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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评 最爱 山楂树之恋 伊豆舞女 2012-11-8 15:51

 牧马人的藏书 2012-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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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艺谋的《山楂树之恋》,与他以往推崇追求唯美画面的风格不同,他在《山楂树之恋》中用了自然,接近写实的拍摄手法,他也尽量用平静的口吻向我们讲述一个真实、自然、感人的爱情故事,而真实、自然的东西才感人,才会刻骨铭心。《山楂树之恋》改编自同名小说。小说《山楂树之恋》,被称为史上最干净的爱情。故事发生在1975年前后那段贫穷而饱含理想的岁月。张艺谋放弃了色彩上的极鲜极艳,没有了风格上的极俗极土,没有了大制作和轰轰烈烈的场面,张艺谋把故事推向了极纯极美。喜欢走极端的张艺谋没变,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喜欢强烈的东西,变化的是某些人的心态”。他这次做的是“极纯”,他在讲一个纯情的故事。

    影片极力渲染专属于那个年代的青涩的爱情,娓娓道来,让人为之动容。“每个男人都想娶静秋,每个女人都想嫁老三”。张艺谋用这种平中见奇的手法为故事的高潮铺垫。电影的高潮部分在结尾:无情的现实、生命的无助,最后一面的诀别,这种生命的缺失和遗憾才使得他们的爱情具有了巨大的悲怆和震颤。生活中没有完美,就像维纳斯的断臂一样。爱情也是有残缺的。结尾老三在日记本的扉页上写着:“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个月了,我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岁了,但是我会等你一辈子。”。这句经典的台词让我们过目不忘!

    在影片的制作上,由于删除的内容较多,张艺谋不得不用频繁的字幕切入来做剧情的交代,这不仅影响了影片的节奏,也会暴露叙事能力的不足,而且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了影片的观赏性。

    影片对时代背景的复原是不遗余力的:贫穷凋敝的农村生活,纯朴甚至有些傻里傻气的人物,随处可见的革命标语和口号,以及那种盲目狂热的战天斗地的豪情,都有一种很强的时代切入感。尤其是静秋排练的那段戏,忘我投入的革命热情和幸福感、对领袖的崇拜之情跃然眼前。而这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定能把特定观众群体拉回到那个百感交集的年代。当然,张艺谋在影片中也有意把老三和静秋的爱情纯洁化,这种纯洁化并不单纯是在意境上的纯洁化,两人不敢拉手、不敢约会等等情境,在那个特定的年代是真实的。两人之间的那种若即若离欲说还休的情感正是那个时代的基本特征,具有真实性。当年,有无数情意相合的人因为“成分和出身的问题”,因为“政策”的问题,而落得劳燕分飞、天各一方。这种过往历史的自伤情怀不是今天这些丧失了爱情基本原则,随意性很强的新新人类所能体会得到的。图片

 从故事情节看,老三和静秋的接触和交往有很多雕琢和堆砌的痕迹。静秋对老三的好感始于静秋对老三的先入之见和他的“小资”气质,老三对静秋的接触则是“别有用心”“步步为营”,有一些“套”,这些套是世故的人才会有的。静秋的单纯就显得有一些“傻”,给观众留下些许被“算计”的感觉,这种“被算计”可能是很多情窦未开的少女所必经的初恋的感情历练吧。

    选角的问题。从我个人的角度,窦骁的选用并不是很理想。窦骁的外形有些俊朗,偏帅。如果复制当年《庐山恋》郭凯敏的形象和气质,那将是很完美的。关键是郭凯敏的形象气质很贴近那个年代,他的表演也很厚重、可靠;而窦骁没有做到这一点。他俊朗的外形对人物的塑造来说,有些单薄,缺少一些厚重和凝炼的东西。张艺谋力排众议选用周冬雨这样一个业余演员,这样一个高中的女孩,是看中了周冬雨在镜头面前的可拍性(可塑性),张艺谋做到了,周冬雨几近懵楞、平实、本色的表演也没有让张艺谋失望。

