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后,目送他离开后,我再抬眼,看到东方天已泛出鱼肚皮白。 似乎是这段时间忙于奔波,使得身体太多疲惫,再加上吹了一夜的风,回酒店才躺下不久,我就发烧了,并且是高烧,吃了退烧药不见有效,最后被同事送到医院时,才被医生确诊是染上了肺炎,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治疗时间。 医院的项目团不可能等我这么长时间,而我的情况也不合适乘飞机回国,不得已,只得让同事先带着项目回去,我则留下住院,就当是给自己放长假了。 人在生病的时候,很容易变得软弱,更何况还是一个人在异国,于是长久以来的孤单如突然决堤的洪水,将我整个淹没。充满消毒药水的陌生环境,陌生的面孔,陌生的语言……令我很想即刻就回国去,那里,至少还有朋友。 然而,第二天,乔治却忽然出现在我的病房里,眼中带着怜惜和歉意。 似乎因为有了陪伴,时间就过得很快。 半个月的时间,在他几乎日日的陪伴下,刷地就过去了。出院后,原本我还可以多留几天的,乔治也一再请我留下,只是我却还是订好了当晚的机票,然后有些勉强地对他笑道:“谢谢你这半个月的陪房,我身体已康复,你该回去看看你的妻子了。” 将过安检的时候,他从后面追来,给我离别的拥抱时,问了我一句:“叶,是不是东方女子都像你这样?”
回国后,日子又回到了以前那一成不变的忙碌状态,似乎是察觉到我可以回避的态度,威尔的电话联系改成了邮件联系,即便我从未回过他的邮件,但邮箱差不多每隔一天就会收到一封从法国发来的邮件。 邮件里,他什么都说,从工作到生活,但是却从不谈及他的妻子。 而我每次,都只是打开看一遍,然后就放入垃圾箱,然后,开始期待他下一封邮件的到来。女人的心理,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我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但有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沉默,其实就是一种等待的姿势。 五个月后,也就是平安夜的那天,我去机场接一个朋友的飞机时,手机又提示有新的邮件。还是他发过来的,但这次他信里的内容非常简洁,只一句:叶,我到中国了。 在接机口看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人,身上穿着剪裁得体的西服,混血儿的五官和身材在人群中非常显眼。我正犹豫是否要叫他的时候,他已经看到我,便直接朝我走了过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