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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虚构摩登

 江苏常熟老李 2012-12-20

人物:虚构摩登

文 /郑焰

  自上海开埠160年来,成就了一大批虚虚实实的人物,其中既有活生生的历史风云人物,也不乏活在文艺作品中虚构的人物。历史人物的身躯已随如烟的往事渐渐魂飞魄散。百年后,永远不死的似乎更有可能是那些压根从未降生人世的虚构人物。
  【赵朴斋】
  《海上花列传》的主人公。清朝末年,一个初到上海投奔娘舅的小青年。在这花花世界中迷了双眼,日日留恋青楼间,吃喝嫖赌样样来,终于被流氓打伤头面,吃了大亏。老娘舅一怒之下把他赶回老家。不料,赵朴斋这家伙耐不住,又偷偷溜回上海。这回他更加堕落,最后落到“拉洋车”为生的可怜境地。
  这是一个好青年在大上海这花花世界中堕落的故事。
  【赵二宝】
  赵朴斋的姐姐。一个漂亮能干又痴情的风月场人物。
  赵二宝本是来上海救赵朴斋于水火之中的。无奈上海这个花花世界实在害人不浅,她花光了盘缠无力返乡,只能堕入青楼。终至名声大噪。
  本来赚够一笔就罢,可惜红颜薄命总是真理。多情的二宝看上了史三公子。可怜她一面在上海谢绝他客,备作嫁妆,史三公子一面却往扬州迎亲去了。
  因为这事,赵二宝负债累累,只能重操旧业。实在叫人叹息呀。
  【章秋谷】
  《九尾龟》的主人公。清末上海滩强人。嫖客中的经典人物。
  章秋谷这厮要武功有武功、要相貌有相貌、要才情有才情,不单在嫖界很得妓女宠爱,而且生就一副古道热肠,自称要“做个现在的古押衙,再世的黄衫客”。
  别看章秋谷天天在风月场中打滚,每次劝人离开妓院的,倒都是他。用他自己的话讲就是:“要看你有没有嫖客的资格。倘若有功架、有金钱、有相貌,尽可出入青楼;倘若没有,还是尽早回家,免得人财两空,还落个“瘟生”的绰号。”实在经典。
  【汪皙子】
  《歇浦潮》中的人物。上海土著士绅。“旧学维持会”会长。凡有结社开会等事,无一处不落足迹。极爱财,爱名。此君做的最绝的一事是:舍不得花钱给未过门的女婿请大夫看病。女婿死后,为了吞并寄存在家中的五万元钱,又硬迫女儿抱牌位做亲,同时遍征歌颂女儿贞烈的诗文,欺世盗名。
  “上海绅士真不是人。面子上仁义道德,肚子里男盗女娼。生下女儿假意守节,吞没人家的存款,我们广东人决不出此。”
  【吴荪甫】
  《子夜》中的主人公。
  30年代的留德海归派,一个雄心勃勃的民族工业资本家。
  吴荪甫有一张紫酱色的脸,激动起来,满脸的包包都往外冒气。他野心很大。要振兴民族工业,吞并了八个工厂要建一个“伟大的机构”:“高大的烟囱如林,吐着黑烟;轮船在乘风破浪,汽车驶过原野……”
  吴荪甫还要跟外国资本较量。他同赵伯韬一路从公债市场斗股票市场,最终敌不过背景雄厚、诡计多端的赵伯韬而败下阵来。
  一个“20世纪机械工业时代骑士”的故事。
  【赵伯韬】
  30年代上海滩最具势力的金融资本家,非常狡狯剽悍,是吴荪甫的死对头。
  同老吴比起来,老赵更像个商人。没什么理想,爱钱,爱女人,投机老手,阴谋诡计无人能及。他一出场就开始使坏,一面拉拢吴荪甫做公债多头,一面又和美国人在背后勾勾搭搭。可怜吴荪甫吃了大亏。
  凭借着强硬的政府背景,以及老美充足的硬通货支持,赵伯韬注定是要胜利的。《子夜》里关于30年代大上海资本市场明争暗斗的描写非常精彩,实在叫人大开眼界。
  【尹雪艳】
  白先勇《永远的尹雪艳》主角。一身蝉翼纱的素白旗袍,一径那么浅浅地笑着,连眼角儿也不肯皱一下。
  多少年前那班在上海百乐门舞厅替她捧场的五陵年少,有些头上开了顶,有些两鬓添了霜,尹雪艳却还是尹雪艳。上流社会的交际花。周旋在形形色色的男人中间。
  从上海棉纱财阀王贵生,到金融界炙手可热的洪处长,再到台北新兴的实业巨子徐壮图,尹雪艳似乎谁都爱,又似乎谁也不爱。或许对于这样的女人来说,爱是一件奢侈事情。