  当下除了火爆的商业大片以外,也不乏优秀的文艺片,这其中包含一些低成本制作的电影,也赢得了不错的口碑。在张艺谋的《山楂树之恋》之后,同样也是摄影师出身的顾长卫,云集众多明星大腕拍了一部《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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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爱》曾取名:魔术外传、罪爱和魔术时代。取材于中国
20世纪90年代中期发生在河南的一个封闭小村庄里的真实故事。村里人靠献血、卖血赚钱而集体感染了艾滋病。影片的取材立意于社会性,通过它的无知和愚昧所带来的无奈和悲剧性,昭示深刻的社会反思。悲剧的爱情作为浓重的一笔更加强烈地揭示了这种命运的悲怆。当然出于票房的考量,顾长卫云集了众多的明星大腕儿。我倒觉得影片的爱情,不是故事的主题。如果说张艺谋的《山楂树之恋》带给我们的是一个凄美的纯朴的爱情故事。那么顾长卫要给我们讲述的则是一个凄惨、绝望的爱情故事。从而引发人们对人生深层次的思考。从这个角度说,影片取名罪爱(罪孽之爱)The love of sin倒是比较贴切。顾爷最后给电影起的名是《最爱》,大概是要说两个命如草芥、遭受抛弃的不幸人(甚至连做人都快不够格了),他们依然还有思想、追求与向往,还在希望有人能够认可自己、喜欢自己、慰藉自己,甚至期望死了以后还能够与那人埋在一起,——做了鬼以后,别再像活着的时候那样孤苦伶仃。所以,他们在这种情形下找到的爱,的的确确可以称得上是“最爱”了!顾长卫让他们凄惨地生病,嘻哈地生活,艰辛地寻爱,短暂地狂欢,快速地死去,为的就是让他们得到永久的幸福,成全这对草芥在阴间里美美地享受“最爱” 。在短暂的生命历程里,他们的爱情是那么渺小和无助,他们必须面对死亡,而且死神会不期而至,如此迅速地迫近他们。在精神层面,他们的爱情又无视死神的存在,忘我的爱又超越了时空。现实的残酷无情又扼杀和压缩着他们理想主义的空间,让他们窒息。最爱的内涵:真实的爱,不为所求。长相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海枯石烂,不离不弃————珍惜拥有。活着,真实的活着,超越时空的爱,无惧无畏。

   “不能人人都生在苏杭,但人人都能住在天堂!”“多活一天是一天”。

    结局是悲剧,可是生活不需要悲剧。人情的冷暖,人们对艾滋病的无知与对病人的冷漠让我们心寒和愧疚。有时悲剧是能避免的。

 关于明星大腕

 《最爱》里有很多大腕参加,比如濮存昕、陆川、冯小刚、姜文等,顾长卫是怎么说服他们参与的?对此,顾长卫说:"我在生活中是特别不善言辞的,我怎么能说服得了他们,他们都是冲着剧本来的,如果这样的故事放在我面前,我也一定会参演。"  如《立春》一样,顾长卫在《罪爱》里,还是把蒋雯丽拍的很丑,甚至还有一场骑猪的戏,顾长卫说:"雯丽是美女,大家都知道的,毋庸置疑,很多美女总爱盯着镜子看,希望自己越来越漂亮,但雯丽不是这样的美女。因为在电影里,她就不再是雯丽了。很多人说,看她的电影,会慢慢忘记这个人是蒋雯丽,我觉得作为演员,她是成功的。"蒋雯丽饰演得了"热病"的一个彪悍的村妇,衣着邋遢,头发蓬乱,不仅要举着大扫帚疯狂挥舞,还有一些小偷小摸的癖好,最颠覆的是,她还将在片中骑猪狂奔。谈起骑猪狂奔的戏份,连蒋雯丽自己都哈哈大笑起来:"说实话,当导演跟我说要我骑在猪上时,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非得要骑猪啊。"蒋雯丽说,为了这事儿,她和顾长卫还争执过,但最后导演说服了她。"他跟我说,这是一个有点魔幻的影片,所以会有不常规的事儿,后来,我看了成片,真是这样,如果不骑猪,这个人物不会那么出彩。"王宝强大概是与《魔术外传》的农村背景气场最贴近的演员了,他的角色也是最与片名贴合的,因为王宝强演绎的是《魔术外传》中唯一一个会魔术的人,“不过我不用刻意去学,因为我演的大嘴每次变魔术,别人都能看出破绽,但他自以为表演很成功……”

