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女儿国

《云南自助游——“最后的女儿国”》

    泸沽湖畔的摩梭人，至今仍保留着“阿夏”走婚制，令人神往。阿梦通过丽江纳福居客栈老板介绍，搭上“李师”驾驶的班车，开始了充满神奇、迷人色彩的泸沽湖之旅。

     “李师”其实是“李师傅”之简称，微微卷曲的长发、黝黑的皮肤、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约莫五十出头，看上去精干、帅气。班车上，除了阿梦夫妻俩和一对来自丽江的姑侄，其余都是“李师”的家人了。有穿着摩梭服饰的老奶奶，也有打扮时尚的年轻男女；一大家子十余人，个个神采飞扬的；从他们的谈吐、神情，阿梦揣测是一个在丽江打工的外地女子，第一次到恋人的家乡去做客。

    “李师”嗓门大，一路和阿梦拉呱。他原来是司机，后来兼导游，现在是调度，今天亲自开车送家人。“李师”说自己是正宗的摩梭人，对媒体和一些个自称是作家的人把“阿夏”走婚说成是普遍现象、还有摩梭人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等说法颇有微词；说自己最清楚本民族的历史了，可以和那些人辩论三个钟头；言谈中充满了自信、和身为摩梭人的骄傲。

 

     车到“十八弯”，“李师”避开满是车辆和游人的观景台，开到一个车辆少、游客少的观景点。“李师”说今天时间还早，阳光还没洒满整个“十八弯”，拍出来的照片不好看。阿梦一听，也是懂摄影的啊？心中对他满是崇拜！于是向他讨教如何玩转泸沽湖？“李师”倒也干脆，说：“一人一百块，包给我了！拍泸沽湖全景、乘“猪槽船”游湖、上里务比岛、拍里格岛、加上摩梭人家访——你们可以吃十多道菜的摩梭家宴、观看摩梭花楼恋歌表演！”阿梦心里盘算，我“路书”上设计的景点，“李师”基本包括在内了，时间安排很紧凑，价格也合理；如果自己再找车游览，可能更费时费钱，就立马举手响应，丽江的姑侄见状也马上跟进。午餐是在宁蒗县城吃的，“李师”只收了我们每人十元钱，让我们和他一大家子同桌吃饭，阿梦云游四方，自诩阅人无数，这摩梭“李师”还算爽快的！

    翻过“十八弯”，沿着两山夹峙的金沙江，上坡又下坡，下坡又上坡；一会儿看到白雪盖顶的玉龙雪山出现在班车的右前方，一会儿又出现在班车的左后方；经过五个多小时的跋涉，终于到了泸沽湖。出景区检查站，班车开上一个长满松树的小山包，在一个飘荡着五色经幡的玛尼堆旁停下。我们沿着林间小路下坡走向湖边，很快就到了观景台。

    居高临下，看到泸沽湖的一刹那间，阿梦失声叫了出来：“哇，仙境哪”！扑入眼帘的湖水，蓝得如宝石、如靛青、如墨水，简直可以拿来蘸着画画。我想用白居易“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的诗句来形容，可是这里却没有如火的江花；只见阳光下，宁静的湖面泛着细碎的波纹，格姆神山倒影在湖水中；里务比岛和蛇岛，一大一小，一前一后，静静伫立湖心；三三两两的猪槽船满载游客，在湖面上荡漾。我想，这是大概是阿梦所见过的最美的湖景了。有那么几秒钟时间，阿梦呆立湖边，口中喃喃自语，忘记了按相机的快门。

    “李师”在一旁提醒，大家快拍照，前面还有好景哪！阿梦赶紧“咔嚓”，拍了全景，又换上“大白”，为里务比岛和蛇岛拍了特写，才一步三回头地回到班车上。“李师”因为要送家人先走，把我们交待给另外一辆车。一开始我还担心是不是被甩客了，然而，事实证明那是多余的。接手的师傅很尽心地带我们划猪槽船游湖、拍里格岛、参加摩梭人家访，然后又把我们交待给次日回丽江的班车司机。阿梦暗自庆幸，自己碰上好人了！

 

 

    不说泛舟泸沽湖的心旷神怡，也不说登山拍里格岛的艰辛，更不说摩梭人篝火晚会的欢快热烈；你只要看了阿梦拍的照片，就能知道个中趣味了！还是说说泸沽湖日出的情景吧。拍日出是阿梦的最爱，每到一地都是必选的项目。我们住在里格村的“苏州人家”，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在启明星的指引下，阿梦走过湖边铺满卵石的小道，登上里格岛后的山岗，沿着盘山公路一直向前。湖面上影影绰绰的有几只猪槽船，随风飘来时断时续的歌声，那是乘船看日出的游客在宣泄自己兴奋的心情；阿梦紧走慢赶，四十分钟后，终于赶在日出前来到拍摄点。

 

 

    然而，辛勤的付出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阿梦架好脚架，静静地等待日出的美妙瞬间。也许是天气太好了，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也许是高原的大气纯净无比，不着一丝尘埃；太阳一爬上山岗，就把万丈光芒如金剑般刺向大地。巨大的反差，使得相机没能留下太阳清晰的轮廓，更别说像大海中旭日跃出海面那样的画面了。这多少让阿梦有些扫兴，但当我把目光从远处收回，发现湖边的光影却是出奇的美。逆光下，高高低低的杂树、远远近近的小岛、锯齿形的湖岸线、椭圆形的小池塘和整齐的农舍，都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中。那么的宁静，那么的温馨。而转身回望里格岛，已经洒满朝阳，在湛蓝的湖水中，仿佛一艘蓄势待发的航空母舰，周围是星星点点的猪槽船，仿佛正在为它保驾护航。

 

 

    如此美景，让阿梦想起流传于泸沽湖的一个古老传说：很久以前，泸沽湖中的蛇岛还无人居住，总管府听了风水先生的教唆，在岛上修建了别墅。此后的一个夏天，一条巨蛇突然降临在别墅前，无数条小蛇也从湖中游出，爬得满岛全是。总管府害怕了，悬赏巨资捉蛇，一个巫师从远方赶来。他为巨蛇磕头念经，供奉鱼肉，三天三夜精心侍候。终于，奇迹出现了。巨蛇飞身跃入湖中，所有小蛇四散而去，巫师也一头钻入湖中。一会儿，巫师回到岸上，他告诉人们：这是一块龙王宝地，遭到人类秽气的污染，龙王一生气，就派巨蛇来惩罚人类。好在情况还不严重，龙王从轻处罚。从今往后，不许人们在湖中洗衣，不准倒粪便等秽物入湖，否则严惩不贷。

 

 

 

 

 

    现在，公路已经修通，机场也已建好，游客大批涌入，乱丢乱扔，污染严重。摩梭人有的不守规矩，在湖中洗衣洗裙，牛屎马粪和着污水流入湖中，难道他们不怕龙王的惩罚吗？祈祷泸沽湖的天——永远这样蓝，水——永远这样净，摩梭人——永远这样纯洁，阿梦期待着自驾来此一游，住上个十天半月，细细品味这泸沽湖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