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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爱我,会疼

 灵魂出窍KKK 2013-03-22

没有和寒烟在一起的时候,云飞一直不知道世界上会存在这样一些人。比如一个成年男人不会喝酒,比如一个女人到死没有体验过性gc,也比如一个经历过许多世事的女孩儿,却从来没有爱过谁。这一切对于云飞来说,似乎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寒烟仰起脸问云飞,你知道我的绰号是什么吗?
云飞微笑着摇头。
冷血杀手。人们都说我是冷血动物。寒烟停顿一下说,我想试试?
试试什么?
让我爱上你。爱上一个人的滋味。
别,你会疼。
呵呵!!清澈的笑声在手机里流淌。一个不知疼痛为何物的女孩,站在阳光下灿烂地微笑。

没有和云飞在一起的时候,寒烟一直以为世间所有的男人不外乎如此,用所有想得出来的方式生存、挣钱,用所有想得出来的方式追逐不同的女人。寒烟习惯了被追逐的感觉。她感觉自己有时候就是一个妩媚而内敛的女巫,不温不火地操纵着形形色色追逐者的命运。付出与得到,索取与拥有,处处散发着物质的气息。直至遇到云飞。
我很普通的一个男人呀!
寒烟看着这个很顺眼的男人,留着干净的平头,眼睛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成熟与沧桑, 喝筒装的蓝带,温柔地凝视下,嗓音低低的轻声倾诉。
寒烟不知道有一种氛围可以令自己感染。云飞与云飞的倾诉形成奇怪的场,这种场具有一定的磁性,对于寒烟的吸引前所未有。
深夜无眠时,会突然想起云飞的那双眼睛,忧郁而忠实的眸子,如影随行。

因为年轻而热泪盈眶的岁月悄然远去,铅华洗尽的年头,平淡的日子里云飞不再引领欲望,而是仅凭感觉单纯地活着。有时候,美好的感觉竟然是从声音开始。
缘于一次朋友聚会,朋友说有一美女,清纯可人,且有联系方式。正喝得豪情万丈时,顺手就拨了号码。自从听筒里传来第一句美妙的声音,云飞三分之一的生命就开始为那天籁之音魂不守舍,甚至夜以继日地想象一个美好、疯狂、欲望无边的成人童话。这种想象的感觉很好,云飞把想象诉诸于文字,给她发短信。寒烟似乎从来不回复,这令云飞的短信行为有点独来独往的感觉。多少有些单调,可云飞迷恋于此,迷恋于这种想象,迷恋于这种单纯的感觉。

寒烟开始以为云飞不过跟众多想与她保持联系的男人一样,她每天会接到许多电话,还有一些短信。有熟悉的,有陌生的,也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为何读云飞的短信感觉会不同?或许那不是用滥的广为流转的网络情话,而是一个男人的真实内心独白。这个男人敞开心门,象一口深井,深深幽幽,充满诱惑。逐渐感觉查阅云飞的短信是一件每天都期待之中的事情。那个忧郁的男人,在不同的时间、地点给她发短信。在办公室,在车上,有时候是在清晨,或者深夜。
他告诉她,他去年遇到她。是个初春,风和日丽的下午,郊外高高的城墙上,有她的朋友在放风筝。是春秋战国时的古老城墙,寒烟站在那儿,美丽的长发款款的飘舞,足以使历史为之惊艳。

这一年,寒烟20岁。一个尚有许多梦想需不停努力实现却又在生活中承受别人难以知之理解的沉重负担的年龄。小时候父母离异,作为有三个妹妹的大姐,受伤害是首当其冲。过早地尝尽了活着的艰辛,过早地读透了男人。可这一切都无法阻止美丽,生活的艰辛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她一年四季都穿着蓝色的牛仔裤和旅游鞋,看上去永远清纯可人!
这一年,云飞24岁。一个极具意义又毫无意义的年龄。不再偏执,少有激情,不希望不绝望就是他的人生哲学。坚定的存在主义者一直以为自己对生活的追求就是理想,其实他们不知,自己就是生活本身。
作为物质生存于这座精神纯净、肉体肮脏的城市,似乎是云飞唯一的选择。人最痛苦的是还有选择,所幸的是我无可选择。
一个人行走在路上,孤独而坚持。或许所有的生命都是孤独的,生命的底色就是灰色的孤独。
24岁的男人已厌倦了飘泊,生活象平静的一面湖水。有赖以生存的工作,有可以任由自己麻木漠然的物质生活,甚至象周围许多男人一样,开始膨胀一些身不由己的欲望,以求作为男人的一种平衡。

