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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写意(发表于《龙》杂志)

 永远求知 2013-03-26

江山写意(发表于《龙》杂志)

(2011-08-28 19:5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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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之行

随笔

江山——看到这两个字,便有了去这个地方的念头。总觉得,这两个字浓缩了太多的故事。山的逶迤厚重,水的婉约妩媚,还有那些或壮丽或凄美的传说,都在这两个字里了。
  八月,一场时断时续的雨引着我们走进了江山。越往西行,山路越曲折,扑面而来的是一重又一重的山。无穷无尽连绵不断的波涛,凝固在每一个山巅,山有了海的姿态,却没有海的喧闹。一片被雨淋得发蓝的山色涌入车窗,就连呼吸之间都仿佛有一层透明的岚光在氤氲。山上的古树,路边的野花,还有林间的鸟鸣,也因为这山岚的映衬,绿得更深,黄得更鲜,响得更脆了。

雨尚未收住脚步,阳光忽然出来了。刹那间,阳光与雨雾相互交织,投射在群山之上。山便有了色彩上的层次:近处的绿得纯净,稍远一些的蓝得透明,再远一点的青得深沉,然后是越来越淡的灰,最后只剩下一抹若有若无的影子印在天际。这时候,在这色彩斑斓、重叠掩映的峰峦里,忽然现出一座巨大的石壁。石壁矗立在深深的山谷中,如拔地而起的千米屏障。石壁上绿树苍苍,岩石嶙嶙,像前呼后拥的海涛,一浪高过一浪,一层叠过一层,陡直地升高上去,升高上去。整座石壁似斧劈刀斫,峻峭,粗砺,呈现出一种雄奇峻拔、顶天立地的气势,占据了我们全部的视线和心野。莽莽的群山退去,变成一幅苍茫的背景,愈发凸现出这石壁。在它面前,风雨肆虐的声音淡去了,岁月前行的脚步放缓了。

一路上伴我们同行的,除却群山,还有时隐时现的水。天下有山,往往就有水。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长。不同的是,山端庄稳重,水妩媚灵动。看,水如山的精灵,总是带给我们不同的惊喜:时而,水在山上,是一丛变幻无形的云;时而,水在山谷,是几缕飘缈无踪的雾;时而,水在山崖,是一匹飞流直下的瀑;时而,山在山涧,是一眼叮咚作响的泉;时而,水在山脚,是一泓碧波荡漾的潭。山因水的滋润而生机勃勃,草木葳蕤,愈发使人难以得见其真面目,在天地间显出一段阳刚之气。水因山的呵护而妩媚空灵,摇曳多姿,无论流多远,总是恋恋于山,道不尽的温柔之韵。我想,山水应该是活生生的,有生命,有感情,就像人一样。要不,为什么宋词里写“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生生世世,总有一段悠悠的情愫缠绵于山水之间。山与水的交响,是这世间最动听的乐章。

在山水间不知转了几道弯,车终于停下。在抬头的刹那,闻名遐迩的睡美人山映入每个人的眼帘。时间已近黄昏,在略有些迷离的天光里,一脉远山横亘,山峦高低起伏,勾画出一位朝天仰卧的女子。面容之秀,身姿之美,睡梦之酣,无不活灵活现,令人心驰神往。大自然再次显示了它无与伦比的力量,以江山之魄承载美人之梦,又将美人之韵赋予江山之形。江山因美人而妩媚,美人因江山而永恒。山即是人,人即是山,山与人交相辉映,浑然一体。“翠黛为屏作床,云纱幔帐溢花香”,几千年的岁月过去了,这片青山秀水成了美人安卧的宫阙。她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任时光流转,任沧桑变迁,任山下的野花开了又败,任看她的人来来往往。是怎样坚贞不渝的爱,让她宁肯沉睡千年,而从不为世俗的花红柳绿动一次心?薄纱似的岚蔼,在她的云鬓和脖颈处厮磨,没能唤醒她,却给她美丽的侧影平添了几许神秘。我久久地望着沉睡的江山美人,仿佛听到她均匀的呼吸,看到她恬静的微笑。那一刻,她活了,眉眼依旧是千年之前的眉眼,腰肢依旧是千年之前的腰肢。这婀娜多姿的睡美人,用一片江山为诗笺,在光阴里写下了一个不老的爱情神话。

这片江山,有的是和山水一样多的故事。你任意一个俯身,就能从山的衣褶里拾起一段历史,在水的裙袂边接住一个传奇。茶仙为爱情化身为山的凄美传说,文天祥抗击元军的英雄气概,郭炫郭炼惠济二候忠勇卫国的慷慨悲歌,农民暴动的鼓角争鸣,红色革命的战火硝烟……千百年来,人们总是在为着自由而战,也为着江山而战。拥有江山,就拥有了栖居的故土,拥有了精神的家园。如今,战火熄灭,硝烟散尽,岁月的脚徐徐走过。江山经历了风雨的洗濯,山更青,水更绿,景更美

    夕阳西下回望江山,风景一片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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