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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早期 盎格鲁撒克逊人对英格兰的迁徙

 笑熬浆糊糊 2013-04-03

 

中世纪早期 盎格鲁撒克逊人对英格兰的迁徙 - hubao.an - hubao.an的博客

这段历史奠定了当今世界最重要的两个国家--------联合王国与合众国的基础,并对人类世界进程的走向起到了决定性影响
一、关午盎格鲁一撒克逊人族源的一般认识及其存在的问题
每当提到盎格鲁一撒克逊人,人们很自然地想到比德关于盎格鲁一撒克逊人族源的记载。在《英吉利教会史》中,比德提到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包括:盎格鲁人、撒克逊人和朱特人。其中朱特人来自日德兰半岛地区,在不列颠地区主要分布于肯特、怀特岛及西撒克逊地区。撒克逊人则来自古撒克逊地区(即今荷尔斯泰因地区),在不列颠岛上分成了三支:南撒克逊人、西撒克逊人和东撒克逊人。盎格鲁人则来自朱特人和撒克逊人祖居地之间的安格尔恩地区(即今石勒苏益格地区),在不列颠岛上的盎格鲁人逐步形成了东盎格鲁人、高地盎格鲁人、麦西亚人、诺森伯里亚人以及其他盎格鲁人。比德关于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组成的“三分法”对后世的学者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如此后成书的《盎格鲁一撒克逊编年史》照搬了比德的“三分法”。后来的通俗读物和非专门性的历史作品中都援引上述说法,在人们的头脑中逐步形成了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就是盎格鲁人、撒克逊人和朱特人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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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 撒克逊战士
由于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生活时代距今遥远,国内学者对这一问题关注不多,每每在通史的相关章节中涉及到这一问题时,大多一笔带过。侯建新先生在《英格兰的种族、语言和传统探源》一文中,参阅了相关外文材料,提出了对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组成的看法。侯建新先生认为,盎格鲁一撒克逊人主要包括盎格鲁人、撒克逊人和朱特人。其中盎格鲁人和撒克逊人出自有着较强联系的两个日耳曼部落,他们都使用英吉利文,他们远离罗马文明、野蛮好斗。而朱特人则是居住在莱茵河下游的法兰克人的一支,他们与罗马文明有一定接触,有着不同于英格兰其它地区的独特文化。肯特(Kent)这一地名就是朱特人(Jutes)这一族名的音变。在侯建新先生看来,盎格一撒克逊人分成了文明程度较低的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和文明程度相对较高的朱特人两个支系。
比德的“三分法”和侯建新先生所引介的“两分法”能否准确说明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的组成情况,在没有更多确实可信的史料之前,我们是不能就此妄下定论的。但是,这两种分类法显然也有着某些不足:首先,这些古代的日耳曼人不大可能如人们所想象的那样仅仅是由成份单纯、组织严密的单一部落组成的,当我们在研究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的时候,把他们简单地设想为整齐划一的部落,显然是错误的。其次,盎格鲁一撒克逊人从比德笔下的祖居地辗转渡海迁移到大不列颠群岛,其间路途遥远,在这条漫长的迁徙之路上不可避免地会发生与其它日耳曼部落成员的混合,也可能出现盎格鲁一撒克逊人中某些旧支系的剥离和某些新支系的融入。此外,上述两种分类法都似乎都还存有谬误之处。如最为明显的错误,就是关于地名肯特(Kent)就是族名朱(Jutes)的音变的说法。一般认为,罗马一不列颠时代在肯特地区生活着一个强大的,名为“坎泰夷人”(Cantaii )的凯尔特部落。这个部落在早期的不列颠史中曾扮演过重要的角色,后来他们被罗马人征服,并且逐渐地被同化,但是,坎泰夷人在早期历史中的显赫地位保留在了地名当中。如肯特首府坎特伯雷(Cantabury ),就是源于该部落的名字。此后,这一地区的人自称为“肯特之民”(Cantware ),这一名字为入侵的盎格鲁一撒克逊人所接受,他们亦自称为“肯特之民”,久而久之,族名“坎泰夷”演变成了地名“肯特”。另外,比德除在《英吉利教会史》的开篇部分提到了构成盎格鲁一撒克逊人构成的“三分法”以外,在他的书中,还有这样的一段话,“众所周知,现在住在不列颠的英吉利人,即撒克逊人就是从这些民族中繁衍出来的。正因为如此,他们的邻族不列颠人仍然讹称他们为加尔曼人。这些民族分别是弗里松人(即弗里西安人Frisians)、鲁吉人(Rugins )、丹人(Danes), 匈奴人(Huns)、撒克逊人(Saxons)和博鲁克图亚人(Boructuars) 可见,即便是比德本人也认识到入迁不列颠群岛盎格鲁一撒克逊人除了前面提到的三大支系以外,还有源自其它部落的日耳曼人成员。“两分法”也同样面临这样的问题,即在盎格鲁一撒克逊人之外,弗里西安人和士瓦本人((Swabians )等日耳曼人支系也在这个时期迁入了不列颠。”这些日耳曼人支系是否是盎格鲁一撒克逊人有机组成的一部分? 亦或是非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的支系? 这些都必须在研究中予以相应的关注的。上述的种分类方法显然都不能圆满地解决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的构成问题。
二、残存于文献、地名及考古学证据中的不列颠的盎格鲁一撒克逊人
