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威
仰乾宇之恢恢，三辰丽以扬晖「1」；俯坤维之浩浩，百卉资而诞载「2」。检冬春之殊品，并秋夏之诡类「3」。或匿迹于崖壑，或耀丽于原隰「4」。咸植根于重壤，各率时以消息「5」。何兹花之独异，择素流以托体「6」。既敷荣于沅湘，亦擢秀乎洛泾「7」。《尔雅》志芙蕖之称，东璧载水华之名「8」。阅嘉什于国风，陈地结泽陂之珠「9」；访鸾章于宋魏，鲍曹垂芙蓉之赋「10」。溯英声于百代，谅咏赞其靡休「11」。
若其违崇丘之亢爽，去旷野之平夷「12」。辞膏沃于夭桃，让丰腴于秾李「13」。甘背阳以趋阴，载离高而就卑。惟虚中以净植，抱谦光而卓立「14」。而其抽芽蘖於泥淤，冒朱华於渌池「15」。潜珍藕以玉洁，耸翠叶而鲜碧「16」。虽混迹于污淖，守清标而无亏「17」。复众芳之萎顿，苦朱明之炎炽「18」。蒙亢阳以峨冠，迎烈景而舒蕊「19」。嘉三德之令善，总群葩之精粹「20」。虽列号于卉木，可比伦于君子「21」。
于是笼瑶塘以发茎，覆灵沼而播绿「22」。既纷郁于河隈，亦荟蔚于江曲「23」。竦修姿以便娟，恍淑女之凝伫「24」。遘清飙以翩翻，奏霓裳之妙舞「25」。散丹荣以星陈，铺赩采而云布「26」。顾流光之粲烂，瞻彤辉之灼烁「27」。拟瑞云之晨兴，仿雕霞之夕落「28」。载迷精以炫目，复烛空而照波「29」。若其披绛英以吐芳，应轻吹而宣馡「30」。沉馥芬于澄练，轶郁烈于青桂「31」。良陂泽之殊观，独擅美于夏时「32」。
若乃当鲛珠之晚坠，送泠泠之清响「33」。值颢露之朝零，凝明玑之精光「34」。及氛霭之乍起，疑江妃之临烟「35」。随六气而幻形，骋妙态以万千「36」。大明藻之以生媚，微山映之而增倩「37」。金章紫绶之居，桂殿兰宫之庭「38」。莫不树之以萦亭榭，藉之而构艳景「39」。是以汉昭沈淋池之逸乐，吴王眷玩花之娱游「40」。览拙政之繁红，闲居之幽趣尽收「41」；想宜春之翠影，明皇之巧构焉留「42」？
而其亭亭袅娜之姿，皎皎拔尘之操「43」。代钟雅士之悦慕，惯入凤才之粹藻「44」。浮西子之晴波，诵诚斋之绝笔「45」。吟折荷之遗篇，寄太白之遥思「46」。玩江南之野华，有君臣之佳联「47」。棹曲院之泓碧，镜圣祖之宸翰「48」。则有楚国放子，汉滨谪客「49」。厌俗流之鄙杂，服荷裳以表洁「50」。亦有娇冶越女，窈窕吴姬「51」。摇兰桨以啭清讴，曳绮罗而撷嘉实「52」。斯虽兆端于绝代，乃遂风行而罔息「53」。
【注释】
【1】 乾宇：犹天宇。指天空。恢恢：宽阔广大貌。纳兰性德《雨霁赋》：“恢恢碧宇，独露苍穹。目无纤翳，皎魄当空。”三辰：指日、月、星。《左传·桓公二年》：“三辰旂旗，昭其明也。”杜预注：“三辰，日、月、星也。画于旂旗，象天之明。”丽：附着。《易·离》：“日月丽乎天，百谷草木丽乎土。”扬晖：发出光辉。嵇康《兄秀才公穆入军赠诗》：“萋萋绿林，奋荣扬晖。”
【2】 坤维：地。张协《杂诗》：“大火流坤维，白日驰西陆。”浩浩：广大无际貌。刘沧《春日旅游》：“浩浩晴原人独去，依依春草水分流。”百卉：指百花。《诗·小雅·四月》：“秋日凄凄，百卉具腓。”资：取资，凭借。《淮南子·主术训》：“夫七尺之桡而制船之左右者，以水为资。”诞载：诞生，出生。嵇康《琴赋》：“披重壤以诞载兮，参辰极而高骧。”
