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之难,难在何处?
细想不外以下几个方面:
一曰古典医家汗牛充栋,学习无从下手,虽然前人为我们选择了两种学习方法,一是先难后易,即是从上向下学,先读《内经》《难经》《伤寒》《金匮》,其次《千金》《外台》《诸病源候》,金元四家,明清诸书,可谓博古通今,越学越易,易成大家名医,诸如徐大春之类,二是先易后难,即是先读四小经典,后学四大经典,即是与前一种方法相反。越学越难,往往穷极一生,糊里糊涂,不得其解,只可为小医。诸如当代名医,即为此类。我们学院派,属于此两者之间,既无传统师承方法,又无系统学习能力,书本知识不牢;没有古文功底,经典读不懂,用不好,所以难成诸如现代名医。
二曰用药难,难于不知变,不会加减。古今药物即是同一种药物也在发生变化,但是,我们要知道变中不变,即是稳定性。这就是要全面认识每一味药物的功效,用法,就如柴胡用法,不外三条,一曰清热,小柴胡汤中之柴胡用法,二曰疏肝,即是柴胡疏肝散中柴胡是也;三曰升清阳,即是补中益气汤之柴胡用法。变得是多了其生清气之功。不变的是其清热之功,记得伤寒老师将中国医科大学请中医师会诊一位高热病人,运用西药高热不降,无计可施,这位老中医只用了100克柴胡,高热得退,前天看到肖培根院士的回忆录,说道他研制的热可平,治疗病毒性高热及不明原因高热,即是用柴胡和鹅不食草两味药。所谓加减,就是根据病症,加减用药。
三曰认症难,难于用恰当的中医术语去表达。诸如病人说了一大堆话,说这个难受,那个难受,怎么用中医描绘,什么是心中懊憹,什么是面色晄白,萎黄,见到病人后,自己有敏感性没有,或是见而不察。特别是脉象,是心中明了,指下难明,还是心中不明,指下更不明。
四曰辩证难,此为难中之至难,辩证准,用药才有效,不会犯虚虚实实之戒。特别是急危重症,更是考验一名中医师的时候,没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在短时间很难处理。中医师就是在误治中成长,在误治中吸取教训。老一辈的允许,因为医疗环境允许,我们可不行啊,医患关系紧张,只能稳妥处理,毒药不敢用,西医必须查。环境造就了我们这一代的医生不中不西,没有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