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的活动,不可避免地会在古代文献、地名、典章制度和考古学证据中留下或显或隐的痕迹,从这些相关材料中加以梳理、寻找,在一定程度上,或许能够给本文关注的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组成问题提供一定的答案。
吉尔达斯的《不列颠的陷落》一书,是迄今所知最早的不列颠人关于自身境遇的记载。6世纪中期,吉尔达斯在大不列颠岛西部或是布列塔尼的某个地方写下了《不列颠的陷落》。在吉尔达斯的笔下,入侵的“蛮族”被笼统称作撒克逊人,而不是具体的盎格鲁人、撒克逊人和朱特人。“残留至今的另一部不列颠人重要文献,是成书于9世纪的奈尼的《不列颠史》。在该书中,奈尼提到入侵的日耳曼人是撒克逊人。来自高卢地区的传教士在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入侵不列颠群岛的时代曾扮演了重要角色,教士的传教活动及其生平传记保留了诸多珍贵的史料。《圣杰米努斯传》是残留至今的关于这一年代不列颠史的重要文献。该书提到,为了清除异端教派一贝拉基(Pelagian heresy)的影响,高卢奥塞尔城(Auxerre )主教圣杰米努斯,两度登上大不列颠。在他第一次登岛时曾提到威胁不列颠的日耳曼“蛮族”是撒克逊人。而且,他成功地组织了反击撒克逊人的“哈利路耶”战役。la同时代的历史学家对入侵不列颠的盎格鲁一撒克逊人亦有记载。拜占廷历史学家索西穆斯(Zosimus)在《新历史》(Histria Nova)一书中提到,“莱茵河以北地区的日耳曼蛮族不受阻碍地进入不列颠,大量屠杀当地人口”。考察同期欧洲大陆的历史可知,居住在莱茵河以北地区的是撒克逊人和法兰克人。拜占廷历史学家普罗柯比乌斯在《战争史》中提到,“这个岛(不列颠)上住着三个人口众多的民族。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国王。这三个民族分别是盎格鲁人、弗里西安人和不列颠人,其中不列颠人把名字留给了这个岛屿”。在普罗柯比乌斯的笔下,盎格鲁一撒克逊人成了盎格鲁人和弗里西安人。此外,同时代的高卢文献对于不列颠的史事亦有零星记载,如曾提及“此时(410或409年),不列颠人惨遭撒克逊人蹂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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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亚瑟王 也不能抵抗住 这些入侵者
仅仅通过对上述文献的转引,得出的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就是盎格鲁人、撒克逊人、朱特人、弗里西安人的结论,显然是有欠妥当的。文献仅仅是研究上述民族集团的历史的诸多材料中的一种,此外,上述文献中一般都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并不一定能够完整再现这段历史的全貌。比如,在吉尔达斯的《不列颠的陷落》一书中,入侵不列颠的日耳曼人仅提及撒克逊人。如果撒克逊人在此历史阶段确曾扮演了如此重要的角色,那么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在大不列颠岛上拓殖的这片土地理应被称作“撒克逊人的土地”,而不是“英格兰”(意为“盎格鲁人的土地”)了。而吉尔达斯仅仅是从所强调的“信仰和救赎”、“罪与罚”的视角来观察这段历史,显然亦欠公允。他也没有详细提及撒克逊人内部的情况,在他笔下的撒克逊人,不过是象进入羊圈的狼一样凶残的野蛮人而己。这种含混不清的记载,在不少古代文献里常常是屡见不鲜的,当然无法给我们所关注的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组成问题提供很大的帮助。成书于9世纪的奈尼《不列颠史》,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不列颠的陷落》中的模糊提法。在奈尼的《不列颠史》一书里,一些事件和人物变得比较具体生动了,如第一次出现了“霍萨”(Horsa )和“亨吉斯特”(Hengest)等人的名字,但在他的笔下,入侵者也还只是笼而统之的撒克逊人。如果过分相信该书的记载,那么将会面临这样的问题:难道这样一支数量有限的雇佣兵真的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改变罗马一不列颠发展的历史进程吗? 难道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真的如作品中记载的那样组织严密吗? 而传教士的生平传记,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照搬了不列颠学者的记载。因为教士们关注的仅仅是罗马帝国正统地位的确立,同时他们也仅从所强调的“信仰和救赎’,“罪与罚”的角度来观察这段历史,这显然是不足为训的。
索西穆斯的《新历史》和高卢文献的历史价值尚待考辩,但即使两者的可信度很高,从中得出的结论也只是5世纪初撒克逊人和法兰克人入侵了不列颠群岛这一粗略的事实而已。普罗柯比乌斯的《战争史》则与先前的记载有很大出入,以往文献中频繁出现的二撒克逊人”消失了,而弗里西安人则被作为日耳曼入侵者的两大支系之一而被提及。据考证,这段记载的可信度颇高,有人认为普罗柯比乌斯的这段记载,是源自出使拜占廷的法兰克王国使团中的盎格鲁人之口。
英国学者曾考订过残留文献中“撒克逊人”(Saxon)一词的词意,认为该词最早源自古盎格鲁一撒克逊语中的“Seax",古高地德语中的 “Sahs”或是古弗里西亚语中的“Sax",其意为“短剑”。从3世纪开始,撒克逊人开始袭扰和抢掠英吉利海峡沿岸的罗马行省,他们所到之处,留下了许多惨遭屠杀的居民的尸体、被抢掠一空的村庄、城镇,还有惊魂未定的幸存者。害者并不十分关注“撒克逊人”内部的具体情况,不论他们的确切名称是朱特人、盎格鲁人还是撒克逊人,对罗马人来说,这些袭击者只是给文明世界带来恐惧和死亡的野蛮人。于是,罗马人便逐渐把“撒克逊人”的标签贴到了生活在西北欧沿海地区、法兰克人居住区域之外众多日耳曼落的头上,这就成了所有这些地方居民的一个共称。凯尔特人大概是从罗马人那里知道撒克逊的,他们同样也不加区分地把 “撒克逊”这个称谓赋予了当时入侵不列颠的所有日耳曼蛮族,把他们统称为“撒克逊人”。例如,麦西亚(Mercia )之王庞达(Penda)是一个血统纯正的盎格鲁人,而在凯尔特人的文献中却被称作“撒克逊人之王”。23可见,“撒克逊人”一词己不具有明确的地理和种族特征。因此,对于残留在文献中的“撒克逊人”一词必须慎重对待,不宜把它仅仅看作一个单纯的部落,而毋宁看作是一种群体性的统称。