【3】 检：犹察。考查，察看。殊品：奇异的种类。诡类：奇特怪异的种类。张衡《西京赋》：“修额短项，大口折鼻，诡类殊种。”薛综注：“诡类殊种，多杂物也。”
【4】 匿迹：隐藏起来，不露形迹。《南史·隐逸传上·惠明》：“藏名匿迹，人莫之知。”崖壑：高崖深谷。《新唐书·隐逸传序》：“虽然，各保其素，非托默于语，足崖壑而志城阙也。”耀丽：耀，指显露、炫耀。丽，指美秀。原隰：平原与低地。泛指原野。王安石《得子固书因寄》：“重登城头望，喜气满原隰。”
【5】 植根：犹扎根。重壤：犹厚地。葛洪《抱朴子·任命》：“譬若埋尺璧於重壤之下，封文锦於沓匮之中。终无交易之富，孰赏堙翳之珍哉！”率时：谓依循不同的时节。消息：指生灭，盛衰。《易·丰》：“日中则昃，月盈则食，天地盈虚，与时消息。”
【6】 独异：谓与众不同。苏轼《谢苏自之惠酒》：“且言不饮固亦高，举世皆同吾独异。”素流：清澈的水流。韦应物《府舍月游》：“散彩疏群树，分规澄素流。”托体：谓托身，安身。
【7】 敷荣：指开花。嵇康《琴赋》：“迫而察之，若众葩敷荣曜春风，既丰赡以多姿，又善始而令终。”沅湘：指沅水和湘水。擢秀：谓植物发荣滋长。苏轼《元修菜》：“种之秋雨馀，擢秀繁霜中。”洛泾：指洛水和泾水。
【8】 《尔雅》：我国最早的一部解释词义的专著，也是第一部按照词义系统和事物分类编纂的词典。志：记载。芙蕖：莲花别称。东璧：李时珍，字东璧。著有《本草纲目》。载：记载。水华：莲花别名。
【9】 嘉什：优美的诗篇。欧阳修《谢石秀才启》：“累日前，伏承惠然见过，仍以嘉什一筒宠示者，猎缨拜赐，刮目披文，纸弊墨渝，不能舍手。”国风：共一百六十篇，是《诗经》的精华部分，也称“十五国风”。陈：指历史上西周至春秋时代的诸侯国陈国。泽陂：即《国风·陈风·泽陂》。珠：比喻美好的诗文。
【10】 鸾章：出自沈约《谢齐竟陵王示永明乐歌启》：“凤彩鸾章，霞鲜锦缛。”本义谓诗文的文采华丽。亦喻指文采华丽的诗文。宋魏：宋，指南朝宋。魏，指三国魏。鲍曹：鲍，指鲍照。曹，指曹植。鲍照曹植二人，皆曾作《芙蓉赋》。
【11】 溯：追溯。英声：美好的名声。司马相如《封禅文》：“俾万世得激清流，扬微波，蜚英声，腾茂实。”百代：指很长的岁月。《晋书·阮种传》：“德逮群生，泽被区宇，声施无穷，而典垂百代。”咏赞：咏，指用诗词等描写景物，发抒感情。赞，指赞颂。休：停止。曹丕《典论·论文》：“下笔不能自休。”
【12】 崇丘：指高山。陆机《赴洛道中作》：“振策陟崇丘，案辔遵平莽。”亢爽：谓地势高旷。方孝孺《龟岩隐居记》：“石旁土田，衍沃可耕，而山势亢爽，风气固密，初无筑室於兹者。”旷野：空阔的原野。王昌龄《长歌行》：“旷野饶悲风，飕飕黄蒿草。”平夷：平坦。王粲《初征赋》：“野萧条而骋望，路周达而平夷。”
【13】 膏沃：指肥沃之地。李东阳《岳州府新筑永济堤记》：“甚者变槎居为市集，化弃地为膏沃。”夭桃：《国风·周南·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后以“夭桃”称艳丽的桃花。丰腴：谓丰饶肥沃之地。秾李：艳丽的李花。
【14】 虚中：谓空虚其中心。净植：谓高洁清雅地植立。周敦颐《爱莲说》：“香远益清，亭亭净植。”谦光：《易·谦》：“谦尊而光。”孔颖达疏：“尊者有谦而更光明盛大。”后因用“谦光”指谦退的风度。卓立：特立，挺立。杜甫《白盐山》：“卓立群峰外，蟠根积水边。”
