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滴水的力量有多大?蒸腾了,成不了一片云;坠落了,浇不活一棵树,但清夜里一滴水的脆响却会让人难以入眠。
不知自何时起,睡觉前总是先去掩上卫生间的门,怕那水滴的声音扰了一夜好梦。妻子说:“你这人毛病真多,我和孩子都听不到,惟独你这么敏感。” 是啊,我可以在孩子的吵闹中酣然入梦,可以对妻子看电视的声音充耳不闻,惟独那水滴的声音似擂鼓的重音一声声敲打着我的耳膜。虽然那声音轻微得渐近于无,但纤毫银针也能毁灭气球的美丽透明的充盈会在不经意的尖锐中破散,我的思绪也总是在那轻微的滴水声中分外活跃起来,若不去关上那扇门,只怕会彻夜无眠。 一滴水掉在沙漠里,很快消失了;落在嫩绿的草叶上,变成了晶莹的露珠;挂在情人的眼里,孕成了情感的花;含在婴儿的嘴里,品成了慈母甘甜的乳,滴在宝莲灯的灯芯里,幻成了庇佑陈香劈山救母的朵朵五彩莲花…… 但我却总在滴水的幻象里,看到因贫穷上不起学的大眼睛里包含的忧伤;看到民工兄弟辛劳一年却讨不来工资而不得不跳楼抗争的无望;看到含泪的父亲无力供养儿女的辛酸,看到流火骄阳里弯腰耕耘的脊背…… 滴水无声,轰响的不过是心灵的雷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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