  到了台湾的尹雪艳成了一个象征。她的身后站立着一个时代,一个曾经那么繁华奢靡,却又那么肯定的一去不复返的时代。
  百乐门的时代,上海滩的时代。
  【黄家楣】
  《上海屋檐下》的亭子间住客。一个失了业的洋行职员。乡下老父卖了田,典了房产,借了榨得出血来的高利贷,培养出来的大学生。
  正在贫病交加之际,老父亲从乡下赶来,黄家楣与媳妇只能靠典当隐瞒窘状。谁知老父亲发觉实情,立刻托故回乡,临走还把自己最后一点血汗钱,偷偷留给了小孙子。
  黄家楣是个非常压抑自责的形象。有着一张苍白消瘦而忧郁的脸。这是千千万万在乱世的上海滩苦苦挣扎的小人物中的一员。
  【林彩玉】
  《上海屋檐下》的主角。一个曾经满怀理想与激情的少女,为了同爱人结合而毅然脱离家庭。可是当丈夫因为革命被捕后,巨大的生存压力逼得这个理想主义的女子不得不低头了。
  在漫长无望的等待中,林彩玉与丈夫昔日的好友结合了。艰苦的家庭生活,终于把她打磨成了一个小心琐碎家庭主妇。
  又一个“娜拉走后怎么办”的故事。女性、理想、现实还有青春的故事。这样的故事,总是会一代代地演下去,一次次地催人思考。
  【方鸿渐】
  《围城》中30年代海归派。克莱登大学博士。
  方鸿渐其实人不坏,虽说买了个假文凭遮羞,但听别人喊他“博士”还要“羞愤得红了脸”;到三闾大学那一路上,也比李梅亭之流要可爱得多。可惜就是全无用处。学问自然是不通;社会上做事也不行:点金银行的职位是丈人给的,连三闾大学的教职也是托了赵辛媚的福。真不知道当初苏小姐为什么放着那么可爱的赵辛媚不要,偏偏看上了他。
  不过说实话,方鸿渐还是可爱的。善良尽管不免软弱,聪明尽管不免虚浮,胸无大志,浑浑噩噩———但谁又不是这样呢?
  像方鸿渐这样的知识分子,恐怕到今天也不会少吧。
  【孙嘉柔】
  方鸿渐的妻子。精明的上海小姐。
  乍一看去似乎是最寻常的知识女性。受过高等教育,没有什么特长,可也不笨。但孙小姐却有自己的主张。温温软软,不动声色中,方鸿渐自投罗网。有一个忠心耿耿的老妈子,一个作风洋派,见过世面的auntie。她的天地极小,最大的成功是嫁了一个方鸿渐,最大的失败也是嫁了一个方鸿渐。
  【张先生】
  《围城》中的小角色。花旗银行的洋买办。“我你他”小姐的老爸(就是那位身材跟洋行资本一样雄厚的小姐)。
  这位现在看来是高级白领的角色,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初露特征端倪。他极喜欢在中国话里夹带无谓的英文字。喜欢模仿美式读音,惟妙惟肖,只是鼻音学得过火,倒像伤风塞鼻子的中国人。
  摘一句张先生的典型言语娱乐一番:“(讲自己买古董)可是我有hunch;看见一件东西,忽然whatd’youcall临机一动,买来准
  OK”。
  【小红】
  30年代电影《马路天使》中那个唱《四季歌》的妹妹。
  乱世中流亡到上海的女孩子,靠在酒楼卖唱为生,却仍然保持了天真纯净的笑脸。一直记得小红一遍打小辫,一遍低着头唱《四季歌》的情景;记得她和那个快乐的吹鼓手对着窗照镜子玩。乱世中卑微的快乐,却依旧是快乐,单纯的快乐。
  为了躲避流氓的霸占,快乐的吹鼓手带着小红逃走了。但是好景不长,流氓追来,为了帮小红逃走,姐姐小云被刺伤致死。
  面对此情此景,这个单纯快乐的小姑娘只有失声痛哭。
  这是乱世的上海滩,社会底层人们的生活遭遇。
  【白流苏】
  张爱玲笔中人,一个倾城之恋的传奇。香港的沦陷成全了白流苏。这个弱女子,曾经的上海滩世家大族的女儿,却因为离婚与家道中落没了容身之地。范柳原也许是她惟一的希望。关乎风月?或许吧,但更关乎生计。
  战争的爆发挽回了白流苏成为情妇的命运。在这段疯狂的日子里,范柳原终於发觉对白流苏的真心,二人终于结婚。
  一直记得范柳原与白流苏说的那句话:“……有一天,我们的整个文明世界毁掉了,什么都完了———烧完了,炸完了,塌完了,也许还剩下这堵墙。流苏,如果我们那时侯在这堵墙根下遇见了……流苏,也许你会对我有一点真心,也许我会对你有一点真心。”
