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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放假，回家了。 数载的百味人生，感慨之后，徒留茫然之味。变成漂族之后，家里虽然熟识，但似乎没了家的味道，尤其是没有了伊人的味道，躺在宽厚舒适的床上却没有了安心踏实的温暖感觉，那个硕大而温软的靠垫和抱枕真的不见了，悲凉如水就这样慢慢浸过四肢灌入心胸，伊人一生苦苦追寻的和收获的都已湮灭成一堆泡沫，或许本来就是一堆泡沫吧。 往事如烟，像哥指间那若明若暗的烟卷，时不时地灼伤着每一个静置的时刻，无疗。 难得相聚，今又相聚。相聚时分总喜欢认真地打量着哥，面对面地望着哥的时候很有趣，许许多多关于哥过往的音容笑貌在眼前不停地纷纷切换，温暖的感觉比其他时候都多一些，或许因为以后的日子很多要用回忆的方式填补空旷吧。大概哥不知其意，发现时就嘿嘿地说，老看我干嘛，然后没有下文地一掩而过，很多时候哥就是块木头，比木多耳罢了。 但也有不木的时候，比如有一次散步途中，哥要背宠爱的女儿，比起受宠的女儿，不仅仅是自愧不如和大相径庭了，九牛一毛吧。伊人不甘心地胡闹起来，哥居然弯下背来，伊人开心地爬上去还揪哥的耳朵，虽不及10米的路途，人生好像一下子波回到旧时光，十八、九岁的伊人最喜欢坐在自行车的前边，扑腾着双脚在哥的怀里嘻哈不已了。 大约两年前的春节假期里，每逢散步，哥还一定要恍若无人地牵伊人的手走路，哥的手掌又大又厚，象极了哥的胸膛，常常给人以小鸟依人般的幸福感觉。踱到广场，人们在放许愿灯，这是个不仅有趣的而且意味深长的游戏，我们饶有兴趣地一旁观看，哥从身后抱拥着伊人，眼睛亮亮的，自此伊人心房的收藏夹里多了一件宝贝。 记得最后一次坐在哥的腿上，很用心往哥烧伤的脸上敷药，边擦边胡闹逗哥开心，哥喜欢胡闹的样子的，其实伊人心里在酸楚的忖思：哦哦，再耐心地给风尘中的哥拂去尘埃吧，把掌心里的暖揉碎了调匀了再敷在哥裸着的身心上，和那些伤口上，总会快些好起来的。但后来却无法确认疗效如何。 哥说自己老了，爱情变成亲情了诸如此类的言词，昭示着有些东西真的时过境迁了，爱情不分国界，肤色和贫富等，难道有季节论吗？让伊人多了一份失色的哀伤和不安的纠结。还是那个喜欢胡闹的伊人，心性童稚，温柔活泼，颠言嗲语，乖巧可人，不知道错在哪里，不知道。那么用心而专注地描画着属于自己的美景，如今看来不过是小儿涂鸦而已。说付出不图回报那是假话，只好伤心地拣一枚无悔入囊，权作慰藉自己。两地的这些岁月里，该有的都有了，该发生的也都如期而生了，像是宿命吧，真的好像牵不到哥的手了。 又一次回到从前，触到时光的旧衫，场景的缘故，只好着装续演。但伊人要任性一回，偷偷写封休书给哥，不是为了打发一段寂寞的时光，是为一场故事中的情分留念，也是递给不怎么细致入心的“亲情”哥哥一份辞呈。其实对于伊人来说，无论怎样，没了爱情，就有了家徒四壁的落寞和孤单，伊人的梦是建在沙丘上的吧，没有了坚实的城堡，永远觉得自己逃不脱悲催的命运一般苦不堪言，还不如来个痛快的了断，纵横也罢，虽纠缠于以前，但横竖不关现在和未来了。 不想再做一个泊者，不想。 伊人好运吧。 哥安好，到永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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