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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做自己并不擅长的事情

 指间飞歌 2013-01-19

如何做自己并不擅长的事情

一月 15, 2013 by huyan   所在目录:实战技巧  发表评论

上周六下午得知 Aaron Swartz 自杀身亡,年仅 26 岁。说来惭愧,以前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在他死后才了解到他是 Reddit 的联合创始人, python 框架 web.py 的设计者,14 岁参与创造了 RSS 1.0 规范,后来还与 John Gruber 共同设计了Markdown。

这样一位天才的去世让很多人哀悼不已,我也借此机会去看了 Aaron Swartz 的一些文章,其中有一篇名为 How to Get a Job Like Mine 的文章写得非常好,Twitter 上包括 jjgod 在内的很多网友都非常推崇。在文章最后的 Words of Advice 部分,他给出的第三点建议深得我心:

3. Assume nobody else has any idea what they’re doing either. A lot of people refuse to try something because they feel they don’t know enough about it or they assume other people must have already tried everything they could have thought of. Well, few people really have any idea how to do things right and even fewer are to try new things, so usually if you give your best shot at something you’ll do pretty well.

简单翻译一下:

3. 要假设其他人对他们正在做的事情也没有把握。很多人之所以拒绝去尝试一些东西,原因在于他们觉得自己关于那种东西了解得不够,或者他们以为其他人一定早已尝试过他们想过的所有事情。其实,只有少数人真正了解如何把事情做对,勇于尝试新东西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一般来说只要你竭尽全力去做一件事情,你就会做得不错。

Aaron Swartz 这个建议让我想起前一段时间看到的尼尔盖曼在费城艺术大学毕业典礼上的演讲(注:整个演讲都非常值得看,幽默风趣又充满了智慧。),在演讲结尾处,他讲了一个故事:

最近有人问我,如何着手进行她认为困难的事情,这里的困难指的是录制有声书。我给她的建议是:假装自己是某个有能力做到这件事情的人。不是假装去做,而是假装自己是某个有能力做到的人。她把我的建议贴在工作室的墙上。她说这个建议确实有帮助。

然后他总结道:

所以,请运用智慧,因为这个世界需要更多智慧。如果你并没有智慧,只要假装自己是某个有智慧的人,然后像他那样做事就行。

尼尔盖曼提到的这一点和上面 Aaron Swartz 给的建议异曲同工,之前我在学习 Ruby on Rails 的时候听取了他们的这个建议,效果奇佳。当你假装自己可以胜任,你就真的可以胜任。

最后,再次悼念 Aaron Swartz ,非常感谢他为这个世界做出的贡献。希望他在另外一个世界可以开心地致力于自己的理想,为那里的自由继续贡献他的天才。(文/zhuoqun)

附:我挺快乐的

除了看《美丽心灵》John Nash在诺贝尔颁奖礼上的发言时感动的留下眼泪,我从来没有因为任何演讲流泪。但这次我没有止住,泪水无法控制的占领了眼眶。

这是 Neil Gaiman 在 The University of the Arts 134届毕业典礼上的主题演讲 ( 原链接国内视频网站链接 )

尼尔-盖曼 费城艺术大学毕业典礼演讲

看这个演讲的因缘,来自豆友zhuoqun的一篇日记《如何做自己并不擅长的事》(http://www.douban.com/note/258070581/),这是一个非常棒的演讲,充满了平实、谦逊,让人触摸到真实的自己。

这场演讲最打动我的段落,是关于Stephen King给Neil Gaiman的,被他认为是最好的人生建议。

“So when I agreed to give this address, I thought, what is the best piece of advise I was ever given. And I realised, that it was actually the piece of advise that I have failed to follow. And it came from Stephen King. It was 20 years ago, and the height of the success, the initial success of “Sandman” the comic I was writing. I was writing a comic people would love and would take it seriously. Stephen King liked “Sandman” and my novel with Terry Pratchett “Good Omens” and he saw the madness that was going on and the long signing lines and all that stuff, and his advise to me is this:
“This is really great, you should enjoy it.”
But I didn’t. The best advise I’d ever got I ignored. Instead, I worried about it, I worried about the next deadline, the next idea, the next story.
There wasn’t a moment for the next 14 or 15 years that I wasn’t writing something in my head or wondering about it, and I didn’t stop and look around, and go: This is really fun.
I wish I’d enjoyed it more, it’s been an amazing ride, there were parts of the ride I missed because I was too worried about things going wrong, about what came next to enjoy the bit that I was on.
That was the hardest lesson for me, I think, to let go, and enjoy the ride, because the ride takes you to some remarkable and unexpected places. And here, on this platform, today, for me, is one of those places, and I am enjoying myself in this.”

