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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月4日，河南省兰考县袁厉害家发生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死了７名儿童。 袁厉害这名农村妇女，24年来收养了一百多名弃儿，曾经被当地政府和媒体打造成“高尚、善良、无私、贫穷而生活悲惨的中国式好人”。大火让她再次成为社会的焦点，也把她推上了风口浪尖。 从大火事件发生时起，社会给这位“母亲”极高的社会评价和赞誉。“善良母亲”、“爱心妈妈”、“道德楷模”、“活菩萨”等，甚至有称其为“比雷锋还高尚的焦裕禄第二”。 与些同时，社会展开了对政府不作为的讨伐。政府失职，制度空白与官员渎职问题被提了出来，纷纷谴责并要求进行追责。 一位兰考县城没有固定住处的47岁中年妇女，长期以来在两间小房里收养居住着十几个孩子。靠民政局给一点，邻居送一点，街上捡一些，在医院门口摆摊赚一些来维持家用和表达自己的善行。 她秉持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道德标准，对收养的孩子一视同仁，关怀备至，视若己出。 她宣称没有一分钱存款，苦难而坚强的生活，不惜牺牲自己来救活养大这些弃婴。 她早年家里穷到上街讨饭，要到馒头，总是先尽着孩子们吃。孩子生病她去拿药，自己病了却不舍得看。这种高尚的情操和自我牺牲精神让人扼腕赞叹。 她衣衫褴褛带着同样衣衫褴褛的孩子们走在大马路上，构成了兰考这个贫困县城街头一道独特的风景。 面对大火烧死的孩子，袁厉害像死去亲生儿子般的痛不欲生。 按照以上的描述，袁厉害的高大形象无论怎样夸赞都不过分。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事件的深入调查挖掘，很多掩盖在背后的“真相”不断浮出水面，各种质疑纷之沓来。 袁厉害是两面人。在一些人看来，只有小学一年级学习经历的袁厉害虽然性格急躁、泼辣，有着朴素与善良的动机。却精明、警惕、狡猾、心思缜密，自我保护欲望强烈。熟悉明里暗里的各种规则，甚至是掌控媒体心理的好手，多数时候都能取得采访者信任，达成自身目的，并巧妙隐藏秘密。 袁厉害收养孩子是为了骗保和骗善款。袁厉害对外承认的经济来源仅为20个孤儿的低保，却无法圆说抚养孩子的花费。她的孩子大多数自己都分不清，以“袁哑巴”或者“袁瞎子”来代替。她一面否认自己的财富积累与捐款有关，另一方面又承认一个企业家捐了10万，《大河报》的“大河之爱”基金2万，其他“都是小钱”。如果质疑她的经济状况，她会突然嚎啕大哭，或者对天赌咒“一头碰死”。有时干脆血压升高、昏厥过去。 袁厉害卖孩子。袁厉害对外承认，不认识的人（无论家庭条件好坏）想抱养孩子，只被允许在“孬”孩子里挑选。对她“有恩”的人或邻居朋友，可以在“不好不孬”的孩子里挑选。她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和别的孩子玩，这些孩子们虽生活在社会中，却形同与世隔绝。至于二十多年这一百多个孩子的真正去处和如何“交易”，她自己也搞不清。不过袁厉害说过“如果我真是卖小孩，逮住了把我枪毙”。 袁厉害虐待孩子。她以残疾程度和相貌，把孩子分成几等。“头等”孩子得以享受最好的照顾，下等孩子只能同垃圾、苍蝇、大小便挤在一起艰难的活着。有的两三个月也见不到一次“妈妈”，被长期冷落遗忘，甚至自生自灭。她恩威并施，“藏好留中放任孬”。让孩子们因为生存而追随她。对于死去的婴儿，只是套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 袁厉害并不穷。她和当地民政局、公安局、土地局、计生办等政府部门都存在不言而明的互助默契，她做生意的名声在兰考几乎人尽皆知。覆盖修路、圈地、盖楼、讨债、协调纠纷等。有媒体披露，“她在一栋刚被拆除的非法民用建筑里投资了45万元”，“为自己和家人自建或购买过6处房产，累计超过20套住宅”。 媒体以上情况的报道，有多少真实性需要进一点核实。仅就当前社会氛围而言，这位《人物》杂志记者是捅了马蜂窝，挨骂拍砖是肯定的，闹不好还得挨官司。 袁厉害现在已经成为大众偶像，修女贞德式的人物。这个时候揭人家的伤疤，不用袁厉害本人出面，很多粉丝用涂沫也淹死你。 面对质疑，袁厉害说：“我又不傻，我知道很多时候就给人当条狗，可是怎么办呢，我想挣钱。”这话是什么意思？给谁当狗？是指孩子们吗？还是另有隐由？ 记者问被收养的袁申为什么还要跟着袁妈妈，他的回答是“跟着袁厉害有饭吃。” 她的邻居说：“她“神通广大”。涉足的生意包括修路、圈地、房地产、替人讨债、协调纠纷并从中抽成”。 政府工作人员说，袁厉害借孩子向政府提条件，一旦不满足就让孩子在办公室拉屎撒尿，“大家都怕她”。 事情发生后，外地人大多为袁厉害树碑立传，而本地人则对外地人“不知实情”嗤之以鼻。这样的分歧以致于造成兰考人与外地人在网上争吵甚至骂架，究竟谁的许更靠谱呢？ 兰考县位于中原腹地，总人口76万人。