寒烟的眼睛很纯净。她的鼻子挺直,嘴唇永远鲜红,微笑的时候绽放出洁白的牙齿。
柏拉图说,人本来是没有性别的,上帝把人一分为二,从此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找寻自己的另一半。或许一个人一生中会遇到许多自己的另一半,曾经自以为是的另一半因不再是另一半而消失,现在自以为是另一半因可能成为真正的另一半而出现。云飞早已不在相信那些东西,柏拉图在他心里其实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还有其独创的柏拉图式爱情,使阳萎患者也有了堂而皇之的爱情理论。他只是希望在尚且能够拥有的时候,长久地停留在心爱女人的身体里,把握住那些实实在在的幸福。
于是,在这个失去信仰的年代里,云飞仿佛遇到了上帝遗失的珍藏。

清澈见底的湖,兰舟小泛。雾霭笼罩的水气里呈现出一个美丽的女子。她赤足端坐在舟上,她的肌肤光滑如缎,腰肢纤细若柳,眼睛清澈若水,她的舟顺着湖水静静地敞过午夜清晨、心底眉间和寸寸呼吸。
那个夜晚,窗外下着细细的雨,他们坐在床上聊天。云飞告诉她自己一直的梦想,那就是想去看海。海就是我的天堂,而梦中的你,就是我的天堂女孩。
你也想看大海吗?寒烟说自己渴望自由,喜欢旅游。曾经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陌生的城市流浪,或许会有一个温暖的男人会把她带回家,给她东西吃,给她水喝。她告诉他自己的第一次,17岁,海边。一个陌生的男人,或许很疼惜自己。他开车带她去海边,指着一座白色的房子说,那是你的。现在呢?那座房子布满了尘埃,已经许久没有人去住了。
云飞知道那个城市,他经历中唯一去过有海的地方就是那个地方。
是24岁那年,第一次领略了大海的风情,乘船参观海中的小岛。回来的时候风很大,站在船舷上,满目的蔚蓝,水天一色。城市里有干净繁华的街道,如织的行人。那个时候,云飞不知道,寒烟就在这座城市的一隅。
    深夜的时候,云飞开始给寒烟唱歌。是一些校园民谣,充盈着青春的怀旧与感伤。云飞讲自己的童年,那些令人热泪盈眶的情感岁月,经历中的那些女人,寒烟的心轻轻地疼起来。
寒烟静静凝视着这个为之深夜唱歌的男人轻轻地低语倾诉,她知道自己已迷恋上他。

天亮起来的时候,窗外依旧下着雨。下了一夜的雨。是漫长的雨季,天阴霾着,没有一丝阳光。窗帘拉开的瞬间,心开始疼痛。
深夜里拥抱寒烟,轻轻地拥吻很快引爆了一场身体上的灾难。他们身体发烫,因为幸福而抖动。长久地盘桓于身体的游走,最终无法自控地**。很长的过程,中间停下来亲吻。gc的时候,女孩醉人的呻吟宛如天籁,指甲轻轻抓在背上,留下红红的指痕。
一夜无眠。眼睛闭上心也是乱乱的。寒烟在四点的时候坐起来,躺在云飞的胸膛上说:我想为你生个孩子。
好。生个女孩儿吧!象你一样的美丽。
不,生个儿子,象你一样的有男人味。
好,都听你的。
我过几天就要走了。
去哪儿?(短暂的眩晕)
一个地方。我会想你,会再回来看你。
你爱我吗?
爱。
别,爱我会疼。
……


寒烟走了。在一个清晨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使我的生活重返往昔。我终日买醉,在酒精里扼杀思念,在醉意里咀嚼回忆。
无力清醒的时候,想诉诸于文字,以求解脱。我提起笔想写点东西。许久不写了,手已生疏。
在这样一个初春的清晨,坐在电脑旁,打开写字文档,戴上耳麦。
是马修.连恩的歌。教堂的钟声訇然响起,钟声过后,是交错带出的钢琴前奏,接上来一个孤独男人的低声倾诉,温柔而沧桑,令人心碎的忧郁。
一直喜欢这样的音乐,象陈旧的贴身棉衣。有时候,冷夜里能温暖我们的或许只有这些,柔软而不舍。
间奏是苏格兰的低音长笛,如泣如诉,不舍地离愁。
以萨克思风为主旋律的高潮迭起,分离的默然,终有再会的誓言,离别的汽笛拉响……
这时,手机响起:“云飞,我有点后悔,爱的感觉真的好疼!……”
这一刻,我突然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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