『享受当下』,是一个多么好的建议。听到 Gaiman 最后说 “… and I AM enjoying myself …”,突然有一种久违了的触碰内心的感觉,就好像一股电流击中了我内心仿佛已经深藏很久的soft spot,我才想起来,我已经忘记我自己很久了。

我成长到现在,身边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当然不算上我唯一的人生伴侣(她每天被我以各种情绪和信息骚扰,心里还真的过意不去)。

我没有一刻不在思考,自己为了什么活着,经常在大吵一架之后,想到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仿佛周围的一切一切都没有了意义。这样的想法越来越深,我越来越怀疑自己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直到2013年1月1日的凌晨时分,我和她之间的一次追问,才慢慢揭开我的困惑。

我成长在一个很正常的三线(或是四线)城市的典型国企干部家庭,和爷爷奶奶过了大部分的时间,也许是因为一对绝望的已经有了两个儿子无法再承受更多孩子的农民夫妇背着他们第三个身体有些孱弱刚出生42天的儿子在渡口桥头或偶然或必然的遇到了我的奶奶,最终让我健康茁壮的活了下来,我和奶奶特别亲。在家里,我也没有受到什么与众不同的对待,大家对我都很好,我也从一个营养不良、骨骼发育有问题的孩子,成长成一个高个子的男人。

我真心感谢他们对我的爱,他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当我在5年前的一天晚上,得知真相时,我出奇的平静,我出奇的漠然。我特别想像一个正常孩子一样,听到这样的消息暴跳、痛哭,像Steve Jobs在得知自己的身世时候一样。但是那天我很平和,甚至劝大家不要难过。

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也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忘记自己了。我忘记了欣赏自己,忘记了为自己争执,忘记了为自己努力。

我一直是刘未鹏老师的忠实读者,他的《逃出你的肖申克》系列让我受益匪浅。他在《逃出你的肖申克(五):看不见的牢笼(上)》中提到了“情绪的牢笼”

“自尊的牢笼,如果说心智模式是一间屋子,那么自尊就好比是把这间屋子加了一扇无比坚固的铁门,任何企图颠覆原有心智模式的信息都会触发脆弱的自尊,引发内心巨大的反抗情绪,而一来二去由于受不了其他人提供的威胁到自己心智模式的信息,自尊便会逐渐演变成自闭,到这一步便是把铁门又加上了铁锁贴上了封条,而隔绝了外界信息的结果便是,原有的心智模式更加不可能改变了”

“情绪的牢笼是最强大的,其强大之处在于,即便你意识到了,也未必能够挣脱它,因为挣脱的过程不可避免会带来负面情绪(情绪大脑就像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你怎么劝他就是不依不挠),而我们对于负面情绪天然的回避倾向会把我们拉回到顺从的老路上去”

我发现,即使是再脆弱的人,也是有“自尊”的。它好像是一个本能,一个让我们这种物种能够生存下去的进化结果。仿佛自尊的丧失会直接导向生命的丧失似的。当无力保护自尊时,“自闭”会是一个真切的结果,或者大脑也会让它自己在记忆里面慢慢淡化,甚至消失。

这些年以后,我再回忆那些我年少时的那些“软弱”和“脆弱”的时刻时,我仅仅得到的是模糊的印象。不论是在我被一群恶作剧的男生强制“触摸”时、还是在晚自习被“玩笑式的”脱下裤子、还是被校霸因为被瓶子足球击中而要求“胯下之辱”,我好像都因为畏惧所谓的“权威”,自我吞咽,也许在那些时候,我已经渐渐封闭了起来,封闭得我都已经记不得细节是什么,也记不起那些愤怒了。

爷爷是国企的高管,从小就告诉我,要敬畏国家,要遵纪守法,不要到处惹事。家里面仅有的几个惹事的孩子,在他那里都是“罪大恶极”,毫无前途。爷爷作为全家的权威中心,失去他的认可,也就像是失去了生存的机会。至少小时候是这么认为的,爷爷说的话,即使我十分想要忘记,却已经印在了骨子里。遇到侵犯,不能反抗,要相信国家终将会把他们处理妥当;上级(家长、老师)要求做的事情,必须要好好做,要不然无法在这个社会生存。

