娜取得了胜利。波塞冬失败后暴跳如雷,用海水淹没了雅典城,为了平息波塞冬的愤怒,雅典人通过了三项决议来惩罚女人:剥夺投票权;禁止男人使用母姓;妇女不得使用雅典人的称号。这种说法后来被归入特许证神话之列,被视为父权制下的产物,维护男性的优势地位。
   对于这次评比,宙斯是否安排了黑幕?我们已经不得而知。然而波塞冬在人间抢地盘的结果,往往都是像这次一样,以失败而告终,而且输的还是宙斯家的人。
   在雅典之败后,波塞冬又把目标转向了特罗曾。然而高调的雅典娜这次仍然和他争夺,又闹到了宙斯那里。宙斯大概觉得让波塞冬连败两次会激怒他,所以就当了和事佬,让两位神分享了统治权。

除了雅典娜,宙斯的老婆赫拉也和波塞冬有过地盘冲突。比如在阿尔戈斯有了第一批居民的时候,赫拉和波塞冬都想拥有这块土地,于是又要这里的居民表决,波塞冬又输了。恼羞成怒的波塞冬给当地降下大旱。直到后来,阿尔戈斯出了个叫阿密墨涅的美女,特里同看到后就给父亲拉皮条,波塞冬听了很激动,连备马驾车都等不急,随手抓了条海豚骑着就去了。事后之后大概很满意,于是就平息了阿尔戈斯的干旱。
   根据学者盘点,波塞冬还和宙斯争夺过埃金娜岛的控制权,和狄奥尼索斯争夺过那克索斯岛的控制权,最终都遭遇了可悲的失败。
   波塞冬少有的一次胜利,是和太阳神赫里阿斯争夺科林斯,请了百手巨人布里阿瑞俄斯做裁判,结果倾向了波塞冬。前面说过,布里阿瑞俄斯是波塞冬的女婿,估计是吹了黑哨。


亚特兰蒂斯沉没之谜
  
   波塞冬统治过的最大一块土地,大概还要算传说中的谜之大陆亚特兰蒂斯。柏拉图在他的《蒂迈欧篇》和《克里底亚篇》里曾有过详细描述:
   当初三兄弟分天地之后,波塞冬虽然作为海神,但还是得到一片陆地,那就是亚特兰蒂斯,也被称为大西岛。想来岛屿浮在海中,虽然也是土地,但也看做是海洋的一部分吧。当时岛上居住的是地生人恩维诺夫妇,生有一个女儿克里托。在恩维诺夫妇去世后,波塞冬娶了克里托,名正言顺的成了当地人类的统治者。
   作为海神,波塞冬对这块土地可以说是苦心经营。他以克里托居住的山为中心,在中心岛外围用海水和陆地造成一道道屏障,一共有两道陆地圈,三道海洋圈,从而使整个亚特兰蒂斯大陆称为一座易守难攻的堡垒。在中心岛屿上,波塞冬不仅让土地生出各种谷物,还亲自安排自来水工程,引出一冷一热两道泉水,在一万多年前就实现了开水自动供应。相比希腊本土,亚特兰蒂斯的物质生活水平可以说遥遥领先,直逼传说中的黄金时代了。
   在此后的日子里,波塞冬和克里托一共生下了十个儿子,他将长子立为国王,再将国土划分为十块,让儿子们分别统治。就这样经过很多年,一代传一代,波塞冬的后裔们将亚特兰蒂斯建设得富裕而强大,建立起了庞大的军队,于是理所当然的开始了扩张了步伐。他们的目标很耐人寻味——雅典,当年波塞冬与雅典娜争夺统治权失败的地方,这场战争的目的是否是为波塞冬雪耻呢?我们只能又一次存疑了。然而在这场柏拉图笔下九千年前的战争中,波塞冬一方又按照惯例,遭遇到了失败的命运。
   在这场战争之后,事情就起了变化。当年八路军百团大战之后,蒋介石惊呼*河蟹*怎么冒出这么多军队,因此有人就认为百团大战过早的暴露了我军实力。而对于波塞冬来说,这次战争大概也过早暴露了他的实力。宙斯一看,波塞这家伙冬不声不响的,居然在海岛上整出这么一支大军来,这可不能不管。于是乎,亚特兰蒂斯的人类很快就有了堕落的罪名,据说因为他们身上的神性逐渐变淡,天赋中美好的东西渐渐失去,因此需要净化。这个罪名当然是配合和全体人类堕落的大环境进行的,最终统一到了大洪水淹没计划中。柏拉图的《克拉底鲁》篇中写道:众神之神宙斯依据法律统治他的王国,他有慧眼能够识别这类事情,看到这个光荣的种族堕落到邪恶的境地,他想要对他们进行审判,借此使他们重返正道。于是他命令众神到他最荣耀的住处来开会,此处位于宇宙的中心,可以俯瞰一切有生灭的事物。众神到齐以后,他说……”
   在他说之后,《克拉底鲁》篇戛然而止,留下了著名的残篇让后人疑惑。中译本的编者说:至于这篇对话为什么没有写完,我们一无所知。作为留名青史的大思想家,柏拉图竟然像两千多年后的网络写手一样太监了,这是宙斯不让凡人得知神界政治的真相,还是波塞冬想掩盖自己失败的惨状?我们只能对着亚特兰蒂斯的传说来发挥想象了。
   不过不管《克拉底鲁篇》太监的真相为何,至少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在诸神灭绝人类的大洪水行动结束后,大陆上的人类重新开始了繁衍,这时波塞冬却悲催的发现,自己苦心经营的亚特兰蒂斯,却已经被升起的海平面淹没,再也不能露出水面了……


