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丑之秋，九月既朔，胡生偕侣，行步荫下。夜方呈乌瞳之色，天乃见蟾桂之容。玉润羞蔽，天闺深坐。修修乎若仙娥之柳眉，望之而心生霡霂；妍妍兮如美人之素手，携之而魂得甘霈。
西风疾书，落叶悲吟。友曰：“‘夜光何德，死则又育’，湘沅才祖，非唯屈原而另有哉？怀王崩于秦，其魂招于楚，歌恸湘君，赋撼东皇，彰臣子之大义者，舍夫屈子而又谁乎？其逐于郢也，颜色枯槁，行吟泽畔，平眺浩浩汤汤之秋水，凝祥萧萧飒飒之楚天，仰问三百七十句，俯疑九万九千篇。怅抚须乎汨罗岸，恨濯埃乎洁浪间。才与忠且如此，固投鱼腹而绝；世道莫若今之浊污，吾途则不可臆度矣！”
胡生笑曰：“子亦尝观《渔父》之诗乎？屈子之尊，事统三闾；渔父之卑，不如草芥。而大夫之苦甚乎野人，子亦尝思何为？是义乃士之应俱也，忧社稷而无策，尽忠志而遭谗，则病已达肺臆，疾已入膏肓，固死身不醒仁，何不以沧浪之水濯足浣缨？若夫夜光之死而又育，天下之亡而又兴，今夕之娥眉，有朝之满望也。酾浑酿以继饮，啖秋月以足色，乐逍遥兮谒广寒，喜缥缈乎舞婀娜。以天地之寥廓，不可以沙鸥之放达乎？”
友默然，色不齿，无以对。唯余虫鸣之切察，鸟语之错琮耳。云四下而曼升，霭中天而隐月。恍若天娥之长袖，梦如湘妃之哀颜。
西风疾书，落叶悲吟。友曰：“‘夜光何德，死则又育’，湘沅才祖，非唯屈原而另有哉？怀王崩于秦，其魂招于楚，歌恸湘君，赋撼东皇，彰臣子之大义者，舍夫屈子而又谁乎？其逐于郢也，颜色枯槁，行吟泽畔，平眺浩浩汤汤之秋水，凝祥萧萧飒飒之楚天，仰问三百七十句，俯疑九万九千篇。怅抚须乎汨罗岸，恨濯埃乎洁浪间。才与忠且如此，固投鱼腹而绝；世道莫若今之浊污，吾途则不可臆度矣！”
胡生笑曰：“子亦尝观《渔父》之诗乎？屈子之尊，事统三闾；渔父之卑，不如草芥。而大夫之苦甚乎野人，子亦尝思何为？是义乃士之应俱也，忧社稷而无策，尽忠志而遭谗，则病已达肺臆，疾已入膏肓，固死身不醒仁，何不以沧浪之水濯足浣缨？若夫夜光之死而又育，天下之亡而又兴，今夕之娥眉，有朝之满望也。酾浑酿以继饮，啖秋月以足色，乐逍遥兮谒广寒，喜缥缈乎舞婀娜。以天地之寥廓，不可以沙鸥之放达乎？”
友默然，色不齿，无以对。唯余虫鸣之切察，鸟语之错琮耳。云四下而曼升，霭中天而隐月。恍若天娥之长袖，梦如湘妃之哀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