一度我真的认为是这样。这种本能的畏缩情绪,从小时候,就密密麻麻的印在我的每一个行为、每一个想法、每一次努力上。现在想来,小孩子是最可塑造的个体,他们很可怜,因为他们没有更大的能力,“家”就是他们的世界,他们会为了让自己能够生存在这个“世界”里,做任何形式的妥协,包括妥协自尊。

这样习惯性的妥协,也让我在追求自己另一半的时间里,吃尽了自己的苦。

知道么,有的时候,“爱”带来的是不可承受的重量,甚至会压垮自己,甚至会剥离开自己的本源。

家人从小对我的关怀无微不至,为了让我能够在安静不打扰的条件下学习,我从小就不需要做任何家务,也不需要出门做任何事,需要完成的就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好学习

这个“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好学习”,再正常不过,我也知道这个是为了我好,但它实际上剥夺了我和任何外界的接触,包括家人。本来就很少“情感沟通”,因为需要“好好学习”,更是没有任何理由与“学习”以外的世界进行交互的必要,即使是交互,爷爷也只允许锻炼身体,这也就是为什么打篮球是我唯一结交朋友的途径,我的“比较好”的哥们儿,都是打篮球巩固感情。但一切,都无法超过“学习”这个任务,甚至我有时候觉得,我在这个家的意义就是“好好学习”,除此以外没有别的意义,就像一个机器,无论如何、无论何时都吭哧吭哧的必须在“学习”的道路上前进,而我“合法”的学习内容,只能是学校课程。

这是另一个牢笼。就像一个坚实的枷锁,无情的加在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身上,孩子长大后,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刻上烙印。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出国,到了美国,离开了这一系列枷锁。但我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如何交往。面对一个一个到达身边的陌生人,一个一个的成为了自己的“朋友”,而我,从没有和大家表露过真实的想法,仿佛仅仅是为了维持“友谊”而维持“友谊”。

直到今天,每天和我打交道的“朋友们”,也还是习惯性的和我就事论事,很少极少谈论感受和情绪。我也就像是一个“好帮手”、“信息源”存在于朋友之间。这一切,只能怪自己太在乎别人的反馈,太害怕自己表现“失败”。

现在想来,也是有迹可循,合情合理。在我的成长历程中,没有人关心过“过程”,大家的评判标准都是“结果”。考试的成绩是结果,没有人关心到底是因为什么得到的这个结果;良好的有礼貌的行为是结果,没有人关心一个孩子如何理解这些要求;好的工作是结果,没有人关心求职的历程和失败经历。

社会是这样的“势利”,我生活的家庭也是如此,大家的关心和爱,仿佛都是在保证和追求一个我身上发生的好结果,如果你失败,等待的就是“失望”、“辜负”这样的词语,它们意味什么?意味着也许他们给你的爱会在未来消失,因为你没有达成“结果”。就好像一场交易,你失败了,你就失信了,人家就不和你做生意了。

有了互联网,我开阔了视野,发现世界上其他地方的人,并没有这样在意“失败”,成功不是“控制流程”得来的,而是通过“试错”。没有人能拥有世界上所有的信息,没有人能够做出绝对正确的决策,那为什么大家那么在意“成功”呢?为什么我还要在意它呢?

元旦的那个凌晨,她问了我一句话:“为什么‘离开我’这个想法会让你轻生,到底我给了你什么”

是啊,我从这段感情里得到了什么?我想想,得到的就是“爱”本身吧,可能因为她是“爱”的唯一来源,我不想失去。可我为什么从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无法得到“爱”呢?因为我把自己藏了起来,我害怕真实的我,会让大家厌恶我讨厌我,把自己藏起来,必然无法得到“真实”的“被爱”。

这一切貌似都已经清楚,我到底把什么放得比生命都重,我到底在追寻着什么,这些都有了结果。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小时候被桎梏牢笼中的我,这一切的过去,都像是一次一次的试探,成为我真正了解自己的信息源。

改变是漫长的,至少现在是一个开始,写下来,继续写下去,去经历更多,一切都慢慢来。

我更愿意现在去享受当下的快乐,我想时刻问问自己:“你快乐吗”

一到这样的话题,我就语无伦次,也不知道大家读起来是否开心,也许和大家认识的我有很大出入

只是我知道我现在写完这段文字,挺快乐的

来源:http://www.douban.com/note/258159963/

Aaron Swartz:如何得到一份像我这样的工作?(全文)

美国作家 Kurt Vonnegut(当代幽默讽刺大师冯内果)过去总是将他的演讲题目定为“如何得到一份跟我一样的工作(How to Get a Job Like Mine)”,然后在演讲的时候讲任何他想讲的东西。我的状况跟他相反,我被告知可以讲任何自己想谈的。于是我决定,与其谈论网际网络的未来或是集体协作(mass collaboration),我最感兴趣的恐怕还是“如何得到一份像我这样的工作”。

Aaron Swartz:如何得到一份像我这样的工作?