  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渺小的。战争与动乱是一个时代的底色。成全了多少人,毁灭了多少人,只有天知道。
  【七巧】
  《金锁记》中麻油店活泼泼的女儿,嫁给了上海姜家这个残废的儿子。曹七巧这一辈子是为钱殉葬了,连着她所有的青春与爱情。
  最后,丈夫死了,钱也有了,曹七巧却变得令人毛骨悚然:对新婚三奶奶笑里藏刀的妒忌;对小叔直露泼野哀矜的调情;与儿子的整夜厮守逗乐及听取小夫妻生活的“趣”、“恼”、“恨”;对女儿因交男友而有红润笑脸的“骂”;对媳妇如老鹰叼小鸡般蹂躏……
  她用这个黄金的枷锁砸死了身边的人,也砸死了自己。
  【蓉子】
  穆时英笔下30年代的时髦女学生,女性主义的先行者。一个把男人当成消遣品的女人,一个在刺激和速度上生存的女人。有着蛇一样的身段,猫一样的面孔,一张会说谎的嘴,一双会骗人的眼睛。红绸的长旗袍永远像在轻风上一样飘飘荡荡。
  蓉子对她的男友说:“你还以为女子只能被一个人崇拜吗?爱是只能爱一个人,可是消遣品,工具是可以有许多的。你的口袋里怕不会没有女子们的照片吧。”
  【苟才】
  《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中的人物。苟才这家伙无学无识,最初的那个官也是捐出来的。但是此人在谄媚、行贿、不知廉耻方面着实有过人之处。他两次丢官,一次被新任总督参革,一次被朝廷钦差大臣查办,都是用巨额贿赂,东山再起。更绝的是,苟才竟然有脸跪着求新寡的媳妇嫁给制台大人充当姨太太,以便自己升官。
  上海之大,无奇不有,实在叫人叹为观止。

    【顾秀珍】
  《亭子间嫂嫂》一个迫于生计的暗娼。聪明泼辣又伶牙利齿。
  她时而既贪婪又辣手,敲诈嫖客的钱财毫不留情;时而又侠义柔情,流露出下层社会女性的善良天性。一些看似愚昧的表现背后,隐藏了顾秀珍对人性尊严不自觉的维护。
  一直记得顾秀珍反感于妓女体检,借题发挥的那段话:“……我明明知道自己是个卖身体的女人,假使在房里随你骂我笑我,我都可以马虎,忍耐,因为只有一二个人知道,如果在路上,或者许多人一起,当面指明我:啊哟!这个是私娼呀!只要给我听得,我马上要敲他耳光,敲不着他的耳光,我便拿柄剪刀立刻自杀了!”
  言语之间,一股血性之气迎面扑来。上海的女人,无论处在什么样的境地下都是不能小视的。
  文/郑焰
  【陈二妹】
  《春风沉醉的晚上》中的上海烟厂女工。30年代的打工外来妹。
  一个有着圆形灰白的面貌,孤寂的表情和纤细身段的姑娘。听人说话的时候,她会用深深的眼睛望着你。
  二妹的工作很辛苦:“早晨七点钟起,晚上六点钟止,中午休息一个钟头,……作一点钟就要扣钱的"。二妹为人很善良。她买来香蕉和面包请“我”这个流浪的知识分子吃,还尽心尽力地劝“我”不要吸烟,不要做“不牢靠”的事情。
  郁达夫用他少有的平等、尊重和美好的心理描绘了这个女工,还有她和知识青年之间相濡以沫的感情。
  【霍桑】
  《霍桑探案全集》的主人公。二三十年代上海滩的“福尔摩斯”,大名鼎鼎的私家侦探。
  用现在的话讲,这位霍先生极酷。他有着明察秋毫的观察力,孜孜不倦的调研作风,还有不冤屈无辜的良好职业道德以及出生入死、百折不挠的探险精神。
  霍先生曾破获“血手印案”、“王冕珠案”、“两粒珠案”等等名震上海滩的奇案。实在叫人佩服。
  值得一提的是,《霍桑探案全集》作者程小青先生是《福尔摩斯探案全集》的翻译者,中国现代侦探小说的第一人。
  【徐义德】
  周而复《上海的早晨》中的主人公。民族资本家。
  此人精明圆滑,深谋远虑,颇具实业家的天赋与才干。在天翻地覆的变化中,徐义德先是自信有能力应付,与政府和工人周旋,拼命保护昔日的家业与地位。可惜时不待人,他一步步地败下阵来,陷入四面楚歌的绝境,不得不在群众大会上向工人低头认罪。
  最后,徐先生终于也与时俱进了,接受了公私合营。实在是无可奈何花落去。
