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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不识字的老母亲 山东高密市开发区东栾小学赵希梅 周末回家，没说几句话，年迈的老母亲就到院内菜园子里忙着采摘新鲜的蔬菜去了。看着她的背影，我发现她的脊背似乎比前些日子更驼了，走一步挪二寸，颤微微的。我的心酸酸的。 择菜的时候，我问母亲：“腰和腿还疼吗？”母亲叹了口气：“老毛病了。”她好像怕我担心，又说：“吃着药，贴着膏药，怎么说也舒服多了。” 我怎能不知她的疼痛呢？下炕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她的迟缓的：身子微微后仰，一只手朝后支撑着脊柱，另一只手紧扒住炕沿。一条腿慢慢着地，等站稳了，另一条腿才缓缓落在地上——腿脚麻利的岁月已离她远去。 我怎能不明白她的苦心？她怕麻烦于我。记得她疼的最厉害的时候，自己糊了一腿一腰的膏药，糊的皮肤都起了小红疹子。即使这样，她也不说！气的我直朝她发火。她赔着笑说：“又不是大毛病。再说你们都那么忙。”请假后我带着她到了医院，做了全面的体检。检查结果，算是让我放了心：母亲身体没有什么大恙，心脏、血糖、血脂什么的都很正常；仅是腰椎管狭窄，导致腰腿疼痛与行动不便。母亲在一旁埋怨我：“我说不用来医院吧，你偏要来，费了功夫，还枉花了钱。”我笑着说：“不是为了安心吗？你健健康康的，我们都放心啊。” 其实，我又怎能放心的下呢？父亲早已故去，虽有二哥陪伴左右，但他也是痼疾在身，还是年事已高的老母亲天天照顾着他！ 为此，我的不识字的老娘学会了用手机接打电话，学会了记电话号码，甚至学会了用不同的符号记与她相关的人的联系方式！我夸母亲聪明，心里却是涩涩的。 母亲虽然不识字，但她的一些话，总是很耐人寻味。曾经一段时间，我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缘于工作的原因。说来话长，那年我刚调入某所小学，工作比较轻松，主要担任毕业班的语文。忙完业务之余，常写点网络文章；无心插柳，竟有文章见于报端。那年，各级作文比赛，我辅导的学生获奖者众多，有老师说创了校记录；那年，文昌中学（我们当地的重点中学）首次面向全市招生，我们班就有九人考上（全班仅四十名学生）。同事说，附近的某市直小学，一个班能考上三俩个算是多的了。这个全校仅有六个班的村小，一时在周边村落引起轰动。即便这样，我的考核成绩也排名在后，拒说是我的工作懈怠。我很委曲，更多的是无奈。与我相熟的人戏说道，你要把她（学校的一位中层领导干部）吓死啊？我哑然。我不曾与她相识，怎得来这样的恶果。同事说，二十多年前，她曾在你原来的单位呆过，想必你知道她艳闻秘史，于她不利吧。真是应了“恶人先告状”！我工作时间才十多年，怎知她的过去呢？听说了她的故事，我既同情她深陷“欲”海不能自拔，更为她如此待我（也不仅是我，凡是与她有过节之人皆受其害）而气愤——校长管理学校，她管理校长，我再怎样努力，也只能在她的排斥下“享受”不公平，这使我倍感压抑。回到母亲家，偶尔的会做为笑话讲给她老人家听，自然的，时不时也会发几句牢骚。母亲则总是宽慰我。她说，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不管是谁，总有知错的时候，更何况知识分子呢。不管怎样，你都要当学生喜欢的好老师，做对得起家人的事！”母亲还说：“想想你的父亲吧。他干了几十年的会计，没有一分差账；外村的人来赶集卖东西，本村的混混要好处费，你的父亲就敢出面制止。你的父亲一辈子正直行事，清白做人，虽然走了那么多年了，但至今还有很多人记得他的好呢。人可不能做让人戳脊梁骨的事。在母亲的眼里，不贪念，不妄想，拥有正直与清白，才是人生最大的财富！听了母亲的话，我深受启发，慢慢的我也走出了阴影——只要做最好的自己，一生足矣！ 这就是我的不识字的老母亲！ “母亲啊/天上的风雨来了/鸟儿躲到他的巢里/心中的风雨来了/我只躲到你的怀里” ——感谢您，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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