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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海伦·达奥德 翻译:邓笛 做了一天的家务,照顾3个学龄前的孩子,给鸡、鸭、鹅、猫、狗喂了食,我累得腰酸腿疼,一屁股坐到摇椅上躺了下来。还没缓过神来,6个上学的孩子回家了,他们簇拥到我身边,争着把学校见闻告诉我。通常,我都认真聆听,显出兴致勃勃的样子。可是,今天我实在累坏了! 我想冲着孩子们吼叫:“闭嘴!安静!”可是我忍住了。女儿露茜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孩子,尽管她才12岁。她看出我的烦躁,轻声问:“妈妈,出什么事了?” 这时,我的眼泪忍不住流出来。孩子们安静下来,眼睛里流露出关心的神色。他们都是我领养的孩子,从4岁到14岁不等。这让我时常感到责任重大。 露茜放下书包,给我倒了一杯茶。最小的两个孩子爬到我怀里,其他孩子站在一旁看着我。 杰米小心翼翼地问:“妈妈,是我们做错事了吗?” “不是。”我强挤出一点儿笑容,“我只想休息一会儿。没事,等你们长大了就会明白的。”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们了?”4岁的万说。他是最小的孩子,也是最敏感的。 “当然不是。”我搂住他说,“有时妈妈也会累,不过,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来,咱们吃晚饭吧。” 一周后学校放暑假了,这样整天在我身边的就是9个孩子。要做的事太多了,我和孩子们约法三章,每天他们要承担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一天,杰米和顿帮我喂鸡时,在草丛里发现了一个鸡窝,里面有六只孵化中的鸡蛋,而鸡妈妈已经死了。孩子们把这事告诉我,并建议由他们将这些蛋带回家进行人工孵化。他们俩上五年级了,知道小鸡是孵化出来的。 孩子们的建议正合我意。这是一项不错的暑期活动,即使孵化不出小鸡也很有意义。我说:“好的,我同意你们的要求,不过有一个条件,如果你们决定做了,就要坚持到底。我可不愿意过不了几天就听你们喊累。” 两个孩子答应了。我帮他们准备了一些材料——一个用来做窝的盒子、两个热水袋、一个用来计算孵化时间的日历。 孩子们将热水袋裹上棉布放在盒子里,然后把六只蛋放进盒子。他们每天检查热水袋的温度,翻转一下鸡蛋,有时夜里醒了也会跑到盒子那儿查看一下。然而,半个月之后,他们就变得有些不耐烦了。当别的孩子有机会去海边玩的时候,他们动摇了,我对他们说,这些鸡蛋一两天不照顾也不会有什么事。他们想了想,决定信守承诺,将这件事情负责到底。 有一天,两个孩子兴高采烈地跑进厨房,喊道:“妈妈,妈妈,快去看呀,小鸡出来了!”我跑过去,果然,有两只蛋破裂了,可以看到一点点绒毛。两个男孩一人捧着一只蛋,看着里面的小鸡努力把壳啄破。其余的孩子也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这个过程。万要求两个哥哥帮小鸡破壳而出,但是杰米说:“不行!书上说了,不能操之过急。” 突然,杰米手中的蛋裂了一个大口子,杰米激动得差点把蛋掉到地上。顿手中的鸡蛋也有了变化,但顿是一个沉着的孩子,他咧着嘴笑着仔细观察,他的笑真是可爱极了。 我在桌上铺了一块毛巾,让孩子们将蛋轻轻地放在上面,好让大家都能目睹奇迹发生的过程。在随后的十几天里,二十双眼睛都聚焦在这几只蛋上,看着小鸡来到这个世界的过程。 杰克和顿成了小鸡的“妈妈”,小鸡整天跟着他俩。 几天后,几个孩子提出要到一个较远的地方去玩,这需要半天的时间。他俩也想去,但又想到了“妈妈”的责任。 “我们可以把它们放进盒子里,然后把盒盖盖上。”杰米建议,“我们还可以在盒子里放足够的水和食。”他说着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透出愧疚和悲哀。不过,他还是坚持出去玩,他和顿换好衣服,准备出发。这时,几只小鸡在盒子里吱吱叫了起来。杰米往盒盖上加了一条毛巾,说这样可以让小鸡觉得天黑了该睡觉了。可是,小鸡反而叫唤得更响了。 杰米气馁了。“我想,我们不能去了。”他对顿说,“但我只是想休息一会儿。”这时,他显然想起了我说过同样的话,转身看着我,羞涩地笑了笑,说:“现在,我知道妈妈的感觉了。我愿意做一个好妈妈,可是妈妈有时也想休息一会儿。” 我笑了,把两个男孩搂在怀里。一个月前,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没有料到这两个小男孩会这么快体会到妈妈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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