  【林宛芝】
  徐义德的三姨太。一只关在笼里,衣食无忧的金丝雀。旧式家庭的妻妾之争在林宛芝的生活中一应俱全。
  为了保住丈夫产业,林苑芝在徐义德的授意下与工商界的红人冯永祥眉来眼去。好在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燃成不可收拾的燎原大火。
  林宛芝的经历是平淡的。但伴随着时代大潮的起落,却给人刻骨铭心的感受。
  【曲曼丽】
  60年代电影《霓虹灯下的哨兵》中的女特务。时而妖艳动人,时而柔情款款,时而凶相毕露,总之符合那个时代广大人民对于“美女蛇”的全部幻想。
  一个发生在十里洋场南京路上的故事。曲曼丽要用糖衣炮弹人民解放军的意志,竭尽全力搞破坏。
  不过说实话,“女特务”恐怕是那个时代唯一可以长得很美的阶级敌人了。所以没有凶相毕露的曲曼丽应该还是相当有市场的。
  【林育生】
  60年代流行电影《年轻的一代》中的主人公。
  奶油小生。长得实在不错,生活讲究,颇有一些小情调,可谓小资先驱。似乎上海这个地方永远不会缺少这样的人物。
  这位林同志地质学院的毕业后被分配到青海地质队工作。但显然无法适应当地的生活,于是装病逃回上海。同事亲友的轮番劝告都无济于事。最后,还是养父用亲生父母英勇就义前留下的遗书使他幡然醒悟。
  林育生终于从了良。振臂一呼“好男儿志在四方”,和未婚妻共赴新疆,支援祖国边疆建设去也。
  【晓华】
  卢新华小说《伤痕》中的主人公。
  为了和“叛徒”母亲划清界限,这个上海小女生中学没毕业就报名下乡。但在农村,她仍然无法摆脱家庭出生的影响,被迫扼杀了爱情,下乡四年才勉强入团。历经种种苦难,当晓华终于回到家中时,母亲却已去世,只留下一道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痕。
  一个忧伤的故事,铭记着一代人刻骨的隐痛。
  这个女孩子的形象,在1978年的中国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后来声势浩大的“伤痕文学”就是由此而来。
  【许文强】
  这是一个香港人的上海,许文强也是他们想象中的上海大亨,他给上海这个城市留下最深的烙印是那个礼帽、那件风衣。(《上海滩》不属于本地作品,只不过许文强影响太大,破例列入。)
  【王琦瑶】
  《长恨歌》的女主角。典型的上海弄堂的女儿。蓬门碧玉,颇有些姿色,也做过荣华的好梦,最终,还是在孤独却实在的日子中了却余生。
  曾经的40年代,十七岁的王琦瑶当选上海小姐。这昙花一现美丽般的光环,留给王琦瑶永世的记忆。她生活在回忆里。五个不同的男人,上演着不同版本的爱情故事,在突变的世界里显得突兀与苍凉。最后,留存在她盒中的一些金条,竟引来八十年代的贪婪小人将她置于死地。
  【老克腊】
  一个八十年代的年轻人,却对上海往昔的繁华有着固执的倾慕与幻想。“克腊”这词其实来自英语“colour”,表示着那个殖民地文化的时代特征。
  王琦瑶在“老克腊”眼中是旧版电影里的女主角,带着神秘走向现实。从骨子里散发的旧上海高贵而隐秘的气息,无论什么也遮掩不了。“老克腊”的爱恋由此产生。有些暧昧,有些纠缠不清,有些割舍不了。年长的一个在回想,年轻的一个在幻想。而幻想往往会被打断,很难续上。也注定了这场恋爱没有结局。
  【范莉】
  90年代电影《股疯》中的主人公。一个不满足平淡的生活的公共汽车售票员。富有的投机心理,但绝对不坏的女人。一个小女人,典型的上海女人。
  像范莉这样一个普通的女人,十几年如一日平凡勤俭地生活着,对生活的要求那么简单,只盼望着能从石库门的阁楼搬进新公房,用上煤气和抽水马桶。她去炒股,无非是想发点财,活得好一点。但后来大起大落的快感有了,往日的宁静却没了。经历了种种磨难后,范莉最终挽回了家庭,搬进新居。
  范莉是90年代股市大潮中千千万万小股民中的一员。
  【乃川】
  90年代初话剧《留守女士》中的女主人公。奚美娟扮演。
