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智利著名作家波拉尼奥的小说《智利之夜》中知道并且熟悉了圣地亚哥的这条名叫奥希金斯大街的,它是全智利最有人文气息和历史传承的一条街,见证书录了一个城市太多的苦难辛酸和浪漫情怀……小说《智利之夜》以这条街上的风土人情为蓝本,深刻地刻画和剖析了午夜时分,在这条街上游荡的小偷、妓女、街头艺人和流浪汉……
波拉尼奥为了这部小说的写作,连续三个月与流浪汉们混迹于奥希金斯大街的街头巷角。一个午夜,波拉尼奥与几个醉鬼在街上装疯卖傻,突然边上有个女人把他拽进了屋……完事后,他把半瓶喝剩下来的酒递给这位叫索尼娅的女人并对她说:“姑娘,谢谢你。但今晚我是流浪汉,什么都没有……”索尼娅拿过那半瓶酒一饮而尽,在透着月光的黑夜里,对眼前的这位流浪汉说:“今晚你给了我一切,够了。”
后来这个叫索尼娅的女人,成了波拉尼奥一生的朋友,在波拉尼奥的许多作品中都曾经有过索尼娅的影子……
在抵达圣地亚哥的当晚,我便挎着相机驱车前往位于圣地亚哥老城的奥希金斯大街。如今的奥希金斯大街上有霓虹闪烁的世界顶级品牌的专卖点,有贵夫人和新生代的权贵,但大街上更多的是贫民化的小店,原始的酒吧,穷苦的流浪汉和可怜的女人……
在奥希金斯大街两旁的那些黑灯瞎火的小巷子里,我看到并感受到了波拉尼奥在《智利之夜》中描述的圣地亚哥夜晚的情景。
虽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但街头巷尾的那些夫妻小店依旧开着。店虽然有些破旧杂乱,但是蔬菜水果日用百货倒是样样齐全的。小店让我想起我小时候的上海,那时上海的邻里街坊不也是开着一家家的夫妻老婆店吗,记得上海人叫伊“烟纸店”。没想到在奥希金斯大街的一个拐角处,在一家家小小的“夫妻老婆”店里,竟然让我触景生情了一番。
一个女人在街边游荡,我从她身旁走过。她看我并朝我笑,那一刻我想起了波拉尼奥的索尼亚。姑娘告诉我,她是幼儿园的老师,为了能多挣点钱,她每周六晚上在一家美国人开的夜总会里跳舞。姑娘还有一份工作就是当街头模特,按照流浪画家的要求摆出各种姿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