所以该怎么做呢?毫无疑问,第一步当然是选对基因:我是出生在美国的白人男性,家境不错,父亲在电脑产业工作。然而不幸的是,我也不知道怎样才选得到这种好康,所以讲这个大概没什么用。

但是另一方面,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被困在美国中部一个小镇的孩子,所以我的确摸索出一些让我逃离这里的撇步。我想我可以将这些方法与各位分享,希望多少能够减少一些生命中的不公平。

第一步:学习(Learn)

我做的第一件事,你们可能都听说过了,就是学习电脑、网际网络以及网络文化。我读了一大堆书、看了大量的网络文章,并且作了一些尝试。首先我加入了一些电子邮件通讯列表(mailing list,一种特定群组内部互相发送群组电子邮件的名单),试着去理解大家在讲什么,直到我自认 OK 了才加入大家的讨论之中。

我逛网站,也打算作一个自己的网站。最终我学会了如何打造一个 web 应用程序(web app)并且着手进行。当时我 13 岁。

第二步:尝试(Try)

我做的第一个网站是 get.info。这个点子是希望有一个免费的线上百科全书,让所有人都可以在网站上新增、编辑、组织内容。我全部自己来,还加入许多很酷的功能,也差不多在所有浏览器上测试过,我感到非自豪。这个网站当时也的确得过奖,成为年度最佳创新 web 应用程序之一。很不幸的,那时候我认识的人都只是学校里的孩子,所以其实没什么人可以写出很多篇百科条目。(幸好几年之后,我妈妈告诉我有个新网站叫“维基百科”,做的事跟我的网站一样。)

第二个我做的网站叫“my.info”。这个点子主要想解决的问题是,与其从网络上不同的地方获取新闻,何不有个程序自动从网页上将所有的新闻集中到一个地方呢?后来我完成了,网站也顺利运作,但我并不是唯一想到这个点子的人,那时有许多人正在着手开发一个新技术“syndication(联合供稿)”。有一组人从中分离出来,打算为它建立一个叫“RSS 1.0”的技术标准,我加入了他们。

第三步:抓紧机会(Grab)

从学校毕业的那个夏天我还没有工作,所以有很多时间可以自由运用。我把所有的时间花在阅读 RSS 1.0 电子邮件群组的内容,做尽了所有奇怪的工作或是任何他们需要帮忙的事。很快地,他们就问我想不想成为他们的一员,最终我成了 RSS 1.0 技术规格的共同制定人。

RSS 1.0 是建立在一种叫“RDF(Resource Description Framework,资源描述框架)”的技术上,经常引发大家激烈的讨论。所以我也开始研究 RDF,加入了他们的电子邮件群组,研读相关资料、问一些蠢问题,渐渐地我开始搞懂它了,于是很快我在这个 RDF 的圈子有点名气。当他们宣布打算成立新的工作群组制定新的 RDF 规格,我决定偷偷跟上。

一开始我先问那个群组的成员我能不能加入,他们拒绝了。由于我真的很想加入那个群组,所以我想出别的办法。我读了 W3C(World Wide Web Consortium,全球资讯网协会,负责制定 web 标准,不过其标准仅是“推荐”而非强制)的规则,W3C 就是负责运作那个工作群组的组织。他们的规则说,工作群组可以拒绝让别人加入,但是如果有 W3C 的成员组织推荐,那么就不得拒绝。所以我开始找 W3C 的会员组织名单,找了一个看起来最友善的,问他们可不可以推荐我加入那个工作群组,他们同意了。

成为工作群组的成员表示每週要参加电话会议、大量的电子邮件或是透过 IRC(Internet Relay Chat)讨论,偶尔要飞去奇怪的城市和别人碰面、有许多人要认识。

我是 RDF 的信徒,所以很认真地想让别人采用它。当我看到哈佛的 Lawrence Lessig 教授正在建立一个叫“Creative Commons(创用 CC)”新组织时,我寄了一封信给他,说他们的计划应该采用 RDF,并解释给他听。几天之后他回覆说:“好主意,你可以帮我们做这件事吗?”