在今英格兰的地名中,也保留了诸多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的痕迹。就大的方面而言,盎格鲁人的痕迹明显地体现在下面的地名中,如英格兰、东盎格利亚 ((EastAnglia)。撒克逊人的痕迹则表现在下面的地名中,如埃塞克斯(Essex)、苏塞克斯(Sussex)、威塞克斯等(Wessex)。此外,斯维L匕人(Suebi ) 24的痕迹表现在下面的地名中,如林肯郡(Lincolnshire)的斯沃比(Swaby)和斯沃顿(Swaton ),剑桥郡的斯维夫西((Swavesey ),诺福克(Norfolk)的斯沃弗姆((Swaffham ),等等。 )
在不列颠还残留有生活在莱茵兰(Rhineland)的法兰克人的痕迹。其中,法兰克人的痕迹最为明显的就是表现在肯特地区。如肯特地区的耕地布局与利普里安法兰克人(Ripuarian Franks)的耕地布局有着较多的相似性。早期肯特王国的法典中,残留有较为浓重的萨利克法兰克人(Salian Franks)的痕迹。另外,在肯特地区也出现了许多6世纪时带有纯粹的法兰克人艺术风格的考古发现,如胸针和骨灰瓮。此外,在6世纪40年代,教皇格雷哥利一世(Gregory I)给法兰克国王的信中,用您的臣民(your subj ects)来称呼肯特地区的居民,大概也传达了这样的一个信息,即当地居民同法兰克之间可能存有某种特殊联系。
通过甄别残迹,可以发现,盎格鲁一撒克逊人中大致包含着:盎格鲁人、撒克逊人、朱特人、弗里西安人、斯维比人、法兰克人。但在得出这样结论的同时又面临着新的问题,即上述日耳曼人是如何加入盎格鲁一撒克逊人行列的;除了上述日耳曼人以外,是否还有其他的日耳曼部落加入了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的群体?我想,这恐怕只有通过研究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在欧洲的全部迁徙历程,才能比较全面地了解其内部构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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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入侵者 结束了 持续几百年的罗马--不列颠尼亚的拉丁时代
三、欧洲大陆的盎格鲁一撒克逊人
比德在《英吉利教会史》中提到的有关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祖居地的记载,是研究其整个迁徙历程的起点。撒克逊人的祖居地就是今荷尔斯泰因,盎格鲁人的祖居地为石勒苏益格的安格尔恩地区,朱特人则来自日德兰半岛。成书于1世纪晚期的塔西佗《日耳曼尼亚志》提到了北海沿岸地区居住着斯维比人(Suebi) 斯维比人是个人数众多的部落联盟,其中有塞姆诺内斯人(Semnones ),郎哥巴底人(或伦巴德人,Langobardi )。此外,崇奉大地之母纳尔土斯(Nerthus)的柔底尼人(Reudigni )、阿威约内斯人(Aviones )、盎格利夷人(Anglii )、瓦累尼人(Varini )、欧多塞斯人(Eudoses )、斯瓦多内斯人(Suardones)和努伊托内斯(Nuithones ),也都是斯维比人的支系。这些部落的生活地域都为河流和森林所环绕。在大洋中的一个岛屿上有着供奉纳尔土斯的圣地。27对于这段关于诸多崇奉纳尔土斯的斯维比部落的文字,学者们向来有不同的解读。过去一般认为,塔西佗本人对这些部落的记载是没有一定顺序的;文中的提到大洋有可能是北海,也有可能是波罗的海,因而这段记载只能大致确认盎格鲁人的祖居地。而成书于2世纪的托勒密的《地理学》(Ptolemy's Geography),则首次提到了撒克逊人,在他的笔下,撒克逊人是居住在辛布里半岛最狭窄地区(in the neck of theCimbric Penisula)的部落。近年来,学者们根据托勒密的记载,对塔西佗在《日耳曼尼亚志》中关于崇奉纳尔土斯的诸部落的记载作了重新解读。他们的基本结论是:塔西佗在文中先提到了大洋,然后再提到波罗的海,而且在塔西佗的笔下,把波罗的海称为“斯维比海”(Mare Suebicum ),由此推论供奉纳尔土斯神的圣地应在北海。他们进而认为,上述诸部落的居住地就在北海沿岸地区。同时认为,塔西佗对上述部落的记载并不是没有一定顺序的,而是由南向北依次排列的。因而住在辛布里半岛最狭窄地带的是柔底尼人,这就是后来构成整个声名显赫的撒克逊人集团的第一基石。向北依次分布着阿威约内斯人、盎格利夷人、瓦累尼人、欧多塞斯人、斯瓦多内斯人和努伊托内斯人。3。根据语言学的研究成果,以及比德在《英吉利教会史》中提到的关于盎格鲁人、撒克逊人和朱特人祖居地的记载,可以认为盎格利夷人就是后来的盎格鲁人,而欧多塞斯人就是后来居住在日德兰地区的朱特人。盎格鲁人、撒克逊人和欧多塞斯人都是斯维比人的支系,那么,在不列颠韵地名中或多或少地残留有斯维比人的痕迹就不足为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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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德兰半岛 盎格鲁撒克逊集团 最初的家