波塞冬子孙连环被杀案
  
   一块块土地的丧失,让波塞冬在与宙斯的扩张竞赛中一步步处于劣势。不过波塞冬还有一个指望,那就是自己的种马能力,他和宙斯比赛着在凡间乱搞,生出了大量子孙,个个都是英雄,可以在建功立业中逐渐扩张自己的地盘。然而归纳一下各路英雄传说,我们会发现一个事实:宙斯的儿孙们杀死了众多波塞冬的后代,而波塞冬的儿孙们杀死宙斯的后代却很少。这到底是巧合呢?还是宙斯暗地里下了黑手?不妨再来盘点一番。
   比如在阿尔戈船的远征中,英雄们来到了贝布律科斯人的国度。这里的国王阿米科斯是波塞冬的儿子,他身上看似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一点不排外,对外来人口很热情,既不要求办暂住证,也不管是不是群租或者地下室,只要来了就欢迎你住。然而等到要走的时候,这些流动人口才发现,必须要跟国王比一场拳击才能走,要不就得一直暂住下去。
   国王敢定这样的规矩,说明他手里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然而来这里的外地人就不一定能打了,时间一长,有不少人在比武时被活活打死。
   在国王向阿尔戈英雄们挑战时,精通拳击的波吕丢刻斯站了出来,他是宙斯与勒达的儿子,后来化为双子座那位。经过一番激战,阿米科斯被宙斯的儿子打死,族人看到国王被杀,于是群起进攻,然而如狼似虎的阿尔戈英雄们早已手痒难耐,自然将他们大杀一通。
   阿尔戈英雄们还到过库吉科斯统治下的多里昂内斯人的地盘,这一族人也是波塞冬的后代,他们热情的款待了阿尔戈英雄。然而在阿尔戈船离开的那晚,狂风大作,又将英雄们吹回了多里昂内斯人的国度。当时的情况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多里昂内斯人以为是敌人来偷袭,马上发动了攻击,于是双方就在黑夜中展开了战斗。阿尔戈英雄的战斗力凡人岂能相比,众多当地英雄死在了战斗中,就连国王本人也丧命于伊阿宋枪下。史诗原文的描写颇耐人寻味:他身体蜷缩着倒在了沙地上,让命运得到了应验,因为凡人是永远不能逃脱劫数的。也就是说,多里昂内斯人的被屠杀乃是命中注定,早就写在了命运女神——宙斯的女儿们所织出的命运线上。
   阿尔戈船远征本只是一次求取金羊毛的行动,结果却对波塞冬后代的两个国度进行了毁灭性的打击,这是纯粹的巧合?还是宙斯一派借机剪除波塞冬的势力?来分析一下阿尔戈远征的前因后果的话,同样能看到宙斯波塞冬两条路线斗争的背景:伊阿宋的家谱可以上溯到大洪水之后。丢卡利翁和皮拉在灾后对宙斯表达了虔诚,因此得到了众神之王的谅解。他们生有一个儿子赫楞,是后世希腊人的始祖,希腊人这一名称就因他的名字而来。前面说过,宙斯通过不断推倒丢卡利翁家的女人,来实现了对泰坦血统的改造,而在阿波罗多洛斯的《书库》里,就说赫楞很有可能是宙斯暗中搞定皮拉所生。赫楞的一个孙子是克瑞透斯,他娶的妻子是侄女堤洛,两人生了埃宋——伊阿宋的父亲。