【15】 芽蘖：指植物的嫩芽。泥淤：犹淤泥。《宋史·汪纲传》：“乃开浚八千馀丈，复创闸江口，使泥淤弗得入。”朱华：红花。指荷花。陈子龙《酬舒章向疾之作用原韵》：“黄鸟鸣层阴，朱华长幽沼。”渌池：清澈的池塘。孔稚珪《北山移文》：“尘游躅於蕙路，污渌池以洗耳。”
【16】 玉洁：形容洁白无瑕。王嘉《拾遗记·周灵王》：“（黄发老叟）面色玉洁，手握青筠之杖，与聃共谈天地之数。”鲜碧：鲜润青翠貌。
【17】 混迹：谓杂身其间。范阳询《重修袁家山（袁可立别业）碑记》：“其自愿混迹红尘，广行善事，以拯危救难，非即圣贤，悲天闵人之苦衷耶！”污淖：泥淖。曾巩《瀛州兴造记》：“又以其余力为南北甬道若干里，人去污淖，即于夷涂。”清标：指清高脱俗的品格。柳宗元《为李京兆祭杨凝郎中文》：“惟灵清标霜洁，馨德兰薰。”
【18】 众芳：百花。林逋《山园小梅》：“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萎顿：指萎靡顿乏。朱明：夏日之日。王世贞《天门开》：“朱明曜以东起，纤阿迫以西垂。”炎炽：炽热。张羽《由竹溪至梅溪书赠莫云樵》：“出门怀清旷，入舟苦炎炽。”
【19】 亢阳：谓盛极之阳气。成公绥《啸赋》：“济洪灾于炎旱，反亢阳于重阴。”峨冠：峨，指矗起。刘基《卖柑者言》：“峨大冠、拖长绅者，昂昂乎庙堂之器也。”冠，指花冠。烈景：谓烈日。皮日休《惑雷刑》：“得他牛，则昼役夕归，棰耕于烈景，笞耨于晦冥，未尝一息容其殆。”舒蕊：舒，指舒张、绽放。蕊，指花蕊。
【20】 令善：谓才德美好。《北齐书·幼主纪》：“帝幼而令善，及长，颇学缀文，置文林馆，引诸文士焉。”精粹：精华。指事物最精最纯的部分。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任人如市瓜》：“剖石采玉，皆得其精粹。”
【21】 列号卉木：谓名号列入草木之属。比伦：犹比拟，比类。寒山《诗》：“吾心似秋月，碧潭清皎洁。无物堪比伦，教我如何说！”
【22】 瑶塘：池塘的美称。王融《齐明王歌辞·渌水曲》：“琼树落晨红，瑶塘水初渌。”灵沼：池沼的美称。柳永《破阵乐》：“露花倒影，烟芜蘸碧，灵沼波暖。”
【23】 纷郁：多盛貌。黄景仁《宣城杂诗》：“溪山信纷郁，文藻昔已满。”隈：山水弯曲处。《淮南子·览冥训》：“田者不侵畔，渔者不争隈。”荟蔚：草木繁盛貌。李格非《洛阳名园记·水北胡氏园》：“林木荟蔚，烟云掩映。”曲：迂曲的地方。
【24】 竦：耸立。修姿：谓美好的姿态。便娟：姿态轻盈美好貌。金农《慕园题竹》：“便娟修竹覆檐楹，出格幽姿天与成。”淑女：贤良美好的女子。《诗·周南·关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凝伫：凝望伫立，停滞不动。张元干《念奴娇》：“万点胭脂遮翠袖，谁识黄昏凝伫。”
【25】 清飙：犹清风。成公绥《啸赋》：“南箕动於穹苍，清飙振乎乔木。”翩翻：飘忽摇曳貌。褚人获《坚瓠十集·卷堂文》：“风吹纸帐影翩翻，惊回旅梦。”霓裳：指《霓裳羽衣舞》。妙舞：美妙的舞蹈。杜甫《陪王侍御同登东山》：“笛声愤怨哀中流，妙舞逶迤夜未休。”