陶泽如也是影视界中一位著名的实力派演员,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影帝,向来以正面人物示人的他总是给观众一种刚强硬朗的形象。《黑洞》中一心为公的好警察刘振汉,《生存之民工》里落魄悲惨的陆长有,陶泽如塑造的许多形象都已深入人心。

濮存昕在影片中作为千夫所指的角色,从外形上做了丑化。刻意安装的假牙让他说话能做到呲牙咧嘴,走路夸张的外八字等等。他为弟弟和弟妹也是做了善事的,譬如帮他们领结婚证,为他们的后事准备了上好的棺木,当然这些是为突出故事的讽刺性,始作俑者是在挽救他的愧疚和罪孽,是对命运救赎的一种补偿。悲剧的人物造就了命运的悲剧。

当然在演出阵容里,最耀眼还数章子怡和郭富城的加入。问题是他们的加入对众多粉丝来说,影片的欣赏性会大于《最爱》的故事性。

    无论是张艺谋的《山楂树之恋》还是顾长卫的《最爱》都是写实的作品。尤其是张艺谋追求极美极艳和极土极俗风格,近年来他所极力推崇的商业大片《英雄》《满城尽带黄金甲》《三枪拍案惊奇》等作品的失败,除了票房的收入和炒作之外,一无是处。高票房没有带来艺术上的高成就。他所忽略的恰恰是电影的故事性。《秋菊打官司》和《山楂树之恋》做到了,《千里走单骑》也做到了。

 经典的作品才有生命力,有生命力的作品才会经久不衰。这让我想起了早期我看过的川端康成的《伊豆舞女》。图片
 

 《伊豆舞女》是三浦友和与山口百惠首次合作的影片。出演这部片子时,三浦友和22岁,山口百惠15岁(周冬雨第一次拍《山楂树之恋》19岁,窦骁22岁)。《伊豆舞女》大胆用了第一次登上银幕的山口百惠,就把一个流浪的舞女演得身世悲哀、令人堪怜;再加上她婉转的歌喉如泣如诉地唱出了舞女的哀愁,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平心而论,山口的外貌属于中等,并不出众。只是她的一双眼睛,能表达内心情感。凄楚的神韵、甜美的微笑和纯情的气质,深深打动了我们。

   《伊豆舞女》先后拍过6版,而1963年的吉永小百合版和1974年的山口百惠版都是西河克己拍摄的。1974年拍《伊豆舞女》,15岁的山口百惠已是炙手可热的歌星,西河克己说,我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很像熏子。男主角是通过公开招聘进行的。由于川端康成原著的影响力和山口百惠的超高人气,选角很火爆,最后胜出的演员叫三浦友和。日本人说《伊豆舞女》是对经典最完美的、无法超越的诠释。

   《伊豆的舞女》以青年学生“我”与流浪艺人结伴而行的七天伊豆之旅为情节主线,以“我”与小舞女的恋情为主要内容展开故事。作者大量描写了旅途中所见的普通人的生活。这些与故事中的恋情一起,构成了烦恼灭尽,常乐我净的境界,借以歌颂东方古典的虚幻。在整个创作过程中,作品的基调始终处于一种淡淡的感伤美,飘渺的虚幻美之中。不论是对旅途景物的描写,还是主人公与舞女之间的感情描写,甚或是对生活美、人情美的描写,都处于这样一种经验之中。

