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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跑的时光

 山风红叶 2013-04-24
清明节的时候,回了一趟儿时的家。
  一个人驾车行驶在弯曲的无际的高速公路上,虽已至清明,恋恋不舍的冬没有一点想离去的意思,濛濛暮色中,凉风绵延着春的萧瑟,蕴藏着冬的一些寒冷。瑟瑟的冷风瘦瘦的在挡风玻璃上一划而过,高速公路旁树的枝头,黄叶腿去了,显出一点点一丝丝原野的绿色。

    岁月的流失,带走了我们豆蔻年华的蓬勃,暗淡了那些年轻绚丽的色彩。不远处的街灯在深邃的夜色中孤独,车窗外,万家灯火的隐隐约约在这迷蒙的天幕上添了一份沉重。
    随着时代的变迁,儿时记忆的模样早已淡忘,若不是朋友的提醒,还真是很难寻找到那个时代的
印。
    在朋友的引荐下,来到一片小区。
    “还记得这个地方吗?”儿时的朋友问。
    我一头的漠然,回头看了看小区的对面,我惊讶的发现,这就是我们儿时共同玩耍的“书院”。
    “你以前住过的一排排的平房,现在是一个小区了”。
    在儿时的印象中,那是在50年代的后期,为解决县直机关人员的住房,就盖了6排平房,我们家就住在那的第2排。平房的对面就是高大的、青砖琉璃瓦的“书院”。高大的书院门楼,台阶全是青石板砌成,放了学,首先做的就是在这青石板上,滑几个来回。
高大的门楼外,有一颗老人说是有百年历史的槐树,老槐树中间是空的,但是年年还是枝叶茂密,每每到了晚上,我们都围坐在老槐树下,听老人讲故事。
   
那个“备战备荒,深挖洞广积粮”的年代, 记忆里 的那颗枝繁叶茂的老槐树,都已不存在。但儿时的这些残留片片记忆,时不时的还静悄悄地爬上了来,小伙伴们总是有一直交流不完的别人听不明白的话题,也会骑在老槐树的树杈上,摆弄着用老槐树的树杈做的弹攻,树下的伙伴模仿着(南征北战)和阿尔巴尼亚的电影(战斗小英雄)里的小英雄,晃动着手中“抢”,嘴里不停地“巴巴”,不知谁大声“为了新中国前进”,都一窝蜂的冲锋到老槐树下。树上的笑了,树下的也笑了,不过都是放声的笑,那笑像蒲公英一样被风轻轻一吹,便洒落在书院门楼的每一个角落里。如痴心于曾经的开心,随着季节的轮回被尘埃层层覆盖,透过记忆的缝隙,美好的时光总是不经意间,不见了,那些时光也流走了,隔着一场又一场落尽的烟花,一日又一日的日月轮回,不能一点不剩的平凑昔日点滴,但是那一段回忆就像秋天凉爽的天空,明朗,清澈,也温馨。有些时候想念那颗老槐树,想念我们曾经的笑声, 原来一切都被风化的烟消云散。
  我们家住的平房前,有一颗桐树,一颗平平常常的桐树。
  桐花的气味一直缠绕在童年的记忆,使我无法忘记。
  下雨了,那是一个半夜下的。雨在院里的大瓦盆上,在平房的红瓦上,敲出了铜
锣般的声音,先前是“硄、硄”的一滴两滴,而后就是分不出硄、硄”了,那是一阵阵“叭儿叭儿”连续的,分辨不出声来了,那雨细得绵,轻轻地细的蕴,那湿湿的痕迹一丝一丝地画在窗户的玻璃上,慢慢的就形成了一片的雾气。
  院子里那颗桐树的桐花,这桐花很淡的,白中夹杂着一些紫,毛茸茸的奶色,那紫茵的,一水一水地往喇叭口里孕,经这雨的一洗,桐花在枝上支撑不住,就漂落下来,紫的蒂要重一些,是先着的地,白色的瓣在刚刚落下时,还是支挺的,慢慢的喇叭口一垂,就包住了蒂。
  一夜的雨, 揪下不少的桐花,那个时候,就喜欢吮那一点点蒂的白,小口,轻轻地放在嘴上,把那一点点的牙白含住,用舌尖去品那蒂的甜。那甜是从树上长出来的,是原始的,是一种淡淡的、青青的。
  于是满院子桐花的气味,不停地往屋子里钻。慢慢的就枕着桐花睡着了。
   时光的手指翻阅了青春的画卷,这是一曲忧伤的歌,那缕缕沁心的旋律勾起了多少儿时的回忆;湿润了多少次深的双眸;
 
人生中,很多东西在得到的同时,其实也在失去。小时候,渴望长大,但长大后却发现遗失了童年;长大后,渴望甜蜜,但走进围城后往往怀念曾经的自由;生命的旅途,风景无限,但心再也回不到最初。
  我怀念桐花的甜,我怀念那古色古香的书院,我更怀念那颗空了心的枝繁叶茂的老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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