托勒密的《地理学》同样提到盎格鲁人,只不过这里的盎格鲁人是生活在内陆地区的部落。有些学者认为,托勒密关于盎格鲁人的记载有误。但是,处于高级野蛮阶段的日耳曼社会内部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生性蛮劣、好勇斗狠的日耳曼人之间常会发生战争,生活在海边的盎格鲁人可能在与周边部落的斗争中一度失去了显赫的地位,被迫退到内陆。这种大胆的推测与2世纪以来古代日耳曼人社会中的变化是一致的。如2世纪时,“法兰克”成了莱茵河下游地区众多日耳曼人部落的名字,而“阿勒曼尼”(Alemanii )则成了莱茵河上游地区诸多部落
的名字。据残存的盎格鲁一撒克逊民族史诗《威德西思))) (Widsith,即《远方游客}))记载,盎格鲁一撒克逊人早在祖居地时就己经开始了通过战争、加速混合的历史进程。其中提到,“奥法(Ofa)统治着盎格鲁人,阿勒维奇(Alewich )统治着丹人。阿勒维奇是最勇武有力的国王,他却不能在战斗中挫败奥法。尊贵的奥法年幼时,已经在与强邻作战中建立了功业”,“他用剑艾德河((R. Eider)口划定了与米林加斯人(Myringas)的边界。自奥法之后,盎格鲁人和瑞典人((Swedes一直谨守着这条边界”。通过战争,在盎格鲁人、撒克逊人和朱特人周边的部落,或周边部落的某些支系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在《威德西思》中提到的丹人与盎格鲁人的战争,甚至可以说是生活在斯堪的纳维亚的属于日耳曼人北支的某些部落、或其支系也加入了同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的互动关系之中。这些部落及其支系在他们或战或和的交往中,不可避免地发生了文化上的混同,以至于在外人看来,已经难以或没有必要区分出他们各自准确的部落渊源,只须把“撒克逊”这个标签贴到当时活跃在西北欧沿海地区的众多日耳曼人身上就可以了。随着这些部落后来的播迁,“撒克逊人”这个雪球也就越滚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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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西佗(上图)及托勒密(下图) 都是 公元1世纪的 古典时期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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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北海沿岸地区的日耳曼部落逐步在撒克逊人的名义下逐渐壮大的时候,他们离大批迁居不列颠群岛还有一段长达3个世纪的遥远距离。德国学者普勒特克(A. Plettke )对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的迁徙历程,作了成效显著的研究,他通过对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墓地中的骨灰瓮特征及其分布年代和分布地域的分析,考订出了他们大致的迁徙路线。他的研究一再为英国学者所转引,基本上解决了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在欧洲大陆的播迁问题。普勒特克(A. Plettke)指出,典型的盎格鲁一撒克逊人骨灰瓮的最明显特点,是在骨灰瓮的表面上有用线条刻划出来的三角形;这种典型的骨灰瓮主要出现在公元头200年时的今荷尔斯泰因西部和石勒苏益格南部地区。当与周边的日耳曼部落的骨灰瓮比较的时候,在祖居地的盎格鲁一撒克逊人骨灰瓮的这一特点就更加凸显出来了。生活在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祖居地南侧的伦巴德人骨灰瓮带有把手。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的墓地一直使用到了公元500年前后,而伦巴德人的墓地大抵使用到200年左右就废弃了。这表明伦巴德人此时已经迁出上述地区。但不可避免的是,伦巴德人中的某些支系可能加入盎格鲁一撒克逊人之中,与他们一道踏上了漫长的迁徙历程。普勒特克(A.Plettke)的研究成果还表明,在2世纪开始,生活在斯堪的纳维亚的丹人己开始向南迁徙进入日德兰地区。涌入日德兰地区的丹人到底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了盎格鲁一撒克逊人,我们不得而知,但可以确信的是,丹人中的某些支系曾融入盎格鲁一撒克逊群体。
普勒特克曾在考察考契人(Chauci)生活地区的骨灰瓮情况时指出,考契人生活地区墓地的使用没有持续到罗马帝国晚期的,这一地区的骨灰瓮自200年开始产生了显著的变化,出现了与荷尔斯泰因西部地区文化特征相似的骨灰瓮。塔西陀的《日耳曼尼亚志》和托勒密的《地理学》都一致认为,在撒克逊人和弗里西安人生活地域之间,即易北河(R. Elbe)与埃姆斯河(R. Ems)之间居住着考契人。塔西陀提到的考契人,是‘旧耳曼人中最高贵的一族”,具有较强的实力和较多的人口。在3世纪的罗马作家笔下,考契人从这一带消失,而撒克逊人则出现在这个地区。此后,在罗马文献中提到了莱茵河(R. Rhine)中部地区罗马防线受到考契人的袭扰。考契人和撒克逊人的关系,一度成为学者们争议较多的问题。有学者根据塔西佗的记载,认为考契人或许因为有着与撒克逊人较为相近的文化特征而不易为外人所区分,最后,撒克逊人的名字被用来称呼居于这一地区的所有日耳曼人了。也有学者则认为,考契人迫于撒克逊人的压力,其部分支系可能先行迁出,把原住地让给了撒克逊人。另外一些学者还认为,考契人此刻已经失去塔西陀时代的显赫地位,在撒克逊人的压力下,该集团最终走向瓦解,除部分被迫迁出外,大部分为撒克逊人所征服,成为了撒克逊人这一松散部落联盟中的一员。当然,也还有学者将撒克逊人看作是考契人中的一支。
无论如何,有一种情况大致是可以肯定的:即生活在埃姆斯河和易北河之间的考契人,或其中某些支系大概最终加入其间,被贴上“撒克逊人”的标签,随着整个盎格鲁一撒克逊集团而踏上向不列颠远途迁徙的历程。这并不妨碍考契人中的某些支系被迫迁出祖居地后,转向了莱茵河中部的罗马帝国控制地区另觅居地。
