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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苏州最有名的一条路是通往虎丘的山塘街（古称丘寺路）。出了阊门，斜向西北，有一条沿渠堤坝，石板铺路，杨柳夹岸，曲伸蜿蜒，一直通向虎丘山下。这就是山塘街。城中居民，踏春赏秋，都沿着这条路往虎丘去。路的两旁风光旖旎，景色无限，渠中则波光塔影，涟漪晃漾。 山塘街即白公堤，为唐代大诗人白居易于唐朝宝历年间（825、826）出任苏州刺史时，发民佚所筑。 白居易在苏州刺史一任，没有为自己修筑园囿，却为公众留下了一道湖山胜景。堤坝的命名，成为历史对于诗人最好的纪念。 二 时光流过了一千年，到明朝万历二十几年的时候，白公堤已是颓圮不堪。每当春雨秋潦、百川灌注，堤中白浪高于外面田畴，疾风鼓荡，堤岸崩毁，居民、行人皆受其害。堤旁有晋寿寺一座，里面的僧人，原本有化缘修堤的义务，但是，一来城里富民只顾自己室家富足，有钱也不往桥梁道路上用，二来城中官吏又仅以征输税收为虑，无暇顾及这类公益之事，寺里化缘艰难，所以钱财只够寺僧自己的衣钵享用。于是，白公堤就只好躺在那里，任由风雨淘蚀侵凌。 然而，这时却出现了一个志士：达贤和尚。 达贤原来不是和尚，有家有室，俗家日子过得好好的，却突然弃妻舍宅，剃发出家。他当了和尚以后，忽发愿心，要将这已经崩毁危殆的白公堤重修。 呃？刚才不是说，晋寿寺一寺的和尚化缘，也只够供自己“消费”吗？达贤一个半路出家的新和尚，又有多大能耐，就想修堤？ 差别就在于其心诚与不诚。 ………… （摘自《莽原》2006年第3期）作者 廖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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