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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合格的城市吗?

 阿里山图书馆 2013-01-13
我要是这样深情一问的时候,肯定会得到很多你是白痴的回答:中国的城市,从一线到三线,人口千百万的城市比比皆是。这些城市当中的高楼大厦、漂亮的政府大楼,任意一个方面,都能震翻大多数发达国家的城市。

说到城市,我到过中国的每一个省份,去过一半以上的一线城市,走过记不清的三四线城市。记忆最深刻的就是:仿佛每一座城市都有一座广场,每一座城市都有一个CBD,每一个城市都有一个开发区,每一个城市都有数不清的高楼大厦。老的城市忙着更现代,新的城市也在忙着更现代。而原本每一座城市骨子里的东西却与愈发变得模糊不清。

就像你去巴黎,去东京,去欧洲不知名的偏远小镇。总有那些人,那些与众不同的景致告诉你,这里是什么地方。而当你坐着飞机从上海飞到北京,除了机票的目的地写着什么地方之外。大多跟你生活有所交集的东西,又是如此的雷同。便利店、酒店、写字楼、餐馆、商场......现如今,连远隔千里的空气都到了同样糟糕的地步。

最近几天,空气污染再次引发人们对城市环境的担忧和关注。北京、河北、山东等多地空气质量严重污染,PM2.5指数直逼最大值。PM2.5可直接进入肺部和血液,引发呼吸系统疾病,心血管疾病,造成肺癌死亡率的增加。而北京的情况更是糟糕,根据北京环保监测中心数据显示,截至12日18时,北京城区空气质量都已达严重污染级别,市区PM2.5浓度非常高,已濒临“爆表”的地步。近一周以来,北京儿童医院日均门诊量接近一万人次,其中三成是呼吸道疾病。

作为一直居住在深圳的人来说,有的时候真的庆幸自己选对了地方,那里有大面积的市区公园和绿化带,有相对高效的公共服务和交通环境。尽管深圳也算不上一个真正意义上毫无缺陷的城市,然而这些最基本的生活指标,却在中国很多大中小城市显得难能可贵。

自从美国大使馆公布PM2.5空气指数以来,北京以及更多城市的空气污染和环境问题开始受到越来越多人的关注。连同水污染和交通问题,围绕城市生活关切的种种问题,开始引人反思,何为一个合格的城市?试想一下,你住在北京,呼吸着严重污染的空气,一天当中,有三分之一时间的交通处在拥堵状态,时刻担忧购买的食品安全。

从居住地到公司,跟你一天生活交集最多的衣食住行,可能处处充满

困扰与问题。这样的城市,带给你生活现实环境的一切,才是一个真实的城市。无关那些高楼大厦,浮华市景。

因此,我们从个体生活的角度说,我们所在的城市存在着很多现实,这些现实就是连基本的空气、水、食品和交通都存在问题。这样的城市合格吗?而放眼整个中国,又有多少这样的城市呢?
 
特别是在只看数量而忽略质量的社会语境下,我们是如此的看重排名:大学数量很多,能培养人才的很少,中国制造的商品很多,有品牌的很少,赚钱的人很多,而懂生活的人很少......或许,按照从中国式城市的标准来定义城市,就是更多的GDP,更高的楼和更多的人。你看,来自中科院的报告显示:2011年的中国内陆城市化率首次突破50%,达到了51.3%。这意味着中国城镇人口首次超过农村人口。这是一个再漂亮不过的统计数字,然而漂亮的数字背后,是我们每个人所生活中的城市现实。这些数字有悖于那些现实。

一个同样客观和现实的事实是,欧洲的,美国的,很多现在看起来都不错的城市,并非天生就是那么完美。它们也有过我们今天所面临的糟糕现实。环境污染,城市生活毫无品质可言。

在上世纪60、70年代,美国的环境污染状况是非常严重的,煤烟使匹兹堡因空气混浊而闻名,田纳西首府纳什维尔亦因空气污染而被称作“烟雾乔易”。惨痛的代价之后,美国人开启了治理城市环境的步伐,他们思考了城市的意义,制定了一些列环保法案,这些都维持着这些城市远离糟糕的现实。

于中国而言,我们有很多城市不缺乏历史,有很多城市不缺乏经济水平,有很多城市不缺乏高楼和庞大的人口。我们缺乏对城市的原本认识,更糟糕的是,在还没有来得及搞清楚这些认识之前,已经忙着亟不可待地造城。造出来很多同质化又不合格的城市。多年以后的今天,我们是否会去反思曾经以牺牲环境而发展城市的代价吗?是否会去正视忽视环境而遭受的惩罚吗?是否会为一次次地重蹈覆辙而感到羞愧呢?

关于一座城市的好坏,请恕我不能用一个很动听的故事来判定,作为一个城市的居民,那些跟自己生活息息相关的地方最能说明一个城市的优劣。比如,你每天早上起来,是否吃到健康新鲜的早餐,你花了多长时间从家里到了公司,而不是堵在路上。明媚的阳光总能打在你的脸上,空气即便不芬芳,也是干净而新鲜的。当这些城市的基本生活范畴都遭遇了巨大了问题,居民的基本生活都存在这样的,那样的环境困扰,这样的一座城市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合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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