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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石文化系列杂谈

 春秋汝钧 2013-02-03

奇石文化系列杂谈

  奇石是自然界的神奇之物。自古以来人们就有赏石、收藏石头的雅趣,尤其是现在,已经成为一种“热门”爱好。人们普遍认为,凡是具有一定观赏或收藏价值、能给人们愉悦、惊奇的各类天然的石头,都可称为“奇石”。根据不完全统计,全国各地已经成立的奇石协会、赏石组织达到几百家,一些地区一级的城市都成立了赏石协会,爱好者众多。全国各地还建设了大量的奇石文化馆,数以百万计的人喜欢、欣赏、收藏奇石。现代人爱石,重于观赏与研究,进而挖掘其商业价值。人生譬如朝露,可是奇石没有终点。远古时代的人们,把生命的感受和美寄寓奇石上,就有关于“石头”的美丽传说,这种喜欢奇石的古老情结,诞生了许多美丽的趣话与传说,至今为人乐道。

  细数起来,最古老的爱石的传说,应为“女娲补天”的故事。在晋代王歆之《南康记》中记载:“归美山山石红丹,赫若彩绘,峨峨绣上,切霄凌景,昔女娲石也。”相传,在远古时代,大雨使东南方成了一片泽国,黎民百姓都因此受苦受难,美丽善良的女娲娘娘跑到玉皇大帝的后花园,这里有许多用五色宝石砌起来的假山。她把一块块宝石都拆下来 “补”起“天”来。因为奇石,天从此不再漏水了。蓝天的底下又是一片莺歌燕舞,花红柳绿,女娲很高兴。可是还剩有一些五彩宝石,太白金星老人说:倒不如都送给人间,堆一座山。要是再有水淹来了,老百姓也有个避难的地方。女娲便把这许多的五彩宝石堆了一座山,这山便是现在的“寿山”。 “女娲补天”的故事不知经过了几千几万年,人事沧桑,变化无常。当年的“寿山”生长着青葱翠绿的树木,但山里边仍然蕴藏着许许多多五彩宝石,晶莹剔透,温润生辉,被称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寿山石”。

  我国古代关于石头的传说,还有很多,例如,精卫填海、木鱼石的传说等。都是远古的人们对美丽的、具有可观赏价值的石头的一种真情向往。在远古时代经济、科技不发达的时期,人们就开始喜欢大自然赐给人类美丽的石头,并用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来编织各种动人的故事流传至今。而对于现代人来说,这种热爱大自然所赐予的美丽奇石“尤物”的情结依然存在,就如,人们永远喜欢听大海的波涛声一样人类在胚胎发育的时候,就生活在母体的羊水中,如同生活在大海里,随时倾听大海的这种波涛,这就是一种原始的情结。相信,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和人们休闲时间的增多,生活在紧张的现代社会的人们“蓦然回首,却发现石头之美”,这种爱石情结必然会漫延到更多人身上。

  自古以来,我国就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说法,相同爱好、兴趣或者为了某个特定目的而联系在一起的人群,形成了各种“圈子”, 如汽车发烧友可以加入“汽车圈子”;摄影发烧友可以加入“摄影圈子”;甚至喜欢喝酒的人加入“品酒的圈子”等。而对于现代社会爱石者来说,石石相通,人人相近,在奇石的采玩过程中,寻石、谈石、论石,彼此谈天说地,自然志同道合,久之必成益友,这些爱石者形成了特定的“圈友”,对国人来说,自古以来则有“以石会友”、 “以石送友”的故事。

  《史记·帝王本纪》记载:舜把一块天然墨玉制成圭,送给禹,禹非常喜爱,并规定贡品设怪石一项。唐朝文学家柳宗元在柳州任职期间喜欢柳州奇石,将柳州八景之一的“龙壁回澜”柳江河底墨石制成墨砚送给好友刘禹锡。北宋文学家苏轼,一生爱石,在他著作《仇石笔记》中记载:1092年他扬州的表弟德儒送的岭南双石,一为绿色,一为白玉,山峦迤逦,有云穿于山脊。他借杜甫诗“万古仇池穴,潜通小洞天”将其命名为“仇池石”,每每观赏,便发出自豪的议论:“仆所藏之仇池石,稀代之宝也”。这些故事,都是以石会良友或送朋友,交流感情,增加友谊,而历史上,也有以石、字画等共同爱好结识奸人的反面例子。宋朝徽宗所交朋友,大多数都和他有着相同的书画、奇石爱好,如蔡京等人,然而蔡京等人是奸臣,而宋徽宗却把他们当作难得的“知音”,甚至是“导师”和“挚友”。正是这些人,最后误国毁己。

