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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双语的好处
作者：克劳迪娅·德瑞福斯
认知神经学家艾伦·比亚韦斯托克 (Ellen Bialystok)用了将近40年时间来研究双语是怎样让思维敏捷的。她带来的好消息是：众多的双语带来的好处之一是经常使用两种语言能延缓老年痴呆症的发作。比亚韦斯托克博士现年62岁，是多伦多市约克大学的一名出色的研究教授。因为她对社会科学的贡献，去年她获得了10万美元的基莱姆奖金。二月份我们在华盛顿一家酒店的房间里交谈了两个小时，最近，我们再一次通过电话进行了交流。以下是这两次采访内容的编辑版本。
问：你是怎么开始研究双语的？
答：嗯，我不是一开始就研究双语是好还是不好。我博士专业是心理学：主攻小孩是怎样习得语言的。我从研究生院毕业是1976年，那个时候，在加拿大没有多少工作是给博士的。我找到的唯一的职位是一个研究学龄儿童第二语言习得的项目。那不是我的领域，但是算够接近的了。
作为一名心理学家，我把神经学的问题带入到了研究中，比如象“第二语言习得是怎样改变思维的”这样的问题。就是这类问题自然而然地联系到了双语研究。学术研究就是这样，它在前面引路，而你则跟着它走。
问：那么你在这条意想不到的路上具体发现了什么呢？
答：在我们的研究过程中，你可以看到对语言的处理单语孩子与双语孩子之间有很大的不同。我们发现如果你让5到6岁的孩子处理一些语言问题，单语孩子和双语孩子基本都在相同的语言水平上。
但在一个问题上，出现了不同。我们问所有的孩子某句不符合逻辑的句子在语法上是否是正确的：“苹果长在鼻子上。”单语孩子没法回答。他们会说：“这真可笑。”然后他们就打住了。但双语孩子则会用他们自己的话说：“这真可笑，但语法上它是正确的。”我们发现双语者表现出的认知系统能够把注意力集中在重要的信息上，并且忽略不重要的。
问：这是怎么回事——你清楚吗？
答：是的，你的大脑里有一个执行控制系统。它象个总经理。它的工作就是让你注意相关的，忽视干扰。它能让你的大脑同一时间掌控两件不同的事情，并且能让两者相互调换。
如果你懂两种语言并且经常使用它们，那大脑网状系统运行的方式就是每次你开口说话，两种语言都会冒出来，而执行控制系统就必须对所有东西进行筛选，关注在那一刻相关的内容。所以，双语者用这个系统要多一些，而正是频繁的使用让这个系统运转地更有效。
问：你最新的一项令人吃惊的发现是双语帮助延缓老年痴呆症的症状。你是怎么发现的？
答：我们进行了两种研究。第一种发表于2004年，我们发现正常老龄化的双语者的认知功能比正常老龄化的单语者的要强。上年纪的双语成人比单语者在执行控制类的任务上表现的要好。这是相当深刻的发现，因为并不一定是这样的，也有可能每个人在他们变老的过程中会丧失同等量的功能。
这个证据让我们调查那些没有正常认知功能的人群。在我们的第二种研究中，我们调查了400名老年痴呆症患者的医疗资料。平均下来，双语患者出现老年痴呆症症状的时间要比只说一种语言的患者晚5或6年。这不是说双语者就不会患上老年痴呆症。这表示随着疾病入侵病患的大脑，他们仍然能够继续在较高水平上维持日常生活。他们能更长久地应对这种疾病。
问：那么高中法语除了用在饭店点特殊的菜之外，还有别的用处了？
答：抱歉，不是这样的。你必须是一直在同时运用两种语言。只是偶尔才用的话，你是得不到双语的好处的。
问：有人会觉得双语可能对多任务处理有帮助——是吗？
答：是的，多任务处理是执行控制系统负责的事情之一。我们想知道“双语者在多任务处理方面表现更出色吗？”所以我们就对单语者和双语者进行了驾驶模拟测试。通过耳机，我们让他们还要做别的事情——就好像他们一边驾驶一边讲电话一样。然后我们测量他们的驾驶状况变糟了多少。现在是每个人的驾驶情况都变糟了，但是双语者，他们的驾驶情况变糟得没有那么快。因为在集中注意力驾驶的同时再进行另一项任务，这正是双语所能带给你的能力——尽管我不会建议你在驾驶时做其他事。
问：最新发展的神经影像技术对你的工作有所改变吗？
答：改变太大了。过去，在我们的研究对象从事不同的任务时，我们只能看到大脑相应的部分亮起来。而现在，有了这个新技术，我们能看到大脑所有的结构是怎样彼此一致的工作的。
就单语者和双语者而言，我们一个重大的发现就是大脑的连接是不同的。我们让单语者处理一个问题，他们用X系统，但双语者在处理同样的问题是，他们用的是其他的系统。我们看到其中的一个现象是，在处理某些甚至非语言类的测试上，双语者的速度也要快些。为什么？嗯，我们通过神经影像观察他们的大脑发现他们在用不同的网络系统，这个用来解决完全非语言类问题的系统可能也含有语言中心。
问：双语过去曾被认为是不好的——至少在美国是这样被认为的。现在仍然是这样吗？
答：直到上世纪六十年代，传统保守的观点是双语是个缺陷。部分原因是因为对外国人的憎恨和恐惧。感谢科学，我们现在知道事实恰恰相反。
问：很多移民选择不教他们孩子自己的母语。这是件好事吗？
答：总是有人问我这个。有人写电子邮件说：“我要和一个不同文化的人结婚了，我们的孩子该怎么办？”我总是说：“你将会有一件潜在的礼物。”
有两个主要原因人们应该让孩子继承他们的语言传统。一，它是孩子和他们祖先的联系。二是我的研究：双语对你是好事。它能让大脑更强健，它是大脑保健操。
问：你说双语吗？
答：嗯，我有个完全说双语的孙子，因为我女儿嫁了个法国人。我女儿宣布她要嫁给她的法国男友时，我们有点惊讶。在你孩子宣布她要结婚时，总是会震惊的。她说：“但是妈妈，会好的，我们的孩子会说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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