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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长途南站“小红帽”蜕化成拉客“黄牛”

 泉源阁 2013-01-11

正规“小红帽”

仅靠为乘客搬运行李赚钱,向“上南红帽子公司”缴纳一定费用。戴顶小红帽,身穿红马甲、手提推车是他们的显著标志,也因为这标志,较易取得旅客信任。

“黄牛”或“带路人”

兼职搬运行李,主要以将旅客带到私人订票点高价买票,然后从票务公司提成。也有黄牛直接为大巴车带客源。近日发现有“小红帽”利用乘客的信任,也干起“黄牛”的营生。

■“小红帽”每月工资在2500元左右,还要向公司缴纳一定费用

■ 当“带路人”最高一单就挣了2000元

■ 30名“小红帽”承诺不当“带路人”

春运高峰将近,车票照例成了紧俏货。长途南站的“红帽子”搬运队居然兼职当起了“黄牛”。

前晚,媒体曝光上海长途南站的一些“红帽子”搬运队成员将买不到车票的旅客带到石龙路839号附近一家私人订票点,高价售票从中获利。

当晚,市交港局执法总队出动,对上南红帽子服务点和吉利票务进行了突击检查,但这家吉利票务点连夜消失。

据悉,已经有6名“小红帽”被认定兼职“黄牛”。私自拉客,不仅可以在票价上玩猫腻,还可以一票多售,给沿途违规超载留下口子。在这条利益链中,“小红帽”负责揽客,票务中介则扮演着关键角色。

昨天,上海南站管委会召开紧急会议,要求被曝光的红帽子服务队即日起停业整顿,实施派单方式并由专人收费,同时精简人员,目前已将查实涉及拉客、卖票的员工开除。管委会表示,将会同执法部门对非法从事搬运、拉客、卖票等行为展开整治。

“小红帽”易受旅客信任

昨天,在长途南站外,早报记者找到正在揽客的“黄牛”汪力(化名),他之前也曾是名“小红帽”。

3年前,接近50岁的汪力摘下了小红帽、脱下了小红装。他说,这活没法干,没能多赚钱,还累得要死。

汪力说,要赚钱,或许只有一条途径,就要在指路和拉客上想些办法。

汪力还是干当“小红帽”时的活,帮乘客拉行李,但不再戴红帽和穿红装。

昨日下午1点30分,上海长途汽车南站的出租车下客点。汪力和丁全(化名)提着行李手推车,等待着从车上下客的人们。他的视线盯着出租车的后备厢,寻找有大件行李的客人。

汪力不肯透露来自哪里,他有着与身份相称的职业敏感,南来北往的旅客中他能发现哪些人需要“拉一把”。

只要看看旅客行李的大小还有数量,汪力就能判断,哪些人是自己要凑前揽客的对象。寻到合适的人选,他将手推车推在身前,殷勤地询问,“要不要推车,一件5元钱,过安检后付钱。”

他说:“提行李的人如果是两名女子,或者带着小孩的老人,那么能做成生意的几率就会高一些。”

“坐出租车来的比步行来的,自然愿意花钱。”

“还有走错路的,旅客想到上海南站,结果到了上海长途汽车南站的。”

“小红帽”被允许在上海长途汽车南站附近招揽客人。在遭媒体曝光之前,“小红帽”一共有36人,他们均来自“上南红帽子公司”,年龄在19-58岁之间。

戴顶小红帽、身穿红马甲、拉着手推车就是他们的显著标志。也因为这标志,可以取得旅客信任。

按照公司方面的规定,他们可以在上海长途汽车南站的周边到进站,或者在上海长途汽车南站和铁路上海南站的连接广场区域招揽客人。其间,不允许自行带客人去非官方的私营售票点,这些售票点一度遍布车站的周边,甚至隐藏在居民小区里。

上南红帽子公司负责人沈秀英称,在新进员工的首日培训中,就跟员工们强调了这些。

管理费被指不停上涨

汪力始终不承认自己是“黄牛”。

汪力说,自己一般在上海长途汽车南站的2号门和4号门附近招揽生意,因为2号门是乘客进入车站的主通道,而4号门则是出租车下车的地方。

昨日,早报记者并没有在站点附近看到“小红帽”的身影,后者被相关部门责令“停业整顿”。

这给汪力和丁全他们提供了赚钱的机会。因为没有“合法”的竞争对手,他们可以在周边为旅客提行李,从而行使“小红帽”的职能。

对这一行,汪力并不陌生,他认为“小红帽”和“黄牛”其实做的是一样的事情,只不过是身份上的变化。

汪力承认,对方是合法的,自己是非法的,难免会有摩擦。如果当“黄牛”那就面临“被驱赶”的风险。“不被允许进入‘小红帽’们的经营区域。”在汪力看来,这些区域其实并不是固定的,而且他们都能“混个脸熟”。