   堤洛是个有着丰富过去的女人,她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父亲娶了个后妈西得洛,一直看她不顺眼,进行了各种各样的虐待。在堤洛暗无天日的少女时代生活里,爱情成了生命中唯一的慰藉——她爱上了河神厄尼剖斯,时常独自到河流边倾诉心情。然而她没有注意到,远处阴暗的角落里,有一双猥琐偷窥男的眼睛正在闪着色迷迷的光芒——波塞冬看到了这一切,于是他变成了厄尼剖斯的样子从水里出来,趁着姑娘沉浸在爱情的喜悦中时,就在河边推倒了她。宙斯和波塞冬历来都是弹不虚发,于是堤洛的肚子很快就大了起来。
   为了瞒过后妈,堤洛秘密的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又把孩子遗弃在了大路上,后来一位马夫收养了这两个孩子,他们就是佩利阿斯和涅琉斯。兄弟俩长大之后知道了母亲的身世,决心为她向后妈复仇,惊恐的西得洛逃进了赫拉的圣境,牢牢的抱住祭坛——按古希腊的风俗,在神灵祭坛上寻求庇护的人是不能杀的,否则就是渎神。然而佩利阿斯对赫拉毫不尊重,直接在祭坛上就杀死了西得洛,《书库》里还补了一句自此以后他始终是对于赫拉全不尊敬的,不管是独眼巨人波吕斐摩斯,还是阿罗阿代兄弟,波塞冬的儿子们对宙斯两口子似乎一直就没有过尊重。然而对于如此藐视自己权威的人,赫拉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克瑞透斯为人还是比较大度的,他不追究堤洛的过去,还收留了佩利阿斯兄弟,然而这么做根本就是引狼入室。克瑞透斯死后,王位本应属于埃宋,然但是埃宋生性软弱,反被佩利阿斯篡位成功。伊阿宋成年之后想要索取王位,这时的佩利阿斯正在为波塞冬和众神举行祭祀——其中偏偏没有包括赫拉。佩利阿斯故意出了个难题,说你要能把传说中的金羊毛取来,王位就还给你父亲,然而实际是想借此除掉伊阿宋。
   佩利阿斯自以为得计,却没有想到一切都在赫拉的算计之中,天后正是要借伊阿宋之手实施惩罚。所以在后来的金羊毛远征中,赫拉作为阿尔戈英雄的后台,帮助他们一路披荆斩棘,成功取来了金羊毛。最终佩利阿斯虽然害死了埃宋,但也死于美狄亚的巫术之下。所以整个阿尔戈英雄传说,同样也可以放在宙斯与波塞冬两家争斗的背景下来看。
   不过伊阿宋后来也没夺位成功,因为他用的是欺骗手段来谋害佩利阿斯,给了佩利阿斯之子阿卡斯托斯以口实,将他和美狄亚驱逐出了国家。埋葬佩利阿斯之后,阿卡斯托斯举行了竞技大会来纪念父亲。就在这场大会上,又来了一位英雄,他就是埃阿科斯之子,宙斯之孙佩琉斯。

 