  以石会圈友,爱石者相聚成圈子朋友,对现代社会来说是最普通的现象,只是,有文化品位、正直、善良的人们,在赏石、论石甚至在购买、收藏石头过程中,善于鉴别的不仅仅是石头本身,更重要的是自己结识的圈子人品,即人品正直的人,遇到不正直、品行不端的人,长久交往,很可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会毁了自己,所以,在以石会圈友的过程中,赏石或善于鉴石固然重要,但比这更重要的是要善于辨别圈友的人品,这比鉴石更难更复杂也更重要。

  自古至今,无数文献记载了赏石的各种原则和方法,供人们在赏石中参考,让人们鉴赏和选择自己喜爱的奇石,或购买、收藏到自己满意而又物有所值的奇石。殊不知,这些赏石的方法,对结识人、考察人同样适用。

  例如,人们在鉴赏和选择奇石时,首先判断奇石是否是天然形成的,被人为加工过或人造的奇石,收藏价值显然大打折扣。这对人们社会交往也有启发:现代社会,随着交通和通讯工具的发达,人们的社会交往圈子不断扩大,与首次交往的人,首先是要感受对方的言行是否自然得体,对方提出的要求是否自然、合理,倘若对方是个落落大方,举止自然的人,往往值得深入交往;相反,如果过于急促暴躁或功利性强、目的性强的人,应慎重的交往,甚至可能是遇到了骗子,这一点应警惕,停止深入交往。

  再如,人们在鉴赏和判断奇石的价值时,往往会根据奇石的完整性和完好度来判断。显然,完整、完好的奇石价值高,残缺或有缺陷的奇石价值会降低。而人交友,也应该积极交往性格良好没有不良爱好和不良记录的人,更应该慎重地与性格孤僻甚至性格有缺陷的人交往,这都是赏石原则对人们的启发。

  还有,奇石的赏玩价值。核心地讲,奇石的收藏价值与其赏玩价值是密切相连或成正比关系的。品相差的奇石,自然收藏价值也低;同样,与人们的交往,尽力寻找“志同道合”,做到“道不同不相为谋”,特别是性格差异过大、没有共同爱好和兴趣的人应该尽量远离,否则,将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烦恼。而对于奇石的“硬度”也是赏石的重要“指标”,因为,奇石硬度是奇石质地所决定的,直接关系到奇石收藏的保藏价值。奇石的硬度高,则石的密度大,质感好,赏玩价值亦大。这一点上,对人日常交往的启发也是:人的交往做事有原则、有底线,凡事没有刚性的原则和底线的人应慎重交往,优秀品质的人,应该具备良石的坚忍品格。对于赏石,除了查看石头本身的品质外,有经验的行家还要看奇石的“收藏者”,一件奇石,会因原收藏者的不同、而形成不同的附加值。对于与人交往也如此,不仅仅要看这个人本身,还要看这个人平时与什么人交往,这也非常重要。“玉不琢不成器”,对于自己应不断修身;对于朋友,也要善意指出对方不足的地方,共同进步。

  人们在寻找、赏石的过程中,寻找和鉴赏的不应该仅仅是奇石,更多的应从中悟出识人的道理,在找到自己喜爱的奇石的同时,更要寻找到更多良师益友,人们才能将奇石文化演绎得更加精彩和完美。

  自古以来,人们的生活离不开“石头”:它可以作为最原始、最普通的工具、建筑材料甚至武器,而美丽的、具有观赏价值的“奇石”,更是人们的心头之好。人们乐于寻找、欣赏、收藏这些美丽的奇石。无论是使用普通石头,还是欣赏、把玩、收藏“石头”而形成的奇石的文化,贯穿于整个人类的文明发展史,这给了我们很多启发。

