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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琴声

 不会唱歌的鸟 2012-12-29
        忧,我要那种散发着淡淡甜味的忧;苦,我要那种有着浓郁香味的苦。忧的情,苦的心。
        那颗枫树上的枫叶早已落尽,空留的枝干,寻不到风的痕迹。现不过一静物罢了。
        那曾是一颗长着茂密枝叶的枫树,在经历一个秋季的风雨洗礼后,泛红的枫叶轻易地分离了树枝,随风散向各处,思念忧伤在枝头上摇曳着,那些遗留的枫叶,残存的爱与思念。
        剪不断,理还乱。风雨中狂想曲,曾经是那般热烈,寻不到开始,看不到结局。但乐章总有尾声,风雨总会平息。
        自始至终我都不觉得自己上的是大学。我很清楚依自己的能力能进到这里就已经很不错了,可内心一直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我觉得心中还有些残存的念头,在激荡在翻滚,指向前方,不愿止步,可我真的累了,最终栽倒在了这里。原来爱情除了让人快乐和悲伤,使人疯狂和迷茫外,还有那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的思念,或粘或连,也或许已经成为心的一部分,溶于血液,难舍难离。
        “我想自己对她的感情已不再是爱,可能是种怀念和遗憾,没有别的什么了。”
         高中是段残破的记忆,在阳光下那些碎片中闪着斑斓光芒的是她,绚丽而又模糊。
         “就那样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要这么好好的生活着,没有那么多痛苦就行了,还能有什么索求?未来?自己喜欢的东西,热爱的事物,那些被疾病渐渐磨去光泽的爱好,那些曾自己擅长而如今像个傻瓜般的什么都不会什么也做不好的我能有什么目标动力?我很烦,不要再管我了,就让我这样下去吧。”我是失望至极,得过且过的日子,自我折磨,自我堕落,颓废混蛋,在清醒时又会痛苦万分。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痛到极致也是种狂欢,而我选择了狂欢。
         热情是什么?人主要的情感。情感是什么?人的心智。我没有心智。
         忧伤的蓝调,是自己在清净时的慰藉,在那时自己至少流露出了忧伤与愧疚,让我还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还有些情感,也需要情感。
         噢~那段时期我伤了周围太多人的心,朋友家人还是那些关心过我的人。但只我一人硬是撑起了那垮塌成废墟的人格与性情,那个深陷苦渊中惶恐不安的被撕碎了的自我终于爬出了泥潭,平息了恐慌,可冷酷无情也让我变了一个人,冷静的意志力最终没有取胜,却也又不曾放弃。
         如果学业是我的责任,我还是会面对去承担的,尽管焦虑不安的情绪使自己的步伐沉重,但在自我谴责下还是恢复了学业。改变需要勇气,我还有勇气;但也需要动力,可抑郁消磨了我太多的精力。不过我还是回来了,自己一生的目标理想渐渐恢复了模样。呵,但他不是可以给我带来动力与热情的梦想。我终于遇到了她。
       人的眼神中似乎藏着诡秘的引力,我不知道那一瞬间里自己看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一系列复杂的内心活动在那一瞬间被调动置换,像变魔术般的闪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感觉,唤起了那颗近乎麻木不仁的心。爱情吗?一见钟情吗?我疑惑着,抗拒着,可还是忍不住,心甘情愿的接受了爱情召唤。在那一时间里激起了自己改变的动力,也重新燃起了自己淡漠已久的个人情感。情感对我来说很重要,那是自己个人精神心智的主使,是我为何为我的凭证。
        那是段奇妙的生活,充满揣摩与自作多情的浪漫轻幻想曲。我爱你,可我说不出口,理智告诫我不能那么做。那是一个正确的聪明的做法,却不是我想要的,绝对不是。但只是因为爱,我选择了不安的沉默。
        枝头的鸟,飞走的鱼。
        分离总是那么突然,我痛恨为什么之前没有通知我,哪怕一点点的暗示也行。一场雪,最后共同走过的那段路,成为了我心中刻苦铭心的记忆。那段路上,我们说过的话比一学期里来的都要多,呵,在那之前我怎么开得了口。我喜欢你,真得喜欢你,你很好,我爱你。那些说不出口的话,最终还是没有机会说出来。
         我头一次因一个人的消失而感到万分痛苦与难过,但我不会轻易通过面部表情告知周围人,在同学面前那般平静,像片瞬间抽干水的湖,沉寂又毫无生机。
         抑郁症!?我痛恨你。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一个有着太多缺点的人?一个人格尚未完善的人?一个卑微的精神病人?可我拥有一非凡的颗心,这是我那时仅有的,唯一感到自豪的东西,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更主要的是他散发着炽热的爱。你唤起了我的情感,可感情因为一厢情愿而成为一种折磨,我后悔过,难过过,痛苦过,自责过,也哭过,曾经我以为自己不再会流泪。
