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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郑燕峰 实习生 梁峻齐 招聘大学生假期工的广告，在网络上和校园中传播着，一批大学生招工代理也应运而生。他们在学生与企业之间充当着联系人，赚取“中介费”。 山东中医药大学大三学生廉兵就是这样的校园招工代理。放寒假以来，已经有600多名在校大学生通过他，走进苏南的众多加工型企业。 大学生假期工的招工代理链条可达数层。顶层一般是和企业密切联系的劳务公司，掌握用工信息，这些信息传递给一级代理，一般是中介公司。再往下，就是二级代理、三级代理、四级代理，这些往往都是在校大学生。 廉兵做招工代理已经3年了，如今算是二级代理。他的上级代理叫康老师，原来是山东一所化工学校的老师，因为常年送学生到苏南的企业实习，慢慢地自己做起“劳务中介”。 廉兵在各高校广泛招募三级代理。三级代理每招到1名寒假工，会从廉兵那里得到至少100元的代理费，如果招的人多，还会有额外提成。 有些三级代理也会继续转包给四级代理，每招1人，支付四级代理80元代理费，自己还能赚20元。很多时候，这些学生代理，不管是二级，还是三级，自己也可能就是假期工的一员。 二级以下的代理们主要负责在各高校招收假期想去打工的学生，而一级代理的任务是最后负责把学生送进工厂。不同时间段、不同企业，支付给招工代理的佣金是不同的。 廉兵说，元旦期间，企业用工紧张，但是学生还没有放假，企业返还给劳务公司或者一级代理的佣金会很高，有的甚至高达千元。一放寒假，大批学生涌入用工市场，企业返还佣金就会很少，也就三四百元。 另外，食宿条件好的企业返还佣金低，食宿条件差的企业，往往给的提成高。 企业支付的招工代理费用就是整个招工链条上的利润，各级代理按照各自约定，依次加以分配。 廉兵作为承上启下的二级代理，还有一个职责就是“包车送人”。由于他主要做苏南市场，招来的又全是山东籍的在校大学生，送工成为他的任务。往返路费需要学生工自理，这又成为他的一个赚钱机会。 以山东济南到江苏昆山为例，两地相距895公里，高铁二等座418元，普快列车硬座106元，硬卧在200元上下浮动，但是要走36个小时，长途汽车票价220元。 而廉兵承诺，每人只要付150元，就能直接送到工厂。相比之下，应聘学生都会跟随代理走。 代理送工无非是自己包车或转包给跑运输的个体运营户。选择哪种途径，取决于每次送工人数。 因为山东高校放假日期不同，寒假学生工前往工厂的日期也就不同。最忙时，廉兵每天都要跟车南下送工。 跑昆山的车一般是金龙客车，52座。当天如果人少，他会以一人一百元的价格将学生转包给专做客运生意的孙经理。这样，他还有50元可赚。如果当天要送的学生超过50人，他就会自己包大巴，一趟下来，扣除包车费4000多元，他送一车人能赚到3500元。 赚钱并不容易，代理往往要到各学校接人，偏僻地方或者零散的学生，会让他们自行集中到一个地方。一些来晚的没赶上车的学生，廉兵会安排在他租住的房间过夜。 1月18日，南下的学生很多，廉兵租了两辆大巴车。其中一辆，他让今年跟他学做代理的室友领着，分别去泰山医学院、济宁医学院、齐鲁师范学院接学生。而廉兵则开着一辆二手夏利车一趟趟地去接外地来济南找不到集合点的零散学生。 随着大批学生工涌入企业，如何管理成为企业的难题。廉兵说，很多企业设有“驻厂老师”岗位，主要是协调企业与学生的关系，每天开会了解学生情况，做好双方沟通协调工作，因为工作强度不大，月薪也就千元。 “山东学生老实听话，现在很多企业都不要求我们配驻厂老师，不过个别省过去的学生工，企业明确要求四五十个学生必须配有驻厂老师。”廉兵说，代理有时会找能力强的学生充当“驻厂老师”，如果不忙了，也有代理自己去当的。 受经济下滑的影响，今年一些企业招寒假工的人数有所减少，廉兵看着那些还在中转旅馆等活的大学生，担心有人这个寒假赚不到很多的钱。 2月5日，济南雪花飘飘，廉兵一早开着那辆二手夏利车，冒雪往德州老家赶。“回家好好过年了，正月初十我再去昆山等地接学生工回山东。”廉兵电话中说着近期的安排。当然，接学生工返乡也是他生意的一部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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