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红绒落马缨
红绒球,顾名思义,就是圆圆的、红红的、毛绒绒的一团花。它的中文学名叫美洲合欢,别名红合欢、美蕊花、朱缨花、红绒球。五个名字之中,我更喜欢后面的两个别名。假如将这两个名字合在一起去联想,脑海里立刻浮现清朝乔茂才的一句诗:“一树红绒落马缨”。注①
我们先看花,然后,再“讲耶稣”注②。首先看第一组15张,“灰绿鲜红正相宜。”
红绒球花叶的颜色与大多数花叶的草绿、翠绿等颜色有所不同,它是灰绿色的;然而,正是这灰绿灰绿的颜色,才能把火红火红的花朵,衬托得分外艳丽。
再看第二组10张,“胜却马缨红绒球。”
红绒球的花冠浑圆艳丽,丝绒状的花序颜色鲜红;雄蕊的花丝很长,比花冠长了5至6倍。这长长的花丝,聚成了魅力无限的绒球,既像火红的艳阳,更像係在马铃上的红缨。所以,当我想起乔茂才的“一树红绒落马缨”时,便毫不犹豫信手拈来,拟作题目。
其实,乔茂才咏唱的马缨花,并非上图所拍摄之红花,而是被称为“夜合欢”的另外一种花。马缨花也叫绒花树,为豆科合欢属。它的雄蕊花丝外形与颜色跟红绒球极为相似,不同点在于:
一是马缨花形状像打开了的折扇,红绒球则像是浑圆的红球。
二是马缨花雄蕊上红下白,红绒球则全身滾圆火红,更像马缨。
三是马缨花为豆科合欢属,西汉以前的古书《神农本草经》中,就有详细叙述。可见,马缨花在中国的栽培史已经很悠久;而红绒球,却是舶来品,原产南美洲,为含羞草科红缨花属。
可见,这是科、属完全不同的两种中外花卉。两相对照,外来引种的红绒球更为奇特,更为形象,更为艳丽。
至于唐朝大诗人韦庄讴歌娥皇女英与舜帝精灵合二为一,变成合欢树的七绝《合欢莲花》中,所指的合欢花,是红合欢(红绒球)呢,还是夜合欢(马缨花)呢,或是合欢莲花呢,留待有心人去考究。我呢,还是吟吟“空留万古香魂在,结作双葩合一枝”注③的为好,虽然摇头晃脑,虽然酸气薰人,却也念得口爽,值。
2012年12月10日
注①
清·乔茂才《夜合欢》:朝看无情暮有情,送行不合合留行。长亭诗句河桥酒,一树红绒落马缨。
注②
省港澳流行俗语,多义;多指随口而出的废话、冗语,不着边际的故事等等。
注③
唐·韦庄《合欢莲花》:虞舜南巡去不归,二妃相誓死江湄。空留万古香魂在,结作双葩合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