  丈夫出国了,奔赴那未知的大好前程。妻子却留在国内。等待,无休止的等待。现实生活的压力,茫然的希望,还有两地相思之苦。
  奚美娟恰如其分地向观众展示了一个女人最不愿向公众展示性格的一面———被动的社会角色、忍耐、抱有幻想所构成的脆弱。过多的埋怨和过多的沉默还有以及对安慰的渴望。
  一直记得终场前奚美娟和吕凉那一段配合默契的精彩表演。一个微微的眼神,一个轻轻的手势,却禁不住让人泪落满面。
  在“出国热”席卷全国的80年代后期,《留守女士》引起了极大的共鸣。最终成了一类人的代名词。
  【李若男】
  电视连续剧《上海一家人》中的李若男,是最具上海风情的女强人。她漂亮、得体,还有少女般的嗲哩哩;她识大体、能忍辱负重,无论遇到情感还是生意上的挫折,她都是全家人的支撑;要说她是“女强人”,却看不到她泼辣、吆五喝六,她的成功不是挣来的,而是用善良、大度的心去赢来了;而她又是穷苦的邻家女出身,她的成功是所有弄堂里的人的梦想,所以,石库门的上海人都喜欢她。
  【孽债中的孩子们】
  一群到上海寻找父亲的孩子。知青的后代。有着一双双倔强,迷茫,留泪的眼睛。
  随着知青不断返乡,美丽的西双版纳已成前尘旧梦消散了踪迹。上海是现实生活。而这群孩子的到来却打破了旧有的平衡。
  寻找父亲是艰难的。拥挤的城市,狭小的里弄,还有过于严酷的生存压力。有的孩子留了下来,有的却因为无人管教,在上海跟着坏人卖毒品。一直记得那个圆脸蛋的小姑娘美霞,因为无法在新家立足,被迫离开上海。她在上火车对父亲说:“我要考上大学,然后回来。”
  这部90年代初的电视剧,不住赚取了多少人的眼泪。感情的孽债。或许也是一个时代的孽债。
  【男生贾里与女生贾梅】
  90年代的小孩,或者是90年代还有童心看儿童文学的人们,都不会忘记这对好玩的兄妹。呵呵,当然还有那个傻头傻脑的鲁智深啦。
  一群上海中学生的喜怒哀乐。比如,怎样认识“歌星”啦,怎样看待金钱啦,如何加强同父母的亲情,还有如何解决初中生吸烟、早恋的问题等等。
  都是些很可爱的小孩子,聪明可爱又机智勇敢,也很精明。遇到坏人抢劫,敢于挺身而出。同警察一道制服歹徒后,又可以编故事为自己进行宣传。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爱妮】
  “淮海路上一枝花”。唐颖小说《做头》中的主人公。
  也曾经风光一时,招引了多少男人的目光。但时光无情,年老色衰的爱妮陷入了中年危机,在丈夫那儿已找不到多少感觉,而悲她钟爱的理发师阿华却被多个女人包围着。她生性矜持,长年来压抑着自己的真情实感,当有机会吐露时,为时已晚,阿华患了不治之症。她将在难以启齿的痛楚中度过余生。
  《我爱比尔》中那个画画的女孩子。很瘦弱,有着奇异的装扮。为了同外国人交往,阿三放弃了学业,放弃了事业,最终沦为流莺被送去劳改。
  阿三说:“一切都是从爱比尔开始的。”那个美国驻上海领事馆的文化官员,那个不能和共产主义国家的女孩子恋爱的男孩子。是爱吗?说不清楚。一种无端的爱的激情,一种朦朦胧胧对异国的幻想,或许还有别的东西。
  阿三在这个巨大的城市里漂泊,从一个宾馆到另一个,从一个老外的怀抱到另外一个。她究竟在寻找什么?可能阿三自己也不清楚。
  【上海宝贝】
  一群美女作家笔下的时髦女性。
  她们都很年轻,长得不错,有相当文化修养。时常出没于“咖啡馆”,深夜“酒吧”,各色各样的时尚party。职业时尚———搞音乐的,搞文学的,最次也要做媒体的,或是另类白领。同外国人交往。衣食无忧。
  上海宝贝们吸烟,喝酒,化浓烈的妆或是不化妆,有一张记录岁月的脸。她们有很多的欲望,她们不断满足自己的欲望。但似乎永远无法得到满足。
  宝贝们的绝望真实地来自于自身———对自身生命缺乏节制或控制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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