  纵观人类有文字记载的几千年的文明发展史中,可以说也是一部漫长的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的“石”文化史。人类的祖先从旧石器时代起,利用天然石块为工具、当武器,到新石器开始打制各种石器;从人类最早的营巢穴居时期简单地利用石头为建筑材料,到古代建筑中使用各种精雕细琢的石材,再到现代化豪华建筑中大量应用的花岗岩、大理石装饰材料;从出土墓葬中死者的简单石制饰物,到后来的精美石雕和宝玉石工艺品;从人们使用各种石器,到至今仍然在使用的石磨、石碾子,各种石头始终伴随着人类从蛮荒走向现代文明,直至久远的未来。古今一切利用石头的行为及其理论,构成了博大精深的“石文化”的基本内容。

  暂且不说石头的“使用”史,就是“赏石”的历史,可追溯到3000多年前。《周礼》中“周公植壁于座”的记载,则是奇石赏玩行为的发端;真正的奇石文化则开始于孔子时代,而《论语·雍也篇》中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将人的道德才能附着与山水之上。孔子弟子子贡质疑孔子:“敢问君子贵玉而贱珉者何也?”由此而引出玉有五德的著名论点,即仁、义、礼、智、信。这些都是古代石文化的重要内容。

  对于现代人来说,除了利用天然的石头外,还善于利用各种机械加工石头,甚至是人工合成“石头”,如“人造大理石”,这些人类智慧和现代科技的贡献,值得肯定。但是,对于各种的“奇石”来说,则更应强调自然形成,而不应该加入这些高科技智慧。一颗石头的生成有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奇石,更是努力吸收日月精华才成为传奇。倘若没有一颗沉静的心,奇石的商业价值多么昂贵,于己又有何用?懂石之人,应知“纯石”的价值。纯真和真诚,更是作为做人应有的“成色”。市场上,有些人们为了获取利益,甚至是造出各种“假自然奇石”,这违背了古老的赏石诚信的传统,这些行为,如果得不到遏制,将会影响奇石市场的健康发展,所以“奇石”爱者,应共同来抵制这些行为,净化赏石市场。

  中国是东方文化发源地和典型代表,也是东方赏石文化的发祥地,几千年来形成了独特而源远流长的奇石文化,自古以来,各种“奇石”引起了帝王将相、文人墨客甚至普通百姓的极大兴趣,他们在寻找、把玩、鉴赏、收藏奇石的过程中,留下了大量的文章、书画,形成了鉴定奇石的理论、方法,构成了博大精深的奇石文化,而对于现代社会来说,大量的赏石、奇石的组织、机构,出版了数以百计的“奇石”或与奇石有关的文化刊物,研讨和传播奇石文化知识,而奇石文化的真正文字记载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在自然奇石的鉴赏及收藏文化方面,中国历史上有文字记载的,至少可追溯到3000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据《阔子》载:“宋之愚人,得燕石于梧台之东,归而藏之,以为大宝,周客闻而现焉。”其实,远在此前的商、周时代,作为赏石文化的先导和前奏赏玉活动就已十分普及。据史料载:周武王伐封时曾“得旧宝石万四千,佩玉亿有万八”。而《山海经》和《轩辕黄帝传》还记载:黄帝乃我国之“首用玉者”。由于玉产量太少而十分珍贵,故以“美石”代之,自在情理之中。因此,中国赏石文化最初实为赏玉文化的衍生与发展。《说文》云:“玉,石之美者”,这就把玉也归为石之一类了。于是奇石后来也常跻身宝玉之列而成了颇具地方特色的上贡物品。对于奇石文化的确切文字记载,还包括战国时代的《尚书》中有一篇《禹贡》,专门记述各区域山川分布、交通、物产状况以及贡赋等级。这说明先秦时代统治者对“怪石”就已产生浓厚兴趣,并有了一定数量的需求。