沃特豪斯(1849—1917)的《伊阿宋和美狄亚》。画中美狄亚正在为伊阿宋调制刀枪不入的神药。他们之间的关系最终成了历史上最虐的感情故事之一
前面哈迪斯的章节里说过,冥界三判官中的埃阿科斯家庭不幸,前妻生的佩琉斯和忒拉蒙嫉妒后妈之子福科斯,在掷铁饼时杀害了他,埃阿科斯就把他们逐出了家乡。这俩孩子都挺有本事,虽然被赶出了家门,但都混的不错,佩琉斯到了佛提亚,得到国王欧律提翁的赏识,不仅把女儿安提戈涅许配给他,还分出了三分之一的国土。
   佩琉斯和欧律提翁的关系是处得相当不错的,两人后来结伴参加卡吕冬野猪狩猎就可作为证明。这次狩猎像阿尔戈船远征一样,也**了当时最著名的一批英雄比如伊阿宋等等,大家都想夺到杀猪英雄的头衔。然而这次狩猎造成了很多悲剧,欧律提翁的死就是其中之一,佩琉斯对着野猪扔出投枪,结果却射杀了自己的老丈人。羞愧的佩琉斯无颜面对妻子,只好再次自我流放。希腊神话中杀人的人需要净罪,于是阿卡斯托斯就成了为他净罪的人。
   然而这又是一起悲剧的开始。大概净完罪心情愉快,佩琉斯就参加了正在举行的竞技大会,他的风采征服了一个女人——阿卡斯托斯的老婆阿斯堤达墨亚。满怀春情的阿斯堤达墨亚向佩琉斯进行了热忱的表白,然而佩琉斯是个正派人,觉得挖对自己恩人的墙角太不厚道,非常诚恳的给她发了一张好人卡。遭到拒绝的阿斯堤达墨亚怀恨在心,于是定出毒计来陷害佩琉斯——她一边写信给佩琉斯的老婆,说你老公有小三不要你了,要在我们这里当驸马,气得安提戈涅上吊身亡;一边又向丈夫进谗言,说佩琉斯对自己进行性骚扰,阿卡斯托斯听了这话心中愤怒,对佩琉斯就起了杀心。然而阿卡斯托斯是为佩琉斯净罪的人,按风俗不能再杀死他,只好借刀杀人。
   于是阿卡斯托斯以打猎为名,将佩琉斯带到山里,趁他睡着的时候偷走了武器,想让佩琉斯死在山中马人的手下。然而他没有想到,马人中的一位半神和佩琉斯有着莫大的渊源,这位半神就是喀戎,希腊神话中的世外高手,调教过阿喀琉斯等众多著名的英雄。喀戎的一个女儿嫁给埃阿科斯,生的孩子正是佩琉斯兄弟,也就是说,阿卡斯托斯想要害死佩琉斯,却把他给送到了外公家里,这下怎么死得了呢?
   知道了真相的佩琉斯心中百味杂陈,他没有对不起阿卡斯托斯,阿卡斯托斯却听信谗言要害自己性命。他越想越生气,于是纠集起一支军队杀回来复仇,陪伴他的英雄正是伊阿宋还有双子座波吕丢刻斯兄弟,可谓一支正宗的宙斯嫡系部队。以这几位英雄的实力,阿卡斯托斯根本抵抗不了,很快就兵败身亡,阿斯堤达墨亚也被佩琉斯肢解泄愤。于是这场马拉松式的王位争夺战,最终以宙斯的孙子杀死了波塞冬的孙子而告终。
   最后据说宙斯为了表彰佩琉斯不近女色、洁身自好的美德,给了他一项奖励,那就是将自己想追却不能追的女神忒提斯许配给了他。有意思的是,波塞冬当初也是忒提斯的追求者之一,眼看女神落入佩琉斯怀抱,他的心里是否会有一丝酸酸的感觉呢?

在阿尔戈船故事的前期,还有一位重量级人物也参与了远征,他就是希腊神话中的第一大英雄,宙斯之子赫拉克勒斯,他的一生,几乎就可以看做一部波塞冬儿子绞肉机的传说。
   在伊阿宋的故事中,波塞冬的儿子佩利阿斯和涅琉斯被克瑞透斯收留,在养父死后,王位本应传给埃宋,这俩哥们却下手抢了起来,最后佩利阿斯战胜了涅琉斯夺得王位,失败的涅琉斯只好逃跑到了国外,投靠了表兄阿法柔斯。在表兄的支持下,涅琉斯也逐渐有了自己的地盘,建立了皮罗斯城,还生下了十二个儿子。涅琉斯既然是波塞冬的儿子,当然最尊崇自己的老爹,所以在皮罗斯城里,波塞冬的地位是最高的,而众神之王宙斯连一个祭坛都没有。后来赫拉克勒斯杀人后来到皮罗斯城,请求涅琉斯为他净罪,却遭到了拒绝。心高气傲的赫拉克勒斯认为这是一次耻辱,便召集了一支军队前来征讨,杀死了涅琉斯和他的十一个儿子,只有最年幼的涅斯托耳不在家,所以才逃过一劫。
  