早报记者昨日在现场看到,在“小红帽”暂时消失后,提着行李的“黄牛”可以随意进入车站并通过安检。

“我们一般拉一车就只收5块钱,但‘小红帽’的收费标准是5块钱一件,一般我们收费便宜,到他们(小红帽)那里就高出好多倍。”汪力称,“不用上交管理费,所以我们收费低一点。因为我们不属于公司,有时候会被执法人员抓住并且罚款。”

汪力放弃“小红帽”职业,而变成自由的“黄牛”是因为不断上涨的“小红帽”管理费。

“每个月的收入只有2000元,但管理费不停地上涨。”汪力说。

按照汪力等人的说法,现在上南红帽子公司每天收取86-95元不等的管理费。

当管理费用上涨到每日50元的时候,汪力选择了离开。他说,自己依然可以做这些生意,只要有时间。 在诸多“黄牛”看来,这是越来越多的人脱离“小红帽”的主要原因。

然而,上南红帽子公司方面否认有收取“管理费”,“上涨的部分仅仅是城保和社保。”

“103元的票卖到190”

昨日,同样拉着手推车的丁全说他原本想当个“小红帽”。“2008年,我听说需要高达8000元的‘中介费’,我就不准备做了。”丁全说,由于技术含量比较低,也属于力气活,他也选择了空闲时间来当“黄牛”。

“小红帽”每天的工资收入是不定的。上南红帽子公司方面透露,他们的每月工资在2500元左右。

在受访“黄牛”看来,赚钱的方法有一个,拉客到私营的代理售票点,从而拿取高价回报。

“黄牛”陈师傅说,通常的“操作模式”是,挑选“没有方向”又“着急赶路”的旅客,然后带往私营代理售票点。此时,售票员开出的票价就比较高。“昨天,有一对母女前往宁波,103元车票卖到了190元。这利润再由‘带路人’和售票方分成。”

丁全告诉早报记者,曾亲眼看到一个“小红帽”在经营广州方向的客运专线中获取了当日2000元的回报。

根据描述,“带路人”经常以“火车票售完”、“只能坐长途车”、“车子马上就要开了”等说辞说服乘客们上车。

最贵一张票加了800元

前日媒体曝光后,有6名上南红帽子公司的员工昨天被证实带客去私人售票点。

陈师傅说:“小红帽身份,可以在某些程度上博取乘客的信任。”

沈秀英说,因为他们带路的乘客都离开上海了,也没有及时接到乘客们的投诉,才未能及时发觉。

昨日下午,沈秀英为早报记者出示了一份“承诺书”,上面签下了所有其他30名“小红帽”的姓名,表示不做这样的“带路人”。

多名车站工作人员称,带路人“实在嚣张”。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车站工作人员称,“带路人宰客太厉害了,比如前往昆明方向的长途车是535元,在他们那里就有可能变成1335元,整整高出800块。”

该工作人员表示,以获取高额票价利润为目的的“带路人”不仅仅是“小红帽”,“骑摩托的,黄牛都有可能,”该工作人员说,“只要有提成。”给予这些人提成的就是私人售票点。

在“小红帽”事件曝光后,吉利票务连夜搬家走人。知情者透露,该售票点位于上南红帽子公司的隔壁,在经营一年多的时间里,经常会看到有“小红帽”带领旅客进出该售票点。

这家售票点位于一处宾馆的后方庭院,为小平房一楼。“两名外地男子在这里忙碌了一年多。” 知情者表示,不清楚宰了乘客后,“带路人”与售票点的具体分成比例,但经常看到售票点在深夜关门前,“带路人”数钱后离开。

据了解,长途汽车南站的周边分布着一些私人售票点,它们位于石龙路的两侧,甚至在居民小区里。

昨日,不少私人售票点并没有营业,而一家经营“佛山、东莞、广州”客货运专线的营业点中,工作人员表示,“他们生意很好,从来不需要有中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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