此外,德国考古学家罗德尔(F. Roeder)通过详细地研究有代表性的胸针和骨灰瓮的样式及其分布对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在欧洲的播迁问题也作出了巨大贡献。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的胸针主要有两种:圆形胸针((Round Brooch)和十字形胸针(Cruciform Brooch)。这样的一些考古发掘物,首先出现在日耳曼尼亚北部的沿海地区,在这一地区数量巨大。此外,在威悉河((R. Weser)以西地区也出现过,但数量稀少。而至弗里斯兰地区((Frisland)再次大量出现,尤其是在埃姆斯河口和须德海(Zuyder Zee)之间,密度最高。而这一地区,在塔西佗的《日耳曼尼亚志》、托勒密的《地理学》,还有老普林尼的《自然史》(Pliny; the Elder' NaturalHistory)中都有载,那里生活着弗里西安人。而在4世纪高卢历史学家悉多纽斯(Sidonius)的笔下,当地已是撒克逊人的领地之一,他描写道:“他们是天生的海盗,是最凶残的敌人”。此外,奥罗修斯(Orosius )也提到,“他们(撒克逊人)是一个海洋民族,他们生活在海边无路可走的沼泽地区”。这就是说,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在大陆的分布区域,此时已经包括弗里斯兰地区在内。自250年到450年间,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大量涌入弗里斯兰地区,还有诸多考古学证据可资依凭。长久以来,弗里西安人生活在海边人工堆筑的高地(Terpen或mound-settlements)上。当盎格鲁――撒克逊人大量涌入的时候,有限的高地已不敷使用。旧有的高地开始逐步加高加大,这样的过程明显地可在考古材料中表现出来。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的迁入,还引起了房屋样式的变化。在弗里西安人的房子基座的周围出现了盎格鲁一撒克逊人房屋。这一地区还出现了盎格鲁一弗里斯安风格的陶器(Anglo Frisian pottery),这表明,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已经涌入了这一地区。不管当时弗里西安人与盎格鲁一撒克逊人曾发生多大程度的接触,其中的某些支系己经融入了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当中,则是没有多大疑问的,并且他们将会在以后的岁月中,与盎格鲁一撒克逊人一道并肩踏上不列颠的土地。
越过弗里斯兰地区,就是莱茵河流域。在塔西佗生活的年代里,莱茵河河道己经稳定了下来,并构成了罗马帝国与日耳曼人的天然边界。那时在莱茵河与威悉河之间生活着日耳曼人的若干个支系:乌昔鄙夷人(Usipii )、邓克特累人(Tencteri )和卜茹克特累人(Bructeri )。此外,还有后续迁入这一地区的卡马维人(Chamavi )和安古利瓦累夷人(AngrlVarrl) 与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在祖居地的情况相类似,生活在这一地区的诸部落之间,也时常发生战争和兼并,如安古利夷人占有了卜茹特累人(后来法兰克人的祖先)的土地,其后,安古利夷人又被撒克逊人所兼并。对于卡马维人的种族背景,学者们并不十分清楚,现在学者多认为他们是高卢人的一支,但在《日耳曼尼亚志》中却被认为是日耳曼人。在古典作家欧纳皮奥斯(Eunapius)的笔下,卡马维人是撒克逊人支系,生活在莱茵河和威悉河之间的诸部落,其中的某些支系后来很可能与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相融。
越过了莱茵河之后,撒克逊人继续向高卢地区(Gaul)扩散。高卢地区的民族情况较为复杂。自2世纪起,法兰克人已经逐步迁入了这一地区。到民族大迁徙时期,尽管面临着不同日耳曼集团的侵扰,但罗马帝国的高卢行省仍然顽强地存留了下来。甚至当高卢地区已经成为陷入日耳曼人重重围困的飞地之时,罗马总督埃提乌斯(Aetius)仍在延续着罗马人对这一地区的统治。格雷戈里的《法兰克人史》就记载了5世纪上半期这个地区复杂的民族局势。西哥特人(Visigoths )一度以图卢兹为中心建立了他们在这一地区的霸权。法兰克人己经作为这片土地然的主人,时而效忠于埃提乌斯,时而反叛,对邻族大张挞伐。丹人也经常由海路骚扰高卢的沿海地区。撒克人则不减继续扩张的势头。阿提拉(Attila)率领的匈奴大军亦经常袭<百度》扰这一地区。
罗马在高卢地区的统治得以延续,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埃提乌斯成功地奉行了“以蛮制蛮”的策略。他本人早年为了平定罗马帝国的内部纷争,曾只身前往匈奴人的驻地搬来救兵。451年在梅斯(Mery)的旷野里,埃提乌斯联合西哥特人、法兰克人等,击败了阿提拉的匈奴军队。50以上两个例子就是罗马政策的例证。由此可以肯定,生活在这一地区的诸多民族集团(如匈奴人、法兰克人、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及其周边的博鲁克图亚人及鲁吉人等)的某些支系以雇佣兵的形式加入罗马军队中。自410年以后,不列颠脱离了罗马的统治,但罗马一直没有放弃重新征服不列颠的企图。在罗马再行征服不列颠的过程中,上述人群集团的某些支系也就顺理成章地加入其间,登上了不列颠岛。
5世纪时,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往高卢扩散的势头仍未减退。463年,某些撒克逊人在首领奥多亚克(Odoacer)的率领下,经由海道,一度占领昂热(Angers)附近卢瓦尔河(R. Loire)中的一些岛屿。此后,撒克逊人与罗马人发生战争,他们中的许多人死于罗马追兵的兵锋之下,他们的岛屿被法兰克人占领。法兰克国王曾两度镇丄压高卢地区撒克逊人的反叛。6世纪时,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的某些支系还一度随同伦巴德人进入意大利。在意大利这些盎格鲁一撒克逊人被当地的民族集团的挫败之后,被迫在向法兰克人交出了大量的黄金之后方可返回原来的拓殖地。撒克逊人在高卢地区的活动最终遭到法兰克人的阻遏,撒克逊人的某些旧支系不可避免地与其主体发生剥离。这种朝着高卢地区扩张的势头一旦停止,撒克逊人的内部危机便骤然加剧了,此时的他们仍面临着严重的人口过剩问题,因此,只能纷纷转而入侵不列颠,以释放其人口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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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欧古船 盎格鲁撒克逊人争霸 北海沿岸的载具
