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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奇证新编(46)

 学中医书馆 2013-01-08

中医奇证新编(46)

时间:2010-07-23 16:46点击: 2363
患者平素多思善感,有所愿未遂,忧郁不解,七情因而怫郁,郁久伤阴,相火妄动而引动心火,致成“心肾不交泰”,“水火不升降”,疏泄无度之候。初治拟予知柏地黄汤加减,赖以滋肝肾之阴,平熄相火。需要指出的是:女贞子禀平和静宜之气,为滋肾养肝之要药;鸡血藤膏以养血调经见长,还有调神镇静作用,此两药甚宜于妇女之病。窃谓肝肾之相火动,其系上属于心;女贞得地骨皮,白薇为佐,假莲心、麦冬为引,上可导心火下降于肾,下能滋肾水上潮于心,心肾相交,自无相火妄动之虞,肝之疏泄亦得节制,阴既平,阳自秘。抖颤而下白物之痼疾竟月余而瘥。末治选方用药虽有不同,而滋肾养肝、平熄相火、镇静安神的立法大意则一。“白淫”一证前人虽有论述,然抖颤而下白物之疾,却遍检医书未有记载。可见,为医者不仅要知病之常,更应敏于识病之变。余临证七十年,仅见此一例,故详录以期共识。(重庆市中医研究所陈源生主治、袁熙骏整理:《山东中医杂志》1982年第5期)。
225.老年淫浊案
李Xx,女,60岁。患者于1978年8月忽然白带增多,且已高龄之人,欲念倍增,常有交媾之念。经妇科检查,未见异常,曾用甲基睾丸素、三合激素等药治疗未效。病情日趋严重,夜不能寐,每晚服用安眠酮0.4克、利眠宁10毫克,亦只蒙胧2小时许,一醒后则欲念难收。初尚羞与人言,自觉没趣,几度寻死,幸巧被人发现救起。经再三追问寻死之由,才告之以实情。后发展至不避亲疏,公开要求与之交媾以快其心。日夜有两老妪看守,家人甚苦之。
1979年元月3日,其子邀余诊视。观患者烦躁不安,口出不逊之言,全身极度消瘦,颧及唇赤若涂丹,舌深红无苔,脉细弦而数。余告其家人曰;“此乃淫浊之症也。”法当滋阴降火、交通心肾,佐以疏肝之品。
盐知母10克、焦山栀5克、盐黄柏10克、细生地20克、粉丹皮10克、女贞子12克、枣皮12克、大柴胡6克、淡竹茹10克、炒枣仁20克、泽泻10克、边桂2克、朱砂2克(冲)上药加水500毫升,煎至200毫升。日服一剂。
二诊,患者用上药六剂后,烦躁轻、欲念薄,睡眠也好转。上方加夜交藤15克,继续服用。
三诊:上药再进六剂后,诸症大好,已能控制自己,上药继服。
四诊:上药服用至十八剂,患者诸症皆愈,唯睡眠尚欠佳,拟下方以善其后。
百合15克、炒枣仁30克、夜交藤15克,每晚一剂。
[原按]清代医家张璐,在其名著《张氏医通》中云:“小便白淫白浊,皆由劳伤于肾,故心肾不交泰,水火不升降……故有淫浊之症。白淫者,或一时放白水,孀尼多有此疾,乃郁火也。”该患者家事烦忙,劳伤于肾,又因20余岁既失偶寡居,情怀每有不畅,肝郁化火,日久必伤其心肾之阴。心肾不交泰,相火妄炎,故有此疾。心失所养,必心烦不寐;肾阴耗,相火旺则欲念生。方中用知母,生地、女贞、枣皮、黄柏以滋阴降火,配焦栀,竹茹清胸瞩之热以除烦,伍边桂以交通心肾,佐柴胡以疏肝解郁,入炒枣仁、朱砂以安神定志,故末年之疾,应手而除。(宁阳县第一人民医院中医科王福兴:《山东中医学院学报》1980年第1期)。
 