  随着我国奇石文化的发展,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会产生更多的奇石文化作品,如文章、书法、绘画等艺术品。人们将对如何寻找奇石、如何鉴赏和辨别、如何收藏甚至如何投资交易奇石等进行更详细的文字论述。而对于更多初入门的赏石者来说,他们不仅仅需要这些文化知识,还更需要人们系统地总结和提炼赏石的心情、体会和感悟,将赏石融入人生。把赏石与调节人的心情、启发人们如何做人做事和交易、培育高尚的情操等相结合,才能形成更加深厚的奇石文化,进而更好地满足人们对奇石文化的需求。

  随着基本居住问题的解决,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崇尚自然、向往返璞归真的环境空间。“园无石不秀、居无石不雅”,以自然奇石为庭院的主景,已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喜爱。假山瀑布、小桥流水、亭廊花架、树木花草与建筑等共同构筑着人们向往的和谐舒适的环境空间,人们向往称奇,是因为园林中各种奇石的美态雄姿,显示重峦叠峰、涡洞相套、峰回路转等等,给人以种种遐思。而文人雅士的案头常见太湖石的奇美,山小相叠而峥嵘,孔微相透而通灵,是一种融谐睿智玲珑富贵的象征。赏石者情有独钟,甚至于痴迷。人们喜欢在园林和居室中增加奇石,并非现代人独有的爱好,而是自古以来的就有的传统,奇石与园林、居室有着原始的情缘。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园圃”(早期“园林”的名称)的出现,赏石文化才开始在造园实践中得到了较大的发展,也正因为此,秦汉直至魏晋南北朝时期,有关奇石的文字记载,多局限于皇家宫苑和各种园林。如秦始皇的阿房宫,西汉王朝的未央宫、上林苑,汉梁孝王的兔园(梁园)等,都用了大量的观赏性奇石加以点缀或堆砌假山。即使在战乱不止的东汉及三国、魏晋南北朝,一些达官贵人的深宅大院和宫观寺院都很注意置石造景、寄情物外。南朝建康同泰寺前的三块景石,还被赐以三品职衔,俗称“三品石”。南齐文惠太子在建康造“玄圃”,其“楼、观、塔、字,多聚异石,妙极山水”(《南齐·文惠太子列传》)。早在1986年4月,考古学家在山东发现北齐天保元年(公元550年)魏威烈将军长史崔芬的墓葬,墓中壁画多幅都有奇峰怪石。其一为描绘古墓主人的生活场面,内以庭中两块相对而立的景石为衬托,其石瘦峭、鼓皱有致,并配以树木,表现了很高的造园、缀石技巧。

  时代在不断地发展,科技在不断地进步,人们通过现代科学技术,可以仿造出各种奇异的园林、居室的装饰材料,现代制造的精美家具、家电等充斥在人们的居室内,但这并不影响奇石与园林、居室的悠久情缘,也不影响人们对自然、生态的追求,越是在钢筋混凝土的建筑群中,人们似乎越渴望绿色生态植物;越是在高科技制造出的装饰材料面前,人们似乎越是奢求天然的奇石,而唯有天然形成的奇石,才能给生活在浮躁、吵闹的社会里的人们心灵上一些安慰,相信不久的未来,奇石将在园林和居室中得到更广泛的应用。

  由于爱好和收藏各种奇石的人众多,人们为了获得自己喜爱的奇石,或亲自到山上溪涧捡拾,或到市场上去购买,或与朋友交换,人们都希望能收藏到更多自己喜欢的各种奇石。对于顶级的收藏家,收藏的奇石往往价值连城。据媒体报道,目前我国奇石市场天价“亿元奇石”已有四块:其中包括,北京收藏家的玛瑙奇石《指日高升》、内蒙古产的玛瑙石《鸡雏出壳》、银川收藏者的玛瑙石《岁月》、北京收藏者的《中国版图》奇石。这些奇石,都是由民间收藏者首先从大自然中发现,而被有关机构收藏并经媒体 “铺天盖地”的炒作,使这些奇石的价格达到亿元。奇石本身的观赏性、其背后的收藏及投资价值,加上媒体的报道甚至是炒作,使更多的人加入到收藏、投资奇石的行列中,而国人的收藏石头的历史文化,可追溯到远古时代,自古以来,国人就有爱好、收藏奇石的文化习惯。

