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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军:当代文学缺乏世界意识

 人比九月黄花 2013-02-26

说起文学的坚守与突破,一向不看别人脸色直率表达的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研究员李建军(右图),在日前举行的“2010中原作家群论坛”上同样毫不避讳地指出当今中国文坛存在的共同问题。他认为,坚守是作者自己的一种精神姿态的选择,突破则是选择一个背景、一种方向、一个高度。现在谈文学的突破,就是要选择一个参照标准、一个尺度,确定以什么样的标准引领突破。

 

[转载]李建军:当代文学缺乏世界意识

  

  突破概念才能获得最大价值

  

  李建军对中原作家如何突破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中原作家的突破就是中国作家的突破,面临的都是共同问题。现当代文学缺乏世界意识和人类视野,讲中原是一个地域性的概念,讲90年代是一个时间性的概念,讲80后是一个代际性的概念,这样的概念某种程度上只有认知的意义,没有价值层面上的意义,因为文学最终要突破这个才能获得最大价值。作家要克服个人的主观性,寻求文本的客观性,其实文学最终要表达的是普遍的、具有客观性的人类经验。雨果曾经讲过,莎士比亚写的既不是‘威尼斯商人’,也不是英国那个时代的生活,他写的是整个人类的生活,而且整个人类的生活不仅局限于他的时代,而是追溯到他所不曾经历过的古代,以及他也不可能经历的未来。我们现在读那些伟大的作品,读《史记》,读李杜的诗,我们不觉得有多大的情感和精神上的隔阂,我们从中总是能感受到打动我们心灵的东西。”

  

  作家应该有政治眼光

  李建军以美国作家阿兰·布鲁姆、哈瑞·雅法写于上世纪60年代的《莎士比亚的政治》为例,指出作家还应该有政治眼光。他说,研究文学的人应该好好读读这本书。一个作家如果没有政治意识,没有对政治的兴趣和深刻的理解,根本不可能去完整地、完美地、深刻地叙述人物,也不可能理解他那个时代的生活,甚至不可能理解人本身。莎士比亚不仅是一个伟大的诗人、伟大的戏剧家,更是一个伟大的政治家,没有这一点就没有莎士比亚的戏剧,看不到这一点就不可能理解莎士比亚。

  李建军说:如果没有政治上的眼光,不能成为一个基本的政治家,我们的文学是没有希望的。很多人浅薄地嘲笑路遥,但他是一个政治家,路遥所有的作品都渗透了他对这个时代生活的政治上的理解,从最早期的《惊心动魄的一幕》直到最后的《平凡的世界》,希望有人能从这个角度去研究一下。    

  目前的文学没有方向

  李建军以出生于1965年的阿富汗作家卡勒德·胡赛尼的《追风筝的人》、《灿烂千阳》两部作品,解读作家如何才能实现观照整个人类命运的文化自觉。他说,阿富汗经历了那么多困难和灾难,但胡赛尼生活在异国他乡,却写了一部真正的阿富汗的史诗。《追风筝的人》充满了出卖、背叛、忏悔、救赎这样的主题,非常打动人心。作家离开了故国,处在流浪的状态,依然在作品里充满对整个世界的伟大文学经验的吸纳,充满了关注人类命运的文化自觉性。我们应该突破有限性和狭隘性,不要打着一个符号,像山西作家、河南作家,这个从根本上讲是没有意义的,最后都被忽略掉了。我们现在提到杜甫,只记得他是唐代诗人,河南人的背景对他的意义并不十分大。

  虽然写批评文章得罪了不少人,李建军还是直指文学的痼疾,强调作家应该更多地用美好来打动读者。他认为,目前的文学没有方向,充满了暴力的、阴暗的、病态的东西,知识分子的傲慢过多地渲染了病态的东西。实际上,文学既是一种伦理自觉,也是一种美学自觉,善是人类价值的绝对核心,文学就是要促进人们之间的理解、相互之间的爱。伟大的文学固然要面对人性的残缺、巨大的灾难,甚至人格的畸形和病态,但它最终要超越这些东西,最终是要塑造美好的人物、美好的心灵、美好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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