         爱有时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得疯狂。我到处搜寻你的消息,联系方式,在最后还是鼓足勇气要来了你的电话号码。我们多久没联系过了?或者说我有多久没联系你了?一年吧,整整一年。
        病情的好转仿佛使我看到希望,虽然很渺小,但我愿意为此冒险,与其说冒险,倒不如说是心甘情愿的自然而然的理所当然的为之付出。
        那是何等的疯狂,面对只学了不到一年的高中知识,四个月的备考时间,毅然决然停掉了药物疯狂的投入到课本资料与试卷里。可我还是过于自负,还是太差劲了。一个月记完3000个单词,三个月自学完生物与化学,但到物理与数学时,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又垮掉了。我痛苦不仅仅因为抑郁带来的苦闷,更痛苦自己为何这般无能,追不上你的脚步,飞不到你的高度。可为此我真的尽力了,也尽力让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双相情感。噢,我知道了。之后的那段时间里我没了热情,对于自己的病情只是了解大概,药物,注意事项,程序式的思考划分列计划,茫然若失。成绩,三本水平,呵,我还是退一步选择了一所好点的大专,就是这里。治病已经花费了家中太多积蓄,我不能为了本科的尾巴再给家里增加负担,宁愿选择靠前的专科,这是我的责任,藏于心中的家庭责任感。
        你的信息得来太容易,以至于我不大敢相信是不是真的。是啊,我的那些不值一提的雕虫小技。匿名的留言邮件,你的感谢,我的欣慰与落寞,三年了,我未见你已三年,曾经过得那么快,此时又是如此缓慢,爱慕与思念总会给我带来希望与无尽的想象。恋爱的人都是傻瓜,我觉得自己也很傻,不是因爱你的这般模样,而是直到那刻我也没能告诉你自己藏于内心多年的情感,我还是迈不出那一步。其实我已清楚自己的决定,还是那种正确的聪明的决定。我是得放手了,自己除了爱情外身上还担负着自己人生沉重的责任与家庭的义务。我爱你,但也不会因爱而沉沦,丧失理智。
        我爱你。终于还是向你告白一切,写出来的是要比说出来容易得多。那个临近11年春节的夜晚,颤抖的手,不安的心,沉闷的胸口,冗长的沉默,我害怕沉默,不需要那么多的沉默的,它太多了,以至于我还是逃避了你的沉默。一整夜的失眠,不安的煎熬,胸口涌动的苦闷,如果可以我真想用一把刀插入自己的胸口让那些苦闷全部涌出来。只是我宁愿忍受这些痛苦,这是自己的情感与原则也是自我选择的狂欢。不过那夜我没感到任何欢乐,怎能感到欢乐,一个大男人,一个没有大男人主义的大男人,在那夜不知流了多少热泪,在那个寒冷的冬夜里。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多少还是现实的,这是一个决定,自己哭哭啼啼一夜就行了,这件事情还是得处理到位。
        那几封电子邮件,是我用手机一点一点用心划出来的。几百字的邮件,而你只有短短几句话,难道你就不能多给我留些文字好让我可以感到一丝慰藉?马上我又责备自己当时不悦的反应,你没有错,无论爱与不爱,是我过于罗嗦。
       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追求你,我是不够格,真的不够,高考那么简单的事情都做得那么差劲,又有什么资格去接近你去扰乱自己心中的爱。
       一首狂想曲,一段蓝调口琴乐,忧郁的神情,静寂的内心。我想了一晚,只是为了安慰自己,反复告诫自己一定要说到做到,不再打扰你的生活,这也是我能够为你所做的吧。
       11年是我这些年里最糟糕的一年,毫无疑问,自己不愿过多回想那些往事,病情的不断加重最终让我不得不遵循医生嘱咐,我想自己已经自我折磨够了。你说的是对的,我爱的不过是心中理想的你,但也不全对,这么多年里我一直追寻的是真实的你,否则我为什么会因爱而寂寞,思念与痛苦。在最后你意识到并接受我对你的那些劝导,至此我已很知足。还是做好你自己吧,只要幸福快乐就好。
         动画《千年女优》中女主角有那么一句话:最后我发现自己一直爱的只是那时爱着你的我自己。我想这四年来,自己的爱情也不过如此。
         你可曾知道每当我来到这颗树下时,看到的想到的感受到的都是些什么。你,那个住在心中的你;你,那个我无法诉说爱意的你。
         我就这么站着,看着树上的枫叶一片片落下,随风而去,爱与思念终究敌不过风雨,对你的爱已熄灭,但我还有爱,他们是热爱,关爱,喜爱与博爱。谢谢你的爱,谢谢你给过的曾经,让我种下了这棵树,虽然她未能长大,现在只剩下这光秃秃的枝干,但她存在过,生长过,枯萎过,如今屹立在那里的只是回忆,那空虚了的爱情。
        在最后,我终于知道那是一颗枫树。
        我依靠在树下,用口琴吹着淡蓝色的曲子,散发出那甜甜的忧和醇香的苦。
        之后?没有之后了,之后的只是记忆。
 
我还有爱,只是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像这样的再去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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