  由于奇石的自然生成有上千万年或者更长的历史,远远早于人类的历史,因此,收藏奇石是人类收藏欣赏的古玩艺术品中历史最悠久的。比如,晚唐画家孙位的《高逸图》、宋徽宗赵佶的《祥龙石图》中,都可看到奇石的身影,从侧面反映了赏石在当时社会生活中的影响。追溯起来,我国的赏石文化始于春秋战国时代。战国《尚书禹贡》记载:“泰山山谷产怪石,是贡品。”而最有名的典故,就是卞和与“和氏璧”的故事,也说明从那时起,人们对于石头就有了很高的鉴赏能力和雕琢加工能力。

  一般认为,赏石、藏石文化盛行于唐宋,繁荣于明清,发展于现代。在南北朝之前,“奇石”收藏处于朦胧时期。如:被后世文人尊奉为赏石祖师陶渊明,也不过拥有一块“醒石”而已。唐代藏石形成潮流的主要标志是,具有艺术家气质的文人雅士,取代了帝王贵族,成为赏石界主流。他们将奇石引向民间,引进书房客厅,闲时面对奇石欣赏并勃发诗兴,明清时代,奇石文化则有了更大发展。

  然而,赏石文化真正的春天还是我国改革开放、人们生活水平普遍提高以后。古时的奇石多限于名流雅士和上层人物,普通百姓少有“玩石”。现在,随着人们休闲时间的增多,我国奇石文化已经成为普遍性的大众文化,全国各地纷纷成立了数以百计的奇石协会或奇石研究会,爱好奇石者越来越多,奇石逐渐发展为一种新兴的文化产业,而且发展潜力巨大。

  当今社会,打开各种奇石文化的媒体杂志,各种赏石、收藏、鉴定奇石的文章众多,网络上的文章更是繁多,其中不乏有现代爱石人谱写的优秀文章,他们谈奇石的历史文化,论各种奇石的鉴别方法,表达赏石的各种心情和感悟,而在历史上,最有名的首篇赏石之作,应属于我国历史上著名的唐代诗人白居易写的《太湖石记》。

  白居易诗存3000多首,其中有《双石》、《太湖石》、《莲石》等诸多石篇,以及文论《太湖石记》等。晚年辞官,闲居洛阳,与石为友。作为诗人的白居易,在赏玩各种奇石时,更多的是注入了自己的许多想象、联想和精神寄托,从赏石中引发出种种对人生的感悟。提到《太湖石记》,必然要提到我国历史上著名的藏石大家牛僧孺。牛僧孺与石结情缘。官至宰相,一生酷好文学,著有《玄怪录》。牛僧孺为官清正,从政之余,惟嗜爱藏石赏石,尤爱太湖石。牛僧孺经常同白居易坐石论道,牛僧孺曾坦言:“尝与公迫观熟察,相顾而言,岂造物者有意于其间乎?将胚浑凝结,偶然成功乎?然而自一成不变己来,不知几千万年,或委海隅,或沦湖底,高者仅数仞,重者殆千钧,一旦不鞭而来,无胫而至,争奇骋怪。”为了纪念二人的友情和记载牛僧孺的爱石情愫,白居易特于会昌三年(843)五月题写了著名的《太湖石记》,简明而深刻地阐述了有关藏石赏石方面的理论与方法,从而提升了牛僧孺在古代石坛上的影响。牛僧孺藏石甚多,且多佳作,抽象具象均有,形神兼备,独树一帜,牛僧孺因而被白居易视为唐代的藏石大家。白居易为牛僧孺题写的《太湖石记》,也成为千古名文。