所以我后来就加入了 Creative Commons,也因此到各地参加研讨会或聚会,也认识了更多人。大家开始认识我之后,我也开始在各地、各个领域中有了朋友。

第四步:创建(Build)

后来我放下这些去史丹佛读了一年大学,那是加州一间有如田园诗般的小学校,阳光永远是那么闪耀、草地永远是那么地绿、学生总是往外跑。那里有一些很棒的教授,我也的确学到很多,但我感受不到知性的气氛,因为大多数的学生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学习和研究。

但是在接近年底的时候,我收到一封署名“Paul Graham”的信,他说自己正要开始一项“Y Combinator”计划。背后的概念是找一群聪明无比的程序设计师,将他们聚在一起、给他们一些钱、完成一切文书作业后成立新公司。这群人在打造新公司/服务的同时,也很用心地学习Y Combinator 教的一些必要知识,例如商学、如何找投资人或买主等等。Paul 建议我提出申请加入Y Combinator。

于是我照做,也入选了。在长时间辛劳地工作后,我发现自己正在做一个叫“Reddit.com”的小网站。其实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我们没有任何商业方面的经验,我们真正打造一个产品的经验也不多,甚至我们也不知道自己的网站到底行不行,或是为何可行。每天早上我们起来就是确认服务器没有挂点、网站没有被垃圾留言给占领、使用者也没有弃我们而去。

当我刚开始做Reddit 的时候,成长得很慢。这个网站很早就上线了,我们只用了几周就做好。前三个月里,每天超过三千人造访已属难得,也差不多就是一个RSS feed 的基本水准。后来,过了几个礼拜马拉松式的coding,我们将Reddit 从Lisp 语言换成Python,我也因此在博客写了一篇文章。这件事受到许多人注意,没有人生气起来像Lisp 粉丝那么夸张。直到今天,我在派对上自我介绍时提到自己在Reddit 工作,人们还是会说:“噢,是那个从Lisp 转换出去的网站。”

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网站的流量开始起来了。之后的三个月,我们的网站流量翻倍了两次。每天早上我们都会查看一下流量图表、看看我们表现得如何——加入的新功能是否获得关注、我们的网站是否在网友间口耳相传、使用者有没有抛弃我们等等。每一天数字都成长得更高。每当我们稍稍从工作中休息一下、喘口气,网站看起来还是成长得一天比一天快。

但我们还是不知道要怎么赚钱。我们在网站上卖T-Shirt,但是每当我们赚了一点钱,也只能用来订更多T-Shirt 来卖。我们也开始卖广告,然而表现得并不好,差不多就是每个月几块钱。我们也想过授权“Reddit 技术”给其他像我们一样运作的网站,却找不到谁真的需要这种授权。

很快地,Reddit 每个月都有数百万的使用者造访——一个远超过美国一般杂志读者的数字,我会知道是因为当时跟很多杂志发行商聊过,他们都很好奇Reddit 的魔法使否也适用在他们身上。一开始,我们对他们建议的每件事都说好,而且很幸运地,也都管用,因为我们写程序的速度比他们写一份正式合约的速度还快。

此外,线上新闻网站也开始注意到Reddit 能为他们带来巨大的流量。他们觉得在所有文章加上某种“Reddit this”的链接可以带来更多流量。但是据我所知,加入这种链接其实对文章在Reddit 更受欢迎其实帮助有限(而且还会让你的网站看起来更丑),不过这的确是帮我们打了许多免费的广告。

没多久,谈合作就变成谈收购。被收购——我们一直以来的梦想!再也不必烦恼网站赚不赚钱。有些公司愿意接手这件事,我们还会因此致富。于是我们放下手边所有的事务进行协商,然后那些工作就一直被晾在一旁。

我们花了好几个月协商。首先,我们对价格争论不休。我们准备了一堆计划跟报表,到他们公司总部做简报、参加永无止境的会议、讲一大堆电话。最后对方回绝我们的报价,我们就这样走了。后来他们的态度改变,我们还是握手同意了交易,开始商讨一些关键的部份,然后谈判又破裂。最终定案前我们这样来回了大概三、四次,还因此停下手边的工作长达半年之久。

我开始必须疯狂地考虑金钱问题。因为压力的关系,我们开始变得很敏感、缺乏生产力。我们开始互相吼叫、冷战,接着再设法回头一起工作,然后又开始彼此互相大吼。在收购定案前,这家公司几乎要分崩离析。