盎格鲁-撒克逊人入侵不列颠的历史,前后至少持续了150年。他们最初是作为海盗,然后作为雇佣兵,最后作为拓殖者相继进入不列颠的。早在公元287年,盎格鲁-撒克逊海盗就首次掠夺了不列颠沿海地区。公元429年,他们深入不列颠腹地。然而,永久性地征服不列颠的不是盎格鲁-撒克逊海盗而是那些被雇来保卫这块土地的雇佣兵。据英国最早的历史学家吉尔达斯和比德说,英格兰南部的沃提根国王在449年为了抵抗皮克特人和苏格兰人的侵扰,雇来了撒克逊人、罗马老兵亨吉斯特和霍萨两兄弟所率领的军队,六年后,来者在肯特和英格兰东部建立了自己的王国。此外,约克、林肯和安卡什特的墓葬出土文物也证实了这一点。与罗马军团不同的是,日耳曼雇佣兵不仅驻扎在英格兰,他们还拓殖了这块土地,并相继引来了更多的同类。盎格鲁-撒克逊人在各自的军事首领的带领下,一小批一小批地乘快速帆船沿泰晤士河、亨柏河和特伦特河,到达了英格兰腹地。其中,苏塞克斯王国的缔造者艾尔勒带来了人数最多的一支。比德把这些入侵者分为三支:来自易北河下游的撒克逊人,来自丹麦半岛隘口安根地区的盎格鲁人和来自日德兰半岛的朱特人。大致说来,盎格鲁人定居在英格兰北部,撒克逊人在南部,朱特人则住在怀特岛和汉普顿郡一带。他们基本上是从丹麦半岛顺北海沿岸南下,先进入莱茵地区,在那里汇合后又进入不列颠。此外还有一些来自下莱茵佛里西安地区的军事部落。
这些正处在军事民主制末期,或称为“英雄时代”的部落民族,没有技艺和文字,却对战争和社会管理具有高超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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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克逊盾牌阵
在军事贵族社会的英雄主义文化价值观和掠地劫物的现实生活需要的推动下,盎格鲁—萨克逊人继续在不列颠推进。公元449年后,萨克逊人向西挺进,公元500年前后,传说中的亚瑟王领导不列颠人在多塞特郡的巴顿山重创了蛮族部落,使盎格鲁-萨克逊人的前进停顿了50年。公元550年后,盎格—萨克逊又继续向西进军。到公元650年,他们在英格兰已建立了许多个蛮族王国,其中重要的有7个:北部的诺森伯里亚,中部地区的麦西亚,东部沿海地带的东盎格利亚、肯特、埃塞克斯,南部的威塞克斯和苏塞克斯。当然,土著克尔特人并没有被盎格鲁—萨克逊人消灭殆尽,从约克郡到索尔兹伯里平原一线的西部地区仍居住着一些土著不列颠人。这个地区被称为斯特拉斯克莱德。但是,那些逃脱了屠杀、饥荒和疾病而幸存下来的克尔特人,大多数变成了盎格鲁—萨克逊人的奴隶。所以,在盎格鲁—萨克逊语中“布列吞”与“奴隶”可以互换使用,这一点决非偶然。从这时起,不列颠进入了“七国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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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利吞人与撒克逊人的战争
公元7世纪,在宗教统一的同时,英格兰的7个王国中逐步出现了3个较大的霸主——亨柏河以北的诺森伯里亚、亨柏河以南的麦西亚和南部的威塞克斯。7世纪,诺森伯里亚在国王埃德文(616—632)、奥斯瓦尔德(633—641)和奥威斯(641—670)在位的50多年间一度称雄,大有统一英格兰之趋势,所以,这3个国王被史学家比德称为“不列颠统治者”。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奥斯威甚至把王国扩大到北起福斯河口,南至威塞克斯边境的广大地域。但是,诺森伯里亚国王无法乘胜前进的原因,在于他们常处在腹背受协的境地:北部的皮克特人、苏格兰人和南部的麦西亚人都经常对诺森伯里亚进行侵扰。
到公元8世纪,统一英格兰的可能性转移到麦西亚国王手中。716年,麦西亚王埃塞尔巴德(716—757)以控制了埃塞克斯和伦敦,其继承者奥发(757—796)是麦西亚最有成就的国王,也是艾尔弗雷德大帝之前最强大的英格兰王。奥发在位期间,他先后取得了肯特、苏塞克斯和黑斯廷斯,使麦西亚王国的势力伸展到亨柏河以南的整个英格兰。他还在威尔士与麦西亚的交界处修筑了“奥发土墙”,用以防御威尔士人的入侵。他改革币制,铸造了制作精、成色足、流通广的银便士。这种银便士在奥发死后仍在海外流通达500年之久。他鼓励英格兰人与欧洲大陆通商。这些政绩使法兰克王国的查理曼大帝和罗马教皇阿德里安一世都很敬重奥发。可见,奥发获得“盎格鲁之王”的称号是名副其实的。然而,9世纪兴起的两股利量却摧毁了奥发统一英格兰的大业,这就是威塞克斯王朝的兴起和维金人的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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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国时期
维金人主要是指挪威人和丹麦人。他们引人注目的扩张式一种全欧现象,对英格兰和爱尔兰的侵略只是其中的一个组成部分。而且,维金人入侵似乎有两条战线:一条是绕苏格兰北岸进入该岛西部再南下,另一条是直接进入英格兰东南部沿海地带再前往高卢。维金人于8世纪左右进入英格兰、爱尔兰,促进了不列颠封建农奴化和英格兰的统一。维金人是勇敢善战的民族,以供品和战利品为生。其迁徙的动机既是为了掠夺土地,更主要是的却是为了掠夺战利品。维金人第一次较大规模地袭击不列颠发生在8世纪90年代中期,他们在3年间连续毁了不列颠人最著名的3个圣地。半个世纪后,维金人又大举进击英格兰。