   阿波罗多洛斯的《书库》里还提到,赫拉克勒斯在埃诺斯海岸射死了波塞冬的儿子萨耳珀冬,他是个放荡的人。在托洛涅,波塞冬的两个孙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向赫拉克勒斯提出挑战角力,结果被双双杀死。后来赫拉克勒斯夺去了巨人革律翁的牛群,这是他十二大功中的第十件,在赶着牛群往回走的时候,波塞冬的两个儿子伊阿勒比翁与得耳库诺斯却见财起意,想要把牛群抢下来,结果自然是白白送了性命。没过多久,又有一头公牛跑散,波塞冬的另一个儿子厄律克斯把它混在自己的牛群里,赫拉克勒斯上门来要,他还不愿意给,想要和赫拉克拉斯过两招,结果没两下就落得一命呜呼。
   还有一位著名的巨人,就是波塞冬和盖亚所生的安泰俄斯。他和波吕丢克斯打死的阿米科斯有着相同的爱好,只要从他这里经过的人,都必须要和他比武。作为地母之子,安泰俄斯身上有一项强力属性,只要他不离开地面,就会从大地母亲那里接受力量,永远不会死亡,因此死在他手下的人也是不计其数。赫拉克勒斯看在地面上弄不死安泰俄斯,就把他抱起来举在空中,用自己的神力活活扼死了他。
   安泰俄斯的这一死法有点像波塞冬的另一个儿子库克诺斯,这名字的意思是刀枪不入,而库克诺斯也真的不会被武器杀死。在特洛伊战争中,库克诺斯属于特洛伊阵营,刀枪不入属性让他狠出了一阵风头。然而阿喀琉斯最终找到了杀死他的办法,那就是活活勒死。阿喀琉斯正是佩琉斯之子,宙斯的重孙,同时也是这场战中宙斯最看重的英雄。
   在特洛伊战争结束后,雅典娜的宠人奥德修斯漂泊海上,误入独眼巨人波吕斐摩斯的洞穴。波吕斐摩斯也正是波塞冬之子。奥德修斯一行当时还不知道独眼巨人底细,请求他提供帮助:巨人啊,你也应敬畏神明,我们请求你,宙斯是所有求援者和外乡旅客的保护神,他保护所有应受人们怜悯的求助人。
   然而他们错了,也许是受波塞冬的家庭教育影响,波吕斐摩斯对宙斯毫无敬意,他说道:外乡人,你真糊涂,抑或来自远方,竟然要求我敬神明,回避他们的愤怒。须知库克洛普斯们从不怕提大盾的宙斯,也不怕常乐的神明们,因为我们更强大。我不会因为害怕宙斯愤怒而宽饶你们!
   说完他就抓起奥德修斯的两个同伴,直接撕碎吃掉了。如此渎神的言行,自然会得到惩罚,于是没过多久,波吕斐摩斯就被奥德修斯捅瞎了眼睛,只能一辈子做盲人了。
   如此多的波塞冬之子被杀案,都具有相同的特征,杀人者都是宙斯的子孙和亲信。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在宙斯的棋局里,是否存在着一项波塞冬后代除灭计划呢?如果存在的话,这项计划的后果很明显,那就是让波塞冬的后代中人才凋敝、英雄难出。最后宙斯的后代里大批英雄能够封神升天,波塞冬的后代却没有几个能获得类似待遇,从而使宙斯在政治上的优势更加明显。在希腊神话中,宙斯的儿子死的也不少,然而他们的死亡都不具备这一特征,那就是被同一个神的后代和亲信们杀死。
   按照一些学者的说法,在早期历史上,波塞冬的影响力是足以和宙斯抗衡的,然而随着宙斯崇拜的兴起,越来越多的人们转而崇拜宙斯,这一转变需要有神话上的解释,所以就有了波塞冬面对宙斯家族的种种失败。所以宙斯对波塞冬设下的种种棋局,不仅仅是他个人的筹划,更可以看做神灵与凡人的合谋。

 


奥古斯特·库代尔1819年作品《赫拉克勒斯与安泰俄斯的战斗》
  赫拉克勒斯大战安泰俄斯是西方美术史中一个基情洋溢的题材,有什么能比两个裸男贴身肉搏更能激起基佬和腐女们的兴趣呢?在这幅画里,安泰俄斯被赫拉克勒斯紧紧抱在怀里,奋力挣扎的他口中似乎在大喊:不要!然而紧钩着赫拉克勒斯的左腿却仿佛出卖了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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