【26】 丹荣：红花。蔡邕《翠鸟》：“庭陬有若榴，绿叶含丹荣。”星陈：形容多而密集。慕天颜《请开海疏禁》：“虽蜀道渐开，楚江咸顺，而貔貅之众，棋布星陈，资饷甚殷，所在告急。”赩采：赩，指赤色。采，指色彩。这里指荷花的色彩。云布：形容多盛，到处都是。贾仲名《金安寿》：“开南轩，奇峰云布。”
【27】 流光：闪烁的光彩。《南史·宋元凶劭传》：“时主夕卧，见流光相随，状若萤火。”粲烂：光彩鲜明貌。司马相如《上林赋》：“皓齿粲烂。”彤辉：红色的辉光。灼烁：鲜明貌。宋玉《舞赋》：“珠翠灼烁而照曜兮。”
【28】 瑞云：犹祥云。一种彩云。张籍《春日早朝》：“晓陌春寒朝寄来，瑞云深处见楼台。”雕霞：绚丽的云霞。
【29】 迷精：谓迷乱目精。炫目：光彩夺目，炫人眼目。董仲舒《雨雹对》：“电不炫目，宣示光耀而已。”烛：照耀。《韩非子·内储说上》：“夫日，兼烛天下，一物不能当也。”
【30】 绛英：红花。吴弘道《梧叶儿》：“桃花树，落绛英，和闷过清明。”轻吹：犹轻风。李昌符《赠春游侣》：“密林多暗香，轻吹送余芳。”馡：香气。
【31】 馥芬：犹芳香。澄练：本义指洁白的绢。比喻澄净的水流。轶：谓超过、胜过。郁烈：香气浓烈。曹植《洛神赋》：“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青桂：指桂树。桂树常绿，故称。郭宪《洞冥记》：“四面列种软枣，条如青桂。”
【32】 陂泽：指池塘湖泊。陈维崧《应天长·红友约余辈重游石亭》：“寺桥阁雨，山馆弄晴，重游向时陂泽。”殊观：奇观。指奇异美好的景象或事物。曹植《洛神赋》：“於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未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於岩之畔。”擅美：谓独享美名，独有其美。张衡《南都赋》：“皇祖歆而降福，弥万祀而无衰；帝王臧其擅美，咏南音以顾怀。”夏时：指夏天。《周礼·天官·食医》：“凡食齐视春时，羹齐视夏时。”
【33】 鲛珠：比喻雨珠。唐顺之《送程翰林松溪谪居朝阳》：“朝阳何所似？云水日氤氲。白昼鲛珠落，青天蜃阁分。”泠泠：形容声音清越。罗含《湘中记》：“衡山有悬泉，滴沥岩间，声泠泠如弦音。”清响：清脆的响声。孟浩然《夏日南亭怀辛大》：“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34】 颢露：白露。杨巨源《同太常尉迟博士阙下待漏》：“沉沉延阁抱丹墀，松色苔花颢露滋。”明玑：犹明珠。精光：光辉。司马相如《长门赋》：“究阴阳之变化兮，昭五德之精光。”
【35】 氛霭：烟霭、雾气。曾巩《万山》：“最宜城北望，正值氛霭歇。”江妃：传说中的神女。刘向《列仙传·江妃二女》：“江妃二女者，不知何所人也，出游於江汉之湄，逢郑交甫，见而悦之，不知其神人也。”
【36】 六气：指自然变化的六种现象。《左传·昭公元年》：“六气，曰阴、阳、风、雨、晦、明也。”幻形：谓幻化其形态。妙态：美妙的姿态。傅毅《舞赋》：“姿绝伦之妙态，怀悫素之洁清。”万千：形容事物变化多样。范仲淹《岳阳楼记》：“朝晖夕阴，气象万千。”
【37】 大明：即大明湖。藻：藻饰。媚：指娇媚、美好。微山：即微山湖。倩：指艳丽、美好。