当英格兰的财富被抢劫耗尽之后,维金海盗把眼光从金银财宝转向了英格兰肥沃的土地,开始尝试一种定居的生活方式。在这片地广人稀的沃土上,他们逐渐与原来的居民融合了。他们不仅带来了维金人自己的语言、法律和习俗,而且,使现代英国人种在克尔特人、盎格鲁—萨克逊人的基础上,又加入了维金人的血统。在英国历史上,维金人较为集中的居住区被称为“丹麦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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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京人入侵
在维金人南下时,麦西亚王奥发于796年去世。这时,自6世纪以来就逐步发展起来的威塞克斯王国,在国王埃格伯特(803—839)领导下,于825年在埃兰丹尼打败了麦西亚王国。此后,苏塞克斯、肯特、埃塞克斯和东盎格利亚等地的“王”迅速向埃格伯特的地理位置,以及它具有向人口稀少的西部扩张的可能性。倘若维金人没有继续侵入英格兰,威塞克斯王国很有可能会乘埃兰丹尼之胜而大大发展起来,甚至有可能统一英格兰。
公元871年,埃格伯特之孙艾尔弗雷德继位,是为英国历史上著名的“艾尔弗雷德大帝”(871-899)…………
艾尔弗雷德大帝不仅在军事上战功卓著,在文化方面也为英格兰做出了巨大贡献。尽管他没能活着看到英格兰统一在威塞克斯王朝之下,但是,他法典和翻译著作,以及他在位期间开始组织编撰的《盎格鲁-萨克逊编年史》,都加强了其臣民的英格兰民族意称臣,尊称他为“不列颠统治者”。威塞克斯王国发展的原因是它地处英格兰南部较安全识,为英格兰的统一奠定了心理和文化基础。艾尔弗雷德大帝在位期间,在综合维塞克斯法典、肯特法典和麦西亚法典的基础上,颁布了影响深远的、英国的第一部法典《艾尔弗雷德法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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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弗雷大帝
艾尔弗雷德大帝临终之时,把王位传给其子“长者爱德华”(899—924),爱德华于918年彻底地把麦西亚和威塞克斯合并起来。这样,威塞克斯王国的疆域向北推进到了亨柏河。公元925年,长者爱德华的儿子埃塞斯坦(925—939)继位,他又把整个英格兰北部统一到威塞克斯王朝之内。公元939年,埃塞斯坦过世,新国王埃德蒙(939—946)一度丧失疆土,944年他又再次驱逐北方丹麦人而重建英格兰人的统治,以至于到埃德加(959—975)在位期间,英格兰出现了和平安宁的局面。总之,在上述几位君王统治的10世纪上半叶,他们继续追随艾尔弗雷德大帝的遗愿,为英格兰的统一打下了基础。这时也是英格兰君主制及王权建立的时期。
四、关于朱特人的渊源及法兰克人对不列颠影响的争论
朱特人的渊源和法兰克人对不列颠影响均是整个盎格鲁一撒克逊集团入侵不列颠中最具争议的问题。上述问题的解答事关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的组成问题能否圆满回答。因此,本节专门介绍英国学者关于上述两个问题的争论,并就此作出本人对上述问题的见解。
在比德的《英吉利教会史》中,朱特人的祖居地被认为是日德兰半岛,朱特人入迁不列颠之后主要生活在肯特地区。但研究表明,肯特地区却有着较多的法兰克人的痕迹。此外,在一些残留的文献中,肯特人似乎常被视作同法兰克人相关。如,法兰克国王提奥德贝尔特(Theudebert)声称他征服了一个名为“撒克逊欧西”(Saxones Eucii)的部落。在罗马教皇格里哥利一世(Gregory I )给法兰克国王提奥德里克(Theuderic )和提奥德贝尔特的信函中,均称肯特地区
的居民为“您的臣属”(Your Subjects). 再者,关于北欧日德兰半岛(Juteland )的地名由来,学者们也还持有异议。部分学者认为,日德兰(Jutland )源自古斯堪的纳维亚语中的“Jotar ",而不是源自族名朱特(Jutes ),在他们看来,二者的相似实属巧合。同时,根据考古成果得知,丹人在2世纪已经开始涌入日德兰半岛;5世纪时已经完全控制了这一半岛。而作为征服者的丹人,一般不大可能继承被征服者的名字。因而,有些学者,如V1.伊维森(V. I. Evison ),据此得出结论,认为朱特人可能是生活在莱茵河下游地区的法兰克人的一个支系,而不少法兰克人大概曾在“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的名目下登上大不列颠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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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克逊人的战斧
但另一派学者则坚持认为,肯特人来自日德兰地区。在他们看来,肯特地区的法律和耕地布局与生活在莱茵兰地区的法兰克人的法律和耕地布局有着较多的相似性,并不能说明生活在肯特地区的朱特人是祖居地就是莱茵兰,正如英格兰东部地区出土的许多骨灰瓮和胸针与弗里斯兰地区出土的同类物品较多相似之处同样不能证明盎格鲁人或撒克逊人的祖居地必然就是弗里斯兰一样。至于法兰克国王一再声称对肯特地区居民的宗主权一节,并不是来自于历史事实,而是基于以下三方面的原因:法兰克国王希尔佩里克一世((Chilperich, 561-584年在位)声称他征服了一个名为欧西安人(Euthiones )的部落。诗人维南提乌斯福蒂纳图斯(Venantius Fortunatus,卒于609年)的诗句中曾提到一个同名的部落,这个部落生活在丹人和撒克逊人之间。以福蒂纳图斯与比德((英吉利教会史》关于朱特人祖居地的记载相印证,恰好说明这个名为欧西安人(Euthiones )的部落可能就是朱特人。从《法兰克人史》中还可以看到,撒克逊人曾一度扩散到了高卢的许多地区,朱特人当时大概也有混同于撒克逊人而一道迁入高卢地区的。于是,对这个部落某些支系的臣服,很可能导致了法兰克国王对外宣称他对所有朱特人的宗主权。普罗柯比乌斯在《战争史》一书中除了提到不列颠上的三大族群之外,还指出,“这三个族群人口众多,以至于不列颠岛上容不下他们,每年总有数量巨大的部分回迁到欧洲大陆,定居在法兰克人的土地上”。这样一种由不列颠向法兰克人的土地上回迁的情况,必然是在承认法兰克人宗主权的情况下才能发生的,否则是不会得到强大的法兰克人允许的。在肯特王国早期,肯特国王与法兰克王室之间有着频繁的联姻关系,肯特国王曾迎娶了法兰克王室的公主。