    青少年时期的不幸与创伤,一旦在心灵上生根,就会激发出人的非凡意志力和自创力。人是压抑的动物,有压抑就需要释放,人有自我解救的本能,释放压抑便是这种本能之一。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释放方式,艺术家们善于用“白日梦”的方式来解放自己,通过创作来宣泄情感。因此,痛苦对于艺术家来说,却并非完全不幸,因为伟大的艺术作品总是出自于巨大的痛苦。“千古绝调,必成于失意不可解之时。唯失意不可解,而发言乃绝千古。”

    在《伊豆的舞女》中,作品一开始就以缠绵之“雨”来表达“我”对舞女的无限思恋,且以鼓声一息来暗示“我仿佛想透过黑暗,看穿这寂静意味着什么”,“我”心烦意乱,“那舞女今晚会不会被人玷污呢?”甚至“我”突发奇想:“就让那位舞女到我房间来(住)吧”。当“我”要回校时,码头上看见舞女的那一幕“更牵动我的情思”。和她分手后,“我满脑子空空,全无时间概念”,只能任泪水“簌簌地滴在书包上”。心里顿涌起一股空虚的情绪,直到遇上同龄少年,感觉才稍然改之。作家追求的就是这样一种淡淡的、抒情的、梦幻式的情感。图片

    在《伊豆舞女》中,主人公“我”始终对那天真纯洁、无邪的小舞女抱有一种美好的幻想,犹如天使一般。“我”始终与她保持着一种距离,不敢过分的奢求。在“我”的印象中,一直认为“她已经是十七、八岁了”,其实“她还是个小姑娘呢”。但小舞女见“我”时的那种羞涩感和表现出来的朦朦胧胧的情意却总让我思恋,至而总让“我”向往着那纯洁的肉体。

   “莫非我是个可怜的幸福人?”(《文学自叙传》)实质上,连日本文学家林房雄也对作家这样评说:作者对女性的身体具有少年般的憧憬,真是不可思议。以至作家“从恋爱来说,我觉得至今我还不曾握过女性的手”,(《文学自叙传》)也许是真的了。 创作,创作幻想使川端康成直立了起来。作家这样认为自己的创作,“宛如残烛的火焰,行将完蛋的血突然燃烧起来,这就是作家。”

   《伊豆的舞女》之所以让读者如此混淆现实和创作的界限,我想,在于它的美。无论是作品中的“我”还是现实中的“你”,都没能拥有。不能拥有的美就是一种完美。薰子既天真又有风情,天真是她那个年龄的本性,风情是她的职业习惯所然。  准确地说,这只是一个忘情的故事。邂逅和告别,告别也就是永别,这中间是一个情窦初开和自持自省的过程,什么都没有开始就结束了。整个故事就像一朵蓓蕾,叫人不忍心又不甘心。

  我们曾经少年的莫名的心动和初恋,那种永留心底的不能复制的挥之不去的情愫,那种每个人都曾经拥有的怅然和遗憾,那种“发乎情止于礼”缘分 ,在西河克己的镜头下表现的细腻而富有感染力,哀而不伤。犹如微风,宛如细雨,“润物细无声”。潜入我们的心田,使我们得到审美的愉悦,难以释怀。

    渡轮的分手,恋人没有道别,没有相约,没有誓言,更没有表白,只有心底的渴望,只有对爱的期许,只有这种爱的朦胧,遗憾,不曾拥有。想象的总是比现实的完美,留在心里的才刻骨铭心。
    之所以我看了《山楂树之恋》而想到了《伊豆舞女》,是觉得同样作为纯情的爱情故事,《伊豆舞女》的情更“纯”,川端康成也不愧是诺贝尔文学奖的大师。而作为导演的西河克己在镜头的表现力方面,比张艺谋更为细腻和多了一些韵味。

   一句话:
《山楂树之恋》就是老谋子用心的讲了一个动情的爱情故事。这个故事是纯情的,而没有煽情。
《最爱》用爱情这种方式对悲剧命运的救赎,做了一种诠释。
《伊豆的舞女》是用梦幻的方式宣泄了“我”对梦幻的爱情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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