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癸巳年大年初一,在兰州著名的五泉山公园出现一种新的节日民俗景象:许多进山的游人在山门前的霍去病塑像一侧排起了长队,一个挨一个地在镌刻有“霍去病”三字的碑石上触摸祀拜,说是能“治病消灾,增添福祉”。以前只是听有兰州人隐约言讲过霍去病“去病”之说,但在“金蛇舞吉祥”的今日方亲眼睹见此排长队的“去病”景观,欣悦之间,不禁令人又想起2100多年前这位中华民族的军事奇才霍去病大名的来历……
霍去病的名字是汉武帝刘彻给起的,很有传奇色彩。据《汉武帝与茂陵》记述,公元前139年,大将军卫青的二姐卫少儿抱着不到一岁的儿子进宫去探望妹妹。妹夫就是皇帝刘彻,正得重感冒多日卧床不起。皇上病了,宫内自然异常肃静,人们走动蹑手蹑脚,侍臣说话更是悄声细气,谁知卫少儿抱着儿子轻轻走进去时,怀里的娃娃竟忽地大声啼哭起来,吓得卫少儿浑身打颤,忙捂住儿子的小嘴跪在甬道上。也怪,武帝被这婴孩的啼哭声惊出了一身热汗,觉得自己一下子能坐起身来了,浑身轻爽了许多,病也好多了。便问这是谁家的孩子嚎哭,并让把孩子抱过来让他瞧一瞧。卫少儿赶紧将孩子抱上去,惶惶然等待皇帝降罪。武帝问这婴孩多大了?卫少儿说还不满一周岁。武帝又问“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卫少儿忙回答说:“还没有起下名字呢”。武帝抱过孩子看了又看,若有所思,说:“寡人这些天身体欠安,谁料今天让这婴孩的几声啼哭,竟然治好了我身上的病痛!朕今日赐名与这孩子,叫'去病’如何?他本姓霍,霍然即迅捷,去病,意指除去祸秧……!”卫少儿连忙叩头谢恩,抱过孩儿,口中连连喊道“霍去病!霍去病!”。从此,霍去病大名便在汉宫朝野一下子传扬开去。
霍去病一生下来就是在奴婢中长大的,自从有了这个大名后,也受到姨父皇帝和舅父卫青的熏陶影响,很早就爱习文练武,虽不多言谈,但在周围的一群孩童中成了“娃娃头儿”。又谁料,霍去病后来还为汉武帝刘彻这位“千古明君”治好了心病。当时,汉朝边域屡受匈奴侵扰,武帝派兵抗击多次失败,或大军赶到该地,敌军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此被动局面让汉武帝闷闷不乐,时日长了,忧心重重,寝食不安。一天,武帝步出宫门想散散心,但见霍去病正带领一帮娃娃玩打仗的游戏,口中大喊道“快上马!快上马!骑兵跑得比步兵快啊!”这声呐喊,立码让武帝龙颜大喜:“好啊,去病!真是个霍去病!你今天又给朕治了心病!”
原来,汉朝出击入侵的匈奴套路陈旧,总是用步兵和战车打仗。武帝听了少年霍去病的话,大力发展庞大的骑兵队伍,养马业也神速地发展起来。就在霍去病17岁那年,汉武帝果敢地派出霍去病跟卫青、张骞出征,首战告捷。当霍去病只带八百天兵冲进敌营时,匈奴兵将正在歌舞饮宴之中,一瞬间杀了个落花流水,而当敌军援兵冲来,霍去病又率兵以闪电般的神速突击重围大获胜利。后来霍去病又连连取得六场大战的胜利,让匈奴朝野闻风丧胆。汉武帝因此而彻底消除了久积的心病,感慨道:“去病,霍去病!朕的长城啊……”
兰州人对“汉骠骑将军大司马冠军侯霍公去病”情有独钟且传颂的历史十分久远。据说在元代时,皋兰山下的“五泉”就有霍去病“击山得泉”的传说故事,以泉眼为证,印证着兰州的民间口头文学。这是一种比“历史真实”更为真实、完美、深入人心的艺术真实。可见,这是历代的兰州人对这位极其年轻的华夏军事奇才和他为国家的统一而屡建伟绩的强力、持续的推崇。兰州市五泉山公园在其以后的多次修建中依然突出“以文化立园”的传统,对于霍去病的民间传颂更为丰实,建于皋兰山南麓的“东龙口”千佛阁崖壁上的蜡像展,就塑有霍去病西征之情状,而在五泉山牌坊东西两侧则设有精致的五泉传说与霍去病挥鞭击石、兵马饮水的巨幅石刻。2005年,在山门与“真实无妄”照壁间的空地落成了“霍去病”的雕塑像,这在凸现公园地域文化特色的同时,又在进一步延续着“霍公去病”千年的历史传奇。
霍去病雕塑的高大基石正是人们双手可以触摸到的“文化载体”。以大年初一得以排队触摸“去病”二字以表达老百姓“消病祛灾,岁岁平安”朴素本真的内心诉求,这是世之常情。究竟去病否、灵不灵?只有排队触摸者各有个人的体会,或心理的或身心的,总归是一种更为自由的自我调理。可以这样说,这是历来尊崇民族英雄、别有文化创意的兰州人对于年俗文化的又一丰富之举,其意蕴与乐趣自会传衍不绝。（作者：严森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