儿科疾病
一、发热证
226.长期高热案
艾XX,男,3岁。发热两年又六个月。
患儿出生约三个月时,即开始发烧,经用青、链霉素及其他解热药,有时体温可以暂时控制,但不久又开始上升,一般约在40℃以上,有时高至42℃。两年多来,常年如此。体温升高与季节无关。患儿常烦躁哭吵,食欲极差,自汗盗汗甚多,口渴,饮水不多,形体消瘦而疲惫,大便多呈溏薄,夹杂渣滓样粪便,小便尚可,肌肤时而烘热,时而凉冷,指纹淡红而隐约,舌淡无苔,舌边齿痕明显。两年多来,经西医多方检查,除有时血象偏高外,无其他阳性发现。曾多次住院治疗无效,其中两次因超高热不退而告病危。父母均健康。于1977年9月23日就诊,当天体温40℃。
小儿阴阳稚弱,元气不充,而长期高热不止,且汗出甚多,“热则气泄”,“壮火食气”,致使精气愈加耗损。阴精亏而不敛阳,导致元气无根,浮游于外而发热。患儿一向乳食极差,既是脾胃虚弱的表现,又是虚热内生的直接原因。消瘦、疲惫、汗液外泄,大便夹杂残渣等,也是阳气虚衰,不能敛液、消谷之明证,元气虚浮于外而发热;心肝之虚火扰于内,则哭吵、烦躁不安。本证长期高热不退,其本在阳,其标在阴,应本“甚者从之”之法(《素问?至真要大论》),取甘温之品,推动阳气,以生阴精,俾阳生阴长,阴阳平秘,则发热自除。治宜甘温培补元气,兼以潜敛虚火。
黄芪12克、党参6克、茯苓6克、白术6克、炙甘草6克、制首乌9克、当归6克、肉桂1.5克、附片1.5克、五味子3克、麦冬3克、防风3克、浮小麦12克、大枣10克、三剂。浓煎,少少频饮。
方中黄芪、党参、白术、茯苓、甘草与当归、首乌、大枣相配伍,成为培补元气、温养精血之“甘温除热”方,再少佐桂,附激发元阳之气,引阳入阴,使元气振复;方中用五味子、麦冬为伍,阴药阳药相济,既培补元气,又滋生气阴而抑虚火。浮小麦止汗而养心气,黄芪、防风实表固卫,防御外邪乘虚而入,不使元气随多汗而更虚衰。
服上方一剂,体温即转正常,烦躁、哭吵大减,能进食,精神大振。服药三剂,舌上微覆薄白苔,是元气振奋,气阴来复之佳兆。1978年2月5日病儿父母特来称谢,言患儿热退病愈之后,食欲旺,精神佳,形体日趋肥胖。嘱其坚持服药,2~3天一剂,使患儿元气精血完全恢复为止。并当节饮食、适寒温,少食油腻辛辣,保持脾胃旺盛,不使热病复发。1978年4月,见患儿精神旺盛,面色红润,形体丰满,与病时相比,判若两人。随访两年多来,一直很好。(湖北中医学院朱曾柏供稿)
[编者按]脾肾阳虚,虚阳外浮,而致长期高热不退达两年多者,临床比较罕见。此案确诊为阳虚的关键,在于患儿素来脾胃极差,体温虽高达40℃以上,但扪之肌肤时而烘热,时而凉冷,指纹淡红而隐,舌淡无苔,边有齿痕。法取东垣甘温培补元气为主,因其无苔,又兼用酸甘养阴配阳,潜敛虚火,甚为合拍。故药仅数剂,竟获痊愈。
二、疳证
227.肝糖元累积(疳积)案
狄X,男,2岁。1962年1月27日初诊。
患者出生后即见发育迟缓,不满周岁时曾发生全身性抽搐数次。发作多在半夜或清晨,每次历时10多分钟,经喂糖水后即能好转。一岁时出现腹胀,经检查发现肝肿大,于右锁骨中线肋缘下约5横指,质较硬,即入某医院检查,诊断为“肝糖元累积症”。于1962年初,又去某儿童医院检查,诊断同上。后转此治疗。患几平时喜卧多汗,经常腹泻,每天大便6~7次,带有不消化食物、尿清色淡,至今因腿软不能站立。患儿系第一胎足月顺产,牛奶喂养,其母怀胎时曾于局麻下切除舌下囊肿,父母系非血族联姻,家庭无类似病史及糖尿病史。
查体见其发育较差,神态呆钝,皮肤未见异常,表浅淋巴结无明显肿大,囟门巳闭,甲状腺未见肿大,咽无充血,扁桃体稍肿大,牙6颗,颈软,心脏无异常,腹部膨隆,腹部表浅静脉恕张,肝于右锁骨中线肋绦下8厘米、剑突下6.5厘米、左锁骨中线肋缘下5厘米能触及,边缘圆钝,表面光滑,质较硬。脾未扪及,绕脐腹围49厘米。四肢软弱、消瘦,不能站立,但未引出病理反射。化验检查:空腹血糖50~70mg%,谷丙转氨酶466单位(正常值为21单位)。肾上腺素试验;空腹血糖83.3mg%,注射后15分钟80mg%、30分钟80mg%、60分钟71.4mg%、120分钟50mg%(其余化验检查结果从略)。舌苔薄白,脉沉弦滑。投以“加味健脾补肝汤”。
生黄芪10克、当归6克、白芍10克、白术4.5克、扁豆10克、党参10克、地龙3克、赤芍10克、丹参10克、泽兰12克、乌梅3克、郁金3克、香附6克、僵蚕6克、紫草4.5克、鸡内金10克、王不留行10克、败酱草15克、炒稻芽10克。水煎服,每日一剂。并嘱配用玉米须汤代茶频饮。
服药五十余剂后,见患儿精神已好转,嗜睡减轻,每天能活动8~10小时,食欲增加,大便成形,已能站立并能下地行走玩耍。脉见沉缓,舌淡无苔。查体肝大略有消退,变软,空腹血糖仍无改变。继用前方加减。
生黄芪10克、白术6克、白芍12克、莲子肉10克、扁豆10克、地龙4.5克、香附6克、木瓜10克、蒲公英12克、路路通12克、生牡蛎10克、王不留行10克。
服药二十余剂后,症状进一步减轻,嗜睡消失,饮食及二便均正常。于1972年追访,回信称其身体健康,并已入中学。
[原按摘录]肝糖元累积症,乃为一种先天性碳水化合物代谢异常性疾病,临床较为罕见,目前西医尚无特殊的治疗方法。中医学认为,患儿由于先天不足,后天失养,脾运失健,水谷之精微生化亏乏,气血不足。肝为藏血之脏,血亏则肝木无以涵养,以致虚风内动,症见抽搐:肝血虚则疏泄失职,气血运行不畅,血虚气滞,瘀滞壅塞,凝聚而成积块。脾运失职,水湿不化,聚而生痰,蕴久生毒,痰血与败毒胶固,难以化散,以致腹大如鼓,痰血阻络,故腹壁青筋暴露,总之,此证属肝脾两虚,痰血败毒凝聚,治以健脾补气,养血补肝,活血化瘀,解毒散结。方中虽无杏仁、橘红等狭义化痰之品,而是补血养肝,健脾补气,调理气血,活血化瘀,气顺则痰易消,血活则痰易化,不但能使已经瘀结的痰血消除化散,而且阻断生痰之源,治痰之妙在于此也。(北京关幼波,《千家妙方》上册第93页,战士出版社1982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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