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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啸海楼 2013-02-09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作者:蔡英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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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门前的桑树长出了嫩黄的小芽,散发阵阵青涩的香气。桑树下是一条清浅的小溪,潺潺流过,漂浮着一朵朵残缺的桃花。我叹了口气,随手捞起一片花瓣,它温软柔丽,但失去了树的依偎,它再美也无法长久,就如美丽的女子没有情人的爱,永远不会开心。我临水照影,波光潋滟里,我还是原来的我,可显得这么憔悴和无助。十多天没有见到你了,也没有从邻居那里得到你的半点音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本来约好这个月的十五在城楼见面,你会不会来呀?

昨夜,我一直没睡好。一想到马上能见到你了,就兴奋得睡不稳,一会儿梦到你牵着我的手在城南小河边散步,一会儿梦到你被野兽追赶得气喘吁吁。天刚蒙蒙亮,公鸡还未打鸣,我就起床煮饭蒸菜,早早将家务做完。然后,我轻轻披散一头瀑布般的长发,细细梳成你最喜爱的玫瑰髻,将还带着露水的桃花插在头发上。你说过,我的头发比天上的云彩还要飘逸,我的眼睛比山泉还要清亮,我的体态比杨柳还要轻盈,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女孩子。可是即使如此,我们认识快一年了,你怎么还没托人来提亲呢?这次,我们得好好谈谈话这个问题了。

穿上你最喜欢素白的长裙,抹开一缕淡雅的胭脂,戴上精亮的银饰,我提着一叠布料款款出门了。母亲送出门时,一再叮嘱我早去早回,其实我恨不能马上飞到集镇。就是在这个车水马龙的集镇上,我认识了来买布的你,四目相望的那一瞬间,我怦然心动,情窦初开。那时的你,面如冠玉,体格矫健,在人群中显得卓尔不凡,是许多姑娘心目中最佳的适嫁人选。自从那以后,我改变了一向懒得入集市的习惯,有事无事就缠着母亲让我卖布,你也经常站在我的摊位前流连忘返。去年晚秋的一个下午,你大胆地约了我到河边看芙蓉花。那天的天气真好,天空蓝得清亮,河水清得晶莹,芙蓉红得娇艳,你的情话比黄莺的歌声还要动听,我的心甜得像浸在蜜缸里一样。

自那以后,我的心里满满都是你。女伴们都奇怪平时最爱闹的我怎么忽然变得安静了,我越来越喜欢独处。喜欢呆在桑树下想你的明朗的笑容,想你厚实的怀抱,想你动情的誓言。想你皂青的衣裳,那是我偷偷在晚上为你缝制的,不知你穿着它就想到我没有?想你晶莹剔透的玉佩上悬挂的红丝带,那是我一缕缕亲手织成的,不知你早晨佩戴时记起我没有?想着想着,我不自觉地微笑起来,一个人,傻傻的。夜深人静时,你的身影在脑海里拂之不去,辗转反侧,只有托明月寄去对你的思念。相思如同洪水,滚滚将我袭卷,可我宁愿沉沦在你的爱海里。相思如同烈日,生生将我烤焦,可我宁愿暴晒在你的热情中。相思的苦与甜,我一一品尝,欲罢不能,终身不悔。想来,你也应该如此。

翻过一座崎岖小山,穿过一条滔滔河流,走过一片青青原野,我的脚步如此急切,只想早点看到我那可心的情郎。我早早将布料卖光,哪怕价钱再低,只为早点登上城楼去等情郎。提着流苏轻颤的裙裾,顾不得香汗微微,我登上雄壮威严的城楼,翘首以待我的情郎。楼下人来人往,可是还是没看到我那玉树临风的人儿。亲爱的人儿呀,你怎么还不来呀?如果我不来会你,你不会去村子里找我吗?如果你是真心待我,凭你的机智,你随便找个什么借口都可以来找我呀。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家吗?我早就告诉你,我家门前有一排青翠的桑树,树下有一条清亮的小溪,我的母亲织布最有名,最好认了。你不知道,我白天也思念你,晚上也想念你,一天不见你,感觉比三个月还难熬。如果今天再见不到你,我如花的容颜也要变老……

我的心上人呀,你怎么还不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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