【38】 金章紫绶：紫色印绶和金印，古丞相所用。后用以代指高官显爵。《晋书·舆服志》：“贵人、夫人、贵嫔是为三夫人，皆金章紫绶。”桂殿兰宫：宏大华美的宫殿。王勃《滕王阁序》：“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
【39】 树：种植。《孟子·梁惠王上》：“五亩之宅，树之以桑。”萦：指萦带，萦绕。亭榭：亭阁台榭。谢朓《三日侍宴曲水代人应诏》：“极望天渊，曲阻亭榭。”藉：凭借。构：构成，造成。艳景：犹美景。秦观《鼓笛慢》：“乱花丛里曾携手，穷艳景，迷欢赏。”
【40】 汉昭：指汉昭帝刘弗。淋池：汉代池名，史载汉昭帝所造，内广植荷花，昭帝常棹鸾舟与宫女游乐于此。并作有《淋池歌》：“秋素锦兮泛洪波，挥纤手兮折芰荷。凉风凄凄扬棹歌，云光曙开月低河，万岁为乐岂云多。”逸乐：闲适安乐。王充《论衡·自纪》：“处逸乐而欲不放，居贫苦而志不倦。”吴王：指吴王夫差。玩花：指吴王夫差为西施赏荷而修筑的玩花池。娱游：犹游乐。班固《西都赋》：“尔乃盛娱游之壮观，奋泰武乎上囿。”
【41】 拙政：指苏州拙政园。繁红：指荷花。闲居：谓避人独居。《荀子·解蔽》：“是以辟耳目之欲，而远蚊虻之声，闲居静思则通。”幽趣：幽雅的趣味。李收《和中书侍郎院壁画云》：“映篠多幽趣，临轩得野情。”
【42】 宜春：即芙蓉园。秦时称宜春苑，隋唐时改称芙蓉园。据记载，唐玄宗时引浐水，经黄渠自城外南来注入曲江，且为芙蓉园增建楼阁。全园以水景为主体，池中遍植荷花，亭楼殿阁隐现于花木之间。翠影：翠绿的影子。指荷花。明皇：即唐玄宗。巧构：谓精巧的建筑。
【43】 亭亭：直立貌。刘桢《赠从弟》：“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袅娜：纤长轻盈貌。李白《侍从宜春苑奉诏赋歌》：“池南柳色半青青，萦烟袅娜拂绮城。”皎皎：洁白貌。曾巩《明妃曲》：“喧喧杂虏方满眼，皎皎丹心欲语谁？”拔尘：谓脱俗，超出凡俗。
【44】 雅士：才情富赡、品格高尚的人。《三国志·魏志·胡质传》：“武伯南身为雅士，往者将军称之不容於口，今以睚眦之恨，乃为嫌隙。”悦慕：爱慕，敬慕。王守仁《传习录》：“如五伯攘夷狄，尊周室，都是一个私心，便不当理，人却说他做得当理，只心有未纯，往往悦慕其所为。”惯：惯常，经常。凤才：即吐凤之才。《西京杂记》：“雄（扬雄）著《太玄经》，梦吐凤凰，集‘玄’之上，顷而灭。”后因称擅长著作为“吐凤”。称写作技巧高，精于写作的人为“吐凤之才”。粹藻：精美的文采。许敬宗《奉和圣制登三台言志应制》：“形言防处逸，粹藻发嘉猷。”
【45】 西子：西子湖。即杭州西湖。晴波：阳光下的水波。杨炯《浮沤赋》：“状若初莲出浦，映晴波而未开。”诚斋：杨万里，号诚斋。曾作《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绝笔：指绝妙无比的诗文书画。《新唐书·梁升卿传》：“升卿涉学工书，于八分尤工，历广州都督，书《东封朝觐碑》，为时绝笔。”
【46】 折荷：即李白所作《折荷有赠》：“涉江玩秋水，爱此红蕖鲜。攀荷弄其珠，荡漾不成圆。佳人彩云里，欲赠隔远天。相思无因见，怅望凉风前。”遗篇：前人遗留下来的诗文。刘克庄《十月二十二夜同方寺丞宿瀑庵读<刘宾客集>》：“坐对遗篇忘漏尽，手遮残烛怕风吹。”遥思：指对处在远方的人的思念。潘岳《西征赋》：“俾万乘之盛尊，降遥思於征役。”
