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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来了个恼火的老人 ——接待来访系列故事之三 2005年3月的一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办公室突然走进来一个恼火的老人。我正在看什么材料，立即站起来，一边问：“老人家，找我有事吗？”一边请他坐下。接着倒了杯茶，放在他身旁的茶几上。又请他抽烟，他说不抽的。 坐下后，他问我，他的外孙女在我校的一个高年级班上，为什么已交了书费，还要交十二元伍角钱？说是老师叫买什么东西的。我说：“很不好意思，我不了解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如果老师没有正常的原因的话，我的孩子遇到这种情况，我也会有意见的。” 我这话一说，他好像找到了知音，与我拉近了心理距离，便自豪地向我介绍。他其实不是余东人，他是到余东女儿家来，听到外孙女说了这事后，才到我们学校来的。他在家还有个孙子，他常到孙子的学校去，孙子的学校老师有什么不对，别人不敢去说，他敢去说，还常到校长室去说，那儿的校长都认识他。 听了他的话，我真有点同情他，这是农村里常见的少不掉的老五张(方言，摆老资格、遇事喜欢出头的人之意)。而这时他骄傲的神态溢于言表。我装着很诧异：“噢——？”他给我这一问，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一头雾水。停了一会儿，我开始缓缓地点醒他：“老人家，我不知道你晓得不晓得，你这样做，会使得你 说到这里，我发现他的脸开始转色了。我又不紧不慢地拔他的沙筋（方言，有提醒他之意，比提醒的意思重一点）：“而且，渐渐地，你的孙子感受到了老师对他的冷落，对他的不喜欢。人的情感是相互的。你的孙子也开始不喜欢这个老师了，进而不喜欢他教的功课了，学这门功课也没劲了，你的孙子学习便渐渐地退步了。”听到这里，他的脸彻底转色了，刚才那种自以为是的得意劲荡然无存。这种“长不大”的老人，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还自以为了不起，可能还会无端地、过分地得罪我们老师。我是抓住了他的弱点。 接着，我问他：“到我办公室来，有没有别人知道？”他误解了我的意思说：“不相信？你把 这时，我说：“我是担心你先与老师说了，再与我说，已经把老师得罪了。为了你的外孙女，我想这事还是由我出面处理为好，你不要与老师照面，也别对别人说你到我这儿来过。我处理时，绝不会说出你外孙女的名字，你外孙女绝不会受到伤害。你待会儿离开我办公室时，响也别响（别声张之意），一直走到校门口，在那儿静静地等外孙女放学，就当你没来过我这儿一样。” 最后，他千恩万谢地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第二天，我在教师会上强调：没有校长室的同意，任何人不许向学生收费，否则后果自负；假如校长同意的，出了问题，校长承担责任，这是工作纪律。我又找这个老人的外孙女所在班级的班主任了解情况，老师说没有这事。好在事情没搞大，解决在我手上，我一贯与人为善，也不想深究，我说假如有，也要立即停止。老师当然答应。老师问我是谁的家长反映的。我说：“这就别问了，对这个学生不利。假如我是你，我也无法喜欢这个学生了。” 过了两天，我又打电话问这个老人，他说老师不收这个钱了。他在电话里又一次对我千恩万谢。 事情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2005年8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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