  探究《太湖石记》为什么能成为赏石的千古名文,对现代人深有启发。首先是白居易有深厚的文学功底,而且自己对奇石的独特的爱好,并有独特的感悟;更重要的是,他与藏石大家牛僧孺结为好友,经常一起探讨奇石文化、玩赏牛大师的各种藏石,丰富了自己的思想,正是因为此才写成了千古绝文,让更多爱石者阅读后感到了美感,吸取了赏石营养,传播了奇石文化。而对于现代人来说,要再创作出优秀的赏石佳作,需要深爱奇石并不断地与赏石者交流,才能像白居易那样写出千古流传的美文,为我国奇石文化的发展做出新的贡献。

  在现代社会,经过了几千年的文化洗礼,进入了奇石文化的昌盛发展时期,俗话说:“盛世重收藏,乱世重黄金”,随着社会的安定和繁荣,奇石收藏热潮逐渐席卷华夏大地,黄龙玉石在六年间涨幅高达上万倍,被业界称为“疯狂的石头”。中国自古就有“黄金有价,奇石无价”之说,随着收藏文化的兴起,奇石收藏已成时尚,我国的奇石收藏近20多年来,奇石成收藏家争相收藏的新品。短短二十多年的时间,奇石价格不断攀升,从几百元升到了成千上万元,国内还产生了上亿元“四大奇石”。纵观奇石文化发展历史,现代经济繁荣的社会进入收藏奇石文化的昌盛时期,绝非偶然,而历史上,经济文化繁荣,社会稳定的时期,也是奇石文化繁荣的时期。

  虽然奇石文化的起源并非在唐代,但其发展和开始昌盛是在唐代。唐朝是我国历史上经济、文化发展比较繁荣昌盛的朝代,是中国赏石文化艺术昌盛发展的时期。众多的文人墨客积极参与搜求、赏玩天然奇石,形体较大而奇特者用于造园,“小而奇巧者”作放在居室内,以诗记之,以文颂之,使奇石欣赏具有浓厚人文色彩,开创了中国赏石文化的新阶段。唐代曾担任过宰相的牛僧孺和李德裕,都是当时颇有影响的文人墨客和藏石家。李德裕建“平泉山庄”的怪石与奇花异树在当时就极负盛名,号称各地奇石“靡不毕致”。诗人王建的“十二池亭”在造园艺术和景石,都达到了比较高的水平。

  到了宋代,社会经济、文化依然继续繁荣,奇石文化发展业较快,从而造就了奇石艺术的黄金时代。有资料表明,北宋时期的奇石文化已远播至日本,启迪了日本“水石”玩赏思想。北宋徽宗皇帝举“花石纲”,成为全国最大的藏石家。在皇帝贵族的影响下,宋代赏石文化有了更大发展,还出现了许多赏石专著,如杜绍(字季阳)的《云林石谱》、范成大的《太湖石志》、常懋的《宣和石谱》、渔阳公的《渔阳石谱》等。

  在唐宋历史上,喜欢赏石和作词作诗颂奇石者,均是文人墨客或达官贵族,他们共同特点是:有文化知识,又有富裕时间和拥有社会财富。因此,在当今社会经济繁荣时期,最开始赏石、藏石者也是有文化、有品位、有一定休闲时间和经济基础的人,相信,随着经济的发展、文化的繁荣,更多的人将加入到赏石和藏石的爱好中来。

  赏石的心情是愉悦的,身处喧闹城市的人们却又渴望着田园般的生活,于是,在庭院和居室里增加几块奇石,可以满足人们向往自然、回归自然的愿望。而纵观我国千百年来的赏石文化历史,更多的文字记载着人们赏石的心情、心得。但在这背后,也有嗜“石”误事、玩物丧志的记载,宋朝皇帝宋徽宗赵佶成为嗜“石”丧国的典型。

  宋徽宗,生于公元1082年,死于1135年。初做皇帝时,也曾勤政过,但后来爱上书画、奇石。其中,徽宗的最大癖好便是奇石,这使他直接误入歧途。据史料记载,徽宗为了修建景灵西宫,派人从江南采回太湖石。这些千姿百态的石头,让他产生了浓厚兴趣,日夜把玩。随之,他在苏州和杭州,设立专门机构负责给他搜刮所谓的“花石纲”。 《宋史朱传》载,政和年间,朱得到一块巨大的太湖石,以巨舰运载,役夫多达数千人,所经州县,遇水门拆水门、遇桥梁拆桥梁,甚至把城墙也凿开。此石运抵汴京后,徽宗大笔一挥,赐名为“神运昭功石”。

