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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之嫉

 红瓦屋图书馆 2013-04-25
李林甫之嫉
米 舒
  米 舒  李林甫从小读书不多,心眼很小。长大后好音律,善机变,城府颇深。他的曾祖父李叔良是唐高祖的堂弟,凭借这层宗室关系,他先当了千夫直长。很有野心的李林甫自然不满足当个低级禁卫军官,于是他不择手段巴结权贵,终于当上了国子司业。

  李林甫进入官场后,政治嗅觉十分灵敏,暗中贿赂太监与宫女,皇帝的喜怒哀乐,他最早知道。当时武惠妃宠倾后宫,李林甫屡次向武惠妃效忠:“愿保护寿王(武惠妃之子)为万岁计”,武惠妃由此感激,在唐明皇前极力为李林甫美言。“枕头风”果然有效,李林甫擢升黄门侍郎。不久,李林甫又出任礼部尚书,与裴耀卿、张九龄同列相位。

  盛唐政坛,人才辈出,唐明皇先后任用姚崇、宋璟为相。当时任相的张九龄为人正直,学问渊博,与裴耀卿敢于直谏,在许多事情上与唐明皇据理力争。李林甫对张、裴的声望与才华十分嫉妒,于是他窥伺上意,暗中挑拨离间。唐明皇在位已久,怠于政事而好纵情享乐,于是便对事事逢迎、媚态十足的李林甫渐生好感。

  唐明皇因节度使牛仙客据边有功,欲擢升牛仙客为相,张九龄曰:“边地重臣目不识丁,岂能从相?”唐明皇很恼火,李林甫乘机大表赞同。大臣严挺之的妻子被休后,嫁蔚州刺史王元琰,王犯罪入狱,严挺之欲救之。李林甫乘机奏告,欲将严连坐。张九龄、裴耀卿救之,李林甫再诬张、裴、严为朋党,唐明皇本来就对张、裴的直谏很恼火,于是张、裴俱罢相,严挺之贬为洛州剌史。

  李林甫当上右相,唐明皇任命李适之为左相。李适之是唐太宗的曾孙,以精明强干著称,李林甫对李适之十分恭敬,笑脸相迎,使其不设防。李林甫一次故意说:“华山山下有金矿,皇上还不知呢!”李适之上了奏章。唐明皇大喜,问李林甫,李林甫说:“此事我早已知悉,只是华山是陛下本命王气之所在,不可动土。”唐明皇闻言,遂觉李适之做事草率,远不如李林甫考虑周密,对李适之疏远。李林甫曾对大臣说:“明主在上,不要多嘴多舌,你们没见那些仪仗马吗?一言不发可享受三品马料,而叫一声则被废弃不用。”李林甫以“马料论”扼杀了言路。他独自把持朝政,官吏任命皆由李一人决策。他选官不看德行与能力,谁有才华必置之于死地。不学无术,能谄媚者则高升。

  唐明皇后来发现朝中人才缺乏,便下召搜集天下有才之士,让“通一艺以上”的读书人到皇城选拔,由他亲自面试。李林甫获悉后亲自初选,扼杀有才之士。由他确定的人选最后再进行诗、赋、策略三项考试,结果无一人及格。李林甫上表庆贺:“因陛下英明,野无遗贤。”晚年糊涂的唐明皇居然被骗了。

  李林甫自知结怨甚多,每次出行有百人护卫,夜宿府中,为防刺客,一夜要换几个房间,连家人皆莫知其所在。

  李林甫在盛唐年间居然能把持朝政19年,一方面谄媚逢迎唐明皇,另一方面他老谋深算,以术驭人。他领衔完成《唐六典》,将唐代法律规范化,此亦有功。《资治通鉴》这样评价李林甫:“口有蜜,腹有剑。”他以强势树淫威,当时力大如牛的蕃将安禄山,在寒冬中拜见李林甫,也怕得汗流浃背。李林甫一死,“安史之乱”才爆发。李林甫胸无点墨,他亲戚晚年得子,他写词祝贺,将“弄璋之喜”写成“弄獐之喜”,遂成官场笑话。李林甫因无知而妒嫉贤能,他不让有才华的读书人脱颖而出,终于成了天下文人共同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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