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看着克里斯-保罗的时候,你其实正在见证一个“魔术师”约翰逊后最优秀的控球后卫。
对很多球迷来说,这评价似乎有点过头了。毕竟,保罗还没被公认为NBA史上最伟大球员之一,况且他的球衣销量仅仅排在现役球员中的第10位。虽然他所在的洛杉矶球市繁荣,再尽管他将垂死挣扎的快船队变成了总冠军的有力竞争者,但并不像科比-布莱恩特、勒布朗-詹姆斯或凯文-杜兰特那样广泛受到世人瞩目。
尽管“魔术师后最好的控卫”并不是众人对保罗的评价,但他每天的表现正让这个称号向自己靠拢。作为一名先发,保罗的效率值(PER)排在NBA历史上所有首发的第7位, 平均胜利贡献值(Win Share)排在第4位。这些数字令人印象深刻,但并不能完全体现保罗掌控全队节奏的节拍器作用,以及他极富预见性的视野。事实上,每晚我们在为湖人的起伏表现挠头时,也有意无意地见证着一位将名垂青史的伟大球员从洛杉矶另一端冉冉升起。
然而,想登上魔术师身后的王座,保罗面前横亘着座高山——伊赛亚-托马斯。事实上,CP3已经在数据端基本超越了微笑刺客,然而矛盾地是,在公众心目中保罗还远远落后于托马斯——并可能永远也赶不上后者。这是怎么回事呢?
早在2006年,ESPN曾推出过“史上最伟大控球后卫”的排名,伊赛亚-托马斯名列第三,仅次于魔术师和“大O”奥斯卡-罗宾逊——这也就意味着伊赛亚是现代控卫的第二人,是除了魔术师外最好的一号位,也是史上最棒的小个控卫。这些赞誉是篮球界的无上荣耀,而当你注意到刺客的身高时(译注1),会更加承认其伟大。
而也正是由于身高相仿,CP3无论从娴熟华丽的控球技术,还是从场上攻防两端的统治力,都让人自然而然地想到托马斯。
当然,伊赛亚-托马斯的名头更基于他获得的耀眼荣誉——两获总冠军,在NBA的黄金年代三进总决赛。翻开记忆发黄的扉页,你还会想起当年刺客领导着火一般的蓝领活塞,一次次战胜早已走上神坛的对手们,诸如“魔术师”约翰逊和“飞人”迈克尔-乔丹。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你比对刺客和保罗的数据贡献时,发现刺客稍逊风骚而感到不可思议的原因了。对比同在27岁时的他们,保罗在助攻率、篮板率和真实命中率上都胜出一筹。27岁时,保罗的效率值是25.5,而刺客是19.1;与此同时,保罗的胜利贡献值高出刺客38.9多——这也差不多是保罗比刺客为球队带来更多的胜利场数。
同时,保罗的失误更少,抢断更多,中投更多也更准,三分也更准些。你可能会说,托马斯不是“传统一号位”,但其实27岁的两人助攻数都是场均9.8个——只不过保罗比刺客少1.4个失误。
很难从数据里找到些托马斯比保罗更好的项目。这并不是现代统计数据偏袒保罗,其实几乎保罗的各项数据都已经超过了托马斯。
伊赛亚-托马斯的比赛里有些瑕疵,但我们总会自动忽视它们,是因为他让自己的瑕疵在更高的舞台上显得微不足道了。当你在季后赛忍着脚踝伤痛单节砍下25分时(译注2),没人会记得你运球过高容易失误,没人会记得你喜欢的抛投常会刷筐而出;当你的队伍能干掉巅峰时的乔丹和魔术师时,大家对你唯有深深敬畏。
这些发黄的记忆确实很重要,而且会被世人传颂。如果你觉得他被高估了的话,我给你一个最好的反驳理由:这家伙的伟大万人睹目,他的事迹并不只是口耳相传下来的。
不过,托马斯曾经也从些不受他控制的东西中获益过,虽然他对此有所贡献,那就是:他身在一支有着顶尖防守的球队。他的活塞在三进总决赛的那段时间里,一直是联盟防守前三的队伍。但他的单防并不比保罗强。
我不是要否认伊赛亚的伟大,更没有含沙射影地说他对于活塞的冠军可有可无。他真的很重要。我很少会指出,尽管少有人真正在意防守的重要性,但一名优秀的球员为一支出色的团队——尤其是防守出色——效力时会得到额外很多的赞誉。如果你是防守球队中的得分手,格外多的机会将帮助你愈加突出。
反观保罗,所处的环境并不够理想。的确,无论是在相对缺乏管理、前途暗淡的黄蜂(鹈鹕),还是在洛杉矶的另一支球队,保罗都很突出。但如果他的职业生涯不是在NBA球市最小的新奥尔良起步,只要换个地方,他的篮球灵性就能获得球迷更多认可。一旦把CP3放在些更出色的球队里,这种灵性马上就会转变成“万人睹目”的季后赛伟大时刻。
然而,我们也该意识到并感谢保罗每晚兢兢业业为我们送上的最佳控卫表演。有时候在我们比较不同时代的球员时,会忽略这点:季后赛的成功不能和多年如一日的稳定常规赛表现划等号。
我们同时还会忽略,自己有选择性的记忆并不完美。“点球成金”智慧高调地指出了棒球专家们都错误地看待着这项运动(译注3)。然而过去10年来,尽管篮球统计技术得到了飞速发展,但我们从未严肃地看待过去。我们只是按照传统思维,把过去种种烙印在脑海里。其实,质疑我们所“知道”的过去真的没什么。
公平地讲,大多数夜晚,克里斯-保罗都是个比伊赛亚-托马斯更棒的控球后卫。
译注1:伊赛亚-托马斯的身高为185cm,约为6''1。
译注2:1988年的总决赛第六场,活塞已经3-2领先湖人,夺冠在望。然而伊赛亚-托马斯在比赛期间因踩到队友的脚而扭伤脚踝,他后来忍痛继续出战,并在第三节单节砍下25分,创造了总决赛记录。但也许这就是个转折点,湖人第四节逆转取胜,并在第七场再次拿下活塞,成为1969年凯尔特人以来第一支卫冕成功的球队。
译注3:点球成金(Moneyball)来自于迈克尔-刘易斯(Michael Lewis)的《魔球——逆境中取胜的智慧》一书。书中故事也在2011年被搬上银幕,片名就叫做《点球成金》,由布拉德-皮特(Brad Pitt)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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