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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好问与他的忻州诗

 黑老赵 2012-12-11

元好问与他的忻州诗

2010-09-26 11:10  忻州日报网

    金元之际的著名诗人元好问,系山西忻州人。他的诗歌创作与理论在我国文学史上有着重要地位。元好问一生身经乱世,目睹时艰,虽满怀抱负,却始终不得施展,值金末动乱之际,他的作品在很大程度上反映和揭露了当时社会现实,因而素有“诗史”之称,被誉为自杜甫之后的又一位杰出的现实主义诗人。清代学者赵翼曾以“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的诗句来充分肯定他的创作成就。又说;“唐以来律诗之可歌可泣者,少陵十数联外,绝无嗣响;遗山则往往有之。”
    元好问是一位热情的爱国诗人,在他现存的一千三百多首诗中,直接歌咏故乡忻州的诗有三十多首。这些诗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歌颂赞美了家乡的山水,抒发了作者对故乡、对祖国深深的热爱。阅读这些诗不仅可从文学的角度领略忻州山水形胜,获得艺术享受,还可以通过诗中的描述,了解七百多年前忻州的一些古迹名胜,风土人情,了解忻州的一些历史。同时,也可以窥见诗人的一些思想面貌,从而加深对元好问这位杰出诗人以及他所处的那个时代的认识和了解。
    元好问的忻州诗可大致分作三类。第一类为纪事诗,以《石岭关书所见》为代表,真实地记述了蒙古军  南下之际,北方人民在战乱中纷纷逃亡的情景。这首诗是元好问青年时所作,也是他忻州诗中可称为纪乱事的仅有几首之一。另外一些是诗人晚年回到故乡后,往来奔走四方途中之作,多记述旅途艰辛,也有的反映了正当蒙古用兵之际城居人民的不安与慌恐。第二类是思乡诗,如《家山归梦图》、《梦归》、《秋怀》等,这些诗作于河南,适逢乱离之日,作者对处于蒙古军侵扰控制下的家乡十分关切,迫切思念家乡,渴望战争平息,表现了与处在战乱中的人民相一致的感情。第三类可谓之感兴诗,这部分诗都作于忻州,纪游咏迹,即事抒情,或则抒发作者初回故乡之后的喜悦之清,或则抒发作者决心永远脱离官场,追求隐逸的情趣。因时而异,表现了诗人比较复杂的思想感情,这些诗多数直接歌咏了忻州山水,占元好问忻州诗的大部。
    元好问出身于金末一个仕宦家庭,出生不久即过继给叔父元格。五岁起,跟随在外做官的叔父任上,十八岁时才回到故乡一遭。二十五岁时,蒙古军屠忻州,元好问举家逃亡河南,五十岁时,才从河南回到忻州定居。因此,青年时代的元好问在故乡生活的时间是很有限的,因而,流传下来的他的忻州诗,也大都是晚年回忻后所作。这时的诗人,早已失去了年轻时的幻想与追求,思想比较消沉,但在他的忻州诗中,时而还可看出他奔放的热情。元好问对故乡的热爱,可以说是老而愈笃。“吾山一何高,清凉屹相望,龙头出白塔,佛屋压青嶂。”(《九日读书山赋诗十首》)“临高望烟树,黄落杂青红,造物故豪纵,穷秋更春容,锦障三百里,不尽台山东”(同上)。都洋溢着对故乡山川自豪与赞美的充沛激情。《金山》、《赤石谷》、《读书山东龛看月》、《陀罗峰》等诗,都用亲切优美的笔触描绘了故乡的秀丽山川,展示出一幅幅壮丽多姿的忻州山水图。 
    青少年时代的元好问生活在故乡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故乡在他的心目中一直占有重要位置,这是与他长期的流亡生活以及金亡以后所处的亡国遗民的社会地位分不开的。由于身历金末战乱,再加上对明争暗斗的官场生活的深深厌恶,元好问的思乡和思归之心一直很迫切:“别却并州已六年,眼中归路直于弦”(《家山归梦图》)“何时石岭关头路,一望家山眼暂明”(《秋怀》)。金亡以后,他的思归之心更加迫切了,恨不得立即回到故乡去,在《梦归》诗中写道;“憔悴南冠一楚囚,归心江汉日东流,青山历历乡国梦,黄叶萧萧风雨秋”,对故国的追思更加深了对故乡的思念,在元好问的思乡诗中,深深注入了故国之思,这既是元好问思乡诗的特点,也是他爱国思想的一种表现。
    公元1238年,元好问举家由河南起程,次年回到故乡忻州,结束了二十多年的流亡生活,诗人内心是喜不自胜的。这时,在他的一些诗篇中流露出压抑不住的喜悦之情,他兴奋地写道;“乞得田园自在身,不成还更入红尘,只愁六月河堤上,高柳清风睡煞人。”(《初挈家还读书山杂诗四首》)在《读书山雪中》一诗中,又借热情款待他的主人之口写道:“先生醉袖挽春回,万落千树满花柳。山灵为渠也放颠,世界幻入兜罗绵。似嫌衣锦太寒乞,别作玉屑妆山川。”这些都真切地反映了诗人回到故乡之后的喜悦,抒发了诗人对故乡的爱恋之情。
    但是,如前所述,金亡之后的亡国之痛也不时袭击诗人的心灵,这就决定了他相当部分的忻州诗的基本色调,表现出亡国的悲哀与感叹。如《二月十五日鹤》一诗,在记述了忻州白鹤观每年二月十五日有鹤降临这一神话般优美的史实后,接着就写道:“只从游骑突重围,城郭并与人民非,可怜 殿荒墟里,无复当年丁令威。”抒发自己的亡国之痛。又如《九日读书山十首》;“半生无根著,筋力疲世故,大似丁令威,归来叹墟墓。乡闾丧乱久,触目异平素, 榆虽尚存,岁晏多霜露。”这种哀伤悲悼的情调笼罩着他忻州诗的相当部分。从这里,我们也不难体会诗人回到故乡之后,喜悦中所包含着的痛苦,也不难看出诗人对故国的深深眷恋。
    由于诗人几十年的痛苦经历和国家败亡后积郁心中的愁苦,诗人晚年回到故乡后,力求从这种痛苦中解脱出来,于是在他的诗篇中大量流露了追求隐逸和超脱的情趣,忻州诗中也有不少这种情绪的流露。
    公元1257年,诗人病逝于河北省获鹿县,马舁归葬于今忻州韩岩村,元好问以其杰出的创作成就与忠于祖国的爱国精神,几百年来赢得人们的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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