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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歌手:狂野的无情的,他们都成为了自己

 山地之仔 2013-04-15

 被大众喜欢不是尚雯婕在乎的事,林志炫歌声里没有挣扎,没有伤心,也没有热烈。黄绮珊最大的委屈在于:为什么我这么能飙高音,但却不红?

我是歌手:狂野的无情的,他们都成为了自己  

  年龄群日渐走低的湖南卫视,这一次,终于凭借《我是歌手》找回了30岁以上的观众。接档这个节目的是《中国最强音》,之后是《超级男声》。与纯素人的选秀节目相比,这个节目的主角是出道多年的明星——前者像刚入职场的面试,看点在于一个人被他人选择的过程。而在《我是歌手》里,哪怕是期间出道最晚的杨宗纬,到现在,也是他进入这个行业的第8年,拥有《洋葱》这样的金曲,在李宗盛的调教下出两张专辑。至于辛晓琪,离她唱出她的成名曲《领悟》,已经有20多年了。有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每个人雕琢自己。舞台上的每一个明星,都是经由自我选择,成为的那个结果。

我是歌手:狂野的无情的,他们都成为了自己

  所以,这是这个节目最有意义的部分,看每个人,是如何成为他自己。

  尚雯婕2006年出道,《超级女生》的冠军,最初在成都赛区的时候,穿一件绿色T恤,唱《fallin》,土气,那么的不好看,但声音里有一股厉狠的意思——她一直都是厉狠的人,当年可以为了获得一个机会跑了三个赛区。曾经因为她在舞台上的呆板,丁薇鼓励她要在舞台上更放开一些,可以多一些肢体动作。如今,她可以穿着10cm以上的高跟鞋在舞台上转圈圈,也可以用小剧场的方式,一边唱一边演,表情细腻丰富。她变得好看很多,当年是个小胖姑娘,如今体重控制得极为严格。她是她自己团队的掌控者,指导别人为自己服务,她会自己声势浩大地去请伴奏和伴舞。她很小众,因为被大众喜欢不是她所在乎的事情。但她又有一种从来都是优等生的好胜心,并且因为这种好胜心,而变得轻蔑——甚至她偶尔会刻意地表达出这种轻蔑,就像她被淘汰那场的《Super Star》。也许未来的尚雯婕可以成为一个ICON,但是她不会是IDOL。她早就决心自己成就自己,8年前就是。

  陈明最好的歌当然不是《快乐老家》,而是《寂寞让我如此美丽》。在差不多20年前,内陆人还很少能知道什么是“都市感”的时候,这首歌是以都市感出现,并且取胜——几乎像林忆莲的某些歌。多年后再见,陈明仍然是都市感的,她的漂亮短发,还有她的声音,都是那种一看就受过训练有着规矩,在情理之中,非野生的好。

  黄绮珊说,“不能飙高音,怎么能叫职业歌手”?她一生最大的不甘与委屈都在于此:为什么我这么能飙高音,但是却不红?这种情绪,她的每一首歌里都能听到。因此也求仁得仁,粉丝选择偶像,偶像同样也选择粉丝,那些认真喜欢她的人,正是可以将她的不甘和委屈抹平的人。

  就像林志炫决赛的VCR里说的,歌手所求的事情只有两件,“好歌”与“知音”。所以他带着他心目中的好歌——国语版的《浮夸》来到这个节目,并且是他的最后一首压轴比赛曲目,很有那么一些敝帚自珍的意思。和陈奕迅的呕心沥血的自剖与虚妄相比来,林志炫的版本讲述“如何在一个浮夸的社会做一个不浮夸的自己”。始终,林志炫是多么客气的一个人,他会和乐队说:“我可不可以斗胆要求大家……”,他会用英语来评价黄绮珊“so wild”,他永远都不会是对女生吹口哨说“好性感”“好狂野”的类型。他的声音也一直客气,疏远,不在现场。所以他最适合歌是《离人》这样没有感情只有情境的歌。他的歌里没有探究、没有自问、没有挣扎,没有伤心,也没有热烈。他的确是真心的喜欢自己国语版的,喜欢到要把自己粉丝对于这首歌的理解转发到微博上——他从来没有追求自己成为陈奕迅那样的歌手,所以,他成为了林志炫他自己。

  杨宗纬也是来唱自己喜欢的歌的,所以他最后一首歌没有唱《洋葱》而是唱《我离开我自己》。握着话筒走上舞台,在没有开唱之前,向四周观众挥舞一下手臂并微笑点头致意——这个动作对于任何一个明星来说,做起来都应该有一种“山上的朋友你们好吗”的感觉,带着一种刻意的亲切感,来证明台下和台上、崇拜与被崇拜之间的距离。然而这动作杨宗纬做起来,却有一种殷殷的讨好。他几乎是有点胆怯的走上舞台,别别扭扭的向台下那些喜欢或不喜欢他的人打招呼。哈腰,点头,几乎是卑微和谄媚的了。其他选手曾经对他的那种不自然的点头哈腰评价说,“像个小学生”。李宗盛为他制作了上一张专辑,《原色》。那真是一张艰难的专辑——旋律完全不流畅,没有一首歌能易于传唱。杨宗纬必须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才能唱出那些属于李宗盛的见识和感慨。他唱歌,每个字都唱得认真、推敲——或许因为每首歌都太过于推敲了,所以他不够任性也不够个性,而做明星是需要一点任性和个性的。

  羽泉是“国民”的。他们有才华,但才华得并不出众。他们做歌曲改编的时候多随性,随意打开一首Jason Mraz的歌,“这个感觉不错,按这个感觉来一首吧”。他们歌里也从来没有死磕的情绪,“我宁愿只伤心一次,也不要日夜都伤心”,不纠结的“速度七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大概是他们的人生追求。胡海泉创建的EQ音乐是中国最成功的彩铃流水线,《该死的温柔》、《斯琴高丽的伤心》、《外滩18号》、《犯错》全都出自于这个公司……所以他们是受欢迎的、大众的、流行的,也是成功的——如果把征服长沙市500名路人当作是成功标准的话。

  所以,每个人都会成为自己本该成为的人。每一个人都会从认识自己开始,然后选择自己,最终固化自己。我们热爱看明星和讨论明星,这是因为他们是认识人类的最容易采集到的样本。没有哪个职业,像明星这样,有着这么众所周知的履历,有着这么显性的表达。这就是我们热爱娱乐圈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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