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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有人问，你这样写东西有稿费吗？当然没有。我回答。有稿费的文章会是这个味儿吗？ 码字是一种幸福，一种浪漫，码字的过程可以克服心灵障碍，很多人不懂这些，只看到了辛苦——看到了不存在的东西，而存在的却根本不知所云。 我们生活在一个互相看不懂对方面目的时代。 比如有一户人家，很有意思的女主人，我并不认识她，甚至我连面都没见过的一个本地女人。她每天除了做饭就是骂人，家里还养着一只鸭子（或者是鹅），因为我听到这些动物的叫声却从没看到过它们走出来过。这与我完全不同的处境人生，也同样令我困惑不已。她家的晚餐桌上总是坐满了人。因为要做很多人吃的菜，她的牢骚自然比别人要多得多，有时男人哪一句话惹恼了她，她会用极度激烈的口吻大声斥责，直到男人彻底不说话闭嘴为止。她整天就只会用这样的腔调说话，我从没有听到她的嘴里吐出一个轻柔可爱的字。 我不知所云地有一耳没一耳地听着。 人生每一种活法都与环境有关。你怎知她的生活不幸福？这里不讨论她是不是幸福，她可能感觉这就是幸福，因为她表面上制服了家里的男人。 几年前去采访敬老院，院长是个四十来岁的和善女人（性格决定命运，她要不和善，根本当不了这个家）。她说起敬老院的故事，开始还打点套话和那些应景的对付的话，后来真话止不住地往外淌。她说，最让她烦恼的不是那些得了老年痴呆病的老人，而是那群整天没事乱搞男女关系的老人家。 我怦然心跳并且加快，不难理解这个院长所面临的尴尬场面：一个老头在几个老太婆的围攻下无可奈何又沾沾自喜，终生都处在交战状态中的老婆婆们，她们并不会想到那种打架场面是多么的令人复杂和呆笑。是为了得到超量注意，还是真的为了爱情而战？ 你能挡得住女人疯狂地走向爱的生命直到死？哪怕她已经七八十岁？ 女人之间很难建立真正的友谊，女人之间的妒心很重。这是谁造成的？ 也许是很多人不怎么了解这座城市里生活着的人，他们并非想象中那么老实听话，乖巧超脱。一个国家与社会，对女人的不尊重，导致女人不尊重自己，这样的故事天天都在发生着。而那些教育者、领导者或者说宗教家们，就我本人的看法，你们实在太自私了。 你们既要女人守旧本份，又不给她们充分的权力和机会——她们心理产生的辛酸不能从男人、子女身上获得解脱，她们必将变成利器，或自然的泼妇。 你们既说女人跟男人平等，却在工作中永远保持着男人领导一切，而女人多半从事的是第二性、服务性、次要性、辅助性的工作，社会要求她们温柔听话懂事乖顺，其实就是被奴役或贬抑了，只是很多女人不知道这点，通过抢占某个男人来完成社会赋予的所谓“平等”权力。 你们既然承认女人拥有完成繁衍后代重任的独特地位，却在事实上扩大、加宽了男性的特权，将女人受困于某个男人，无论这个女人多么才华横溢，照样没办法出人头地，因她是母亲她要养育孩子。而扔下孩子不管的后果，即是终生的精神创伤和无法痊愈的内心异化。 …… 女人从属于男性的社会仿佛已经是历史。而现实却是，裹小脚的时代不存在了，但内心的小脚思想却更强烈了。每个女人一生的幸福都系托于某些类似辜鸿铭这样的男人——被宠爱、被玩弄和被娇惯、被包养。 这成了女人贯穿一生中的最大幸福。就像器官在决定着身体状态一样——男人就是器官，这是女人深深维系的重要的、构成她健康生活的各个物件儿。 ……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对女人仍处在压榨和征服的逻辑里，不知所云地制定那些乱糟糟的制度，那么这个国家基本上没有希望了，后代子孙也没有创造力了。 女人、母亲的力量有多强大——这些看不见的东西，是发育迟缓的多病多灾的母亲养育出来的当权者、教育家们本身的缺陷，与身俱来的缺陷，被制造出来的，自己酿的苦浆——他们不知道自己进入了这个陷阱里了。 社会不真正善待尊重女人，这个社会必然会走向灭亡。男女一起灭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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