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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的随笔

 韩厚利 2013-04-22

 

午后渐闷,压得透不过来,一阵闷热之后,风恣意的刮了起来,像被解了禁的幽灵在人间肆无忌惮地到处游走,忽然想起那句唐诗:“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想来也必是大雨将至的前兆吧。

古老门窗在狂风的鼓吹下挥摆着舞姿,相互碰撞着,在美美的黄昏下卖力地演奏着,像一曲远古的童谣,声音时而模糊低沉,时而高扬,那么扣人心弦,一切静谧的像沉睡了已久的此刻像被施了咒,顷刻间,都活跃了起来……

这个群山环绕的小山村顿时一片混沌。后山的竹林被吹动得直发出“沙沙”的声响,不知谁家古老房檐上落下的几片泥瓦,似也疯狂的加入了战斗,几只鸟在空中如箭般穿过,连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矫健的蜻蜓在低低地飞着,四处穿梭着,似乎在寻找着美好的晚餐。内心开始躁动,不愿做个局外人的我也情不自禁地冲向一触即发的大雨中,疯狂的嚎叫着,却又发现自己的失态,遥想着,即使渊明处此景,恐也难做到“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吧,于是更加放纵自己,不加任何拘谨。

听!闭上眼,静静的听……淅淅沥沥的从远方而来的,是上天派下来的天使,雨终于还是来了,比豆大几倍的雨滴落在门前的石板路上,眨眼间又消失殆尽,猜想着它定然又化作天使回到天上去了吧。倾盆大雨比料想中的来的快的多,撞击在青石板路上,滴在门前花草上,拥抱进古老的泥瓦,化作一道优美的弧线,绽放在屋檐上,伴随着“滴滴答答”的声响,让人耳目一新,像换了首曲目……

风一阵,雨一阵,天上的雷声也不甘示弱,把这个小山村原本静谧的夜晚演绎得如此有声有色,精妙绝伦,似一场视听盛宴。

撑着一把伞走向深深的弄堂,看雨水在脚尖泛起的水花,看着看着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布满青苔的石板路上冲聚了小流,浑浊不堪,两旁高高的古居像两位历尽沧桑的老者,伫立在雨中,衬得这弄堂更加静谧,仿佛世界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弄堂里没有人走过,尽头不知谁家的狗吠了起来……

雨一阵又一阵,终于还是停了。收了伞,抖抖上面的雨水,走出弄堂,一抹晚霞从天边流出,又听见几只鸟儿清脆的叫声,弄堂口的风迎面吹来,夹杂着泥土的芬芳,仿佛出生婴儿发出的天籁之音一般让人感觉清新,又像是灌了几坛美酒后的如痴如醉,辨不得归路于何处。

远处的树木经过雨水的洗礼,显得更加苍翠欲滴,晚霞远映,山里也起了雾气,像谪居山中的仙人们升起的烟火,那么虚幻缥缈,让人如临仙境。

村子里的几户人家已炊烟袅袅,夜幕开始降临,一切似乎又安静了起来。听!闭上眼,静静地听,远方又传来那熟悉的淅淅沥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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