是中国干部的榜样焦裕禄生前战斗过并为之献身的地方，国家级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兰考很穷，县年财政收入仅５亿。如果你到兰考农村看看，跟许多地方的解放前相差无几。兰考县城很小，坐当地最主要的交通工具三轮车，5元钱能去往县城的绝大部分角落。 兰考曾经因为焦裕禄书记而名扬全国，现在由于火烧儿童事件再次震动社会。 事件大致的轮廓基本清晰，真相有待于进一步澄清。 一。大火的原因一定要查清。 这场大火烧死了七名儿童，是一次严重的社会恶性事故。虽然有儿童玩火、电器引火及人为纵火的多种说法，但事实必须搞清楚，这是追责的重要立足点。火灾被发现后，屋内自始至终没有传出过孩子的哭声，这是为什么？救火的时候女儿女婿在场，应当知道一些情况。 二。政府责任必须追究。 目前已经有六名政府官员被停职追责，远远不够。作为兰考县的主官，必须为渎职行为负行政和法律上的责任。这一点不管袁厉害是何种行为，都不能掩盖地方官员不作为的犯罪。 三。袁厉害必须承担法律责任。 无论是善意的收养还是恶意的揽财，都改变不了管理上疏于监护所造成恶果的事实。除非是别人故意纵火，否则她难逃法律责任。袁厉害要对本次烧死的孩童负责，这是起码的的法治原则。同时，她收养儿童“６０％－７０％死亡率”的问题也不能不了了之。 四。事件的真相不能屏避。 袁厉害二十多年收养了多少孩子，这些孩子是如何收养的。以什么方式被领走的，后来的去向在何方都必须搞清楚。尤其现在本来有34和孩子，有16个不知去向，一定要找到！ 五。必须还原一个真实的袁厉害。 袁厉害是如何照顾孩子的，她与民政部门、福利院及相关亲属在收养孩子的问题上处于何种地位和关系要搞清楚。 袁厉害的财产状况和取得的方式必须搞清楚，她因收养孩子获得的补助、赞助款及开支要明细化。虽然说袁厉害的财产与收养的性质没有多大关系，作为道德模范，向公众交待清楚也是必须的。 社会既不能以阴暗的心理来揣测别人的良知，让善行蒙尘。也不能被外表善良所蒙蔽，让一些面善心恶的人横行于天下。 不能因为是做好事发生事故而免责，应当给社会一个交待，给死去孩子生命一个交待。 不是每件好事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也不是每个收养都是善意的。以前曾发生黑砖窑事件，一些流浪汉被黑心的窑主逼迫在暗无天日之下无偿劳动，他们也是以“养活”的名义。 不能以“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英雄形象衡量一个普通妇女，也不能打着毫不利己的牌子损人利己。一件事物既不能以利己来评判，也不能以利人来评判。 即使是主观为自己客观为别人也值得提倡，如果每个人都能充分发挥利己利它主义，这个社会的进步就成为必然。我们谴责的是损人利己，不是利己不损人，更不是利己又利人。 即使袁厉害利用制度缺陷牟利，只要她的行为有益于社会，有益于这些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孩子，就应当褒扬。 如果袁厉害真的以牟利为目的收养孩子，同时又伤及了孩子。她就是祸害社会，她的行为就不值得称颂。 每个人都有善良的一面，面对政府的不作为和弃婴的不幸遭遇，愤怒和怜悯是一种本能反应。但是，在事情没有弄清之前，不可情绪化，泛道德化地施舍我们廉价的感情。 不要简单地把质疑看成是媒体与袁厉害的较量，既不能把媒体的质疑看作是与政府的合谋，或者说转移视线。也不能把袁厉害看得过于高尚与纯粹，人性的复杂性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媒体不单纯是政府的喉舌，也是人民的代言人。现代的媒体正在向多元化发展，虽然对具体的社会事件有不同的解读，事情的真相却只有一个。随波逐流不分青红皂白加以褒贬是不良媒体，追讨事情真相向公民展示才是媒体义不容辞的责任。 在真相和立场的选择上，理性的人都会选择真相。如果没有真相做基础，立场就成了无源之水。通过假相扶起来的典型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终究不会长久。 在袁厉害的问题上，既然媒体已经提出了质疑，公布了证据。袁厉害就应当正面回应，用证据来驳斥谎言，以证明自己的清白。目前其女婿已经公开了袁厉害有三套共三百多平方米的房屋，《人物》杂志就此进行了反驳。事情的真相正向清楚发展。 社会应当理性和思考，对于深求真相的行为应预支持。不能因为自己偶像被揭出疵点就脑羞成怒，漫骂甚至歪曲，这种浮躁与肤浅容易走火入魔，陷入自我的思维里难以自拔。 这是个复杂的社会，有图不一定有真相，眼见也不明，耳听也有虚。只有官方、媒体、民间三张大网同时撒开，才有可能网住事情的真相。 没有真相就没有结论，没有真相的立场是站不住脚的。 2013.2.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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