  徽宗酷爱奇石园艺,他的“代表作品”是宏壮精巧的皇家园林艮岳。岳珂《史》说,徽宗打算修建艮岳,宦官们出主意从全国搜集奇石异木,这段历史即《水浒传》里所说的“花石纲”,引起了巨大的民愤,甚至导致了方腊等农民起义。徽宗赵佶玩石败国,为满足个人的玩石爱好,仅为了景灵西宫,就从江南采回太湖石4600枚,耗费之巨最终弄得国库空虚,最终难逃亡国之君的厄运,被金人掳去囚禁了九年,客死他乡,成为历史上的嗜“石”之殇。

  宋徽宗赵佶嗜好奇石,达到了痴迷程度,不惜动用全国力量来满足爱好,其本身的错不在于奇石本身,而在徽宗个人没有把奇石当做一种爱好,只可在工作之余、休闲闲暇之余把玩,而不应该无节制的玩赏,最终误国害自己。正如现代社会的贪官,因贪图古玩、字画等贪污犯罪,这都不是古玩本身的错,而是人没有把握好度,这对现代爱石人启迪很深:奇石再美,只可在工作之余适度把玩,而且量力而行的收藏。奇石之美,在与它对自己心灵的感触而不在于拥有。如果丧失理智地去购买、收集奇石,必将使人走向玩物丧志的深渊,这显然与健康、文明、积极、向上的奇石鉴赏及收藏文化背道而驰的,爱石人应该予以坚决摒弃,我们的奇石文化才能得到持续和健康发展。

  现代社会,奇石文化得到了巨大的发展。大量的人们赏石、藏石甚至是投资、买卖奇石,形成了一系列的原则和方法,甚至用现代仪器来检测各种奇石。现代许多媒体对此有各种各样的介绍。对于赏石的方法,并非现代人的发明,而在古代就有赏石的方法和原则,最早或最著名的赏石方法的文字记录则是来自宋代的米芾了。

  北宋米芾(字元肆),是当时著名的书画家,也是当时最有名的藏石、赏石大家。他不仅因爱石成癖、对石下拜而被国人称为“米癫”,而且在相石方面,还创立了一套理论原则,即长期为后世人所一直沿用的“瘦、透、漏、皱”四字诀。米芾相石“四字诀”,最早的记载是在宋人渔阳公所著《渔阳石谱》残本中:“米芾相石之法有四语焉”,即“秀、瘦、雅、透”,到了明代,文学家袁宏道在其著《天目》中述:“米南宫所谓秀、瘦、皱、透,大约其体石之变幻奇绝者也。”。到了明末清初,戏曲理论家、作家李渔在其著《闲情偶记》中述到:“言小石之美者,但在透、漏、瘦三字。”他去掉了“秀、皱”二字,首次添加了一个“漏”字,到了清乾隆年间,“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融多家学说于一炉,提炼出米芾赏石的四字诀“瘦、皱、漏、透”。从此,此四字便一直作为米芾相石之诀流传至今。“瘦、皱、漏、透”相石四字诀,是我国古代文人几百年来不断发展、不断改进、不断完善而形成的对奇石形式美的一个高度概括论述。

  由于时代的变迁,供人玩赏的石品的增多和奇石文化的不断发展,赏石观念也在不断探索、更新。如今,“形、色、质、纹”又成为人们新的鉴评标准。还有人将赏石归纳为十个字“瘦、透、漏、皱、形、色、质、意、座、名”。相信,随着人们收藏奇石的种类不断增多,人们的兴趣爱好更加广泛,人们的赏石、藏石方法和原则还将不断的丰富和完善,越来越丰富的赏石原则和方法,将源源不断地被整理成新的文字、图片资料,甚至更多高科技的手段和科学的指标将出现,如翡翠玉石折射率、密度等,这都将不断地丰富我国的奇石文化,推动奇石文化的健康和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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