此外,认为朱特人来自日德兰半岛地区的学者还从语言学的角度考订了族名朱特和地名日德兰的演化进程。他们认为,比德所说的朱特人(Jute ),拉丁文形式为Iutae,这一拉丁词可能来自于古盎格鲁一撒克逊语中的Iotas或Eotas。而古盎格鲁一撒克逊语中的Iotas或Eotas,更早形式是Juti-z或Euti-z。其中的Juti-z则难以变成古斯堪的纳维亚语中的Jyder。较大的可能性是,朱特人的名字更像是来自Euti-z的。Euti-z与前文所说塔西佗《日耳曼尼亚志》中的欧多色斯人Eudoses)、法兰克国王提奥德贝尔特声称征服的撒克逊欧西人((Saxones Eucii),以及诗人福蒂纳图斯诗句中提到的欧西安人(Euthiones ),却似乎有着更多语言学的相似性。语言学的究结果表明,朱特人的名字和日德兰的地名大约均来自于Euti-z。至于征服者是否可能继承被征服者名字的问题,有学者则坚持认为,地名与人群集团间常常存在一种互动的关系,某一民族集团的名字也可能会在他们的居住地域留下痕迹,当新的民族集团来临时,旧有民族集团的名字有时仍会存留下来。这样的例子很多,如辛布里人((Cimbri)早在公元前2世纪晚期已经迁出了辛布里半岛((Cimbric Perusula),但辛布里人的名字还是一度保留了下来。尽管从2世纪开始丹人已经开始向日德兰地区扩散,约5世纪时控制了该地,但松散的朱特人集团中并不一定就完全迁出日德兰地区,他们的孑遗仍可能长时间地生活在这一地区,使后来的丹人继承了他们原来的名字。“另外,朱特人与盎格鲁一撒克逊人之间的联系还表现在残留文献中,如在教皇格雷戈里(Gregory)给肯特国王艾塞尔伯特(Ethelbert)的信函称其为英吉利王。加之,肯特地区出土的骨灰瓮和胸针与法兰克地区的多有相似之处,是由于6世纪以来法兰克人和肯特人之间频繁的易往来,而不是因为朱特人是法兰克人的支系。
鉴于此,可以确认朱特人不是丹人或法兰克人的支系,而是生活在日德兰地区的一个的日耳曼部落。
至于法兰克人是否大量登上不列颠岛的问题,学者们一般都持有否定的观点。在他们看来,由于肯特地区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它在欧洲大陆和不列颠的交流当中扮演了重要角色。这种持续不断的经济文化交流关系,使得肯特能够一直保持自身文化的独特性,而法兰克人对肯特地区经济文化活动的影响,则大都保留在诸多6到7世纪的考古发掘材料之中,但这并不能反过来作为法兰克人曾经大量登上不列颠岛的可供采信的证据。如果法兰克人曾有过大量登上不列颠岛的事实,在比德的《英吉利教会史》和格雷戈里的《法兰克人史》中理应都有明确记载,但上述两书对此并未置一词。一般来说,法兰克人是整个日耳曼群体中集权化程度较高的集团,而且较早地饭依了基督教的罗马教派,如果法兰克人大批进入过不列颠,那么肯特人至少是首先从法兰克人那里接受基督教的,而不会后来经由圣奥古斯丁的传道活动才逐渐阪依的。由此,本人认为法兰克人的某些支系曾混杂在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当中,并随他们一同播迁不列颠,但是,他们并没有大量登上不列颠岛。

小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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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期 撒克逊战士
从对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在欧洲大陆播迁历程的分析中,我们可以知道,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一种成份单一的纯粹部落或部落联盟,而是早在播迁不列颠之前的欧洲大陆生活中,便经历过同周边其他族群数世纪的磨合、融汇,由此而形成了一个高度混杂的古代民族集团,其中包括盎格鲁人、撒克逊人、朱特人、丹人、斯维比人、弗里西安人、考契人,等等。通过分析朱特人的渊源可以得知,朱特人是组成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群体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法兰克人的某些支系大概也曾加入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当中,但他们并没有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的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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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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盎格鲁撒克逊人的长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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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头盔 和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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