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梦光情雨 不敢掠琼英咀华之美，只想从自家萧疏的词林中摘几片朴素的绿叶，赞咏一位妩媚而刚烈的女词人—— 她的词，曲曲隐隐的，含含蓄蓄的，袅袅复袅袅，在山畔，在水涯，是神女弹的古瑶琴，是西施浣的“柔姿纱”。 她的情，婉婉细细的，茜茜丽丽的，依依复依依，在眼中，在笔底，是月湖的菡萏风，是萤窗的芭蕉雨。 直直挺挺的，是她的心，如矗崛的白杨，标神秀于大地，凌壮志于太虚；坦坦荡荡的是她的道，在沧桑流徙中，肩头扛起正直的信仰。 明末爱国诗人的星宿里燃烧她的名字：柳如是！柔肠侠骨的女男儿！奇哉！壮哉！ 崇祯13年月10月，柳如是女扮男装，来江苏常熟，泊舟六弦河畔，到半野堂，去寻访一位“陌生的熟悉”人——别号牧斋、名噪海内的钱谦益。只因仰慕其学识宏博、其诗情真体婉、力厚思沉、音雅节和、味浓色丽，故特来求教。不想钱谦益以庸才俗物视之，未允接见。柳如是赠一诗： 声名真似汉挟风， 妙理玄机更不同。 一室荣香开澹黯， 千行墨妙破冥蒙。 竹西瓶拂因缘在， 江左风流物论雄。 今日沾沾诚御李， 东山葱岭莫辞从。 钱谦益读诗后，追之未及。同年11月，经人介绍与柳如是结识，钱谦益以次韵奉答： 文君放诞想流风， 脸际眉间讶许同。 枉息梦刀思燕婉， 还将搏士问鸿蒙， 沾花女室何曾染， 折柳章台也自雄。 但似王昌消息好， 履箱擎手便相从。 两人在诗来词往中情深意谐，次年春，在从松江回常熟悉的船上，结成情鸾俦侣。 弘光时，钱谦益官拜礼部尚书。清兵南下时迎降，柳如是鄙薄钱谦益，正色说：“你殉国我殉夫”愿一同以死全节，钱谦益不肯，柳如是跳入荷花池，被钱谦益拖住。清兵攻陷常熟时，柳如是邀钱谦益泛舟西湖，想同钱谦益投湖。钱谦益在船上饮酒，望湖光山色，沉思良久，又不愿死了。 钱谦益在清廷做明史副总裁，心情矛盾，深感愧疚，仅任职半年，便托病归里，秘密从事抗清活动，与郑成功等有联系。 当时柳如是在长江前线，坚持抗清活动。钱谦益病故后，不过数日，柳如是自缢身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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