最后,我们跟律师一起签完了所有文件,隔天钱就进了户头,结束了。

我们全部移到旧金山,开始到Wired News(我们被Condé Nast 这家拥有WIRED 等多本刊物的巨型出版公司收购)办公室上班。

那时我蛮惨的,我难以忍受旧金山、难以忍受办公室的生活、难以忍受WIRED。我生病了,过了一段很长的圣诞假期,也想过自杀,跑给警察追…… 当我礼拜一早上回到办公室,他们叫我辞职。

第五步:自由

失业的前几周感觉蛮怪的。多亏旧金山的阳光,我在家附近闲晃,也读了很多书,但没多久我就发现自己需要做点事。我开始写书、开始整理我在心理学领域发现的有趣研究,我不是要谈那些研究结果,而是用说故事的方式。每天我都去史丹佛大学的图书馆(史丹佛大学对心理学家来讲是所好学校)。

但有一天我接到Brewster Kahle 的电话,他创办了Internet Archive,一个意图将所有东西数位化之后放上网络的超酷组织。他说他想要将我们过去聊过的计划付诸实现。那个点子就是收集世界上所有书里的资讯然后将之共同存放在一个地方,一个自由的维基系统(a free wiki)。

译注:这里的“维基”指的是网络上开放且可供多人协同创作的超文字(hypertext)系统。

于是接下来几个礼拜我投入了这个我称之为“图书馆”的工作,号召程序设计师、与一位设计师合作,并且做了其他奇奇怪怪的工作,就为了让网站上线。最终这个网站成了“开放式图书馆(Open Library)”(openlibrary.org)。这个网站很多部分的工作是由一位非常优秀的印度程序设计师完成:Anand Chitipothu。

另一位朋友Seth Roberts 建议我试着去改善高等教育系统。虽然对于解决方案我们无法达成共识,但我们一致同意一个好办法:一个告诉学生不同职业之间差异为何的维基系统。这个网站就快上线了。

另一位老朋友Simon Carstensen 寄来一封E-mail 说他从大学毕业了,打算找我创办一家公司。Well,一直以来我都有份创业点子的清单,于是我就把排行第一的点子拿来用:让架设网站变得跟填一个文字输入框一样简单。接下来几个月我们不断努力让网站变得越来越简单(同时也变得比较复杂)。这个网站最近上线了,叫Jottit.com。

同时我还申请担任两个暑期程序计划的“导师(mentor)”,这两个计划都极富野心而且相当惊人,也就快上线了。

我也决定要投入新闻工作,第一篇文章已经刊登出来。我弄了几个跟科学有关博客,开始着手进行我自己的学术论文,这是基于我自己对“谁才是真正写维基百科的人”此一议题的研究。有一些人,包括Jimmy Wales(维基百科创办人)这位维基百科发言人,都声称维基百科并非是个大型的分散式计划,差不多就是500 人左右在贡献内容,许多人还是他也认识的。

他是做了一点研究支持自己的论点,但我在处理数字上面更加小心,也发现截然不同的结果:维基百科上有非常大量的内容是来自于新的编辑者,许多人甚至还没有申请账号,只是在条目中东加一句西加一句。为何Jimmy Wales 会犯下这个错误?因为他看的是每一个使用者做出更改的次数,却没有观察到他们所更改的“量”有多大,所以这500 多人对维基百科做了非常非常多的编辑工作,但他们每一次编辑所修改的内容都很少,大多只是修改拼字错误、更改格式等等。所以我们似乎更有理由相信这500 人是在“编辑”维基百科而非认为他们是在“撰写”维基百科。

我的建议

所以秘诀是什么?我如何用简洁的几句话就说完做过的事,让自己听起来像是个还不赖的人?

保持好奇心、广泛地阅读、尝试新事物。我想许多人们所说的智慧,追根究柢都是源自好奇心。

接纳一切事物。我很不擅长说“不”——到了病态的程度,无论是计划、访谈邀约或是对朋友。我做过非常多的尝试,即便当中大部分都是失败的,我还是有所作为。

假设其实没有人知道自己在干嘛。有一大票人拒绝尝试,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知道的不够多,或是他们假设自己所想到的所有方法其他人一定已经全都试过了。Well,的确有一小搓人真的知道该怎么把事情做对,而知道要尝试新事物的人又更少。所以如果你愿意在某些事上全力以赴,想信你会做得不错。

遵循这些法则造就了今日的我,一大堆专案让我压力冲天。

每天早上我起来收信,查看有哪个计划今天会崩盘、有哪个最后期限得赶上、有哪个演讲需要准备、有哪篇文章我得编辑……

或许,有天你也会像我一样,万一果真如此,希望我能帮上忙。(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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