【47】 野华：野外生长的花。这里指荷花。君臣：指乾隆帝和纪晓岚。史载，乾隆在带领君臣巡视江南途中见一池塘的荷花正含苞待放，犹如握着红拳，忽有所感，于是出一上联：“池中莲苞攥红拳，打谁？”纪晓岚抬头见池边剑麻绿叶挺拔，甚是可爱，遂对道：“岸上麻叶伸绿掌，要啥？”佳联：精妙的对联。
【48】 棹：指划船。陶潜《归去来兮辞》：“或命巾车，或棹孤舟。”曲院：位于金沙涧（西湖最大天然水源）流入西湖处，南宋时这里辟有宫廷酒坊，湖面种养荷花。“曲院风荷”是西湖著名景观之一。泓碧：清澈碧绿的水。魏源《重游盘山寺》：“山重水复中，放出一泓碧。”圣祖：指清圣祖康熙。宸翰：帝王的墨迹。沈佺期《立春日内出彩花应制》：“花迎宸翰发，叶待御筵披。”康熙皇帝南巡杭州，曾亲书“曲院风荷”四字。
【49】 放子：被放逐的人。《楚辞·九章·悲回风》：“孤子吟而抆泪兮，放子出而不还。”朱熹集注：“放，弃逐也。”这里指屈原。汉：指汉水。谪客：被贬谪流放而寄居他乡的人。孔尚任《刘松年<</SPAN>秋山行旅图>跋》：“刘松年《秋山行旅图》大轴，人多指为雪拥蓝关，观其人马踊跃，不似谪客，盖行旅图也。”这里亦指屈原。
【50】 俗流：指庸俗之辈。韩愈《荐士》：“俗流知者谁，指注竞嘲傲。”鄙杂：犹言卑鄙污浊。孔平仲《续世说·仇隙》：“郎中行止鄙杂，故未敢见。”荷裳：用荷叶做衣服，示其人之高洁。出自《楚辞·离骚》：“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表洁：谓显示其高洁。
【51】 娇冶：艳丽，妖媚。刘基《浣溪沙·咏鸡冠花》：“绛帻鸡人紫绮裘，彤墀欲报五更筹，不胜娇冶立清秋。”越女：古代越国多出美女，西施其尤著。后因以泛指越地美女。元好问《后平湖曲》：“越女颜如花，吴儿洁於玉。”窈窕：美好貌。《诗·周南·关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吴姬：吴地的美女。苏轼《王伯扬所藏赵昌花·梅花》：“殷勤小梅花，仿佛吴姬面。”
【52】 兰桨：指用兰木做的船桨。苏轼《赤壁赋》：“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啭：婉转动听地发声、歌唱。繁钦《与魏太子书》：“都尉薛访车子，年始十四，能喉啭引声，与笳同音。”清讴：指清美的歌声。何晏《景福殿赋》：“咏《采菱》之清讴，奏《渌水》之繁会。”绮罗：泛指华贵的丝织品或丝绸衣服。徐干《情诗》：“绮罗失常色，金翠暗无精。”撷：采摘。杜牧《将赴湖州留题亭菊》：“遥知渡江日，正是撷芳时。”嘉实：佳美的果实。
【53】 兆端：发端。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经籍会通四》：“今世欲急於印行者，有活字，然自宋已兆端。”绝代：久远的年代。郭璞《尔雅序》：“总绝代之离词。”风行：普遍流行，盛行。颜延之《又释何衡阳书》：“足下连国云从，宏论风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